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對?!睆埬胶闩e起典籍,“《行魔訣》,正適合我的金系靈根。” 顧眷把剩下的典籍也都交給他,“魔修的修煉方法我們了解的不多,以后只能靠你自己摸索了。這些典籍你都拿去,或許會有幫助。但千萬記住,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你有這么多的秘籍,否則恐怕會惹火上身。” 張慕恒如今比以前內(nèi)斂了許多,頷首道:“我明白,放心。我現(xiàn)在就去花卉基地將我的元氣梳理一番。” “去吧。”席琮鼓勵地拍拍他的肩膀。 張慕恒點點頭,走到門口,回頭看了大家一眼,眼眶一熱,轉(zhuǎn)身離開。從此,他們相聚的時間或許會比以前短,所走的路也完全不同了,但他們永遠(yuǎn)是兄弟。 張慕恒的事情解決了,其他人也沒有多待,紛紛告辭。 席家別墅里只剩下席家人。 顧眷突然想起被他順手救了的人參娃娃,跳了起來,“糟了!” “小眷,怎么了?”席瑯跟著他往樓上沖。 進(jìn)入房間后,顧眷趕緊拉著席瑯進(jìn)空間。 人參娃娃躺在地上,哇哇大哭,兩條小腿亂蹬著,臉憋得通紅。雪猿知道這是主人帶進(jìn)來的就不能傷害,有心幫忙,卻不知從何幫起,不知所措地在一旁跳來跳去。 顧眷自責(zé)地抱起人參娃娃,“我只想著空間里靈氣充足應(yīng)該能救他,卻忘了這里的靈氣對于他來說太過充沛,反而險些害了他?!比绻藚⑦€沒成精也就是植物而已,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精,卻是一條真正的生命?!距牛拷▏院蟛荒艹删??】 席瑯捏了捏他的肩膀,讓他鎮(zhèn)定下來,“冷靜,寶貝,我們趕緊幫他疏導(dǎo)靈氣。” 兩人盤膝坐下,將人參娃娃放在正中間。顧眷雙手貼在人參娃娃背心,席瑯雙手則在人參娃娃胸口,小心翼翼地為他引導(dǎo)體內(nèi)暴躁的靈氣。 人參娃娃似乎能感覺出這兩個人在救他,漸漸安靜下來,閉上雙眼,眼角還掛著晶瑩剔透的淚珠。 乳白色的光芒化作星星點點的光輝,緩慢而游刃有余地在小人參體內(nèi)游動。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人參娃娃臉上的紅暈總算漸漸淡下去。 又過了一個小時后,人參娃娃身上猛然閃過一片光芒。當(dāng)光芒散去,地上出現(xiàn)一個一歲左右、光溜溜的男娃娃。人參娃娃進(jìn)階了!他徹底化作人形,他頂?shù)娜~子不見了。小娃娃瞪著眼睛,腦袋好奇地左右轉(zhuǎn)轉(zhuǎn),看看顧眷,又看看席瑯,軟糯糯的嗓音發(fā)出“爸爸……”的聲音,不知是隨意的呢喃,還是真的在叫爸爸。隨即,他吧唧一下嘴巴,哼哼兩聲,呼呼睡著了,小胸脯一起一伏,有趣極了。 大約是化形用完了他所有的元氣,此時的他就和普通的小孩一模一樣。 顧眷和席瑯驚奇地盯著小孩的臉蛋,半晌說不出話。因為這小孩的長相居然和他們兩人都有五分相似! 難道是因為他們幫助了人參娃娃,所以人參娃娃在化形時無意識地模仿了他們的長相? 席瑯戳了戳人參娃娃胖嘟嘟的臉蛋,“怎么辦?” 顧眷吧小娃娃抱起來,軟軟的,這種感覺很新奇,“還能怎么辦?連爸爸都叫了,只能養(yǎng)著了,以后的那就當(dāng)兒子養(yǎng)吧?”他征詢地問席瑯,對著和小娃娃有幾分喜愛。這也是他們之間的緣分,修真最重視因緣。 席瑯自無不應(yīng),“好。抱去給爸媽看看吧,如果他們愿意養(yǎng),就讓他們養(yǎng);如果不愿意,咱們自己養(yǎng)?!?/br> 顧眷也有此意。老爺子和老太太一直覺得家里太冷清呢。有個小孩在身邊,也熱鬧些。小孩現(xiàn)在體內(nèi)一絲真氣都沒有,至少在五六歲以后才能重新開始修煉,也不怕被其他修士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席瑯找了件柔軟的睡衣把小孩包著,抱著他下樓。 席琮一看他那姿勢,“噗”的一聲,嘴里的茶全噴了出來。 “你倆神速啊,這么快就生了?” 顧眷斜瞟席瑯的樣子,忍俊不禁地跟著笑。他就是知道席琮的德性才讓席瑯抱的。 席瑯嘴角微抽,冷颼颼地掃了席琮一眼。 席母放下茶杯,幾步走到席瑯面前,盯著熟睡的小孩,驚喜不已,“這小孩,長得像阿瑯,也像小眷!這怎么回事?” 席父一聽,也坐不住了,快步走過去。 席琮好奇地湊過去看,附和地點頭,“是像,如果不是你倆生不出來,我真會懷疑就是你們倆生的。” 顧眷把事情的起因又講了一遍,也拿不準(zhǔn)席父和席母能不能接受小人參的存在。 誰知席母一把將小孩搶過去,愛憐地?fù)ё?,“管他什么來歷,到了咱們家就是和你還有阿瑯有緣,和咱們家有緣。以后他就是我孫子了!” 席父也點頭,“你們不是說他現(xiàn)在毫無修為,和普通人一樣?我和你媽幫你們養(yǎng)著。” 顧眷笑著點點頭,“又要麻煩您和媽了。” “一家人,什么麻煩不麻煩的?!毕赣行┳蛔×?,生怕新孫子跑了,“我這就是打電話,讓人把證明都補上。” 席琮哭笑不得地拉住他,“爸,您先別急啊,還沒起名字呢?!?/br> “喔,對。”席父下意識就在腦海里翻起字典來,“叫席敏什么呢……” 席母用力拍了他一下,“憑什么就姓席不能姓顧了?” 顧眷微笑著搖搖頭,“媽,就姓席吧,我不是也姓席嗎?”修真一在方外,兒子姓什么,他真的覺得不重要。 席父和藹地對他搖搖頭,斜瞥席母,“你以為都跟你似的斤斤計較?不管姓什么,咱們都是一家人。” 席瑯琢磨了一會兒,“叫‘席敏深’怎么樣?” 席父想了想,“深,深思、深知,深藏若虛。好,就叫席敏深。再起個小名,小名就叫盼盼吧。一來,意味他是咱們盼了許久的;二來,以后萬一他知道他不是小眷和阿瑯親生,也免了他介意?!?/br> 其他人都覺得這個小名起得好。 人參娃娃的新名字就這么定了下來,開始了在席家的新生活。 顧眷和席瑯的生活也恢復(fù)平靜,但兩人一直在防備暴風(fēng)雨的到來。 然而,他們一直安定得過了四年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 【151】 誅殺聯(lián)盟 四年的時間足夠席琮、洛清悠、顧茵茵、田云志等人將修為提升到元嬰期。顧眷專門在洞庭仙府內(nèi)開辟出一個修煉場地供他們修煉。席琮他們只當(dāng)這里是顧眷和席瑯找到的福地,沒有任何懷疑,一行人的修為噌噌噌地上漲。再加上這四年里時常在修真界游歷,心境沒有絲毫不穩(wěn)。 四年的時間足夠張慕恒參透《行魔訣》,以魔修散修的身份闖蕩修真界,不久前進(jìn)入金丹末期。張慕恒因其霸道的功法和干脆利落的手段而被人敬畏地稱為“獨狼”,是修真界魔修里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铩?/br> 四年的時間足夠顧眷和席瑯跨入渡劫期,天道法則已傳出暗示,三年之內(nèi),天劫必降。該安排的,兩人都已安排妥當(dāng),隨時可以應(yīng)劫飛升。 四年的時間也足夠席敏深從牙牙學(xué)語的嬰兒長成上幼兒園的五歲小豆丁。 只是—— 五歲的席敏深背著小黃鴨造型的小書包悶悶不樂地進(jìn)門,看到顧眷,立馬像小炮彈一樣沖過去,抱住他的腿。 “爸爸,我不想上幼兒園了,那些小朋友都太幼稚了!” 顧眷放下手中的果盤,好笑地打量還不到自己膝蓋的小不點——席敏深留著鍋蓋頭,今天穿的是白色短袖和藍(lán)色背帶褲,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撇著小嘴,一副不滿的表情。 顧眷把兒子拎起來,放在椅子上,“怎么幼稚了?” 席敏深振振有詞,“他們都五歲了還只知道熊大和熊二。貝爺才是真的厲害,他可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席敏深一臉崇拜。 顧眷茫然,“貝爺是誰?”原諒他已經(jīng)很久沒看電視,快和社會脫節(jié)了。 席敏深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瞟了他一眼,“貝爺是《荒野求生》的主持人。爸爸你連這都不知道?” 顧眷尷尬地輕咳一聲,往他嘴里塞了一塊蘋果,聽到樓梯處傳出一聲熟悉的低笑,轉(zhuǎn)過頭,席瑯正戲謔地看著他。 他攤開手,朝席瑯眨眨眼,意思是至少他成功地轉(zhuǎn)移了兒子的注意力。 “你告訴爸爸,為什么說貝爺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 席敏深奔向席瑯,一雙小短腿跑得卻不慢,“老爸,我不想上幼兒園了?!?/br> “不行。”席瑯毫不猶豫地拒絕,走到餐桌邊,親了親顧眷的臉,坐下吃水果。 “為什么?”席敏深不甘心地問。 席瑯淡定地用一根手指就把他拎了起來,又輕輕放下,“明白?” 席敏深怏怏地點點頭,一本正經(jīng)地道:“明白——實力決定地位?!?/br> 顧眷一頭黑線,使勁揉揉他的腦袋,“你個小屁孩小小年紀(jì)怎么這么深沉?” 席父和席母剛才在后花園里忙活,站在玻璃門旁邊聽了半天了。兩位老人無奈地相視一眼,覺得還是不能把小孫子放在小兒子身邊。再這么下去,他們的寶貝孫子該早熟了。 “吃過晚飯你們倆就回你們自己的窩去,啊?!毕覆豢蜌獾刳s人。 顧眷和席瑯同樣無奈地對視。 “嗯,媽,我和小眷一會兒就走?!?/br> 他們最近正好有事要出遠(yuǎn)門。 今天早上,顧眷收到來自商流云的傳訊符,修真界最近有異動,而且還是針對乘風(fēng)和破浪的。商流云并不知道這個消息,傳訊符不是他的,而是有人托他轉(zhuǎn)交給乘風(fēng)和破浪。和上次的紙條一樣,傳訊符上畫了一片紅色的羽毛。 離開之前,席瑯對席父、席母說道:“爸、媽,最近如果沒什么事的話,你們不要出遠(yuǎn)門。小眷給你們的護(hù)身玉佩也不要離身。” “放心吧。” 席父不慌不忙,席母面不改色。別墅被顧眷和席瑯弄了陣法,跟銅墻鐵壁一樣,家人的身上也都有極品護(hù)身玉佩,他們絲毫不擔(dān)心。 “盼盼,我們走了?!鳖櫨彀严羯罱羞^來,蹲下親親他的小臉。 席敏深乖巧地在他臉上啄一口,再在席瑯的臉上親親,無比瀟灑地擺擺手,“爸爸,再見;老爸,再見。不用太想我,有時間就來看我。當(dāng)然,能多想我的話還是多想想?!?/br> 顧眷和席瑯忍俊不禁,揮揮手離開。 …… 靈虛山深處,似乎有一個小型聚會。 潛山派掌門風(fēng)飛葉、問天宗掌門白向南、逍遙宗掌門姚輕雨、魔門宗掌門殷姬、蒙山派掌門朱勉、軒轅世家家主軒轅奧和黃家家主黃行舉都在。這里只有他們七人,每人面前一張石桌和一杯靈茶,盤地而坐,僅此而已。 “所以,姚掌門的意思是讓我們七家聯(lián)合起來對付乘風(fēng)和破浪。”白向南平淡地說著,從他的表情上暫時看不出他對于這件事的態(tài)度。 姚輕雨頷首,不疾不徐地道:“不錯。本來神龍飛山是一個巨大的寶藏,奈何在四年前卻被那大魔頭收走,讓我們少了一個可以補充修煉資源的地方。乘風(fēng)和破浪兩人手中的極品靈器月輝劍和龍鱗刀大家都見過了,不管是我們祖上前輩飛升前的口頭傳承,還是各大門派的典籍筆記里,都沒有提起過。由此,我們完全可以推測這兩件寶物出處神秘。如果那也是一個類似神龍飛山一樣的地方,說不定還有更多的寶物。所以,我想聯(lián)合各位共同對付乘風(fēng)和破浪。就算并沒有所謂的神秘之地,把乘風(fēng)和破浪身上的寶貝搶過來想必也足夠我們分。不知各位意下如何?”神龍飛山是眾人心中共同的遺憾,她有信心說服其他人。 “兩個小小的修士而已,竟然需要我們七大家聯(lián)手?姚掌門,你是否太看得起乘風(fēng)和破浪了?”黃家的家主黃行舉并沒有見過乘風(fēng)和破浪,只是聽二長老黃明德提起過,所以不以為然。 朱勉也道:“乘風(fēng)和破浪確實值得投入更多的精力。但本座有一點想不通。以逍遙宗的實力,對方乘風(fēng)和破浪足以。姚掌門為何不暗中對付他們,反而要把我們七大家聯(lián)合起來分走你的好處?各位覺得呢?還請姚掌門解惑。” 風(fēng)飛葉、殷姬、軒轅奧都點頭,顯然有同樣的疑問。 “朱掌門還是那么多疑。”姚輕雨嘲笑一句,端起香茗,輕啜一口。 朱勉不以為杵,微笑道:“請姚掌門解惑。” 姚輕雨放下茶盞,眼中劃過一絲傷痛,“疑問我不敢冒險。我當(dāng)然可以自己領(lǐng)人對付乘風(fēng)和破浪,但是,誰敢肯定他們手中沒有第三件極品靈器作為秘密武器?自從家姐離去,我逍遙宗已經(jīng)不起再一次的打擊。” 風(fēng)飛葉等人沉默了一陣。 姚輕雨等了片刻才問道:“各位考慮得如何?” “算我一個?!憋L(fēng)飛葉提出條件,“但龍鱗刀要歸我,月輝劍也行?!?/br> 殷姬對月輝劍感興趣,皺眉道:“現(xiàn)在就談這個是不是為時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