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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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邊說邊走,到了武英居時徐湘先進(jìn)去了。這附近的路琳瑯很熟悉,便由楊mama、錦繡和木香陪著回了雙泉館。 已經(jīng)是晌午時分,小廚房里忙著備飯,琳瑯進(jìn)去時徐朗正在窗邊習(xí)字,丫鬟黃鶯在旁研磨,屋里再沒別人。 徐朗習(xí)慣了軍伍生活,尋常起居不用人照顧,又嫌小丫鬟們手腳不利索還麻煩,這么幾年下來,身邊留下的也就黃鶯和杜鵑兩個大丫鬟,另有石榴、小荷、海棠、櫻桃四個負(fù)責(zé)院里的灑掃。就這幾個,還是楚寒衣專門挑出來,強(qiáng)逼著徐朗留下的。 琳瑯嫁進(jìn)來以前徐朗多數(shù)時間在書房歇著,那邊有小廝們伺候,雙泉館大多時間都空著。如今主子住進(jìn)來,琳瑯又帶來了不少丫鬟婆子,雙泉館里才算是熱鬧了些,不過徐朗不習(xí)慣人多,所以練字的時候把旁人都趕了出去,只留一個人磨墨伺候。 黃鶯是徐府家生的丫鬟,父母都在楚寒衣手下辦事,她跟著見識得多了,在這一眾丫鬟里算是最得體穩(wěn)重的。這會兒她身子站得筆直,一綹頭發(fā)垂下來,掩著臉龐,姿色還算不錯。 琳瑯不由多看了兩眼,心中嘖嘖一聲,要說楚寒衣的眼光還真是不錯,挑的這六個丫鬟雖然年齡有大有小,卻都各有突出——黃鶯苗條柔美,杜鵑則帶著點英氣的味道,另外四個嬌憨者有之,甜美者有之,溫順亦有,且臉蛋也都過得去。 年近四十卻還沒抱到孫子,她的心里恐怕也著急呢吧? 琳瑯的腳步一頓,后面錦繡幾乎跟她心意相通,當(dāng)即開口道:“少夫人慢點?!崩镱^徐朗聽見動靜抬起頭看過來,黃鶯磨墨的手卻是一頓,墨錠一歪,指頭上便蹭了墨。不過她見機(jī)快,不著聲色的將手藏在袖中,趕過來道:“少夫人回來啦?”又喚石榴來斟茶。 琳瑯接了茶就在桌邊坐下,挑眉看著徐朗,笑而不語。 徐朗雖然心細(xì),但那也是放在正經(jīng)關(guān)心的事情上,這會兒雖然覺得琳瑯的笑意奇怪,卻沒猜出個所以然來,放下手中狼毫,踱步過來道:“母親夸你了?” “沒有啊?!绷宅槗u頭起身。 “那你這么高興?”徐朗很自然的將她摟進(jìn)懷里,帶著她往書桌邊走。 琳瑯靠在他懷里,偏頭問道:“老夫人喜歡什么東西你知道嗎?” “她?”徐朗認(rèn)真想了想,“首飾、字畫,還有……恭維?!?/br> 琳瑯點了點頭,吩咐錦繡,“去把那副《富貴神仙》找出來?!卞\繡雖不明其意,卻還是乖乖去了,徐朗詫異問道:“你拿它做什么?”那副《富貴神仙》是前朝名家所畫,以寫意的筆法繪出花園中的山石、牡丹和水仙,色彩明麗鮮艷,用筆精致雅逸,是幅名作。先前賀文湛視之為珍寶,琳瑯討了幾次都沒能得手,這回看來是把它添做嫁妝了。 琳瑯拿筆隨意寫了“神仙”字,道:“送給老夫人?!庇终J(rèn)真問道:“老夫人院里擺了山石、種了牡丹、水仙、玉蘭等許多花兒,你不覺得跟那幅畫有些像嗎?”徐朗被這提醒,認(rèn)真想了想,還真是挺像。 ☆、71|71 錦繡將那幅《富貴神仙》尋來后夫妻倆難免看了半天,錦繡和黃鶯就在旁邊伺候著。琳瑯昨兒也只是從管事mama那里聽了幾個丫鬟的名字,現(xiàn)下還對不上號,便向徐朗道:“這屋里的丫鬟我都還不認(rèn)識呢,都不知該怎么稱呼?!?/br> 徐朗便將雙泉館里原先管事的洪mama叫過來,讓大家都來拜見少夫人。 沒多會兒洪mama近來稟報說人已經(jīng)到齊了,錦繡搬了個錦褥交椅擺在廊下,琳瑯走出門去,院里黑壓壓的站了不少人,加上小廚房里做雜役的婆子們,不下二三十人。洪mama領(lǐng)頭站著,旁邊是黃鶯和杜鵑,后面則是雜使的婆子丫鬟,與之并列的,楊mama和韓mama帶著木、水、書、玉四香站著。 錦繡和錦屏扶著琳瑯在椅中坐了,十二歲的姑娘梳上頭,寶石珠玉的首飾往頭上一戴,頗有主母風(fēng)范。 琳瑯出門前理了理妝容,特意將楚寒衣所賜的紅翡滴珠鳳頭金步搖戴著。旁人未必認(rèn)得這個,洪mama卻是在楚寒衣身邊伺候過的,見了不由微驚。 楚寒衣不戀紅妝,手頭上除了見客時必用的首飾外,極少單獨打首飾來裝扮,洪mama在她身邊跟了多年,對這支楚寒衣十分珍視的紅翡滴珠鳳頭金步搖自是印象極深。那還是當(dāng)年楚寒衣立下戰(zhàn)功時太后親自賞的,當(dāng)時胡氏嫁進(jìn)來的時候夫人都沒舍得拿出手,如今竟送到了這位新少夫人的手上? 畢竟也曉得徐賀兩家的關(guān)系,洪mama對這位小姑娘重視了不少。 見徐朗示意,洪mama便走到前面訓(xùn)了幾句話,逐個的給琳瑯介紹了這里的丫鬟,而后帶眾人拜見。她是帶著徐朗長大的,在楚寒衣跟前十分得臉,雙泉館里的丫鬟一應(yīng)聽她調(diào)度,見她畢恭畢敬,當(dāng)下也不敢敷衍。 琳瑯掃了一圈兒,便叫楊mama出來,將錦繡等人介紹給她們認(rèn)識,而后緩緩道:“往后雙泉館里的人,由楊mama和洪mama管著,大家要和睦相處。我不喜人多,內(nèi)間除了錦繡和錦屏,旁人無事不得入內(nèi)?!?/br> 內(nèi)間就是她和徐朗下榻之處,以前那里都是黃鶯做主打理,這會兒沒聽見名字,不由詫異,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徐朗。 徐朗眼光何等銳利,黃鶯這舉動落在眼里,不由皺了皺眉。 他十歲前是由楚寒衣帶著,后面就往塞北去歷練,這位黃鶯雖說是他身邊的大丫鬟,兩人相處的時間卻不多,自然沒多少所謂的主仆情分。當(dāng)下沉聲道:“以后雙泉館凡事由少夫人做主,你們都要盡心侍奉,誰敢造次,嚴(yán)懲不饒?!?/br> 徐朗極少過問內(nèi)宅之事,偶爾提一次,眾人自然要認(rèn)真以待,且他有沙場上令行禁止的名聲在,徐府里人人曉得他的果斷嚴(yán)厲,都乖乖的垂著頭不敢出聲。 夫君這般撐腰,琳瑯心情很不錯,起身進(jìn)了屋,只將洪mama叫到了跟前。 洪mama是看著徐朗長大的,自然不是黃鶯等丫鬟可比。琳瑯請她坐了,道:“洪mama一向管著雙泉館里的事,以后恐怕還得多費(fèi)心了?!?/br> 洪mama眼見得黃鶯被輕而易舉的被人替代,徐朗和楚寒衣對這位新少夫人都頗重視,當(dāng)下也不敢倚老賣老,笑道:“少夫人初來乍到,夫人和老夫人也都有吩咐,老仆一定盡心盡力。” “這位是楊mama,”琳瑯招手叫楊mama過來,“也是看著我長大的,我這里的事情就她最清楚,往后還得請洪mama幫襯,一起將這雙泉館打理好?!?/br> 新主人進(jìn)門,人事上自然會有變化,洪mama雖有點不甘心,但這也是題中應(yīng)有之意,當(dāng)下答應(yīng)了。 這些人的月銀府里都有舊例,琳瑯當(dāng)然不能隨便改,免得惹人口實,便讓錦繡取了兩件首飾和一包銀子相送,算是主人家的賞賜。洪mama客氣了幾句,歡歡喜喜的收了,而后帶著楊mama去熟悉這里的人物事例。 徐朗一直在旁瞧兵書,不時的看著琳瑯的舉動,這會兒見她閑下來,便道:“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當(dāng)起家來,還真像那么回事?!?/br> “是嗎?那我再接再厲?!绷宅樐闷鹈垧T碟子走過去。前世的教訓(xùn)她始終銘記,這一次,絕不會重蹈覆轍。 徐朗伸手將琳瑯攬進(jìn)懷里,就勢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嘗了一顆蜜餞,疑惑道:“以前似乎沒吃過這個味道。” “這是我從家里帶過來的,你當(dāng)然不知道?!绷宅橅樖殖鹚粗谋鴷?,“你近來都留在府里么?” “漠北那邊暫時無事,我新婚燕爾,難道還要丟下嬌妻去做旁的?”順手將她的青絲放在掌中,慢慢的繞著玩。難得有這樣閑散的時候,且還有名正言順的理由,不好好膩味膩味,簡直就是浪費(fèi)。 琳瑯也漸漸習(xí)慣了這樣的親密,乖乖的靠在他的臂彎,“我還以為你會去漠北,丟下我一人在此呢。再說,你這樣天天悶在屋里,不怕人說你……”一時口快,待發(fā)現(xiàn)徐朗眼神變得晶亮?xí)r才恍然驚覺,徐朗已問道:“說我什么?” 無非是為色所迷荒蕪正事,琳瑯不好說出口,只得道:“說你……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br> “我本來就沒打算過你這一關(guān)。”徐朗抬起柔軟的細(xì)指在唇邊親了親,原想著吮一吮,畢竟屋門開著怕人瞧見了不好,忍了下來。他曉得她的擔(dān)心,從賀府嫁進(jìn)徐家,可謂人生地不熟,這府里的某些人又不省心,若沒有夫君撐腰,她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該如何面對?便低聲道:“這半年我都不會離開,你放心?!?/br> 琳瑯果然放心了,這一通折騰倒是錯過了午飯的時間,連忙叫人擺飯。 三月里春光正好,飯后琳瑯也不午歇,帶著琳瑯在后院散步。 徐家的那一片蓮湖一直讓琳瑯心心念念,這時候荷葉已然綻開,倆人沿湖散步,瞧見徐湘百無聊賴的撐著小船在湖里漂著,便一起坐了坐。 到第二天后晌,琳瑯便帶著那幅《富貴神仙》圖去了眉壽堂。 午后天氣暖和,楚寒衣那里有家務(wù)纏身,二夫人竇氏和三夫人姚氏也都各自歇著午覺,眉壽堂里倒是頗清凈。徐老夫人上了年紀(jì),雖然照例要午歇,卻不可能真的睡著,便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讓小丫鬟捶腿。 琳瑯走進(jìn)院里去,后面跟著的錦繡手里捧著狹長的錦緞盒子,老夫人身邊的銀鳳猜得里面裝的是什么,便讓玉樓過來招呼,她先進(jìn)里屋去回話。若是平常,徐老夫人定然是要推睡,讓琳瑯撲個空的,不過人家是捧著字畫來的……老夫人瞇眼坐起身來,“叫她進(jìn)來?!?/br> 兩個小丫鬟在外面候著,琳瑯帶著洪mama和錦繡進(jìn)了屋,到徐老夫人跟前便笑道:“琳瑯給老夫人請安了?!?/br> 徐老夫人招手叫她坐過來,神色倒還算好看,“大晌午的地氣熱,你怎么這時候過來了?!?/br> “整理東西的時候翻出了一副《富貴神仙》,瞧著那上面畫的是老夫人院里的景致,一時喜不自勝,就想送給您。本想著放下就走,誰知還是驚動了您,實在是我的過錯?!?/br> “說哪里話,我這里正覺得悶,你來了倒還能所說話。”徐老夫人的目光往那錦盒上一掃,琳瑯便讓錦繡打開呈給老夫人看。 這幅畫的名頭徐老夫人當(dāng)然聽說過,以前在畫冊上見了覺得有趣,便依這個在院里布置了山石牡丹,這會兒見著畫兒,哪能不高興,卻還是得道:“還真是挺像,瞧這山石牡丹,倒像是照著我那院子畫的一樣?!?/br> 琳瑯便道:“這就是有緣吶,山人用的是筆來作畫,老夫人卻是親自布置,不約而同、心有靈犀,可見老夫人的眼光好!” 徐老夫人被哄得樂呵呵的笑,將那畫兒評點了一番,又夸琳瑯聰明心細(xì),琳瑯順勢就道:“昨兒胳膊受了傷,在老夫人跟前失禮了,琳瑯心里一直擔(dān)心呢,怕您怪罪。” “這值得什么,受了傷托不住茶盤是常有的事,我不會怪你?!毙炖戏蛉诵那樯鹾?,特地帶著琳瑯到院里將那山石牡丹看了會兒,才回去歇著了。 回到雙泉館時徐朗不在,琳瑯走得累了,便在美人榻上歇息,叫錦繡按著藺通教的法子捏腿。屋里就只有她倆和錦屏、木香在,錦繡便在琳瑯耳邊低聲道:“一幅畫兒換一句好,真不知道值不值?!?/br> “沒什么不值的?!绷宅橀]著眼睛,“爹爹將這幅畫給我,本就是想著送給老夫人的,就算沒這個由頭,我也會找機(jī)會送過去,早晚的事情罷了?!比缃竦故莿倓偤?,她才嫁進(jìn)徐家腳跟還沒站穩(wěn),若真惹著了老夫人,多有不便。而今么,徐朗那里表明了態(tài)度,老夫人被畫兒一哄,又暫時拋了芥蒂,這幾天里應(yīng)該不會為難她了,正好省心。 錦繡捏腿的手法越來越純熟,這一趟捏下來,舒服得琳瑯骨頭都散了,打了個盹兒便睡了過去。錦繡怕她著涼,去了薄毯給她蓋著,叫錦屏和木香先去外間忙活,她留在身邊伺候。 第二天去眉壽堂里請安的時候,徐老夫人的態(tài)度果然和氣了許多。 這一日該琳瑯歸寧,從眉壽堂回來后便和徐朗準(zhǔn)備了回門禮,到賀府的時候秦氏早就等著了。賀文湛也特意告了休沐,在花廳設(shè)宴。 徐朗這是頭一次以女婿的身份來賀府,見過岳丈岳母之后,便往老太爺那里去拜望,而后給老夫人、大夫人請安,末了還得去外面二房那里一趟,這一圈折騰下來,已經(jīng)是傍晚了。 新嫁的女兒歸寧,照例可以在娘家住幾天,徐賀兩家雖說離得近,秦氏卻還是留琳瑯在家住三天,徐朗當(dāng)晚也由賀文湛安排這住下了。 回到熟悉的蘭陵院,琳瑯心里高興極了,這里的陳設(shè)大多都在,除了那些心愛的硯臺被帶走外,床帳桌椅莫不如舊。娘兒兩個吃完了飯,賀璇璣便趕著入夜前過來了。 她雖經(jīng)韓家提親,但畢竟被一樁失敗的姻緣傷過一次,這一年里沒有出嫁的打算,趁著今兒天氣不錯,跟交好的姐妹游玩去了。姐妹倆并肩坐在床邊,賀璇璣這時候臉上也有了笑意,咬著琳瑯的耳朵打趣了幾句,倒把琳瑯羞得臉通紅,掐著賀璇璣的胳膊道:“大jiejie怎么沒個正經(jīng)!” 賀璇璣微微一笑,琳瑯不敢再接這個話題,拉著賀璇璣坐下,“好久沒跟jiejie下棋了,來一盤吧?” 兩個人下完棋已經(jīng)是深夜,待送走了賀璇璣,秦氏便又拉著琳瑯說話。閨女小小年紀(jì)就嫁作人婦,秦氏心里哪能不擔(dān)心,“在那邊還習(xí)慣嗎?相處得如何?” “夫人挺照顧我,就是老夫人難伺候一點,不過也不值得什么?!绷宅樰p描淡寫,卻提起一樁苦惱的事情來,“就是大嫂胡氏那里……不知怎么回事,總覺得她看我時怪怪的?!?/br> 雖然跟胡氏沒有單獨說過話,但這兩天在老夫人或者楚寒衣那里碰見,胡氏幽幽的目光總會不時的落在琳瑯身上,等琳瑯瞧過去時,她又連忙挪開。胡氏又悶葫蘆似的不肯說話,琳瑯試著搭話,那邊也是淡淡的,叫琳瑯十分尷尬苦惱。 秦氏頗為意外,“胡氏……就是那位胡將軍的姑娘吧?” 琳瑯點頭,“我對她的了解實在有限,大jiejie也沒跟她打過交道,可她又是我的妯娌,如今這樣的態(tài)度,實在不知該如何相處?!?/br> “這個胡氏我以前倒是沒注意,她的母家自打胡將軍戰(zhàn)死后就人丁凋敝,嫁過去后徐朔又一直不在,恐怕心里不自在的。你剛嫁進(jìn)門,明之待你好,湘兒跟你關(guān)系又親近,難保人家不會吃味,往后行事可要注意分寸?!鼻厥献约寒?dāng)年在妯娌身上吃過虧,可不敢再叫琳瑯重蹈覆轍,“雖說你婆婆治家嚴(yán),你還是要處處留心,鈴鐺兒,徐家可有個國公的爵位放在那里?!?/br> 琳瑯豁然抬頭,秦氏便將她攬在懷里,“雖說爵位傳于嫡長,到底也要看這位嫡長才能如何。明之不管是戰(zhàn)功還是才能都不比徐朔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徐朔那里沒有子嗣,你和明之又感情甚篤,換作你是胡氏,你會怎么想?” 提及國公爵位,琳瑯茅塞頓開——“若我先于她生了孩子,或許就是長孫!”如今的國公爺身體健朗,等他要傳爵位時,孫子必然都長大了,那時候徐朗徐朔的能力也有差距,誰知道會不會影響他的決斷? 哪怕是現(xiàn)在,徐朗雖然經(jīng)歷的戰(zhàn)役不如徐朔多,戰(zhàn)功卻差不了多少,去年封了定遠(yuǎn)將軍,比徐朔從五品還高一點。徐奉先又特意栽培,假以時日,誰知老人家會怎樣考慮? “可是這也……太遠(yuǎn)了吧!” “哪里遠(yuǎn)了?你不著急,難道別人也不著急?當(dāng)初你二伯母都能對你大嫂的孩子下手,人心難測啊。”秦氏拍了拍琳瑯的肩膀,“防人之心不可無,你還這樣勸過我來著。” 琳瑯吐舌笑了笑。不過秦氏所說的還真是不無道理,胡氏如今也年近二十,有這樣的想頭也正常。只是如今就要琳瑯面對這些歌家長里短、你猜我度的事情,真是有些頭疼,心里不免對徐朗存了一分怨念——好好的,為什么要把婚期定的這么靠前呢! ☆、72| 在蘭陵院里住了幾天,臨別時琳瑯十分不舍,不過姑娘家出嫁后總不好經(jīng)常往娘家跑,免得讓人嚼舌根說閑話,只得乖乖回府去。 如今各處春光正好,是踏青郊游的好時節(jié),楚寒衣雖然治家甚嚴(yán),念著琳瑯年紀(jì)小,倒也頗寬容。那日在眉壽堂問安時,徐湘提起這兩天郊外春.色正好,楚寒衣便問道:“孩子們在府里藏了一個冬天,今年還沒好好出去玩過,不如老夫人也活動活動,明兒帶她們出去逛逛?” 徐老夫人上了年紀(jì),等閑不怎么出府了,聞言便笑道:“我這里懶得動彈,京城的春景也看了幾十年,不過就那個樣子。她們既然想出去,你安排人跟著就是了。” 楚寒衣得了示下,當(dāng)即就問在座的幾個年輕人,“你們誰想去?” 徐湘頭一個道:“我要去!”旁邊坐著徐浣也微微一笑,“我也想出去走走?!彼旯?jié)里已經(jīng)說定了人家,這時候自然是要趁著還做姑娘時多玩玩。 楚寒衣點頭,又看向胡氏和沈氏。胡氏是個嬌弱的身子,一向安靜守禮,當(dāng)下就道:“我怕車馬勞頓,就在府里看看吧。”沈氏原想出去散散心的,但被胡氏這么一說,反倒不好急著答應(yīng),只得勸道:“春天萬物返陽,大嫂一向身子弱,出去散散心有好處的?!?/br> “一起去吧,成天在府里悶著,對身子也不好?!背碌故遣粫惺?。 胡氏聽得婆母發(fā)話,也不再推辭了,便笑道:“好啊。二弟妹和三弟妹都去么?”沈氏瞧了琳瑯一眼,見琳瑯也頗期待的樣子,便道:“一起去走走吧?!?/br> 小輩兒們都樂意出去,徐老夫人便向楚寒衣道:“既是如此,你那里先安排車馬,明兒你親自帶過去?!庇謫柖蛉撕腿蛉耍澳銈兡??”二夫人昨兒才參加過賞春會,自是不愿動彈,三夫人也說不去。 如此一來,也就楚寒衣帶著兩位姑娘和三個兒媳婦了。她那里張羅著馬車,徐湘卻是在車?yán)镒蛔〉模p著道:“娘,我要騎馬去!”說著就問旁邊的琳瑯,“咱倆騎馬好不好?” 琳瑯當(dāng)然也想騎馬,不過畢竟兒媳婦和姑娘不同,她看了楚寒衣一眼,且她的馬術(shù)不如徐湘純熟,便道:“我到了莊子再給你起碼,路上還是跟夫人一起坐車吧?!背伦允谴饝?yīng),當(dāng)下就讓婆子們準(zhǔn)備去了。 這里琳瑯回到雙泉館,并不見徐朗的身影,原來是往他的書房去了。琳瑯以前還從未去過徐朗的書房,當(dāng)下就讓黃鶯帶路,往那里去了。 徐朗的書房離湖不遠(yuǎn),后面是一排翠竹,前面則是牡丹花叢,這時節(jié)成片的牡丹中已經(jīng)打了不少花苞,怕是過兩天就能有絕艷的牡丹可看。黃鶯擅園藝,雙泉館里的幾十盆花兒都是她養(yǎng)的,眼前這成片的牡丹也是她的杰作,雖然一樣是露天種著,這里的卻要比賀府那一片旺盛許多,花苞打得也早,青翠的綠葉間偶爾探出來,煞是可愛。 書房的窗戶洞開,徐朗似乎是聽見了動靜,這會兒雙手撐在窗臺,正往這邊看。牡丹叢中的麗人兒穿一襲海棠紅灑金的對襟,下面素白的長裙,長發(fā)挽成髻在后面,只有一綹青絲垂在胸前,襯著耳邊的紅翡翠滴珠耳鐺,在春光下格外嫵媚嬌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