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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下旬,在戚雩重回戚氏的一個星期后,入駐天寰影視的檢查人員撤退了。 這一次檢查,除了查紀律之外,還查了公司的利益往來。 檢查人員在離開之前,來到病房,與戚雩長談了一番。 此后,戚氏刮起的風(fēng)暴更甚。 相關(guān)人員接連被處理。 與外界風(fēng)暴的席卷不同,岑訣待在溫暖的病房里,宛如處于平靜的暴風(fēng)眼。 受戚雩的影響,他很是努力工作了一段時間。 由于車禍的原因,劇組的進度被暫時擱置。對于一時半會停工這件事,景元白倒是不急,還反倒回來安慰他: “冬天本來就不好拍戲,你急什么?先把家里的事情處理好。” 除此之外,景元白還說了另外一件事。 “對了,最近幾天曾妮和我說,她想改劇本?!?/br> 任宗父子倒臺,曾妮好好在家哭了一場,緩過來之后,就萌生了想要修改劇本的念頭。 “她說,亂世里,廚子想要為父親謀得清白,只能靠著做菜取悅權(quán)貴?!?/br> “她想將女主改成鏢師或者山大王之類的職業(yè)……你懂,主動權(quán)握在自己手里那種。” 岑訣聽到這里,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他知道,經(jīng)歷過這么一系列事情之后,曾妮算是走出來了。 劇本具體怎么改拖到年后再議,景元白聊完了正事,說起了戚雩的近況。 說起來,作為曾經(jīng)的老友,景元白在戚雩醒來之后專門前來探望過。 但也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景元白心中的癥結(jié)解開,愿意重新拾回這段感情時,戚雩反倒是不愿意理這個曾經(jīng)的好友了。 只要岑訣不在場,戚雩都會用自己冰冷的眼神無聲地注視著景元白,直將人嚇退為止。 來了兩次,景元白再也不愿意理會這一座冰山。 私下里,他悄悄和岑訣說:“你有沒有覺得,戚雩這一趟車禍下來,變得更加冷血無情了!” 話外之意,是勸岑訣不要耽擱,快點跑路。 但每一次,他苦口婆心的一番話都會換來岑訣迷茫的回望。 冷血無情? 哪里? 撇開這些小細節(jié)不提,戚雩在春節(jié)之前出了院。 戚家上下因為戚雩的出院,重新煥發(fā)出了生機。 去年過年的時候,戚雩剛剛出了事,全家都沉浸在車禍的悲戚里,沒想到一年過去,否極泰來,戚雩醒了過來。 “新年快樂!” 戚叔在接戚雩回來之前,就將別墅上下到掃得干干凈凈。為了方便還在復(fù)健期坐輪椅的戚雩,戚叔還專門在家里裝了電梯。 戚叔親自將戚雩推進了家。 客廳依舊是以前那樣熟悉的擺設(shè),戚雩環(huán)視著客廳一圈,心中生出幾分懷念之感。 只是,他的目光在看到東面的墻壁上的東西后停下了。 戚叔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這是訣少爺參加節(jié)目時的海報?!?/br> 海報上,岑訣正站在滇市小村莊的田坎上,手里捏著一只綻放的小黃花。 這本來只是節(jié)目中一個一閃而過的畫面,誰知道被粉絲們的利眼察覺到,專門扒了圖下來當(dāng)海報。 “你們就不覺得,這張圖有種‘人比花嬌’的感覺嗎?!?/br> 后援會的調(diào)侃引起了眾多粉絲們的回復(fù)。 因此,這張“比花嬌”的圖就成了許多粉絲的珍藏,戚叔作為粉絲中不知名的壕粉,自然也有一張。 “……很好看?!逼蓥c頭說。 的確是“人比花嬌”,看見海報中的人,他哪里還顧得上看什么花。 岑訣跟在后面,聽到這一句,臉上默默熱了一下。 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很常見的夸張,從戚雩口中說出來,卻莫名讓人覺得不一樣。 大概……他從對方的話語中聽出了真情實感。 在客廳里發(fā)現(xiàn)了岑訣的海報,仿佛已經(jīng)與岑訣成為了一家人,戚雩的心情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飛揚了起來。 而這好心情,在戚叔推著他進入房間時達到了頂峰。 屋里的墻壁上都是岑訣的照片! 床邊的心跳檢測儀拆掉了,但是其他的都沒有動。正對著床專門用來看岑訣節(jié)目的投影儀,墻上的海報,床頭柜上的照片…… 不知道的,還以為屋子的主人是岑訣的腦殘粉。 與戚雩的驚喜不同,當(dāng)事人岑訣卻在門推開的一瞬間尷尬地臉頰爆紅。 他大聲喊:“戚叔!” 之前他也不是沒有注意到戚雩房間里這些海報,只是戚叔說貼這些有助于營造氣氛,方便刺激戚雩的意識,他才睜一只眼閉一只任由戚叔去。 可哪想到,屋子的主人好端端地回來了! 未經(jīng)允許,在別人的房間里貼自己的照片算什么事? 叫完了戚叔,岑訣同戚雩解釋:“這些東西我們馬上收拾干凈?!?/br> 說著,就要上前去撕墻上的紙——官方后援會某次的限定禮。 “等等!” 戚雩連忙道,他眼睜睜地看著一張海報從墻上被撕下來,頓時有種心如刀絞之感。 “怎么了?” 戚雩脫口而出:“我腿疼?!?/br> 等到戚管家和岑訣回過身來照看他時,他才松了口氣:“這些海報,能不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