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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九只想著,鉆進去,先鉆進去一切從長計議。 上官伊吹怎么可能叫他順利擠進屋,雙臂一夾,正把人牢牢困在臂彎中,忍不住是想笑了,但尚得忍住。 自上往下窺探著戚九明顯促狹的舉動,刻意問道,“好,縱使你真的有了,說給我聽聽,如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戚九被他的身軀若有似無地困鎖著,明顯感受對方毫無善意的氣息,在肆意折辱自己的自尊。 低頭蚊子哼哼道,“大人每日每夜勤耕澆灌……就弄出來的?!?/br> 上官伊吹道,“我是問你,你怎么斷定自己有了?” 戚九已經(jīng)沒臉見人,雙手捂住臉,避免自己再說出更羞恥的蠢話來,“沒錯,我胡說呢,男人沒有宮胞,又怎會生出孩子來” “若我是個女子,有了孩子,你自然不敢隨便丟了我。” “可我分明是個男兒身,卻與你日日夜夜睡在一起,如今你說不要我了,見我連說幾句話的功夫都不施舍,我能怎樣,放寬心當作什么事情都未發(fā)生” “還是說……我比女人更來得方便好使,隨便丟棄了也不會令大人寢食難安” 嚶嚶嚶…… 上官伊吹哪里還繃得住,趕緊道,“我怎么可能隨便丟了你呢?”他死都絕對不會做這等天打雷劈的事情啊! 戚九的雙手緊緊貼著眼睛,勻長的指縫里默默涌出滾熱的水痕,如此洶涌澎湃,自指根的小孔里往外滲透。 他只默默流淚,卻不肯嗚咽一聲,著實讓上官伊吹心如刀絞。 “該死!”隨即徹底繳械投降,把人打橫抱起放在床榻上,另手準備拉開戚九捂臉的手。 “是你不顧安危,跑去星畔海的?!?/br> “再不跑了。”戚九的手敷在臉上,根本拔不開。 “是你寧可斷我掌中之匕,也不道一百次歉的?!?/br> “我跟你說一萬次對不起。” “是你……”上官伊吹難免強勢起來,再見戚九露出的嘴巴顫顫巍巍,好似雨打風吹下的玫瑰花瓣,沾著瑩澈的淚珠。 見好就收吧! 心里才告誡著,人已經(jīng)伏身吻向他的唇心,輾轉(zhuǎn)吮吻起來。 戚九嚀嚶啜泣,“那你還管我不” “管管管……”上官伊吹把人摟入懷里,“旁人誰敢多管你的事兒,我殺了誰,你只歸我管?!?/br> “那你還兇我,給我甩冷臉不” 上官伊吹終于笑了,守得云開見月明般,“我把自己的臭臉割了,送你賠罪,可行” 戚九自行移開雙手,緋紅的雙魘堪比醉酒,眼淚汪汪自含一番嬌媚柔軟,濕潤的長睫瑟瑟而曳,仿佛河畔盼望春露滋長的蘆芽。 “我想要孩子,你的孩子。”他把手纏在上官伊吹的脖頸上,腰身微拱向某人,似討巧的貓兒,果然在被衾里求饒終是良策啊。 他被自己最瞧不上的手段征服了,居然還運用自如。 戚九心里當即給自己跪了。 上官伊吹旋即笑若桃李春風,“好好好,我現(xiàn)在就給你灌一個飽飽的,懷不上可不準下床!” …… 戚九軟趴在床頭,手里數(shù)自己新得的兩枚齒骨,共十八顆,手指放在嘴里數(shù)數(shù)自己的,半數(shù)的牙骨都落入自己錦囊里。 吵吵小架,還是有些好處拿的。 嘻嘻。 穿了件水蔥油綠的衣裳,開始收拾自己的行囊。 上官伊吹提議過準備返回咸安圣城,下午便走。 收拾完自己的,他又準備去收拾東佛的,走進折廊,陌川單手端著雞湯往前走著,另一只手攥著香包置在鼻間輕嗅,眉眼舒暢模樣,一路腰搖腿款,不堪風吹的姿態(tài)自有一番嬌嬈韻味。 戚九準備捉弄他一下,抄了近道,幾步跳進折廊臨靠的文竹林,自碧綠修竹間穿梭如魚,在盡頭截住陌川。 “哇!”橫出身姿大叫一聲。 陌川心里正被瑣事困擾,回想著上官伊吹建言,待返回鯉錦門后就可順利取出額間銀碎,心里忐忑輾轉(zhuǎn),分明是天賜寶物,卻不能獨自擁有,實在令人惋惜扼嘆。 所以戚九跳出來嚇他時,驚詫得險些把手中砂盅掀翻在地。 可他的目光才一觸戚九的笑臉,更加驚悚的回憶瞬時傾襲了他的頭顱。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怎么在這里!”陌川的下一個動作,就是把熱滾滾的雞湯潑向戚九。 戚九的反應略慢,恰巧東佛路過。 他更快一步?jīng)_了過來,緊緊摟住戚九來不及躲閃的身軀,替對方擋去一災。 湯汁淋落,濺在東佛皮rou間幾乎泛起了淡淡的焦灼之氣。 “啊,對不起,對不起!”陌川回神時,發(fā)現(xiàn)戚九并不如之前所見,而是面帶焦急地扶著痛苦扭曲的東佛。 與正常人一般無二。 戚九催道,“你快去軻摩鳩那里取些治療燙傷的膏藥!”并不責怪對方失手,滿心只留意東佛的樣子。 陌川再看戚九一眼,十分確定他是正常的無疑。 戚九焦急道,“去呀!愣著做什么!” 陌川才連連點頭,踉踉蹌蹌去拿藥膏。 “小兔崽子,俺沒事的?!睎|佛拉著他的手,被戚九扯去水井旁。 “怎么可能沒事呢?一定要落下疤痕了?!逼菥琶撓伦约旱耐馍?,疊成一個方塊,讓他側(cè)躺。 抬手掀開東佛身后的袍子。果然深紅一片,看著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