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jié)
末璃對香過敏,聞了這一鼻子的芬芳,只覺得鼻腔里跟跑進一百只螞蟻似得,又癢又痛,忍不住低頭打了兩個噴嚏。 捏了捏鼻子,她表情古怪的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周圍的人都仿佛吃醉酒一般,臉上露出一種似醉非醉,似睡非睡的癡迷表情。 呃?這香,有問題! ------題外話------ jecyy(月票1)skdidag(鉆石1,鮮花1) 山中不知歲月!幸好還有網(wǎng)絡和電腦,哈哈哈! 感謝所有支持本座的美人,謝謝大家! ☆、第一百二十一章 狹路相逢,冤家路窄! 覺得香有問題,末璃頓時捂著鼻子屏息。轉(zhuǎn)眼間這一隊道士就到了跟前。 擦!她早就知道祁進是個大sao包。但沒想到他還能這么sao!簡直閃瞎狗眼! 記得上一次他駕臨皇宮,坐的就是一頂比新娘子出嫁還sao包的大紅轎子。 這一回比那大紅轎子還過分,他竟然給自己弄了一個蓮花座! 蓮座?。∷斪约菏怯^音娘娘嗎? 蓮座花瓣徐徐張開,如絲如霞,而祁進就坐在中央的蓮臺上,一身半透明的絲袍,跟裹了一層薄冰似得,晶瑩閃爍,晃瞎人眼。 竟然還穿的這么sao包,這么清涼?他不怕被人看光嗎? 末璃張大嘴,看傻了。 道士們?nèi)缛霟o人之境,抬著蓮座徑直走來。到她跟前,離著三步遠的地方就左右分開,繞到兩邊。 那巨大的蓮座漸漸就到了跟前。 蓮座還未停下,蓮臺上的祁進就腳尖一踮,騰空而起。在半空之中,廣袖輕輕一揮,身上的法袍就如同冰水流淌,觸目所及,人人頓覺從心里冒出一股清涼之意,一下就驅(qū)散了炎熱。 神仙的法術,真是了不起??!老百姓們心悅誠服,不住紛紛低頭叩拜。 不少老頭老太還因為今天能同時看到圣駕和神仙,頓感增福添壽,喜極而泣。 哦哦,他還在半空賣sao?。≌O?原來法袍上還有很多同色的刺繡,不透明的呀。可惜啦! 末璃咂了咂嘴,有些惋惜。 祁進在半空中停留了片刻,最后徐徐降落,立在末璃跟前,低眉垂目,一臉慈祥的對她微微一笑。 她頓時打了一個寒顫,心中直拉警報,一臉警惕的瞪著對方。 媽蛋!什么叫黃鼠狼的微笑,這就是! 然而對方臉皮很厚,演技十足。面對她的臭臉,依然笑容燦爛,還飄飄灑灑的伸出手,輕輕落在她的額頭,摸了摸。 “陛下辛苦了!” 就像在摸一只討人喜歡的小動物一樣! 干嘛?末璃捂著鼻子的手改捂額頭。 摸完了,這位從不按拍理出牌,隨時隨地能發(fā)神經(jīng)的神仙,瀟灑一轉(zhuǎn)身,對著老百姓朗聲道。 “諸君聽聞,本座昨日得天君入夢傳授天機。我鎏玥第十三代皇帝乃是真仙降世,受天君之命,教化爾等。真仙法名乃是……” 喂!等等!末璃一聽這話,頓時急了! 不帶你這么截胡偷桃的!祗垣寺就來過一回,現(xiàn)在又來,太不講道理了吧。 “胡說!我不是,我不是!”她跳起來大喊。 然而奇怪的是,自打祁進一露面,一開口,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自動自發(fā)的集中到他身上。 不管她怎么大喊大叫,大家仿佛都只聽到祁進說話,完全把她無視了。 這什么妖法?不對,一定是那個奇怪的香氣搗的鬼。 在清心殿里也是,他能用奇怪的香霧控制攝政王。但好像這些東西,對她都沒有作用。 可是光她一人清醒有什么用!老百姓都被蠱惑了喂! 攝政王,展萬鈞,快來保衛(wèi)你的勝利果實??! 就在末璃一籌莫展之際,后方忽而傳來幾聲清脆的“當啷當啷”之聲。 誰在打鐵敲鍋? 她扭頭看去。 只見后方一個干瘦的老和尚拄著一根比他人還高一截的九錫禪杖,帶著一個年輕的和尚,朝這邊走來。 老和尚走一步,就把手里的禪杖往地上一跺,禪杖頂上的九個銅環(huán)就隨之跳起,發(fā)出當啷當啷的聲音。 這聲音傳來,起初不覺得響亮,但一旦聽進耳朵里,就覺得仿佛是在腦子里震動,越來越響,越來越響。 漸漸的,就蓋過了祁進的說話聲。 兩個和尚越走越近,末璃頓時驚喜的叫起來。 “呀,是求那跋陀羅主持和澄凈大師!” 謝天謝地,救兵來啦!一定是攝政王安排的吧,給王爺點贊!果然是未雨綢繆,老謀深算! 而她身后的祁進則立刻拉長臉,臉上跟掛了二斤霜似得,冷透了。 道士撞見和尚,真是狹路相逢,冤家路窄。 * 求那跋陀羅帶著澄凈一步一剁的走來。 走到跟前,把手里的禪杖往地上一杵,又是當啷啷一陣脆響。隨后便一撩僧衣的下擺,屈膝跪地叩拜。 “阿彌陀佛,貧僧拜見我主陛下,恭祝吾皇萬歲金安!” 身后跟著的澄凈也撩起衣擺跪地叩首。 老和尚的嗓音如鐘,一字一句震徹四方。原本如癡如醉的老百姓紛紛被震醒過來,一個個都露出如夢初醒的表情。 相互看了看,隨即又有樣學樣的跟著叩首高呼。 “恭祝吾皇萬歲金安?!?/br> 夠了夠了,今天她是萬歲夠了。烈日當頭,只想早點回去。 都快曬干了! “主持快起來吧,大師也請起。”末璃連忙扶起二人。 求那跋陀羅起身,抬頭看向小皇帝身后的祁進,合掌當胸,施了一禮。 “阿彌陀佛,觀主在此,老僧有禮了?!?/br> 祁進堂而皇之的受了他一禮,卻沒有絲毫還禮的意思。臉上雖然掛著笑,可神情疏離,仿佛是壓根沒瞧見這兩人,冷冰冰就跟玉石雕就的神像一般,臉上的笑不過是雕刻出來的假象。 任你是和尚也罷,凡人也罷,在神仙的眼里都不過如螻蟻一般渺小。 長生子對自己師傅如此無禮,叫澄凈心里不由生出怒氣。但犯怒便是犯戒,又叫他對自己生氣。故而這位年輕的大師站在老和尚身后,瞪著祁進生悶氣。 鎏玥都稱長生子為“老神仙”,神仙深居簡出,等閑不在凡間露面。凡人想要見他真容,幾乎就是奢望。便是真龍?zhí)熳?,若是神仙不召喚,也不得其門而入。 然而如今神仙陡降凡塵,叫凡人瞧了一個真切。澄凈才發(fā)現(xiàn)這位“老神仙”是一點也不老。非但不老,反而相當年輕,瞧著跟自己的年紀是差不多。 可祁進確實身有異象,白發(fā)白膚,白眉白衣,白的仿佛不食人間煙火。 軀體是年輕的,但那淡然冷漠的眼神卻令人十足感受到歲月的沉淀。那是一種真久經(jīng)世士的傲慢,看得太多,活得太久,已經(jīng)沒什么能讓他覺得新鮮稀奇。 但對澄凈來了,祁進可真夠稀奇夠新鮮的,以至于這位大師此刻是嗔癡全犯,愣愣瞪著對方,心緒萬千。 但祁進壓根連一眼都懶得看他,就連求那跋陀羅也只是一掃而過,最終視線還是回到末璃身上。 末璃被曬得臉都紅了,塌著肩膀,滿頭大汗,像一只快要熟的大蝦。 他微微皺眉,伸手一招,那蓮座上的遮蓋就呼的飛過來,落在她身邊。 天降一片陰涼,可叫她舒了一口氣,抬頭看他一眼,扁了扁嘴。 “有事回去再說吧。你看這太陽,我這破身子,非得曬出病來。好嗎?” 她好言好語,末了還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配合自己可憐巴巴的表情。 這男神經(jīng)病,只服軟,不服硬。她懂得! 半透明的絲料觸手冰涼,倒是個稀罕物,她忍不住多捏了兩把。心想這什么料子?夏天穿一身,都不用開空調(diào)嘛。 瞧著她這個愛不釋手的模樣,祁進很有一種當場把衣袍脫下來罩她身上的沖動。不過他身上就這一身,脫了他可得光著回去。 他不怕人看,但現(xiàn)場有兩個和尚,他決定還是不脫了。和尚半途跑出來的攪局,不消說肯定是皇宮里那個權臣搗的鬼。 哼,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休想逃得出他的掌心。 小皇帝軟言細語的求他,令神仙自尊心得到些許安慰。 冷哼一聲,他微微附身,在她耳邊輕語。 “陛下這是喜新厭舊,打算換人?可找這兩個禿驢,就不嫌寒磣?!?/br> 這話說得!老番僧是磕磣點,可澄凈大師傅總還是有看頭的吧?她鼓起腮幫子噘嘴。 對方哼笑。 “小禿驢瞧著是不錯,可一副臭皮囊能好幾年?到時候只怕比那老禿驢還難看呢?!?/br> 嫉妒,這就是赤果果的嫉妒好么!人家是修行之人!講的是修行,又不是選美大賽!格調(diào)要高一點,別盯著臉看!她是那種光看臉的膚淺之輩嗎? 末璃一挑眉。 祁進也一挑眉,一臉不屑,篤定她就是個見色心喜之輩。 “你就是!我若不好看,當年你會選我?” 什么話!是他選的她好么! 末璃嘆口氣,朝他拱手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