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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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有事瞞著他?”從姜瑤慌亂的表情里,梁語陶看出了端倪。 “你誤會了,我沒有事情瞞著他。”姜瑤溫和地笑著,拍了拍左腳,對梁語陶解釋道:“五年前我出過一場車禍,這只腳差點給撞斷了,現(xiàn)在左腳里還盯著鋼板呢。我之所以不讓你叫舟哥,只是怕他擔(dān)心罷了。當(dāng)年我出事的時候,他為這件事情不知道cao了多少的心,小疼小痛的就不告訴他了,省得讓他擔(dān)心?!?/br> 聽完姜瑤的話,梁語陶也不知道為什么,只覺得心底發(fā)沉。許久之后,才慢悠悠地說:“他……也是在乎你?!?/br> 一瞬間,姜瑤竟是有些羞赧。她故意調(diào)轉(zhuǎn)話題,問道:“對了陶陶,你現(xiàn)在是住在舟哥家嗎?” “嗯。”梁語陶窘迫地點了點頭:“我剛回國,連我爸媽也都還不知道。最近想過點舒心的日子,就一直偷偷摸摸地沒敢被他們發(fā)現(xiàn)。你也知道的,我的□□都被我爸媽二十四小時監(jiān)控著,我生怕暴露了取款地點,就一直沒敢取錢。于是,窮得叮當(dāng)響,只好依山傍水地靠著曾亦舟這個朋友過活了。畢竟不是有那么一句古話說的好,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我除了你,好像也就只剩下曾亦舟這個大款朋友了。不過,過幾天我也打算搬走了,畢竟一直靠著曾亦舟也不是件事兒?!?/br> “你爸媽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你回國了?”姜瑤皺眉。 梁語陶笑得理所當(dāng)然:“是啊,要是他們知道我回國了,保不齊就直接連人帶行李一起把我打包回遠(yuǎn)江市了呢?!?/br> “說的也是。你肺不好,你爸媽從小就恨不得成天把你安在眼皮子底下,生怕出了事情。這樣想起來,你倒是委屈?!?/br> 梁語陶委屈地扁著唇:“誰說不是呢。” 姜瑤回以一笑,心里卻有了另外的主意。 ** 梁語陶與姜瑤少女時期一起長大,五年不見,自然也有許多話想說。但介于梁語陶昨晚宿醉的緣故,兩人只好忍痛將聊天之事作罷,轉(zhuǎn)而約了第二天下午,一起回高中的學(xué)校逛逛,美其名曰回憶青春。 從音樂學(xué)院下課以后,梁語陶就打車徑直去了久江市中。 市中還是老樣子,大樹參天分立在校園兩側(cè),恰逢夕陽西下,昏黃的日頭透過樹葉罅隙掃射而下,像是電影放映的投影。百年的學(xué)堂,假如你不仔細(xì)瞧瞧,還以為是旅游景點呢。 梁語陶剛一下車,就看見姜瑤正站在樹蔭底下等她。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眼眶就紅了。那一瞬間,就好像是時光倒退回了高中時代,那時候姜瑤下課早,總會待在校門口左側(cè)正數(shù)第三棵樹下等她……還有曾亦舟。 梁語陶原以為,他們?nèi)齻€會一直惺惺相惜地走下去。然而,她卻從未曾想過,當(dāng)三個人的惺惺相惜里,摻雜了另外的情感之后,就變成了——三個人的分崩離析。 拋開腦子里的雜念,梁語陶揚起笑臉,興高采烈地迎了過去:“姜瑤,怎么來這么早?” “醫(yī)院例行學(xué)術(shù)交流會,總沒什么大事的。再說心理醫(yī)生也就是個閑職,于是趁著沒事做,我就提早過來了?!?/br> 梁語陶揶揄她:“你這是逃班?!?/br> “誰說不是呢?!苯幰恢碌睾退_著玩笑。 梁語陶總覺得五年后的市中不同于以前,只是她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于是,她嘟囔了一句:“姜瑤,你覺不覺得,現(xiàn)在的市中有些變樣了。怎么說呢?好像……就是沒以前熱鬧了?!?/br> 姜瑤了然地拍了拍梁語陶的肩,主動解惑:“那是因為市中門口的小吃一條街都沒了?!?/br> “對對對。”梁語陶立刻茍同。 “去年市中改造的時候,為方便接送學(xué)生的家長,所以將校門口的道路拓寬了。至于那條小吃一條街,也在擴(kuò)建的時候被一并拆除了。” “那倒是可惜了?!倍嗄昵白類鄣幕貞洷欢髿ⅲ赫Z陶不禁有些惋惜。 “不過沒關(guān)系,那條小吃一條街并沒有徹底消失,只是換了一個地兒開著?,F(xiàn)在都搬遷到了學(xué)校的后門口,店都是我們以前經(jīng)常去的老店,只是換了個地方而已?!?/br> “真的嗎?” “當(dāng)然是真的?!苯帬孔×赫Z陶的手臂,招呼道:“走,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瞧瞧。” “好。” 兩人達(dá)成共同意志,朝市中的后門口走去。 偏偏兩人剛走了幾步,意外地電話鈴聲,就將兩人協(xié)調(diào)一致的步伐給打斷了。梁語陶在包里翻了許久,才終于找到手機,順手劃開屏幕。 她低頭一看,竟是周麗的來電。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梁語陶捂住躁動的手機鈴音,抱歉地笑笑:“姜瑤,我先接個電話,你等我會?!?/br> “嗯?!苯廃c頭。 于是,梁語陶十分順暢地劃開了綠色的通話鍵,說了句:“喂……” “哎喲喂,聽你現(xiàn)在的聲音可算是醒了,害得老娘還擔(dān)心了一晚上?!彪娫捔硪活^周麗拍著胸口,長吁短嘆地抱怨著。 這下子,反倒是梁語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我、我這是怎么了?” “昨天晚上你喝了個爛醉,我差點被嚇壞了。你本身就身體有毛病,我很害怕因為我的一時失言,導(dǎo)致你醉酒不省人事鬧出人命啊。不過幸好,你現(xiàn)在還活著?!敝茺惢卮鸬馈?/br> 聞言,梁語陶皺了皺眉,不解道:“我還沒問你呢,昨晚我喝醉了之后你把我送哪兒去了,我都不記得了?!?/br> 聽筒那端的周麗“啊”了一陣,才回答道:“你真是酒后失憶了???你醉了之后,我扶著你遇到了曾亦舟,然后我就把你塞給他,讓他送你回家了。話說回來,你昨晚安全到家了沒?”無線電波透過細(xì)微的電流,傳來周麗賊兮兮的音調(diào):“該不會是……和你的小竹馬曾亦舟酒后亂性了吧。” “你胡說什么。”梁語陶駁斥。 她這才大約估摸出來昨晚的軌跡,大約是周麗碰上了曾亦舟,就順勢把爛醉如泥的她塞給了曾亦舟,結(jié)果很湊巧地,曾亦舟就把她帶回了家。而那時候姜瑤又恰好在曾亦舟家,于是幫助曾亦舟照顧了她。 梁語陶如是想著,只是思來想去,總覺得哪里不對勁。畢竟,像她那樣的酒品,不見得在酒后會撒什么瘋。 最早之前,梁語陶也自認(rèn)為自己的酒品極佳。直到一年前在國外的某次酒會,她不小心喝高了之后,才知道事情并不如她想象的那般簡單。甚至于,后來的事情她都是聽由她的外國同伴轉(zhuǎn)述的,只因為她全都忘了,記憶還停留在喝醉的那一秒。對方說,她起先還算安靜,喝醉了之后,就一個人安靜地躲在角落里睡覺。這原本是極正常的事,然而,好戲還在后頭。她睡醒沒多久,就開始胡言亂語地唱歌,邊唱邊哭,最后還跳上了餐桌,把酒杯酒瓶都掀翻了。幸好宴會的主人足夠大方,沒跟梁語陶多計較,只是陪了酒杯酒瓶的錢,就讓她走人了。 思及至此,梁語陶就開始心有戚戚。 她問電話那頭的周麗:“周麗,話說晚上我喝醉的時候,我沒出什么洋相吧?!?/br> “沒有啊,你一直都很安靜地在睡覺啊。” “那就好。”梁語陶終于舒了一口氣。 周麗的嗓音輕飄飄的:“你該不會真的是酒后亂性了吧?跟曾亦舟?還是跟路人甲?” “沒有的事,我只是擔(dān)心我撒酒瘋在樂團(tuán)成員的面前丟了臉?!?/br> “你是擔(dān)心在謝紹康面前吧?!敝茺惡鋈伙h來一句。 梁語陶的目光黯了黯,說:“你誤會了?!?/br> “好了好了,我也不鬧你了?!甭犕材嵌藗鱽砩成车芈曧懀袷怯餐Φ募垙堅诒粊砘胤?。周麗清了清嗓子,說:“對了,我剛剛看到一家很棒的海鮮餐廳。周末我請客,我們一起去?!?/br> “好啊。”梁語陶下意識地答應(yīng)了,片刻后,她才察覺出了不對勁,趕忙推拒道:“不行不行,海鮮餐廳就算了,我對海鮮過敏。我本身因為肺病的原因呼吸道就不太好,海鮮是過敏源之一,醫(yī)生說吃多了會影響呼吸道,說不定會出人命的。我很惜命的,還是算了?!?/br> “這倒也是,那算了,改天我想到再打電話給你?!?/br> “嗯,也好?!?/br> 梁語陶和周麗有一搭沒一搭地又說了些樂團(tuán)里的事,很久以后,才終于掛掉了電話。 掛斷電話后,梁語陶很抱歉地朝姜瑤莞爾一笑,順理成章地挽過她的手,一起在街邊的路上走著。 “剛剛給你打電話的是誰?。俊苯巻枴?/br> “哦,是我高中音樂班的同班同學(xué)周麗,你應(yīng)該認(rèn)得的。” “是她啊?!苯帉⒛抗馔蹲⒌絼e的地方,不經(jīng)意地吐了一句:“她怎么跟你同學(xué)三年,都不知道你海鮮過敏?我還記得你十幾歲的時候,差點因為海鮮過敏丟了性命,后來似乎住了三個月的醫(yī)院才痊愈的吧。” 梁語陶恨恨地說:“是啊,那時候連住了三個月的無菌病房,導(dǎo)致我現(xiàn)在看見醫(yī)院都害怕?!?/br> “是嗎?” “當(dāng)然了?!绷赫Z陶聳了聳肩膀,一笑置之。 ** 就如姜瑤所說,市中的老街確實沒變樣。除了換了條街開著,秩序變得井井有條了,其他都一切照舊,甚至連以前那家所謂百年老店的包子鋪,還一如既往地掛著傳說中從清朝時期傳下來的匾額,只是換了個地兒。 梁語陶指著街尾的一家面館,興沖沖地說:“姜瑤,我們?nèi)コ阅羌业臓Frou面吧,我記得以前我們每天早上都會去那家吃面的?!彼熳〗幍氖?,就將她往那邊帶:“走,我?guī)闳ブ販匾幌??!?/br> “好啊?!?/br> 姜瑤和梁語陶有說有笑地往街尾的方向走,途中路過一個炸年糕的鋪子,姜瑤臨時起意說要買一根。炸年糕的生意極好,前面排了一長條對,姜瑤怕她等不及,就勸她先去面館把燜rou面點好,等她買好年糕過去,正好面也上來。 梁語陶一聽,倒覺得這也是個甚好的主意,于是就一個人往面館的方向去了。 炸年糕鋪子前的隊列頗長,姜瑤拍了十分鐘才終于輪到。乳白色的年糕粘連在一起,老板廢了好大的勁才把年糕一根根扯開,一次放入guntang的油鍋中。 老板一邊給年糕翻身,一邊跟姜瑤寒暄:“喲,這姑娘一看就面熟的很,看著摸樣估計不是附近市中的老師,就是以前在市中讀過書的校友吧。” “您說的沒錯,我是以前在這里讀過書的學(xué)生?!苯庺尤灰恍?。 “那今天你可是有口福了,我們家新出了一款醬料,附近的學(xué)生吃了都說好?!崩习逋其N起自家的東西來,永遠(yuǎn)是不遺余力的:“你看這身后老長的隊伍,都是回頭客呢?!?/br> “是什么醬料啊?” “蒜蓉海鮮味的?!?/br> 姜瑤笑著推拒:“不用了,還是來一根甜面醬口味的吧。我有朋友對海鮮過敏,不能吃?!?/br> “那你的朋友可真是沒口福了?!崩习暹汉戎?,將炸得金黃色的年糕撈出爐,拎起油膩膩的刷子,再次問姜瑤:“是要甜面醬口味的嗎?” 一瞬間,姜瑤腦子里的思緒千變?nèi)f化,最終停留在昨晚的那一個畫面上,畫面里曾亦舟和梁語陶以曖昧的姿勢躺倒在沙發(fā)上,引人遐想。 剛才梁語陶和周麗的電話,姜瑤在一旁都不疏不落地聽見了,酒后亂性四個字,如同尖銳的鋼針,刺激著姜瑤的神經(jīng),令她有些許動搖。她開始猶豫,開始躊躇。她忽然生了個大膽的假設(shè),如果梁語陶生病了,那樣的話,她的父母是不是就會把他接回遠(yuǎn)江市,帶離曾亦舟的身邊。 她忽然伸出手,也不顧面前guntang的油鍋,直直伸到老板的面前:“老板,不好意思,我改變主意了,我要蒜蓉海鮮味的。” 姜瑤忽然伸過來的手,令老板嚇得一愣,他不由地說:“小姑娘,不過是換個口味而已,別那么激動,小心給油濺傷了我可不賠錢。我們這個醬料可是遠(yuǎn)近聞名的,你反悔也不奇怪。是要蒜蓉海鮮味的對吧?” “嗯。”姜瑤點頭。 濃稠的醬料被刷上年糕,姜瑤站在一旁,盯著那條年糕,鬼使神差地補充了一句:“老板,要多加海鮮醬,要多一點?!?/br> “好嘞?!?/br> 老板拎起深黑色的毛刷,重新在炸的金黃色的年糕上刷了一遍,直到乳白的顏色再也看不見,只變成褐色的一團(tuán)。 姜瑤接過老板手里的年糕,靜默地笑了。 她想,年糕鋪子里的醬料大多偷工減料,所謂海鮮醬的海鮮成分也應(yīng)該是不多的。吃一口的話,梁語陶也應(yīng)該不會有多大事兒的。 她只需要,只需要梁語陶的父母遠(yuǎn)遠(yuǎn)地把她接走,把她帶出曾亦舟的世界就好了。 ** 姜瑤走到面館的時候,梁語陶已經(jīng)一個人坐在八仙桌旁等了很久了。面食容易發(fā)漲,原本小半碗的面,現(xiàn)如今也發(fā)脹成了一團(tuán)。 “姜瑤,你終于來啦。”梁語陶熱情地?fù)]手,招呼她過去。 姜瑤頷首一笑,走到她旁邊坐下。這時,她才發(fā)覺,面都快脹干了,連湯水的影子都塊見不著了。姜瑤詫異:“你怎么都不吃???” “我在等你啊?!绷赫Z陶說的順理成章:“以前我和你還有曾亦舟不都說好的嗎,三個人不到齊,誰都不準(zhǔn)動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