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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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徐二哥娶妻,又不是你挑嫂子,這事兒呀,你做不得主!”兩人從來言笑無忌,琳瑯驀然心思一動,“不過說起來你也十三歲了,伯母給你挑夫家了嗎?”記得上一世她戰(zhàn)死時還是孤身一人,十*歲的大姑娘卻未婚嫁,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話題忽然轉(zhuǎn)到終身大事上,徐湘扭身就掐住了琳瑯的腰身,“好哇,敢編派起我來了?”她習(xí)武之人身手靈活,琳瑯躲避不開,立時笑開來,卻還是道:“我是說真的,剛才對岸那么多青年才俊,有沒有看得上眼的?” “一兩眼就看上,你以為是在挑瓜呀?”徐湘扁了扁嘴,卻又認(rèn)真的說起了此事,“我早就跟母親說過了,將來我若要嫁人,必得嫁個比我哥還厲害的,馬上功夫馬下功夫拿得出手,還得有英雄氣概,能上陣殺敵,還能陪我四處闖蕩?!?/br> 這樣的要求,京城中這些子弟是沒半點(diǎn)希望了,琳瑯便道:“哎喲,那恐怕得去漠北軍里找吧?” “你說對了,我還真想在那里物色一個!” 琳瑯便故意覷她,“不害臊?!?/br> “害臊兩個字怎么寫?”徐湘跟琳瑯胡鬧慣了,加上她本就性子爽朗,這么點(diǎn)事還不至于羞澀起來,轉(zhuǎn)而問琳瑯,“你呢?聽說江南多才俊,有沒有碰見中意的呀?” “你想想我的年紀(jì)再問這個?!?/br> “十一歲不算小了呀?!眱蓚€人頭對頭的趴在地上,各自揪著草芽,徐湘絮絮道:“你要是再大幾歲就好了,讓二哥娶了你,我就什么都不怕了?!?/br> “讓我嫁給你二哥?”琳瑯抬頭瞪她,徐湘回瞪,“我二哥有什么不好?長這么大,除了我,他也就對你一個姑娘好過,有時候連我都嫉妒?!彼鋈粊砹司瘢瑴惤暗吐暤溃骸鞍?,我跟你說,前些天我偷偷進(jìn)了他的書房,你猜怎么著,他竟然把以前從你手里誆來的東西都好好的鎖在柜子里,笑死我了?!?/br> 琳瑯鬧了個大紅臉,“就說你二哥不厚道!” 徐湘想起來就樂不可支,“小時候你的布老虎啦、泥娃娃啦、絹花啦之類的竟然都在,那么大個人了,哈哈!” 琳瑯捏她的臉,“徐二哥的書房不是不許人隨便進(jìn)的嗎,小心他知道了罰你?!毙煜婧吆叩?,“最多跟他打一架,怕什么。哎,我哥不會是真的看上你了吧?這可不行吶,你比我小兩歲,我可不能叫你嫂子?!?/br> “瞎說什么!”琳瑯心里有鬼,老臉一紅,爬起來在她額頭一敲。徐湘也不躲閃,嘀咕道:“不過如果是廣安郡主,我寧可是你。” 倆小姑娘鬧了會兒,就又往別處看風(fēng)景去了。沒多會兒和廣安郡主等一行人碰上,郡主問她怎么突然不見了,徐湘只能含糊的應(yīng)付過去。 這里琳瑯卻有點(diǎn)心不在焉。徐朗他竟然留著所有從她手里誆走的東西?布老虎什么的都是很小時候玩過的東西,她都沒多少印象了,他竟然還收著?徐朗這人還真是……叫人捉摸不透,不過也真是有心。 忽然就想,將來若是真的嫁給了徐朗,那些東西也是很值得回憶的吧? 馬球賽已經(jīng)開始了,廣安郡主等人就在河邊設(shè)了圍帳蒲團(tuán),坐在一起瞧對面的馬球。徐湘最愛這類活動,避開了廣安郡主,和琳瑯并肩坐著,這群貴女里自然也有能和琳瑯說得來的,一來二去,竟也結(jié)識了不少人。 回到府里連腳都沒歇歇,琳瑯直奔賀衛(wèi)琛那里去了。小家伙這會兒倒是醒著的,撥著吊在眼前的鈴鐺咯咯發(fā)笑,秦氏在旁看得忍俊不禁,正好賀文湛回來,便道:“瞧這孩子,跟鈴鐺兒小時候一模一樣。這不會是從你那里帶來的毛病吧?” “小孩子愛笑,哪能算毛病呢?或者是你小時候愛玩鈴鐺也說不定?!鼻厥仙撕⒆雍缶拓S腴了些,她怕落下病根,二月中旬之前都沒跟賀文湛同房過,如今夫妻倆重修歡好,自然比平時格外恩愛。 琳瑯心里暗暗笑著,只覺得心滿意足。家人安好,父母和睦,這是她最想要的,如今添了弟弟,一家子聚在一起說說笑笑,還有什么比這個更美好呢? 賀文湛想起秦氏的提議,又道:“我已經(jīng)問了明之,他這些天都有空,等到休沐的時候,咱們就設(shè)宴謝他吧?” “在哪里設(shè)宴?” “就在白鶴樓。”賀文湛逗著搖籃里的小家伙,“你從入了冬就沒出過門,正好這幾天春景好,一起出去散散心。”秦氏便欣然應(yīng)允。 春景雖好,這時節(jié)賀府里也是不閑的。這一天王慶遠(yuǎn)堂去,竟意外的碰上了二夫人和賀瑾瑜,老夫人難得的起身出門,就在院里的花廳下坐著,旁邊二夫人慢慢的剝了果子給她,倆人說得倒是開心。 要說這二夫人還真是能哄人,先前險些將老夫人氣病,這會兒姑侄倆卻還是和睦親熱,看老夫人那樣子,顯然是吃一塹卻沒長一智。 這些跟琳瑯關(guān)系不大,她和秦氏進(jìn)門時碰見大夫人和江氏,就一起進(jìn)來了。瞧著廳里熱鬧,大夫人便道:“老夫人今兒精神不錯?” “老二媳婦送了些莊子上新挖的春筍來,我叫人做了道翡翠春筍,味道很不錯,你們也嘗嘗?!崩戏蛉伺d致很好,旁邊二夫人像是也忘了先前說過的“再不進(jìn)賀府門”的話,招呼道:“大嫂、四弟妹你們嘗嘗?!闭f著又瞧琳瑯,“六姑娘去了趟江南,個頭倒是長高了不少?!?/br> 她這般熱情叫人意外,琳瑯擺著笑臉問了聲“二伯母”,又問“二jiejie”。 自打賀璇璣出嫁后就屬賀璇璣年長,她這半年變化很大,沉默收斂了不少,也不像以前那樣尖銳了。 嘗過了翡翠春筍,老夫人向琳瑯便道:“后院的花兒開得正好,你二jiejie難得過來,六丫頭,你帶她去轉(zhuǎn)轉(zhuǎn)?!?/br> 明知道姐妹倆有齟齬,卻還這樣安排,老夫人這是打算支開她了。旁邊秦氏便道:“你回來后也沒去過后院,散散心去吧?!?/br> 琳瑯便也起身。慶遠(yuǎn)堂左右各一處角門,穿過夾道出去,和后院近得很。二房原來住的望春院就在路邊,姐妹倆原本相對無言,賀瑾瑜卻忽然自嘲一笑?!斑@里現(xiàn)在是誰住著?” “是大嫂嫂住?!绷宅樎曇舻?。 “賀琳瑯,你還恨我呢?”賀瑾瑜說得突兀,不待琳瑯回答,卻又道:“我先前也恨你,現(xiàn)在卻看淡了,沒想到你居然還記在心上?!?/br> 后面跟著的就錦繡、木香和賀瑾瑜的貼身丫鬟,看來她這是要打開天窗說亮話了,琳瑯便笑了笑,“二jiejie這話奇怪,我為什么要恨你?” “羊花藤的事是我唆使母親做的沒錯,可你也害死了我的孩子,叫我沒臉見人。還有中秋那次的事,是你告訴大jiejie的吧?”賀瑾瑜平靜的看著她,“你也害我吃夠了苦頭,咱們算是扯平了。” “二jiejie這話偏頗,我何曾害過你?那孩子是老太爺下令的,中秋夜的事告訴大jiejie是為了保護(hù)她,我怎么害你了?”自己居心不正還怪別人揭發(fā),把自食苦果當(dāng)做旁人的加害,看來這賀瑾瑜也只是性子沉靜,想法卻是根深蒂固的。 賀瑾瑜冷笑了一聲,張了張口沒說話。兩人進(jìn)去轉(zhuǎn)了片刻,后院的風(fēng)景倒是極賞心悅目的,叫剛才尷尬的氛圍也松泛了不少。 賀瑾瑜再度開口,“這次你去江南,見到秦鐘書了?” 琳瑯詫異看她,賀瑾瑜道:“別裝了,裴明嵐那賤人早就告訴我了?!绷宅槺凰@“賤人”的稱呼驚著了,難道半年沒見,賀瑾瑜居然跟裴明嵐鬧翻了?于是隨口道:“原以為你們輕勝姐妹呢?!?/br> “姐妹?”賀瑾瑜嗤笑一聲,忽然挑眉看著琳瑯,“有件關(guān)于她的事,或許你會感興趣?!?/br> 琳瑯撫著道邊的一樹碧桃不說話,賀瑾瑜兀自開口,“裴夫人,在外有情夫。” 饒是琳瑯活過一世,陡然從賀瑾瑜口中聽到此事時還是忍不住一驚,后面錦繡和木香也都是姑娘家,聞言均是震驚。裴御史除了曾有楊氏那筆風(fēng)流債之外從未納妾,琳瑯原以為他夫妻倆總不算情深,到底過得去,誰知道……可這是別人家的事,于她無關(guān),于是冷臉道:“二jiejie這話是該對我說的嗎?” “你不是和裴明溪是好朋友?這件事說出去,裴明嵐母女再無立足之地!” “我竟不知道,二jiejie居然對裴明嵐也這樣惡毒,”琳瑯頓住腳步,沉聲道:“奉勸二jiejie一句,秦家最重女孩子的品德教養(yǎng),二jiejie若想安穩(wěn)度日,該修一修自身了?!?/br> 雖然不知道賀瑾瑜和裴明嵐是如何鬧翻的,不過看這情形,怕是跟賀瑾瑜未婚有孕之事有關(guān),否則賀文清也不必上趕著挑明舊事嫁女。賀瑾瑜明知裴夫人之事卻未動作,是想拿她當(dāng)槍使? 且不論琳瑯不會插手這種別人的齷齪家事,哪怕這事鬧出去,裴夫人名聲壞了,難道對裴明溪就有好處? 不想再跟賀瑾瑜多說,琳瑯吩咐了錦繡一句,轉(zhuǎn)身就要走。身后賀瑾瑜卻幽幽道:“重品德教養(yǎng)?她們的教養(yǎng)就是讓我這嫡女去做妾室?哼,不怕告訴你,等我嫁過去時若不得善待,必攪得他家宅不寧!” “那是二jiejie立身不正在先。” “我立身不正?那秦鐘書呢?當(dāng)初是他……” “我沒興趣聽?!绷宅樌渎暣驍?,懶得再理會,帶著錦繡走了。當(dāng)初賀瑾瑜既然和秦鐘書勾搭到了一起,就該想到這結(jié)果,女孩子未婚先孕,放哪兒都不是好事,尤其這等詩書之家,更會不齒。哪怕是秦鐘書有錯在先,也不會有人給她半分同情,她難道還不明白? 至于攪得秦府家宅不寧,當(dāng)秦老夫人和吳氏是吃軟面長大的嗎。 姐妹倆不歡而散,琳瑯不再跟賀瑾瑜同行,加快幾步穿行到牡丹叢邊。這時節(jié)花雖未開,卻也含了幾個花骨朵,賀珊瑚正在那里坐著呢,瞧見琳瑯,姐妹倆便拉手坐在了一起。 賀瑾瑜遠(yuǎn)遠(yuǎn)瞧著,呆站了半天惘然一笑。 心里還是羨慕的吧?她自問。身邊沒有親meimei,在府里和賀玲瓏交好,在府外跟裴明嵐親近,拿她們當(dāng)親姐妹一樣待,可最后呢?一個在懷孕事發(fā)后就視她如瘟疫避之不及,另一個雖曾交情至深,到頭來卻還是插了一刀。 除了始終維護(hù)她的母親,她現(xiàn)在已是孤立一人。 ☆、56| 回到蘭陵院的時候秦氏已經(jīng)在逗賀衛(wèi)琛了,琳瑯湊過去瞧著粉嫩的弟弟,簡直愛到了骨子里。問起跟賀瑾瑜的事情,琳瑯也沒提關(guān)于裴夫人的話,只是道:“二jiejie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心思,三表哥娶了她,怕是外祖母和舅母要多費(fèi)心了?!?/br> “我已修書回去,叫母親早做準(zhǔn)備?!鼻厥嫌掷宅樤诘首由献?,“你可千萬要記著瑾丫頭的教訓(xùn),姑娘家到了這個份上,就算是嫁過去,又能得多少好呢?” “女兒曉得?!?/br> “你哪里曉得這其中的厲害?!鼻厥蠐]退了奶娘們,一邊拍著賀衛(wèi)琛哄他入睡,一邊又徐徐道:“姑娘家在家的時候嬌生慣養(yǎng),掌上明珠一樣的捧著,嫁到了婆家可就不同,畢竟是外姓人,婆婆疼自己的兒子,當(dāng)媳婦的哪能不受委屈?!?/br> 想起初為人婦時的事情,秦氏感慨頗多。那時因有賀老太爺和秦老太爺?shù)慕磺樵冢R知秋是發(fā)過話要善待這兒媳的,饒是這么著,明里暗里的,也沒少在老夫人和二夫人跟前吃虧。 “當(dāng)初要不是你大伯母照應(yīng),哼。”秦氏笑著搖了搖頭,“鈴鐺兒也不小了,過幾年就該嫁人,這些婆媳相處之道,管家治人的本事,也該學(xué)起來了?!?/br> “我還想多陪著娘呢?!绷宅槷?dāng)然知道婆媳關(guān)系有多難處,前世秦氏早逝,吳氏雖然待她好,這方面也不會設(shè)身處地的傾囊相授,婆媳、姑嫂的關(guān)系簡直叫她焦頭爛額。 秦氏便嗔她,“娘也不能總是留著你,總會有嫁人的一天,這些東西早學(xué)早好?!?/br> 瞧著賀衛(wèi)琛已經(jīng)睡熟了,娘兒兩個出了內(nèi)間,秦氏對賀衛(wèi)琛十分上心,想要給他做衣服卻有心無力,只能做幾個小玩意兒。她拿著針線跟琳瑯說起自己的經(jīng)驗來,琳瑯趴在她腿邊認(rèn)認(rèn)真真聽著。 轉(zhuǎn)眼到了莊家宴請之日,大夫人應(yīng)邀赴約,帶著琳瑯同行。因賀玲瓏如今也十四歲了,賀璇璣出嫁后就輪到她的親事,大夫人有時出門也會帶著她。 這回白姨娘不知從哪里得的信兒,得知莊家設(shè)宴,就當(dāng)著賀文瀚的面提了提閨女的婚事。賀文瀚對這個女兒也頗憐愛,便問大夫人的意思,想讓她帶著賀玲瓏同行,大夫人自然沒必要推拒。 三個人兩輛馬車,大夫人獨(dú)乘一輛,琳瑯則和賀玲瓏同處。 姐妹倆雖同處一府,相處的時間卻不算多。琳瑯回來的這幾天有時間時跟秦氏膩在一處,除了在老夫人處碰了幾次面之外,這還是頭一次獨(dú)處。 賀玲瓏今兒興致很好,大概是想著莊家宴會來往的都是有頭臉的人,總還是很期待。像賀玲瓏這般性子,一高興就管不住嘴,路上她嘰嘰喳喳的說了不少,又是問江南的事情,又說琳瑯挑的收拾好看,吵得琳瑯腦仁兒疼。不過人家終究是jiejie,琳瑯也只能耐著性子,好不容易熬到莊家門前,連忙下車。 可巧對面平郡王妃也來了,她和大夫人是嫡親的姐妹倆,當(dāng)即笑著相迎。 琳瑯和賀玲瓏以前跟著大夫人觀燈,也曾見過這位郡王妃,當(dāng)即見禮。 同為郡王妃,平郡王妃和??ね蹂蟛幌嗤?。一個在江南做著閑云野鶴,是那里最尊貴的婦人,受慣了貴婦們的奉承,身邊又沒太多的事兒,養(yǎng)得寬容隨和。平郡王妃則是在天子腳下打滾的人,上頭除了宮里的那些貴人們,還有外面的王妃們,還有皇帝同胞的長公主等人。 京城之中的舉動又不能像在江南那樣隨意,是以平郡王妃要圓滑許多,加上這里三六九等分得清楚,渾身的富貴氣掩都掩不住。 見著琳瑯,她倒是有印象,“這就是六姑娘吧?上回見著璇丫頭,她還說想你來著。聽說是去江南走了一趟?” “王妃真是好記性,我也想念二jiejie呢,這不今兒就纏著大伯母待我來了?!绷宅樞χ俣刃卸Y。 “姐妹倆感情好,多想著親近是應(yīng)該的。”郡王妃笑著頷首,卻是看都不看賀玲瓏一眼,和大夫人一起入府。 莊家的門房連當(dāng)今皇后都曾迎過,自是別有風(fēng)范,恭恭敬敬的引著兩人入內(nèi),里面又有一溜的錦帷小轎抬她們進(jìn)去。 衍國公的宅子是圣上賜的,因離得皇宮不遠(yuǎn),占地不算太廣,勝在期間一草一木都是沐著圣上隆恩的,屋宇也比別家氣派巍峨,走近廳里時擺著的物件全都有來頭,或是圣上賜的,或是太后賞的,又或是先帝爺留下的,處處透著圣眷正隆的味道。 廳里倒是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這些貴婦們琳瑯大多都沒見過,其中的姑娘們倒是見過幾個,或是在麗正書院,或是在廣安郡主的桃花宴上,見了各自一笑。有兩個雖沒見過,眉眼卻有些熟悉,琳瑯細(xì)細(xì)回想,想起來時不由一凜—— 前世朱家入主京城,朱鏞因戰(zhàn)中雙目失明不良于行,叫朱成鈺登了帝位,他封個太上皇從旁指點(diǎn)。當(dāng)時情勢未穩(wěn),朱成鈺立時便選了不少姑娘入宮,其中就有這兩位,雖然容貌不突出,卻是一入宮就封妃。在朱家的洗當(dāng)中,這兩位的母家都是穩(wěn)如泰山,現(xiàn)在想來,恐怕當(dāng)時朱家稱王,沒少他們的功勞吧? 跟著往里走了兩步,就見屏風(fēng)隔出的內(nèi)間里一些年輕的媳婦們和差不多歲數(shù)的姑娘都坐著說話,賀璇璣就在其中招呼。 見了大夫人和琳瑯,賀璇璣瞬時眼睛一亮,卻沒怎么表露出來,只是上來招呼大夫人幾句,送她婆母那里去了。如今的衍國公的爵位還在還是老一輩的頭上,賀璇璣的婆母身上只有因丈夫而得的誥命,論品級還比大夫人低一點(diǎn)。 兩親家見面自得寒暄,賀璇璣便招呼著讓賀玲瓏往姑娘們那邊去,她帶著琳瑯往僻靜處一拐,這才欣喜道:“六meimei,你可算回來了?!?/br> “大jiejie!”琳瑯當(dāng)然也高興,卻不知怎么的就鼻子一算。以前賀璇璣還是個姑娘,如今做了半年的媳婦,變得比以前更加沉穩(wěn)得體。喜怒不形于色,親疏不表于情,看她那模樣,這半年想必也是經(jīng)歷了不少。 衍國公府是望族,哪怕賀璇璣的父親身居高位,又有郡王妃這樣的姨母,在親貴匯聚的莊家也不算出色。聽說他們家規(guī)矩大,也不知賀璇璣有沒有受委屈。 姐妹倆半年沒見,自然是有許多的話兒要說,奈何這會兒正是迎接賓客之時,雖然莊家人口多,賀璇璣頭上也還有四五位嫂子,她卻是不能躲懶的。跟琳瑯緊緊的說了幾句話,便忙道:“咱們先出去招呼客人,等待會兒宴散時你別走,咱們再慢慢說話?!?/br> 琳瑯曉得她的難處,當(dāng)即道:“大jiejie不必?fù)?dān)心我,先招呼客人要緊?!?/br> 宴來宴去,名頭都是賞春,莊家府里的景致未必比得上賀府,不過人家門第高,這□□自然就要勝幾分。遠(yuǎn)處戲臺上婉轉(zhuǎn)吟唱,夫人們評賞閑談,賀璇璣偶爾還得過去侍候一會兒,又要招呼年輕的媳婦姑娘們,倒很難得空。 琳瑯跟賀玲瓏坐在一處,那位瞧著廳里的一大盆紅珊瑚,第十幾次小聲感嘆莊家的富貴,就差說一句“我要是也能嫁進(jìn)來就好了”。琳瑯瞧著賀璇璣的身影,忍不住就是一嘆。 這就是姑娘和媳婦的差別。在家的時候賀璇璣是嫡長女,被人伺候著就好了,若是被惹得不高興,也能發(fā)落個人。這里可就不同,上頭有國公夫人、婆母、伯母、叔母要應(yīng)付,平輩的嫂子們各個也都不是省油的燈,哪兒都得立規(guī)矩,處處都得留心眼。 她正出神呢,旁邊卻又個小丫鬟湊近了道:“賀姑娘,我們郡主有請?!?/br> 郡主?琳瑯一愣,這京城里郡主不少,她認(rèn)識的也就廣安郡主莊嫣這一個,難道是她? 跟著小丫鬟七彎八繞的走了會兒,琳瑯被帶進(jìn)了一處書房,里面坐著的可不就是莊嫣?她是府里的姑娘,又驕縱些,這等宴會有興致時就坐坐,沒興致時走開,也不會有人責(zé)怪她。 琳瑯剛來時還瞧見她在幾位王妃跟前說笑,誰知道這會兒她已躲避離席,當(dāng)即上前問道:“郡主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