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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碎了手中稀有的補藥,恨不得要上來殺人的衡九墨; 蒼白著臉,努力抑制的陸謙舟。 還有那,更要命的,大大敞開的大門,任由他出去徜徉,外面更加豐富多彩。 光一想想,顧息醉就有些呼吸不暢。 這次,他要是真被控制了,他就不要活了。 顧息醉奔潰的想著,此時看著眼前唯一的解藥,他喉結滾動,忽然發(fā)現(xiàn),季遠廷的血,格外誘人。 他牙齒微動,碰到季遠廷的手背,又受到驚嚇般,快速收回。 不行,他這樣,豈不是成了吸血鬼? 顧息醉糾結的不行,體內(nèi)惡魔又在不斷掙扎。 溫熱的氣息吐在他耳畔,季遠廷低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得意又惡劣,危險又誘惑: “小主人,我早就說過,你需要我,離不開我?!?/br> “小主人,要不要嘗嘗脖子處的血,那里的,更鮮美?!?/br> 第41章 空氣里彌漫著血腥氣, 這血腥氣,于某些人是香甜的解藥,于某些人, 卻是致命的毒藥。 顧息醉昏睡了過去,床邊,一只白皙好看的手垂下。 鮮紅的血液,沿著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流下。 一只同樣流著血的手,要去抓那手, 卻一下被另一只干凈修長的手搶過。 陸謙舟扣著顧息醉的手腕,用清洗術,洗干凈顧息醉手上的血液。 清洗后, 白皙干凈的手背上,現(xiàn)出清晰明顯的咬痕,怎么也洗不掉。 他深深看著那咬痕,動作依舊有條不紊的進行。 陸謙舟打開隨身攜帶的跌打損傷藥, 灑在顧息醉的手背上,又拿出白布,仔細為顧息醉包扎。 修長的手指翻動, 陸謙舟利落給白布打結, 一道陰影陰影忽然籠罩過來。 季遠廷低沉, 明顯帶著得意的聲音響起:“你在做什么。” 陸謙舟緊緊扣住顧息醉的手腕,抿唇不回話, 渾身繃緊警惕。 季遠廷忽然伸手過來,陸謙舟動作飛快,將顧息醉的手往后藏。 他剛藏到一半,中途一個精致的小方盒襲來,毫不客氣打掉了季遠廷襲來的手。 季遠廷抬眸看去。 衡九墨漫不經(jīng)心的將一粒稀世珍貴的藥丸, 從那精致小方盒里,拿出來,又放回去。 注意到季遠廷質(zhì)問的視線,他才慢悠悠開口,毫無打到人的歉意:“魔尊這是做什么?我窮極派團結友愛,師父徒弟相親相愛,徒弟給師父包扎傷口,你竟然問他在做什么。” “白癡問題得不到回答,還要上手搞破壞。魔尊,你也太不講道理了吧?!?/br> 季遠廷低笑一聲,別有意味的挑眉,看向顧息醉手中那厚又笨重的白布:“這也叫包扎傷口?怎么,我們修煉了幾百年,反倒要去過凡人的生活了?” 陸謙舟手拂過顧息醉微涼修長的手指,和手背上厚重的白布,兩者的觸感形成鮮明的對比,他抿唇依舊不語,只臉色發(fā)白。 “嘁,不就是運功療傷,誰不會?” 衡九墨伸手過去,陸謙舟這次沒有躲。 衡九墨很順利的,就握到了顧息醉的手。 陸謙舟修為尚淺,還沒有這個能力,但衡九墨可已經(jīng)是元嬰大圓滿期了,完全沒問題。 衡九墨實在看不上,季遠廷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他不惜運功的煩躁痛苦,也不能讓季遠廷得逞。 手握住顧息醉的手,凝神,運功,沉默,寂靜…… 衡九墨就那樣干干的,握了半天顧息醉的手,什么動靜也沒有。 陸謙舟的眼神,從期待到無語,他開口,壓低聲道:“氣走……” “哈哈哈哈!” 他還沒來得及提示幾個字,季遠廷的笑聲就放肆響起:“原來窮極派的掌門,運功還要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提醒?!?/br> 衡九墨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松開了顧息醉的手,去儲物戒里拿靈藥。 他還沒拿出來,季遠廷就冷聲警告:“把你那些送禮拉攏人的靈藥收一收。小主人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需要專門治外傷,不影響人身體平衡的靈藥,衡掌門,你有嗎?” 衡九墨拿藥的動作頓住。 季遠廷抬手,拿出了魔族專門治外傷的靈藥,看向衡九墨,嘲諷的扯了扯嘴角:“連陸謙舟都常備跌打損傷藥,你卻沒有。連傷都舍不得受,你還想把染了魔氣的顧息醉帶回去,你能護得了他什么?” 說著,他朝陸謙舟伸手。 陸謙舟緊扣著顧息醉的手腕,他看了看臉色發(fā)白的衡九墨,又看向季遠廷,眼眸黑沉。 季遠廷垂眸,看著還在固執(zhí)的陸謙舟,覺得好笑。 他俯身,在陸謙舟耳邊,低低惡劣的吐出幾個字:“別強求?!?/br> 陸謙舟手中力道一松,想要重新握緊顧息醉的手,卻好像失去了力氣,再也握不住分毫。 他手中一空,季遠廷托著顧息醉的手,將那手上的白布,撕的粉碎,散落一地。 藥粉灑在顧息醉的手背上,很快,顧息醉手背的咬痕消去,恢復了原本的白皙光滑。 完全看不出有半點受傷的痕跡。 季遠廷為顧息醉蓋好了被子,將那手輕輕放進溫暖的被窩里。 陸謙舟看著季遠廷一只手上的咬痕,沉聲開口:“你手上的傷,不治?” “以后還會被咬,治不治有什么區(qū)別?”季遠廷無所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