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我蠻不講理?好啊,你終于肯承認(rèn)了?!?/br> “你?” 川夏氣得掛了電話。掛了電話又覺得好笑,她問自己到底怎么了?米陽愿意出國她應(yīng)該拍手稱快,為什么…… 沈駿藺不知幾時(shí)追了出來,看她又哭又笑無語搖頭,“還真和我哥吵起來了?女人真是麻煩。” 川夏有氣,“要不是你闖禍,會有這些破事啊?!?/br> 沈駿藺討?zhàn)垼骸笆鞘牵俏业腻e(cuò)。可我哥沒錯(cuò)不是?” 川夏不說話,沈駿藺又說:“我想我哥也是想她早點(diǎn)走,他不和你說是想這人早點(diǎn)滾蛋?!?/br> “這事不該是你幫忙嗎?!?/br> 沈駿藺很無恥,“她又不找我,我去倒貼???也不知道該夸你聰明還是罵你笨,最難熬的日子都挺過來了,現(xiàn)在反而鉆牛角尖,你都在想什么?。俊?/br> 川夏微微一怔,她想什么? ☆、第十章 :開啟婚姻模式(三) 自我反省的川夏也知道自己這回確實(shí)無理取鬧,可沈淮南沒錯(cuò)嗎? 她回娘家,川爸見她回來頻繁,心如明鏡。 川夏陪著川爸逗鳥兒。 川爸問:“你和淮南鬧別扭了?” “怎么會,爸你別瞎猜?!?/br> 川爸嘆氣,他的女兒脾氣他太了解了,抓了一把鳥食扔地上,“讓我猜猜,你嫌他顧著事業(yè)忽略你?” “沒有的事,我喜歡事業(yè)心重的男人?!?/br> “那是為什么?川夏啊,你是我女兒,我卻不像別的父親那樣護(hù)犢子,你是不是也怨恨我?” 川夏只覺胸口滯了一下,張嘴:“爸?!?/br> 川爸自嘲:“你mama常常埋怨我,手頭有著現(xiàn)有資源不知道利用。你看看,你爸爸是不是很無趣很古董?” 川夏搖頭,她太了解自己的父親,他是個(gè)極為看重原則的人,如果放在動亂的年代絕對是一個(gè)鐵面無私大義滅親的官吏,她也從不指望自己活在父親身處哪個(gè)職位所帶來的福利之下。 “你有怨言也是可以的,爸爸甘愿承受??墒前∥业暮⒆?,爸爸能護(hù)得你一時(shí)護(hù)不了你一世,人世間的冷暖,我不能帶你去受。假如你一直活在我的庇護(hù)里,不去體驗(yàn)人世間百態(tài),等爸爸不在了,你能依靠誰?” 她握住川爸的手,動容:“爸,我不怨你,真的,一點(diǎn)也不怨你?!?/br> “川夏,跟爸爸說你為什么不開心?那么難的日子都挺過來了,現(xiàn)在又為了什么為難自己?” “爸,我……” 川爸笑著揉揉她微皺著的眉,“爸爸說過你想做什么爸爸都支持你?!?/br> “爸,我是不是很小心眼?” 聽到自家女兒說自己小心眼,川爸哈哈大笑。 被父親當(dāng)樂趣,川夏惱羞:“爸,你怎么能這樣,早知道不和你說了?!?/br> 川爸舉手投降:“好好,爸不笑你了。我的女兒呀肚子能撐船,你說能小心眼嗎?!?/br> “爸你也來取笑我。” “爸爸不取笑你,爸爸實(shí)話實(shí)說。溫暖呀,和爸爸說說你們鬧什么別扭呢?因?yàn)槊钻???/br> 被猜中心思,川夏沉默。 川爸笑了,“你這孩子,那么難也過來了,現(xiàn)在卻鉆牛角尖這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嗎?!?/br> “爸,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過不去心里那道坎。我明明知道他們什么也沒有,淮南也不是落進(jìn)下石的人,可我……” “因?yàn)榛茨蠋椭???/br> 再次被父親嘲笑,川夏臉面掛不住。一直以來,她都以堅(jiān)強(qiáng)的形象活著,現(xiàn)在卻懦弱地掉眼淚。 “爸你也嘲笑我嗎?!?/br> 川爸不笑了,“爸爸為你驕傲。” 川夏嘀咕:“我才不信。” “連爸爸也不相信啦?” “那你還嘲笑我,我就是不喜歡她,我就是小氣?!?/br> “我知道,可是啊女兒,如果說淮南瞞著你有錯(cuò),那爸爸也該一同罪定論?!?/br> 川夏發(fā)懵了,她沒理解錯(cuò)的話,父親的意思是他們‘同流合污’?川夏想不通,沈淮南寧愿和她父親商量也不肯對她透露半個(gè)字,要不是她無意中知道他們打算就這樣瞞著她? 還是說他們眼里她就是那個(gè)無理取鬧的野蠻人? 川爸開導(dǎo)她:“我知道米陽是你們心中的一根刺,不讓他告訴你也是我的意思。以前你還常常跟我說生活就是難得糊涂,你自己怎么就忘了?” 川夏苦笑,也許不發(fā)生自己身上的時(shí)候萬事好商量,一旦落自己頭上了,就好像一葉障目萬事迷。 “唉,爸爸得吸取教訓(xùn),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br> 川夏低頭,沉思半晌,“其實(shí)我也清楚,她不是問題,問題出在我這里,是我不信任他。爸,是不是太愛一個(gè)人就會患得患失?” “我的女兒為情所困?” “爸,你就別打趣我了?!?/br> “那他讓你失望了?” “我不知道,或許是吧,大概是我期望太高,對方一旦達(dá)不到要求失望就接踵而來?!?/br> “你懷疑他對你的忠誠?” 懷疑嗎? 不懷疑嗎。 川夏心下一凜,很不想承認(rèn)。 川爸嘆氣,再聰明的人一旦沾染愛情就會變得盲目,他并不是為沈淮南說好話,他敢用他的人格擔(dān)保沈淮南是個(gè)值得女人托付終身的男人。 他心頭重重嘆氣,女人啊永遠(yuǎn)是女人,一旦沾染了愛情,什么聰明什么精明都是狗屁。 川mama也不知在門外聽了多久,竟然很不厚道地笑出聲:“放著你mama這樣的感情專家不問去問你爸這老古董,他知道什么呀?!?/br> “媽,你不是出去了嗎?” “出去什么呀,看你悶悶不樂我還能樂?說吧,沈淮南怎么欺負(fù)你來著,mama幫你欺負(fù)回來?!?/br> 壓抑地心情被川mama這一鬧再也裝不下去,噗嗤一聲,“媽你也來笑話我?!?/br> 川mama頗有那么回事地說:“他讓我女兒不高興,我教訓(xùn)他總沒錯(cuò)?!?/br> 川爸笑著搖頭:“你呀?!?/br> 川mama不樂意瞪了川爸一眼,哂笑:“又想說我頭發(fā)長見識短?對,你見識長了也不見得你過得多好?!?/br> 川夏和川爸面面相覷,明明是她自己的感情問題,怎么一下子戰(zhàn)火就蔓延了? 她趕緊去撲火,“媽,爸才不是這樣短淺的人,再說了,我媽最聰明,我和爸加起來也不是媽您的對手啊。” 女兒給她臺階下,川mama順勢而下,“你這丫頭嘴巴越來越甜了,摸蜜了?” 川夏睜眼說瞎話,撒嬌:“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fā)自真心。” “那你說說你和淮南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啊?!?/br> “裝糊涂?和你爸一樣打算忽悠我?” 川夏真誠地?fù)u頭,“沒有沒有,我也不敢。” 川mama被逗樂了,笑道:“你還有什么不敢的,也罷,女大不由娘。不過媽有句話送給你,夫妻間最重要的是坦誠。” 川夏虛心受教:“您說的對?!?/br> “少敷衍我。” “沒有。” “我打電話讓淮南過來吃飯。” 川夏愣了一下,她敢相信老娘肯定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可她老人家不點(diǎn)破。川夏心酸,“媽,我是不是總?cè)悄銚?dān)心?” 川mama嘆氣:“做人父母的哪有不擔(dān)心自家兒女?你呀,以后安安穩(wěn)穩(wěn)地就是對我和你爸最好的安慰了?!?/br> 川夏心里不是滋味,就因?yàn)榱私饫夏锊挪徽宜虏?,現(xiàn)在反而弄巧成拙惹得她心里不痛快。川夏說了好些話,又表現(xiàn)得活潑亂跳的,川mama也沒逼問她,“淮南應(yīng)該快到了,我去看看飯菜怎么樣了。” 承川mama吉言,十幾分鐘后沈淮南來了。 川夏挺不好意思,沈淮南沒事人一樣向她走來。 她哪好意思擺臉色,輕輕咳了聲:“今天不忙嗎?!?/br> “還行,怎么了,哭了?” “你才哭呢。” 沈淮南笑笑,坐下來習(xí)慣性地握住她的手把玩,低聲問:“對我失望了?” “你什么事都不告訴我?!?/br> 沈淮南低低地笑:“川夏,信我?!?/br> “可我不喜歡她,你知道的,我討厭你和她見面?!?/br> “吃醋?” 川夏低著頭,嗯哼了聲。 “我答應(yīng)你,以后不會再見了,見了也是路人好不好?” 川夏并沒因他這句話高興起來,“我是不是很不講理?” 沈淮南莞爾,“有點(diǎn)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