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jié)
穆沙也打量他,對方臉黑得都看不見,就一雙眼睛在夜色里放光。他也瞧著賴滄瀾很眼熟,但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這人武藝了得,一定大有來頭。他甚至懷疑對方跟這場突入起來的大火有關(guān)。 這場火究竟是誰放的呢?大齊人肯定懷疑是他們合邕人干的,畢竟火光一起,他們就趁機造反,奪了武器逃跑。被懷疑也是情理之中。 但他明白這火不是自己人放的,而是另有其人。 會是祁進嗎?祁天師到底在搞什么鬼?剛讓大齊人抓了他們,又放火放他們走?到底有什么用途? 他實在想不通。 不過此時此刻不是揣測祁進到底想干什么的時候,得趕緊跑。 他扭頭扶起剩下的兩位隨從。 “走,我們快走!” 隨從卻一把抹開他的手。 “皇子,我們不行了。你快走!” “我們只會拖累皇子,不要管我們了!快走!” “不行!我不能丟下你們不管!”穆沙不肯,伸手一把抓住他們的肩膀。 這邊正在生離死別,那頭賴滄瀾扶著末璃從斜坡上爬上來。 “小心腳下,慢一點,不用急!” 小將軍說不用急,可她怎么能不急!這逃命的節(jié)骨眼,她這嬌氣的破身子總是不頂事。不管了,這會子形象沒用,她手腳并用,小狗爬似得吭哧吭哧爬上去。 穆沙聽見聲音,扭頭看了一眼,就發(fā)現(xiàn)多了一個臃腫矮小的身影,頓時雙目怒睜,蹭的一下就跳起。 這身影就算燒成灰,他也能認得出! 鎏玥那個沒種的狗皇帝! 就是這小子害得他和部下落到如此田地!他要殺了她! cao起手里的彎刀,他就沖過來。 “狗皇帝,納命來!” “小心!”賴滄瀾把末璃往身后一推,縱身飛起一腳,踢在穆沙的胸口,把他一腳踹飛。 “呸,好心好意救他們,竟然恩將仇報。陛下你沒看錯他們!”小將軍吐了一口唾沫。 “別管他們了,我們快走!我得去西京!”末璃拉他一把,催促。 “去哪兒?” “路上跟你說!走!” 兩人手拉手,直接往外面沖。 穆沙從地上爬起,吐了一口血,抬頭望去。之間賴滄瀾已經(jīng)找到了藏好的馬匹,扶著末璃上了馬,自己也縱身上馬,揚長而去。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他暗暗咬牙,把仇恨壓下,用手里的彎腰撐地,站起來。 那人原來是狗皇帝的人!等一下,他忽然想起來了,這個人不就是當年在鎏玥京城大街上,坐在狗皇帝御駕前的那個紅衣小子!想當年那狗皇帝就是躲在這小子身后,拿著一把花扇子裝神弄鬼。 悶熱的天,馥郁的香,躲閃的眼神,斑斕的紙扇,宛如夢境一般。 想起當年那一幕,越發(fā)讓他覺得此刻的現(xiàn)實如同噩夢一般。怎么會就成了這樣? 容不得他多想,遠處,又有追兵過來。 “這邊,他們往這邊跑了,快追!” 追兵又來了,快跑!清醒過來,他連忙跑過去扶兩個隨從。 結(jié)果眼前一道白影晃過,手臂被人狠狠拽了一把,整個人就跟著飛出去了。 等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拽著自己一路飛的正是祁進,祁天師。 祁進不知用了什么“仙法”,拽著他也跑的飛快,完全不是凡人會有的速度。 他想要掙脫對方的桎梏,結(jié)果手腕子如同被鐵箍抓住似得,根本無法掙脫。這一跑就不知跑了多久,跑了多遠。 他臉上的血都被一路的風吹干了,凍住了,在臉上結(jié)成冰,冷冷的,yingying的。 好久,祁進才停住腳步,松開手。 他搖晃了一下,跪倒在地。 蒼茫草原,無盡夜空,沒有火光,沒有人聲,看不見來路,也不知道前途,只剩下眼前這位身穿斗篷,避不見人,冷硬如鐵的“神仙”。 他還能如何?自然只能伸手抓住這根救命稻草。 “祁天師,救我!幫我!” 然而神仙卻是狠心一揮袖,揚長而去。 穆沙的心都要碎了!從未有過的無助和絕望!還有仇恨! 對祁進,對末璃,對蕭繼遠,對賴滄瀾,對所有人! 在地洞里打盹的末璃忽而渾身一顫,驚醒過來。 “陛下,別出聲!有人來了!”黑暗中,小將軍依偎過來,一把捂住她的嘴,在耳邊低語。 她連忙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題外話------ kdidag(鉆石1,鮮花1) 感謝美人們的支持!要開學了,人也越來越少了。雖說是學業(yè)要緊,可本座也需要大家的愛呀!嚶嚶嚶!抱緊我,別走! ☆、第一百五十六章 陛下太嬌氣! 嘈雜的馬蹄聲從頭頂碾過,伴隨著馬嘯聲和男人的怒吼。 “快追!別讓他們跑了!” “駕,駕!” 咆哮的馬蹄轟隆隆的碾過,整個地洞四面八方都跟著震動起來。泥土和草屑撲簌撲簌的落下,掉了兩人一頭一臉,滿身都是。 草屑飛舞,塵土彌漫,惹得末璃鼻子發(fā)癢,連忙閉上眼,伸手一把握住賴滄瀾的手,捂著鼻子打了個噴嚏。 “噓!”小將軍心咚咚直跳,也跟著哆嗦一下。 她也不想的?。】蛇@破鼻子! 幸好追兵趕得急,只顧著往前追,壓根沒人注意到腳下。大齊的軍隊轟隆隆碾壓而過,朝著前方直奔而去。 兩人在坑底連大氣都不敢透,僵著身子一動不動。等馬蹄聲遠了,飛舞的塵土落定了,這才各自松開手,吐出一口氣。 “這算是……平安了?”她在黑暗里小心翼翼的問。 “不好說?!辟嚋鏋懺诤诎抵袚u了搖頭,瞪大眼看她。 洞里黑,伸手不見五指,然而陛下的眼亮如星辰,閃閃發(fā)光。忽而懷里有什么東西動了一下,sao動他的腰,惹得他渾身一震,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是陛下的腳趾頭,動了一下! “我腳長了凍瘡,一熱就癢!”黑暗中傳來她低如蚊蚋的呢喃,一邊說著,一邊就要抽回腳。 賴滄瀾一把抓住她的腳,熱熱的,軟軟的,小小的。 男人的腳都臭,唯獨陛下渾身上下全是香的。她可真不像個男人!但這樣挺好!至少他是這么覺得。 “哪兒癢?我?guī)湍阕?!”他說。這樣的話說出口,連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臉越發(fā)紅了。幸好洞里黑,誰也看不見。 末璃也挺不好意思。但這地洞那么窄,她要是貿(mào)貿(mào)然動作,萬一踢著他就不好了。 “腳趾頭!” 他摸索著,幫她把襪子脫了。 一層毛襪,一層棉襪,一層絲襪,怎么穿這么多!穿著多她還腳冷!陛下太虛弱了! 沒了襪子,手心里的腳越發(fā)顯得小!皮薄,柔嫩,骨頭細。 “這里?” 粗糙的手指摸過腳背,又撫過腳心,捏住幾根腳趾頭。 “是小腳趾那里!”末璃忍著癢,一邊吸氣一邊道。 大腳趾往下一二三四,小腳趾!他輕輕抓了抓。 “還有腳后跟也癢!” 他摸索著,在腳后跟也抓了幾下。 小將軍是個武將,原本末璃還挺擔心他手勁太大,直接把她撓死。但對方格外的輕手輕腳,差點如同羽毛拂過。這如何能解癢! “你重點,沒事!” 重點?賴滄瀾駭然!這怎么行!手心里的腳嫩的如同豆腐,哪里經(jīng)得起他隨隨便便一抓。他都后悔了好么!早知道她如此皮薄柔嫩,就該讓她自己抓。 不敢用力抓,索性他幫她揉。反正他皮糙rou厚,輕輕揉也等同于抓。 “好好,就是這樣!爽!哎呀,凍瘡這玩意一熱就癢,癢起來可要命!”末璃被揉的舒服,嘶嘶直叫。 這讓賴滄瀾也跟著癢起來,如同一條蛇鉆進耳朵里,毛骨悚然又渾身作癢。 揉著揉著,這黑暗中就多了幾聲怪叫! “咕嚕嚕,咕嚕嚕!” 賴滄瀾的手頓了一下。 “是陛下的肚子在叫?” “嗯!” “餓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