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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墩云拼命伸手去抓握,那些閃閃發(fā)光的煙塵自他掌心里滾了幾滾,自瑟瑟發(fā)顫的指縫間流淌出去。 上官伊吹罵他是老狗,他就像最落拓的狗一般趴在地上,雙手不停地往回摟著什么,直到他緊緊擁著雷肜傘,雙手空空。 謝墩云知曉自己命不久矣,俄頃咆哮道,“小九,老子從未把你當(dāng)作朋友,只因為老子一直將你看成兄弟!” “鳩羅納夜,夔牛銜杯,血淚盛皿,皆如眼下!” “小九九,對不起,原諒我……” 謝墩云默默閉上眼睛。 “你竟然還敢教唆阿鳩!”上官伊吹氣積千丈,高舉的彎刀筆直砍向謝墩云的后頸。 血花剎那,靡靡得與戚九模糊的視線匯作一副淋漓丹青。 上官伊吹拋去手中血刀,仿佛從血水的洗滌中,披一身紅袍墨發(fā),快步向呆滯的戚九走來。 “阿鳩,勿怕……”上官伊吹用自己的身軀遮擋了血泊中的碎影,他伸出雙手去,從琉璃匣中抱出戚九,款款深情道,“我們的敵人除盡了,以后這個世界就只剩下我們了。” 只有你與我,朝夕相伴,日月無錯。 戚九在他懷里靜靜地躺了一會兒,鼻頭牢牢地嗅吸了些什么氣息,輕手拍拍他堅實又沸騰的胸口,慢騰騰道,“不,是我的敵人,還沒有除盡?!?/br> 上官伊吹的心跳明顯置停一瞬,更激烈地躍動起來,“還有誰是你的敵人!” “當(dāng)然,就是你……”戚九奮力從上官伊吹的懷里躍出,天野里成千上萬的身影,在他的頭際投射著凌亂的黑線,拉長且扭曲。 于兩個傲然男子中間,劃出一條銀河的距離。 “阿鳩,他們都死有余辜??!”上官伊吹明顯急火攻心,連他臉上受損的部分,也抽搐起來分外猙獰。 “白式淺和謝墩云,他們就是被安排進來破壞我們的啊,阿鳩,面對敵人,你叫我怎么能心慈手軟呢!” 上官伊吹朝著戚九進了一步。 “被誰派來!”戚九像足底踩著火炭,連連退后七八步,他實在沒有信心能真的拒絕對方,挑起木杖自眼前一劃,怒濤滾滾的橙霜河旋即從兩人中間涌來。 “女帝,是女帝!”上官伊吹暗自動用釋吞幻目,然而幻目見到戚九后,不再聽命于他,上官伊吹旋即動情道,“阿鳩,阿鳩,我們現(xiàn)在待在這里很安全,女帝此番受挫,再不會委派人手進來破壞咱倆的關(guān)系?!?/br> “阿鳩,白家堡的哥哥jiejie弟弟meimei全部被女帝縱火燒死了,我再沒有親人,只剩下你?!?/br> “阿鳩,我們只剩下彼此啊……” 上官伊吹的表情十分愴然,若不是他的容貌艷美異常,此刻真像死去了一般。 “阿鳩,在某種意義上,我是欺騙了你,可那是因為你忘記了很多很多很多事情?!?/br> “我們之間其實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五百六十三個幻彧,女帝每次都會派人來破壞,而你每次總是選擇自戕來重新啟動幻彧。” “所以你才會屢屢把我忘記了?!?/br> “但是這次不同,女帝派來的人竟然直接以雷電破了你的幻彧壁,我怕他最終傷害到你,才出此下策,擅自盜取了你的幻目,依照我的記憶來創(chuàng)造一個新的圍獵場,軟化他們的戒心,再將謝墩云與白式淺徹底絞殺?!?/br> “阿鳩,我若是真錯了,只因為我太愛你了,我們在御華庭里一刀鐘情,再到你為了救我,甘愿變成女帝鏟除異己的傀儡,最后女帝利用完你,將你的門徒四海趕殺,又把你圍困皇城?!?/br> “我們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血雨腥風(fēng),卻始終互執(zhí)雙手,從不放棄?!?/br> “阿鳩,難道因為我殺了謝墩云和白式淺,你就質(zhì)疑我的心,質(zhì)疑我的情,質(zhì)疑我的全部了嗎?” 濤聲依舊。 但并不遮掩戚九淡淡的聲線,他周身郁藍色的綢緞華服陡升寒光,看起來那么疏遠又殘忍。 言辭生冷疏離著,“大人所言都是自己的臆想,你又怎么知道,五百六十三次的遺忘,不是我真的想忘掉你的證明!” “你又怎么知曉,我其實自始至終圖的是你傾國傾城的容貌,至于你這個人究竟如何,我根本沒有深入去了解?!?/br> “阿鳩……”上官伊吹隔著橙霜河悵悵一喚,“阿鳩,你不要故意裝作無情好嗎,我知道你僅是氣我怨我,你怎么能用咱們?nèi)杖找挂沟那楦衼砉粑业恼嫘?” 他想舍出命去從橙霜河畔淌過來,戚九更快招手打記響指,三千幻印化作的金龍旋即聽話趕來,逐個躍入河底不停地翻攪,制造的漩渦一排排撞擊向上官伊吹靴底的堤岸,彌高的幾乎將他修長的身量吞沒。 上官伊吹喊道,“阿鳩,你莫意氣用事,好好好,我且不逼你,我就坐在岸旁守著,你若想明白就命三千幻印退去,我自然游過去接你!” “那就不必了勞煩大人濕身了,”戚九攥著木杖,隔河遙望,“記得大人引我進入鯉錦門時,要我在橙霜河畔接替簫玉舟的位置,替您撐船。” “回想來,小人也僅僅替您效勞過一兩次罷了,小人如今心灰意冷,實在渡不了您這尊大佛,唯恐船翻浪劈,不若就此分明涇渭,再無干擾吧?!?/br> “你什么意思?!”上官伊吹臉沉得狠,肩膀繃得又緊又硬,肌rou突起的臂膀緊緊夾著軀體,快要把雙拳握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