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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息醉笑了:“不運功,你要我怎么走路?” 陸謙舟又不說話了。 顧息醉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回應(yīng),心中猜想陸謙舟應(yīng)當(dāng)還在生他的氣,也沒再多說話。 他想要運功清晰視線,運功運到了一半還是放棄了。 陸謙舟說不運功,那便不運功,總歸陸謙舟在他身旁,他就算是瞎子走路,也不會摔倒。 “好,都聽你的。”顧息醉點頭笑道,自己本來就是個瞎子,不運功什么都看不見,但他有心要哄陸謙舟開心,光不運功還不夠,他輕笑一聲抬手,一下解開了自己的發(fā)帶。 如墨的長發(fā)披散下來,顧息醉拿著黑色的發(fā)帶,眼睛一閉,覆蓋住了自己的眼睛。 修長的手指靈活的一轉(zhuǎn),一個結(jié)就系好了。 陸謙舟抬眸,看著顧息醉這一番動作,怔怔的看著,晚風(fēng)吹過,帶著黑色的發(fā)帶隨著烏黑的長發(fā)而飄動,顧息醉一身白衣立他在面前,被蒙上了眼睛,和夢里一模一樣,什么都看不見,就算運功也看不見,只能觸碰到他。 “這樣可好?”顧息醉憑著感覺,往前走了一步,低聲問陸謙舟,聲音格外溫柔有耐心。 溫潤好聽的聲音隨著晚風(fēng),吹到了陸謙舟的耳畔,他回過神來,緊張的將原本捏在手中的黑帶繩子收好。 顧息醉還是聽不到陸謙舟的回應(yīng),心中驚訝陸謙舟這小話嘮,真生起氣來,還真他師祖那半天憋不出一個字的毛??? 這樣都哄不好?顧息醉犯愁,難道還是要走老父親的路,一臉珍惜又感動的把他那不知道還剩多少的零食,拿出來給陸謙舟? 顧息醉發(fā)愁的想著,忽然感覺一陣灼熱的鼻息噴灑在脖頸耳畔處,緊接著眼前一片輕,他剛綁的發(fā)帶被解開了。 他無奈搖頭,陸謙舟還是太善良了,連綁個發(fā)帶都舍不得。 顧息醉開口,剛想說這發(fā)帶沒什么,他的眼前又一股微涼的觸感傳來,那發(fā)帶又重新覆蓋了上來。 陸謙舟的聲音隨著灼熱的呼吸,穿到顧息醉的耳畔,低沉沙啞,緩緩道:“師尊系的不好,徒兒幫師尊系上。” 顧息醉到口的話全咽了回去,善良個屁!聽聽這聲音,這小兔崽子綁的多開心。 發(fā)帶重新綁上,也不知道是陸謙舟個子矮,需要靠的這么近,還是故意這樣,顧息醉感受著那灼熱的呼吸,眼前又漆黑一片,總覺得他與陸謙舟快要親上了一般。 自然并沒有親上,只是這過程實在是磨人。 那呼吸再次掃過顧息醉的喉結(jié)脖頸,顧息醉終于受不住了,開口問:“你發(fā)燒了?” 為他系發(fā)帶的動作一頓,陸謙舟整個人都像按了暫停鍵一般,雙手虛摟著顧息醉的脖頸,一動不動。 顧息醉深吸一口,實在受不了了,伸手摩挲著,找到了陸謙舟的腦袋,一低頭,用額頭與陸謙舟的額頭貼了貼。 陸謙舟沒料到顧息醉突然這樣的動作,整個人更僵了,任由顧息醉弄著。 他看著近在眼前的顧息醉,心臟砰砰直跳,他一直不敢這般,鼻尖對鼻尖嘴唇對嘴唇。 只要再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陸謙舟的腦袋中只有靠近這兩個字,終于他膽大包天,踮起腳想要靠近,顧息醉忽然松開了他,自顧息醉自的嘀咕:“沒發(fā)燒啊,奇怪?!?/br> 陸謙舟快速的打完最后一個結(jié),松開了顧息醉。 還在思考陸謙舟這奇怪問題的顧息醉,感覺到陸謙舟的離開,一下又沒法繼續(xù)思考下去了,離開的這么果斷突然,一定又在生氣。 太難哄了,顧息醉在內(nèi)心感嘆了一句,想了想,也不再多嘴了,怕又說了什么,陸謙舟直接不高興走了。 不能說,那就走吧,反正陸謙舟想看他這瞎子走路。 雖說有陸謙舟在身旁,走路定然不會摔倒,但是眼前漆黑一片,瞎子走路,下意識還是會伸出手去探路。 雙手伸出,摸索著往前走,無論怎樣,眼前什么都看不見,心中的迷茫未知還是有的。 也就知道陸謙舟在身邊,顧息醉大著膽子抬腿走路,盡量正常一點,沒有挪著步伐走路。 只是盡管這樣,每走一步,還是虛的不行。 再次抬腳,顧息醉雙手摸索著往前走,微涼的晚風(fēng)吹過手心,帶來一片溫?zé)?,一直溫暖的手像晚風(fēng)一樣撫過顧息醉的手心,握緊了顧息醉的手,十指交錯,少年的聲音響在耳畔,乖巧又貼心:“師尊,別怕,盡管把你交給我?!?/br> 顧息醉耳朵微動,仔仔細細聽陸謙舟那聲音,眼睛看不見,其余的感官就格外敏感,他隱約感覺這話里藏著不少的喜悅,這樣哄好了? “好?!鳖櫹⒆眄樦懼t舟的話回。 其實不用陸謙舟說,顧息醉也很快自然而然的依賴著陸謙舟了,陸謙舟扶著他走路早就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沒走幾步,顧息醉就適應(yīng)了,走路再也沒有之前的虛無未知的感覺了,他甚至還能做別的。 比如偷偷拿出一塊小零食,猝不及防塞到陸謙舟嘴里。 當(dāng)然,瞎子想要完成這般高難度的動作,是不可能一次就順利的。 也不知道陸謙舟的臉,有沒有成了小花臉,顧息醉偷偷想著,準(zhǔn)備這下一次的猝不及防小驚喜,他手剛伸過去,手中的零食就沒了。 陸謙舟主動咬了過去,將顧息醉手中的麻辣兔rou吃了,不可避免的碰到了一些顧息醉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