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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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事情發(fā)現(xiàn)的早,李氏名聲保住了,但是卻沒瞞住阿郎,論追人誰比得上他。被追上了,李盈居然不顧自己安危還在為情郎求饒。 阿郎當時的表情只剩下震驚,一個字一個字地問道,“那你為什么答應嫁給我?”經(jīng)過一年多,他已經(jīng)能簡單的說一些話,雖然語速極慢。 李盈目光閃爍,她這一房并無才能杰出者,一直以來都是依附族中而活。就算不嫁給阿郎,也許會嫁一個同樣旁枝末節(jié)的世家子,也許是一個初露頭角的寒門子弟。以阿郎天賦,又得李廷重視,一旦出仕錦繡前程不在話下。那她為什么不嫁,一開始她是真的想嫁給阿郎的。 “之前我是真的想嫁你,可是我遇上了許郎,我們不合適……我不能嫁給你……”李盈哀哀啼哭,淚珠不絕。 她口中的許郎卻大笑道,“你一個不人不狼的怪物,誰會喜歡你想嫁給你,還不是看中了你的本事,要不是家人逼迫,阿盈會理你,要是沒有那些狼,李家會正眼看你這個怪—” 最后一個物字沒出口,那男人便被狼咬住了咽喉,不可置信的怒瞪著雙眼亂彈揮著雙手,“赫赫”幾聲之后便沒了動靜。 男人料到自己必死無疑,但是沒想到是以這樣的死法。 李盈才反應過來,一聲尖叫之后眼一翻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面對就是臉黑如鍋底的父親,撲過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道,“阿郎好可怕,他,他居然讓狼殺人,他殺人了……我不要嫁他,我怕……” 回應他的是來自于父親的一個巴掌,李盈父看都不看木若呆雞的女兒一眼只對妻子道,“有什么話趁現(xiàn)在和她都說了?!?/br> 李盈母淚如雨下,咬著唇不讓求饒的話出口,李盈做出如此傷風敗俗的事,注定活不了了。雍州民風開放,但再開放也容不下女兒家背棄婚約與人私奔。 晴天一個霹靂讓李盈如夢初醒,連滾帶爬的跑到母親腳下,痛哭流涕地求饒,“阿娘,阿娘我錯了,我嫁阿郎,我好好和他過日子,我嫁給他還不好嗎?阿郎不會舍得我死的,我向他認錯?!?/br> 李盈母拿帕子捂著臉哭,“你糊涂??!你怎生如此糊涂!” “阿娘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崩钣О箴垺?/br> 李盈母嘶啞道,“阿郎已經(jīng)離開了,都督都知道了,來不及了,什么都來不及了?!崩钔敃r任雍州都督。 李盈被抽空了力氣般委頓于地,失魂落魄道,“他走了,他怎么能走了呢!”忽的李盈眼神亮起來,滿懷希望道,“他還會回來的,阿娘,他會回來找我的,要是我死了,都督怎么和阿郎交代?!?/br> 李盈母動搖,女兒再不爭氣那也是身上掉下來的rou,含辛茹苦養(yǎng)大。 李盈母去和丈夫一說,卻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那孽畜做下此等傷風敗俗的丑事,豈容她茍活。都督雖看重阿郎,難道還會為了他破壞族規(guī)不成,別說阿郎走了,他就是沒走,都督都不會因為他手下留情。我要是這么和都督說了,都督還以為我拿阿郎威脅他呢!到時候咱們全家都要被牽連?!?/br> “可他要是真的回來了呢?再找盈盈?”李盈母含淚道。 李盈父陰沉著臉道,“那又如何?我堂堂李氏還懼他不成?這混賬東西,自己做錯了事居然還有臉拿外人來壓長輩。死有余辜!”對身邊人一擺手冷冰冰道,“送大娘子上路。” 李盈母身子一晃,忍不住捂著臉痛哭出聲。 李盈父伸手摟住她的肩,不自覺的啞了聲,“你要怪就怪我無能吧!” 等李盈墳頭上的草長長除除十余載,阿郎到底也沒有回來過。 第19章 世上最動聽的詞 阿郎再次出現(xiàn)在故人眼前是兩年前,李倢迷路在沙漠之中,阿郎出現(xiàn)將人帶了出來。 李倢這孩子打小就膽子大,別人對阿郎避之不及,唯獨她積極往上湊像條小尾巴似的跟在人后面,阿郎和她玩的甚好,所以到底做不得見死不救。否則李倢怕是要折在里面,那片死海每年埋葬多少白骨,可沒聽說過有人被狼群所救。 阿郎把李倢安全帶出沙漠之后又消失了,雖然李倢一直在尋找,不過茫茫沙漠想找一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半年后正當李倢要放棄時。阿郎再次出現(xiàn),還帶著一個面無血色嘴唇發(fā)紫的小男孩,正是宋朔。 宋朔中了蛇毒,阿郎無法便想到了李倢,不負所望,李倢命人成功把小孩兒救回來了。 “不是你生的吧?”人無礙,李倢也有了心思打量兩人,沒一處長得像??! “撿的。”阿郎悶悶道,蹲在床頭眼巴巴地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宋朔。 李倢也蹲在他身邊饒有興致地問,“多大了?什么名兒?” “八歲,叫阿朔,沒月亮的時候撿到的?!甭曇魩еc兒得意,沒說出來的是,朔是僅有的記得幾個聽起來很有文化的字。 “恭喜恭喜!”李倢樂呵呵道,“這娃娃長得真??!” 阿郎咧嘴笑了笑,很開心。笑完之后又板著臉不肯笑了。 李倢不以為杵,“這是怎么了,咱們這么多年沒見?我還沒問你呢,當初你是不是認出我了才會救我的,怎么認出我的,我模樣可變了不少。” 阿郎硬邦邦道,“味道!” 李倢嗅了嗅自己,“一股子汗臭味?!蓖犷^看阿郎由衷道,“好鼻子,真叫人羨慕!”不怕敵人跑了。 阿郎臉色更臭了。 李倢挑了挑眉,“我說十幾年不見,脾氣見長??!當年咱兩這么好的關系,你一聲不吭就走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我可是離家出走去找過你的,差點就死在草原上,對了,你怎么跑這來了?”離家找人是真,差點死了純粹是忽悠人。 阿郎耳朵一動,“你找過我?” “對?。 倍椎睦哿?,李倢拉了把胡床坐下,“你答應我?guī)胰ゲ菰贤娴?,還說教我抓鹿??赡阍趺淳团芰四??” 阿郎神情糾結半響,最終氣憤道,“不跑等著被你們騙嗎?” 李倢一怔,詫異道,“騙,這話怎么說?” “因為我有狼還能控制他們,你們才喜歡我,你們都是為了我的狼才對我好的?!卑⒗膳衫顐?。 “對啊,”李倢一聳肩,一派理所當然問心無愧。 阿郎愣住了,他以為李倢會辯解,不想她這么干脆的承認,一時又酸又澀,撇過臉去生氣。 李倢看著他臉上的悲憤淡淡道,“一個人若是連讓人利用的地方都沒有,那才叫可憐,說明這個人一無是處。不怕被人利用,就怕沒用。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喜歡,我小時候可是人見人愛,外人見了我誰不夸我?guī)茁暎y道是真喜歡我這個人,我要是真這么認為,那才是蠢了,還不是因為我爹娘位高權重。如今背地里多少人罵我傷風敗俗牝雞司晨,可當著我的面還不是恭恭敬敬親熱的很,那是因為我有權有勢。你一個憑空冒出來的人,若不是身負異能,憑什么叫無親無故的人真心喜歡你?!?/br> 阿郎覺得不該是這樣的,可是又辯駁不了,只能氣悶的瞪著床上的宋朔。 李倢笑著看阿郎,笑的一臉了然,“其實你應該清楚我阿爹帶你回來是因為你的的特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