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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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不需要說出口,只一個動作,就能領(lǐng)悟。她頭一低,黑漆漆濕噠噠的發(fā)絲把小臉攏住,只剩下長長的脖頸和白白的肚皮。 展萬鈞就懂了! 剛才心慌意亂忙著撈她,他都忘了這屋子里有多熱,有多悶!空氣芬芳而潮濕,沉甸甸的,深吸一口氣,肺里就漲滿溫暖的潮氣,漲得人有點透不過氣來。 眼前是一片白,她就跟條翻肚死魚似得,肚子,好白。 他一直想看,想摸,想吃,想得都有點魔怔。 現(xiàn)在,這條活魚就在眼前翻了肚皮,請君享用??伤诌t疑了。 因為覺得膩味!她把他當(dāng)什么人了! 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為。雖然他也不想當(dāng)什么君子,可在這會就欺負(fù)一個剛死里逃生,都快嚇傻了的小丫頭,也是做不出來。 何況,她這又算是什么意思呢?犯了錯,就拿身體來償?她這七八十斤rou,能抵得過他的損失?未免,把這身皮rou看得太重! 他要是這會子真入了她的巷,那才是陰溝里翻船,活該被人看扁! 想到這里,他雙眼一瞇,冷哼一聲,就把手臂抽走了。 失了倚仗,末璃又跌進(jìn)熱水里,差點嗆到。七手八腳的爬起,她扒住桶沿,喘息。 一大塊干燥的毛巾兜頭扔進(jìn)來,把她頭臉肩膀罩住。她瞇著眼,隔著毛巾就聽見他說。 “起來把自己擦干,出去把衣服穿上。” 對方不吃,叫她有點意外,明明……他的眼神已經(jīng)達(dá)到危險境地了呢!看來,攝政王還是有所謂男人的自制力。她說不出心里是慶幸還是失落,反正怪怪的。 她只顧著躲在毛巾下亂想,沒動,結(jié)果就惹得對方不悅,又低喝一聲。 “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出去!” 這回是不敢再遲疑,她二話不說蹭就站起,頭頂著毛巾跟只貓似得爬出木桶,低著頭光著腳丫帶著一身的水就噼里啪啦往外走。 等她小小的身影消失于屏風(fēng)后,展萬鈞才長吁一口氣,懊惱的嘖了一聲。 他此刻理智占上風(fēng),可以心動不手動。但腰腹里陰燃著的火卻也是不容忽視,且隱隱有蔓延的趨勢。 皺著眉,他沉默了片刻,隨即恨恨的撕開自己的衣服,重重甩下。撈起木勺他劈頭蓋腦就往自己身上澆水,這水比起一開始已經(jīng)微涼,正是恰到好處的溫度,激發(fā)涼意,澆滅悶熱。 然而水里包著香氣,潑在身上就炸開,到處蔓延。 小家伙人是出去了,可這香氣卻還在,繼續(xù)困擾他。 他仍舊覺得熱,又悶又熱,令人不快。 * 在外面把自己擦干了,找到衣服披上,末璃就迫不及待的捧起粥碗仰頭痛喝起來。 方才她覺得肚皮疼,還以為是攝政王眼光太火辣,此刻喝著熱粥總算是明白過來,火辣個屁,她就是餓的。 哎呀,還是rou粥啊!好香,好喝! 一氣就把一碗喝光,她用手背摸了摸嘴巴,還意猶未盡的咂巴咂巴,絲毫沒有矜持貴氣。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這種時候還要矜持有個鬼用!矜持能當(dāng)飯吃?餓肚子簡直就是酷刑!要矜持,要尊貴,先吃飽了再說! 她現(xiàn)在可實際了!唯有生存才是第一,其他都是虛的。 一碗熱粥下肚,她擦干的身體又透出一身薄汗。但此刻這些許的潮意卻是舒適的,令人安心。 她安全了,再不必?fù)?dān)心生命危險。雖然攝政王還同處一室,但聽著屏風(fēng)后他稀里嘩啦的擦洗聲,她覺得無比安心。 心一安,睡意就涌上來! 張嘴打了一個哈欠,一直被壓在骨髓里的倦意洶涌而來。她瞇起眼搖搖晃晃走到羅漢床邊,一屁股坐下,雙腳一抬,直接滾進(jìn)去躺倒。 不管了!刮風(fēng)下雨,打雷閃電,山崩地裂,都不管了! 現(xiàn)在她要好好睡一覺!反正,這會子就算是天塌下來,也有攝政王頂著。 展萬鈞在里面把剩下的半桶水都洗光了,汗是沒了,但熱卻洗不掉。 他人在屏風(fēng)這頭,可心在屏風(fēng)那頭,聽不見那頭的動靜,他就急了。三下四下把自己擦干,披上衣服就出來。 好這外面,跟刮了一場勁風(fēng)似得,什么都亂了! 原本整整齊齊的一摞衣服全亂了,橫七豎八的攤在桌上。滿滿當(dāng)當(dāng)熱氣騰騰的粥碗也空了,銀勺子倒是紋絲沒動,干干凈凈擺在原處。 敢情,她是直接拿嘴喝的。 想起她那張秀氣小巧紅潤多情的小嘴,他不由眉心一跳,面色一緊。 不能想,一想就要壞事! 人呢?把亂七八糟的心思甩開,他看了一圈,終于在羅漢床上找到了小皇帝。 大步走過去,低頭一看就生氣。 衣服也沒好好穿,就披著。頭發(fā)都還是濕的,她就睡覺了?濕氣跑進(jìn)腦子里,將來會頭疼的。 而且,還趴著睡,壓著胸口,難怪呼吸如此沉重,都快打鼾了。 他伸手?jǐn)埶p肩,把人整個翻過來。 這一翻,眼前又是一片白白的肚皮。 好么,衣服都沒扣住!氣得他兩眼一翻,跟扯布頭似得,惡狠狠給她把衣服都扣上。 這羅漢床太小,不是個睡覺的地方。他又不得不把她整個抱起,放到里屋的木床上。 這一會末璃是真睡死了,任他來回擺弄也不醒。 側(cè)身坐在床頭,看著她的睡顏,展萬鈞低頭長長嘆息一聲。這會子反正她看不見,他也不必再端著架子裝冷酷。 她真是吃了一場大苦頭!可他又何嘗不是呢! 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跑什么跑!瞧瞧她都成了什么樣! 女人??!感情用事!婦人之仁! 想起她受的罪,吃得苦,還有那一身的傷,他的心就再也硬不起來,軟到發(fā)酥。 對了,那些傷!懊惱起身,找來藥箱,他伸手把她衣擺捋起,露出膝蓋。好家伙,這膝蓋又紅又腫,又青又紫,跟個快爛掉的大茄子似得,嚇了他一跳。 雖然明知道這不過是瘀傷擦傷,并不嚴(yán)重。但白魚似得大寶貝身上添了這么兩個爛茄子膝蓋,把他最得意的美好破壞殆盡,也足夠令他懊惱吐血。 就為了這兩個膝蓋,也該叫那些人碎尸萬段!這會子,王爺可沒慈悲心腸咯。可他也不想想,他要是早點出手救人,興許他的大寶貝就不必吃這么多苦。 所以算起來,他也是自作自受。 爛茄子膝蓋的沖擊還沒完,一路往下,攝政王又看到紅腫破皮的腳踝,還好,他扛住了。心抽痛了幾下,總算沒發(fā)飆! 不過等看到跟棗泥發(fā)糕似又紅又腫還發(fā)黑的腳底板時,王爺徹底暴怒了,殺氣騰騰。 殺殺殺!這批刁民貪官,都該殺! 當(dāng)然頭一個該殺的還是這小蠢蛋自己! 他把她當(dāng)玻璃人似得供著,恨不得搭個天大的罩子把她護(hù)著,結(jié)果她非要為愛作死,好死不死還選了祁進(jìn)那個妖道。 現(xiàn)在好了吧!都成了什么樣! 她受了五天的罪,難道他就好受了?他也是生生陪著煎熬了五天五夜!這天殺的小蠢蛋!丟那么大一個爛攤子給他!自己拍拍屁股為愛瀟灑,有沒有想過他? 哼!她哪里會想到他!她眼里心里,就只有那個妖道! 但凡她有一點活路,她就還要繼續(xù)跑呢! 那狗官怎么說來著?這偷漢子yin奔的小蕩婦! yin奔,蕩婦,這兩詞跳出來,觸目驚心! 攝政王磨著牙咒罵,心里淌過毒汁,滴在腰腹里,燒起一把明火。 她就不能怪他狠心!他若不把她逼到絕境,她會那樣巴巴的爬著過來抱自己的大腿? 他也是沒辦法!只能怪她太蠢,太壞!誰讓她自己不學(xué)好,他也只好狠狠敲打,管教她! 咬牙切齒的給她這幾處傷口都抹了藥,展萬鈞怒火中燒,連藥箱都懶得理,就甩袖起身離去。 在外屋跟無頭蒼蠅似得轉(zhuǎn)了三圈,一邊轉(zhuǎn)一邊嘀嘀咕咕咒罵不停,像個怨氣沖天的潑婦似得。 從小蠢蛋陛下到妖道祁進(jìn),再到此地的刁民狗官,乃至于晉城的唐家,反正除了他自己,天下人他都怨得上。 他躲在這里避人耳目的自顧自發(fā)了一場火,等氣順了,就又回頭到里屋。 末璃還在睡,不過氣息已經(jīng)平穩(wěn)多了??粗盟查_始覺得眼皮耷拉,手腳發(fā)沉。 是啊,他也受了一場大罪呢。 這一路,差點虧到掉褲衩。萬幸,這寶貝褲衩最終還是讓他找回來了。而且…… 他嘴角一翹,哼笑一聲。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惡狼,他把這好孩子舍了,總算是抓住了一個黑衣人的活口。也算有所收獲。 至于祁進(jìn)這個妖道,只要這大寶貝在他手里,那妖道就沒贏。 只有合邕的大皇子死得冤,想到這一茬他就頭疼。 頭一疼,他心里的諸般綺念全部消散。 這該死的小蠢蛋,大寶貝喲!真是害苦了他! 累,累死了!他也得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踢掉鞋子,他翻身往木床上一滾,張開雙臂把末璃抱住。嗅著她的氣息,聽著她的呼吸,他安心閉上眼。 不許再跑了!這一回他親自守著! * 天剛亮,床上的兩人就都被熱醒了。 末璃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喉嚨里生疼火熱,跟堵了一塊燒紅的火炭似得。燒得她整條脖子都抽痛不已。 熱,好熱!人就像掉進(jìn)火坑里似得!這火不光在外面燒,也在她身體里燒,燒得她跟噴火龍似得,一張嘴就能吐出一串火苗。 她下意識的張嘴,然而卻發(fā)不出一絲聲音。 對了,她失聲了! 費力的睜開眼,眼前是一片朦朦朧朧的光。眼眶火熱,眼珠干澀,動一下就跟進(jìn)了沙子似得生疼,還流不出眼淚滋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