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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岑訣拒絕道。 黎源張了張嘴,垂下了頭。 顯然,他對岑訣的幫忙,也沒抱太大的希望。 在周導家里吃完飯,岑訣早早地驅(qū)車離開,在路上,他又莫名地再次琢磨起與黎源的對話。 這一琢磨,看上去神色就不太愉悅。 停車回家,一進門,岑訣驚訝地發(fā)現(xiàn)戚雩此刻竟然在廚房中忙碌。 他看慣了戚雩穿西裝的模樣,沒想到對方此刻穿著圍裙,將襯衣挽上去,那好看的胳膊線條來,竟讓人移不開眼。 “……這是在做什么?”岑訣好不容易回過神。 “你回來了,快來嘗嘗?!?/br> 戚雩竟然在煮燕窩粥。 “我聽李開光說你今天去參加了周導的聚會,想著你肯定要喝酒,擔心你晚上會胃疼睡不著覺?!?/br> “喏,喝碗粥墊一墊?!?/br> 岑訣在聚會上其實并沒有喝多少酒,但戚雩親自下廚,他當然要給面子。 “好喝,很甜?!贬E夸獎道。 話落,卻見戚雩疑惑地皺起了眉。 “……甜嗎?”戚雩不自覺地重復道。 岑訣不喜歡吃糖,他明明沒有放多少糖。 想到這里,戚雩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拿起了岑訣用過的勺子嘗了嘗。 “是很甜,我下次注意?!?/br> 嘗完之后,戚雩將勺子遞還回去。 哪知道,對方根本沒有接。 戚雩疑惑地抬頭,發(fā)現(xiàn)面前人一雙眼睛盯著他,那一雙玲瓏的耳垂,此刻已然染上了紅色。 “你怎么用我的勺子?”岑訣控訴道。 “不行嗎?”戚雩忍不住盯著岑訣的耳垂看。 那目光,灼熱地仿佛要照到面前人的心靈深處去。 岑訣被盯得又羞又惱,劈手從戚雩手中搶過了勺子。 “看什么看?” 戚雩回過神,恍然大悟:“原來你是害羞了?” 害羞個屁! 岑訣惡聲惡氣地說:“別人用過的東西你也不嫌棄,不講究!” 見岑訣生氣,戚雩連忙見好就收,委委屈屈地示弱道:“別人用過的我當然不會再用?!?/br> “可是,你不是別人啊?!?/br> 這一句,又讓岑訣破了功。 “滾滾滾。” 岑訣惱羞成怒地將戚雩趕走,坐在座位上,深呼一口氣,喝完了一碗燕窩粥。 一碗甜粥下肚,他心中莫名其妙的郁結(jié)輕松了不少。 與此同時,他也理清了自己內(nèi)心糾結(jié)的根源。 他之所以在幫不幫岑林染這件事上有所猶豫,歸根到底還是因為那個有關(guān)戚雩的夢。 哪怕明知道此刻戚雩身體健康,各項指標正常,他也仍然沒有徹底地放下心來。 劇情,又是一把懸于人頭頂?shù)膭?。他無法預(yù)判劇情大神是否還會繼續(xù)出招。 如此,想要他徹底安心,除非書中的故事走到尾聲,或者劇情徹徹底底的結(jié)束才行。 基于此,他忍不住思考,岑林染與陸允作為書中的主角攻受,兩人的離婚,是否是其他書中角色脫離劇情控制的關(guān)鍵點? “……你怎么了?” 戚雩收拾完了廚房,轉(zhuǎn)過身來,發(fā)現(xiàn)岑訣仍然是一副魂游天外的表情。 他搬了個椅子,與岑訣面對面地坐下來。 “怎么了,來和男朋友講一講。” “什么男朋友?別瞎說?!?/br> 岑訣嘟囔著,一抬頭,就撞進了戚雩的眸子里。 旁人評價戚雩時,總說戚雩淡漠無情,可在岑訣看來,對方從醒來之后,一直在默默地散發(fā)著光芒。 哪怕他忙于工作,無心搭理,對方也仍然安安靜靜地陪伴在一旁。 此刻,對方眼神仍然充滿了擔憂和關(guān)心。 岑訣的心一軟,脫口道:“……我有一件事糾結(jié)著該不該做?!?/br> 戚雩想了想,直指重點地問:“做了會有什么壞處嗎?” 岑訣:“會有一定的風險?!?/br> “這風險你可以承擔嗎?” 岑訣想了想自己插手岑林染離婚的后果,咬牙道:“可以,如果處理得好,可以將風險降至最低?!?/br> 戚雩斬釘截鐵:“那就去做。” 旁人或許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一直以來,戚雩的人生信條卻是“少一事不如多一事”。 一件事做了,可能會后悔。但不做,絕對會后悔。 “只要將主動權(quán)把控在自己手上,其他的隨心即可?!?/br> 岑訣被戚雩語氣中的坦然和自信震了一下,心想難道這就是霸總的氣質(zhì)嗎? 眼前的霸總灌完了人生雞湯,誰知道下一秒眼睛一眨,撐著下巴,認真地說: “當然,如果糾結(jié)的事情是‘是否向我表白’的話,那么我先答應(yīng)了?!?/br> “哈哈?!?/br> 岑訣干笑一聲:“做夢?!?/br> 戚雩被拒絕也不生氣,伸手拍了拍岑訣的肩膀:“去做吧,別怕,還有我呢?!?/br> 有了戚雩的開解,岑訣不再猶猶豫豫,而是找機會打電話通知李開光去傳話。 “為什么還要傳給景元白?” 李開光聽完任務(wù),沒顧得上質(zhì)疑為什么要給岑林染幫忙,反倒是關(guān)注為什么將景元白拉進來。 “……因為景元白是黎源的師兄。” 當年,景元白為了黎源與戚雩不相往來,這是圈里許多人都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