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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內(nèi)的東西正在往外流淌著。 東佛心底反復(fù)詛咒著軻摩鳩死不足惜,又怨恨套著自己的這層肌膚其實并不能無限重生。 他需要進食! 不,他的皮膚需要進食! 而且必須現(xiàn)在,立刻,馬上! 否則他隱藏的內(nèi)在就要像脫皮的五臟六腑一般漏出來了! 東佛不停地掙扎,不停地輾轉(zhuǎn),他的手往懷里掏了一下,又迅速地拿了出來,掌心空空如也。 被他攪擾地頻繁,環(huán)玉睜開瞌睡的眼睛,從他懷里探出頭來。 環(huán)玉嘰嘰咕咕說了幾句異邦語,像是關(guān)心著眼前陰鷙的男人,被東佛狠狠塞回懷里。 幾次三番,環(huán)玉學精了,抱著他的手指從衣服里鉆了出來,東佛一瞧即刻變了臉色,使勁一甩手。 環(huán)玉從指尖上不小心栽了下來,渺小的身軀轉(zhuǎn)而衍作妙齡少女的正常身姿,半身攀附在酥軟的河堤碎石間,裙擺拖入水中眨眼會被沖走。 她嘴里啊啊啊地哭叫起來,梨花帶雨的臉上充滿了驚恐萬狀與討?zhàn)垼浑p琥珀色的眸子里灌滿了絕望,擠一擠,四道淚柱垂滴入河。 東佛瞬時躁動起來,他的眼睛明了又暗,臉頰的胡須聳了又蔫,五根手指攥緊又松,連他的喉頭亦抖縮又滾。 什么都聽不清楚,異邦的語言被水聲壓得或高或低,哭聲像刀片一樣在東佛的某處薄脆的地方反復(fù)打磨。 某人說過的,你即偷了她來,必是喜歡的,喜歡的東西便要一生一世都善待她,莫要辜負了。 東佛分明記得這句話,都記到心坎里,像佛一樣置于神龕供擺著。 可是如今,怎么就哪里不一樣了呢! 東佛的眼底模糊不清,滾出了碩大的淚珠,有生之年,往后余生,他那雙一眨不眨的眼睛里都再沒有滾出如此晶瑩剔透的淚珠子。 仿佛把他一生為數(shù)不多的善心,都從眼睛里趕了出去。 東佛的背后一片灰暗漸漸升起,藏身之處的狹窄將這些灰暗愈壓愈緊,愈壓愈濃,直到他那雙偶泛明光的眸子里再也不會出現(xiàn)任何漣漪,他的表情不會透露出任何秘密。 東佛一把扯住了環(huán)玉的手腕。 環(huán)玉立刻放聲大哭,她不用死了,她不用死了! 她那雙眸子里的美麗瞳仁像喜悅的花兒,柔軟的卷發(fā)洇了水,滿滿地遮蓋著半張臉,好像另一個人狼藉的模樣。 東佛的心頭最后顫了一顫,終于擺脫了內(nèi)心的禁錮,把她狠狠扯了一把,對著脫離洪濤的人怍道,“環(huán)玉,你的皮膚好白啊……” 北行近百里,白式淺直接把謝墩云撂在地上,謝墩云的老腰撞在地上明顯嘎巴一聲脆響,接著就干嚎起來道,“你奶奶個熊的,差點把老子給摔散架了!” “那你就不要在別人的后背扯呼嚕,流酣水……” 白式淺側(cè)身避開謝墩云的視線,微摸了摸側(cè)肋,腫脹已然麻木,還能多撐一會兒。 才丟了水壺給謝墩云道,“你做夢做香了吧,我都聽見你咯咯笑了?!?/br> 謝墩云的筋骨緩釋,沒臉沒皮的模樣又浮現(xiàn)出來,露牙笑道,“你背上可好睡了,忒舒服?!?/br> 白式淺撐開了雷肜傘,趨避開他那剛睡醒的散漫目光,尋了塊石頭坐下,勉強吃顆藥丹緩解身上的重創(chuàng)。 謝墩云撓撓頭,看看周圍一派景物,不由就地盤起長腿問道,“你不是說要追著龍竹焺遁逸的方向,怎么追到山郊野林來了?” 白式淺冷冷道,“就是追著龍竹焺來的?!?/br> 啊?! 白式淺從袖子里摸出來一尊晶瑩的琉璃瓶,里面的黑色碎發(fā)像張狂的蠅蟲,密密麻麻在瓶壁間附著扭曲,然而當它們凝聚在一起時,卻像司南一般指著同一個方位。 “這瓶子不該是在上官伊吹身上嗎!”謝墩云看了半晌,終于回憶起來,“啊,白瘋子,你居然也會做順手牽羊的事情……” 白式淺冷一瞪眼,義正言辭道,“分明是借,用完了就還給他?!?/br> 依照琉璃瓶子里的碎發(fā)時聚時散的狀況,推斷他們已然很接近龍竹焺和支持他的詭異力量,然而不能打草驚蛇。 白式淺收回了琉璃瓶,盤算著把謝墩云暫時留下,他先登上附近的矮山去看看究竟。 哪知遠遠即見一隊快馬自山道奔馳而來,清一色的汗血寶馬蹄間三尋,踐踏起的一路飛煙高漲,艷紅色的官服好似一群踏浪而來的游魚。 鯉錦門! 白式淺知道自己的身影已然落入許多雙視線的交織范圍內(nèi),已然不能再顯身出來,對謝墩云道,“上官伊吹來了,感覺人數(shù)不少,你且留意!” “老子對他留意什么!難道他領(lǐng)人來殺老子呢!”謝墩云大咧咧平躺在地上,直到近千的馬蹄匯成一個圓圈,把他里里外外包圍三圈。 上官伊吹騎著高頭大馬,鮮衣怒馬好不風流倜儻,日頭在飛塵的遮掩下,散淡出一圈溟濛不清的白光,唯獨他自三千紅塵中栩栩如生,猶如冠鯉。 謝墩云被嗆得再裝不住,徑自翻身坐起來道,“上官大人,好久不見,十分想念!” 上官伊吹并不帶笑,眉目飛霜道,“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該在龍家祖宅里照顧傷病!” 謝墩云笑道,“救什么死,扶什么傷,老子差點讓你們鯉錦門的二十四尊木化石魚雕壓成一坨了,還照顧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