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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暄和皇貴妃傳在線閱讀 - 第21節(jié)

第21節(jié)

    皇子出事來看的人自然很多,不過大多數(shù)都被憤怒的楚瑾打發(fā)出去了,連賢妃德妃等都沒讓進來,等楚瑾走了,一些后來的也被皇后打發(fā)了,此刻聽聞是南木萱,皇后猶豫了下便讓人進來了,皇兒和南木萱一向交好,她既然來了,見上一面也好。

    南木萱進來給皇后見禮后便急切的問道“三皇子怎么樣?好好的怎么可能從馬上摔下來?”

    不同于南木萱表現(xiàn)出的急切,皇后此刻倒是恢復了她一貫的從容鎮(zhèn)定,平靜的說道“太醫(yī)說只是擦破了皮,沒什么大事,暄容華不用擔心”

    南木萱聞言松了口氣,笑著道“老天保佑,沒什么大事就好,皇后娘娘,臣妾能去看看三皇子嗎?”從馬上摔了下來本就可大可小,三皇子又是個孩子,萬一摔出什么好歹來,不說皇后如何,她都覺得可惜。

    皇后點頭,示意繪芝領南木萱去看三皇子。

    東面的暖閣里,陽光透過暖閣的木窗傾灑進來,窗邊軟塌的小桌上放著之前宮人特意出去折回來的鮮艷牡丹。

    三皇子早喝了藥,也被妥善的安排好了,此刻正臥在床上,金絲祥云錦被被他扯到了一邊,小人兒一身月白的錦袍,墨色長發(fā)并未梳起,就那么披散著,白嫩的小手正拖著下巴,尚顯稚嫩的精致面容上帶著淡淡的冷漠疏離,微瞇了眼,視線正對著那陽光照耀下顯得越發(fā)嬌艷的牡丹,那純黑的眼眸里是讓人看不出情緒的一片汪洋,生在這權(quán)勢巔峰的皇室中人歷來都不簡單,哪怕只是一個孩子。

    南木萱剛一進來,小人兒就收斂了自己的情緒,轉(zhuǎn)身看向來人,見是南木萱進來竟是露了一個微淺的笑容來。

    繪芝尚在,這里又是昭明宮,南木萱規(guī)規(guī)矩矩的給楚湞見了個禮才中規(guī)中矩的開口問道“三皇子怎么那么不小心?”

    楚湞聞言哼笑兩聲,直言不諱的說道“本皇子怕是怎么小心也是要有這么一回的吧,好在無事”楚湞邊說邊示意屋中的宮人都下去,繪芝只一頓便也跟著告辭,心下不免想著三皇子會不會和暄容華走的太近了些。

    南木萱見人都下去了,很是不見外的過去坐到了床邊,這才調(diào)侃道“三皇子不是一向自詡馬術(shù)厲害,身手敏捷,怎么還是有這么一回,被摔下了馬?

    楚湞即便今年才不過六歲,但宮中的孩子哪有幾個是一帆風順長大的,那些流言楚湞并不知道,但作為皇家嫡子,他從小到大也頗經(jīng)歷了些風風雨雨,類似如今這種沒什么大危險的墜馬實在是不起眼的小事罷了。

    聽南木萱這般調(diào)侃倒也不生氣,還有心情打擊南木萱“本皇子的馬術(shù)自然是好的,若是暄容華碰到那般情況估計早受了重傷”

    南木萱無語,這種孩子真心不可愛“還能斗嘴,看來三皇子確實傷的不重”

    楚湞昂頭,哼道“當然不重”

    南木萱無意在這種情況下繼續(xù)和他斗嘴,緩了口氣道“還好不重,以后做什么還是多多小心些吧”

    楚瑾微愣,很不適應南木萱這種一本正經(jīng)的關(guān)心語氣,不過到底說了聲自然會的。

    南木萱想了想到底沒忍住,湊近楚湞,對著小人兒耳邊低聲把外面的一些消息斟酌的說了,她一直知道皇后很多時候并不讓還是孩子的楚湞接觸太多的后宮前朝之事。但南木萱卻并不這樣認為,既然生為皇子,早晚要爭要奪要了解,為何不從小就讓他知道個清楚明白。

    南木萱說完后無意在跟小人兒交流什么,說了兩句客套話后就告退了。

    楚湞目送她出去,待看不見她的背影,不由薄唇微抿,眸中帶出絲絲寒意,小小年紀竟是已有了一副不怒自威的氣質(zhì),他本以為今個這事不過又是一個后宮不入流的手段,竟是不知前朝已經(jīng)有了那樣的傳言,而今天的事莫不是僅僅是那些人給母后更甚至于是給父皇的一個警告,稚嫩幼小的雙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欺人太甚……

    不得不說,年僅六歲的楚湞已經(jīng)有了足夠敏銳的政治嗅覺,昭陽宮里,皇上聽完屬下的報告不由摔了桌案上的杯子,周家,沈家,安國公府,李家……哈哈哈,不過是個小小的驚馬,竟是值得他們這么多的人費心思,拿他嫡出的皇子來做文章,簡直是沒有把他放在眼里,廢后?當他是齊明帝不成?

    楚瑾冷笑著對下首的暗衛(wèi)命令道“交代下去,兩天,把承恩侯家那些破事都給我抹平了,還有你們手中那些關(guān)于沈家族人的行徑都給我派人捅出來,我倒要看看他們還怎么給我做文章”太后的娘家和皇后的娘家,廢后?難不成朕能費太后不成?楚瑾說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三皇子那里,你派兩個暗衛(wèi)暗中保護,我不想在看到三皇子出一點事”

    下首的人躬身應是,屋中除了趙德福再無一個宮人,他低垂著頭站在下面,比往常更要恭敬,聽到皇上的話后心里不由想著皇后與三皇子倒是因禍得福了。

    南木萱在回云香閣的路上,竟是碰到了藍嬪,藍嬪一身金絲如意繡花飛蝶錦裙,發(fā)髻上的蝴蝶振翅金步搖隨著她的走動似要翩翩起舞,膚白貌美,依舊是那個風姿卓越的大美人。

    兩人見禮畢,便坐在了就近的一處小亭子里親親密密的說起了話,南木萱看著對面與自己言笑晏晏的美人,實在是很難想像她若是滿臉紅疙瘩該是個什么樣。

    那件事過去后兩人都不曾提起,每每相處還是仿若親密無間,只是這其中各自到底還有幾分情誼怕是連她們自己也不知道,至少南木萱是不知道的,就如同現(xiàn)在,藍嬪問她從哪里來,她笑著道“剛從昭明宮出來”若是從前,至少她想她會說剛?cè)フ衙鲗m看了三皇子出來的。

    藍嬪聽她說從昭明宮出來的時候微微一笑,開口道“皇后娘娘還是這么寵愛meimei,聽說今個好些去昭明宮的姐妹都被皇后打發(fā)走了”

    若是往常,藍嬪必是要把自己的來去也提上那么一嘴的南木萱心下這般想著“jiejie可去了?”到底還是問了這么一句

    聞言藍嬪搖頭,淡淡道“聽說皇后娘娘不見人,jiejie倒也沒去湊那熱鬧,左右這些和我都關(guān)系不大就是了”

    關(guān)系不大?這話的意思……南木萱只先默默記下,試探道“jiejie可聽說外面……”南木萱欲言又止

    “meimei慎言,外面的事和咱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meimei怎樣jiejie不知道,不過左右和jiejie不相關(guān)就是了”藍嬪這般淡笑著說道,不等南木萱在說什么,竟是似有所指的說道“不說外面不外面的了,這宮里怕是都快和jiejie我不相關(guān)了,說來倒是不怕meimei笑話,我那蕙蘭樓石階上的草今年都長得格外茂盛呢”

    這話……南木萱微微眨眼,隨即故作夸張的笑著道“jiejie又和我說笑,你蕙蘭樓的那些花啊草啊向來長勢茂盛,引人注目,哪里是石階上的草茂盛啊,jiejie不信回去在好好看看,定是jiejie花了眼,jiejie放心,你那蕙蘭樓的石階meimei保證定會是光滑明亮的”

    藍嬪聞言笑容燦爛道“或許真是jiejie花了眼?總之借meimei吉言了”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首先道歉,今天沒有按時發(fā)文,鞠躬鞠躬……親們擔待,然后飯飯有話說:

    1:那個飯飯開學了,不知道是不是回學校的原因這幾天都沒寫出多少文,都在耗存稿,好在還沒出現(xiàn)斷更的情況……╮(╯▽╰)╭唉!

    2:因為回了學校,網(wǎng)絡以及上課的原因,所以寫文時間和以前不一樣了,為了避免某天我可能會斷更,所以以后發(fā)文時間改在每天晚上十一點。熬夜也要寫,我盡量保證無意外,每日一更!(偶爾或許也有可能會延遲些,看文的親們?nèi)绻胁环奖愕目梢缘诙煸倏矗?/br>
    3:總覺得最近貌似大家不愛看了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話說我是不是越寫越不好了啊……自我懷疑中……

    ☆、第44章 各方勢力各種僵持

    南木萱和藍嬪兩人熱熱鬧鬧仿似閑話家常的談了好一會才各自收笑回宮,對于藍嬪所言的吉言一事,南木萱默默在心里記了下來,雖然其實對于幫別人拉皮條尤其還是幫自己的男人和別人拉皮條這事南木萱覺得很膈應,但在這宮里貌似也不算什么事。

    想當年她還不是也曾想過讓那個男人的正妻皇后娘娘能給她這個合法的不知道小幾的人拉拉皮條,不管藍嬪目前的處境有沒有她的原因在,南木萱覺得以她們那樣貌似還不錯的關(guān)系,藍嬪那樣驕傲的一個人既然都已經(jīng)張嘴了,她還真沒什么拒絕的理由。

    至少南木萱知道自己還是記得剛到這個地方所吃的那碗金絲燕窩粥的味道的。而且她只要保證楚瑾能去蕙蘭樓一趟就夠了,其他的就看藍嬪自己的本事了,拉皮條這事目前也只不過是件小事,關(guān)于皇后和三皇子才是如今的重點。

    藍嬪那句和她無關(guān)是不是代表了藍家不會參與廢后的事件之中呢?既不贊同也不會幫忙,還真是獨善其身啊,南木萱想了想,到底還是坐了下來,讓人準備筆墨紙硯,寫了南木萱自從進宮后有史以來的第一封家書,里面的內(nèi)容還是關(guān)于廢后一事。

    南木萱刻意想了好多種情形,都仔仔細細的斟酌過后,洋洋灑灑的寫了三頁紙才停了筆,把信裝好,交給了玉溪“找時間盡快送出去吧”但愿她的家族和她能有一致的步伐。若他們不能支持她甚至于和她意見相左……南木萱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但愿不要是那種情況。

    三皇子墜馬一事皇上早就以最快的速度得知了背后的各種推手,然未等皇上大發(fā)雷霆,朝堂之上,竟有言官拿此事上奏,慷慨激昂,引經(jīng)據(jù)典,似完全沒去在意龍椅之上那人的臉色,竟自口若懸河的說了一堆。

    主旨無非就是言三皇子德行有虧,行事肆意輕狂,小小年紀就任性妄為,在白雪皚皚的冬日不顧身邊人的勸阻不顧危險的執(zhí)意縱馬,最后導致自己墜馬,身體發(fā)膚授之父母,三皇子如此行徑實在不是孝子所為。

    總之經(jīng)由他的一番言辭之后,似乎年僅六歲的三皇子就成了那不忠不孝不仁,輕狂暴躁任性不懂道理之人,最后請求皇帝勿要放縱,應嚴加管教才是。

    楚瑾從最開始的臉色不好竟是慢慢嘴角弧度越來越大,等到那人說完,他很是好心情的點了點頭,淡然無波的問道“眾位愛卿可還有事要奏”

    話落便另有言官附和上一位的話,然后從三皇子說到了其外家,上從皇后娘娘正經(jīng)的娘家親屬,中到其族人,下到家仆奴婢。翻出了其整個家族各種有違法紀綱常的事,大大小小的好不繁多,如之前皇后家中小侄子仗勢欺人,大鬧長安坊,小小年紀就學那浪蕩風流紈绔子的行事這類已經(jīng)被壓下去的尚且不算,更有那陳年的舊案也被翻了出來,總之就是要用無數(shù)的事實來證明皇后娘家很是不堪。

    楚瑾聽著手已經(jīng)不自覺的抓緊了那龍椅上的扶手,很有一種想把這先后口若懸河的兩個人拖出去斬了的沖動。

    毫無意外的等到這兩個人說罷,便有那經(jīng)年老臣對皇后娘娘提出了質(zhì)疑,然后接下來仿似順理成章的竟有三成的朝臣提出廢后一事。

    楚瑾卻是讓人看不出喜怒,只以此事重大為由先行擱置,不過下朝之前卻發(fā)落了那個言三皇子行為有失的言官,話畢轉(zhuǎn)身而去,徒留滿殿還沒反應過來的臣子以及那人愣愣的不可置信。

    當前朝之事傳到后宮,除了少數(shù)人外,眾妃嬪竟是多多少少都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皇后倒是格外淡定,皇后的架子端的比往常還要威儀幾分,一般人倒是也還不敢挑釁,不過這一般人卻明顯不包括周貴妃。

    她竟是已經(jīng)公然的不去昭明宮請安了,雖然有身體不適這個借口,但她卻毫不避諱的在飄雪的冬日穿的雍容華貴的去賞梅,兩相比較自然是挑釁了,皇后倒是也不介意,很穩(wěn)的住。

    德妃的態(tài)度很有意思,她仿似平常,卻每每談起自己的二皇子多么優(yōu)秀多么懂事,言做哥哥的會好好帶著弟弟三皇子,兄友弟恭這的確是一直以來的傳統(tǒng),但在皇家,庶出兄長與嫡出皇子之間談的就該是嫡庶有別。

    三皇子一直以來的待遇都比二皇子,四皇子要好。向來也只有楚瑾可以提所謂的兄友弟恭,平時,即便是教導三皇子的師傅們,除了基本功課,暗中教導的大道理也多是君臣之道。

    南木萱選擇堅定不移的支持皇后三皇子到底,所以每每笑著反擊,偶有兩句竟也會惹得德妃面色不善,南木萱不在乎,既然選擇了,自然要有該有的姿態(tài),這種時候的挺身而出,不得不說,皇后還是很領她的情的。

    不同于南木萱這種選擇傾向極濃的支持,大多數(shù)人都是似有若無的暗中支持自己的派別,而藍嬪,南木萱似有所悟的發(fā)覺藍嬪似乎隱隱有傾向德妃的感覺,當然以南木萱對藍嬪的了解,她不會是那種誰誰鮮明旗幟的支持者,無論是她的教養(yǎng)還是她的驕傲都會讓她以自己我中心,圓滑處世,但適當?shù)膶δ骋环接兴鶅A向這種與她也是沒有妨礙的??删瓦@小小的傾向不由讓南木萱覺得自己猜測藍家沒動作這事是不是不對。

    藍家如何倒也無關(guān)緊要,令南木萱心情甚好的是,她身后的南木家族真真是一個極棒的隊友,無論是家族中人還是她的老爹,他們都對南木萱的行為表示了百分百的支持。

    所以當朝中再議廢后一事之時,不同于以往的一邊倒,竟有了皇后賢德的聲音,出頭的自然不會是南木家,但南木家以及其家族姻親故舊卻都表示了對此的支持。

    更有人對皇后娘家那些不堪之事提出了質(zhì)疑,言證據(jù)不足,多是夸大其詞,無中生有,捕風捉影。更有甚者根據(jù)這個推斷出背后是有心之人對皇后及其三皇子外家的誣陷,其意可昭,其心可誅。

    朝堂之上這回頓時嘩然,兩方僵持不下,各說各話,鬧得很是熱鬧,在這種時候,南木家重回朝堂不久的南木楊以其自身極其精辯的口才和年輕人特有的張狂姿態(tài)狠狠的對朝堂之上的這種熱鬧批判了一番。

    其言辭之激烈,態(tài)度之囂張,批判面之廣,口才之了得,辯思之精彩極到后來言心懷天下的意志頗算的上是前所未有了,他以其自身經(jīng)歷說起,從少年成名中舉入朝到孤身一人遠赴邊境戰(zhàn)場,又到辭官游歷大好河山。

    用其特有的或瑰麗或精妙或嘲諷的語言娓娓道來一件件經(jīng)歷過的事,當時的所思所想,引著之前爭吵的眾人的思路,最后點名主旨,言,時下京中官員思想不明,態(tài)度不端,用心不正,管理不善。

    每日只知揪著皇室宗親,勛貴世家,禮儀規(guī)矩等等實在算不上大事的雜事浪費時間,殊不知外面還有多少百姓溫飽不足,有多少地方道路不通,有多少縣郡水利建設不良等等問題。

    南木楊慷慨激昂了一番后言道眾位是不是該把心用在該用之處,皇上的新政為何眾位大人遲遲不想出推行的法子,地方上報來的諸多問題為何遲遲不能給予一個可行的解決方案,大人們你們怎么還有心思爭吵這種看起來就各有心思的齷齪之事。

    帝王之妻是先皇賜婚,帝王之嬪是皇上封選,后宮賢德好壞自有皇上評判,各位大人莫不是就因為有女在后宮便起了那不該起的心思,要參與皇家之事不成。

    總之,在南木楊一番毫不留情的話語中,原本就爭持不下的兩方頓時熄火,反而是皇上圣心大悅,就著南木楊的話重提舊事,讓群臣把心思都用到百姓民生之事上來。

    廢后一事就在這種情況之下一點點被擱置,更被有心之人刻意忽略,朝堂之上除了每日政事以及依舊爭論不休的各地新政之外,再有類似外戚世家仗勢欺人,強取豪奪,行為不端之事時,被提及最多的卻在不知不自覺中成了太后以及良妃的娘家沈家。

    前朝如何南木萱在得知家族支持自己后便已經(jīng)不再關(guān)心,她最近比較喜歡找三皇子玩,或許是自己擁有的勢力實在大少,又或許南木萱的誠意太足,皇后對南木萱竟是格外優(yōu)待起來,對于南木萱和三皇子的接觸也更加的放心不管束了。

    即便在皇家,六歲的孩子在聰明深沉有成算也還尚未長成,也照樣還有那么幾分孩子氣,需要別人的親近,有自己的小憂愁,小歡喜,愿意和認定的親近之人分享自己的一些小心思。而南木萱無疑已經(jīng)漸漸成為楚湞信任并愿意親近之人。

    接觸的越多,南木萱越喜歡楚湞,只恨不得自己也生出個這樣有意思的孩子“所以其實你并不喜歡陪四皇子玩?”南木萱坐在啟明宮里聽完楚湞所說的近事后饒有興趣的猜著楚湞的小心思。

    楚湞的確不喜歡四皇子,聞言卻還是說道“我是兄長,自然該帶著弟弟玩耍,怎么會不愿?”他若是不帶著那個任性的四弟玩,不說四弟會鬧成什么樣子,怕是指不定又會有人說他什么壞話了,且父皇也每每讓他多與四弟親近。

    南木萱失笑,四皇子楚治今年才4歲,韓妃所出,韓妃其人,額,怎么說呢,本身就是性格柔婉的人,慈母心更重,對四皇子很有些放縱,四皇子又是這宮里最小的孩子,難免人人都過于寵溺一些。

    是以四皇子很有些霸道的小性子,且特別愿意粘著楚湞,總是弄出一堆的花樣讓楚湞陪著他玩,若是不答應總會哭鬧不休。楚湞一個六歲的大孩子自然不喜歡陪四歲的弟弟玩那些他早就玩過了的花樣,是以每每被要求帶著弟弟玩都很無奈。

    且大孩子向來不喜歡帶著小孩子玩,這很正常,南木萱笑著道“三皇子說的對,你是哥哥自然該帶著弟弟玩,但也不能一味的寵著弟弟,聽之任之,你是兄長,自然該行教導之事,給四皇子留些功課,帶著他讀書明理方是正經(jīng)”南木萱諄諄善誘

    楚湞向來是極聰明的孩子,聞言融會貫通,眨巴著眼睛立馬笑道“對,我這個兄長做的實在是太不稱職了”

    好簡單的事啊,他怎么就沒想到可以這樣呢,這樣一來無論是誰都不能說他不對,更甚至這才是一個好的兄長該做之事,而四弟怕是之后便再不會愿意纏著他了吧。

    ☆、第45章 藍嬪位

    “主子,藍嬪晉位了”玉溪手里拿了一個新裝了炭火熱乎乎的精致手爐,一邊遞給南木萱,一邊告訴自己主子這個消息。

    玉溪自然是知道自家主子之前幫藍嬪說話一事的,沒想到是皇上不僅去了,此后藍嬪倒是又得了幾日的寵愛,竟是把主子的那份都分去了一些,而今又晉位了,這還真是……再有前事,主子與藍嬪已然不算交好的姐妹了,也不知道主子究竟是怎么想的,若是被藍嬪越了過去……

    南木萱可不知道玉溪正在為此擔心,她換了新的手爐,立馬感覺手上有了熱度,緊緊的握著,聞言微挑了嘴角“倒是好本事,既如此,咱們云香閣也該送些禮物過去才是,你看著準備些吧,讓小喜子親自送過去”

    藍嬪,現(xiàn)在是藍容華了,果然是聰明的女人啊,這是要起來的節(jié)奏了嗎,父親之前曾透露消息道藍家對皇上的新政支持的很,藍家子弟在任的泉州已經(jīng)開始推行了……還有藍嬪的堂兄藍峰目前在鎮(zhèn)北軍中似乎很有威望,已經(jīng)隱隱快和沈家有抗衡之勢了

    南木萱依舊畏冷,不愛出門不愛賞景,然今天因剛?cè)タ催^不用去上書房的楚湞,是以回來之時看見云香閣附近那株傲雪的紅梅竟起了一絲欣賞的興致,找了涼亭坐下,那皚皚白雪映著絢爛紅梅雖然這里不是梅園,也僅有那兩枝梅樹,可依然覺得真真是美極了的景致,南木萱坐在亭中看著。

    看著看著就想起似乎當年還是誠王的楚瑾曾坐在李家那百梅交錯的觀梅園里和三兩知己興致勃勃的賞過景,而那時年僅9歲的小屁孩南木萱聽說之后還曾偷偷去看過,呵呵,真是有趣又好玩的記憶啊。

    最近她似乎有些倦怠楚瑾,唉,莫名其妙的就不想應付他,難不成總看著那張臉看夠了,或許自己最近一切都太順利了吧,皇后看重,家族給力,還有個楚湞偶爾陪她玩,楚瑾時不時的到來似乎不那么重要了,這樣不好啊。

    不同于南木萱好興致的亭中賞梅,永安宮里,沈晴對著宮人今個兒剛剛從梅園折回來的幾枝鮮艷梅花出神,當年她雖然滿心不愿的入了后宮,但還是曾被俊朗的天子閃了眼,亂了心的,大雪紛飛的寒冬,那人長身玉立,對著一株梅花品頭論足,朗聲笑贊美梅花品性高潔。

    那一刻天子俊朗的容顏,滿身的貴氣,以及那疏朗的笑容無一不引人注目,那樣一個品貌俱佳的天之驕子怎么能不亂了女人們的心呢?可惜啊,終究都是鏡花水月罷了,她自小理智,知道天子無情,更兼她這般的情況,然如今不過奢望一個孩子,為什么這么難……

    藍嬪升位,藍家也在一路走高,沈家最近卻名聲不佳,太后姑媽已經(jīng)不想在插手,而她哪里又能左右的了什么,她如今不過希望楚瑾能看在自己一向老實的份上給她個孩子而已,可僅僅是這樣一個小小要求也被毫不留情的拒絕。

    那年品酒談梅的天子如今毫不避諱的直言對她道晴兒你該知道,我不會允許這宮里有沈家血液的孩子出生的,呵呵,她該知道,她憑什么該知道???她真恨,恨那人如此冷血的無情無義,恨自己太過清醒的明白。

    若是她糊涂一些,去爭去搶……結(jié)局其實也不過如此,可她明知不可行又怎么做得出來呢……

    蕙蘭樓,藍嬪高高興興的接過了太監(jiān)的旨意,給了豐厚的打賞后才笑著把人送走,整個蕙蘭樓都是一派興高采烈的樣子。

    福寶把皇上的賞賜都分類放好后才回了內(nèi)殿,只聽初夏好不神氣的說道“主子這回也是容華了,在不用那暄容華虛偽做作的來咱們這賣好了”

    福寶聽到這話腳步不由一頓,實在不是很贊同初夏的話語,這宮里最忌諱的就是姐妹反目,雖然從不缺這事,但到底與人交好才是正道,何況是暄主子那樣的。

    藍容華眉頭微皺,微微冷聲說道“和你說了多少次了,之前的事不能全怪在暄容華頭上,她也是好心,是我沒運道罷了,這事也不要總在提起,我不希望在聽到你說類似這樣的話”

    福寶在外面聽了主子這番話不由暗喜,終歸是主子明事理,他這才掀了簾子進了內(nèi)殿,笑著道“主子,那些東西都歸置好了,這是單子,您過目”說著把那單子雙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