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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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簫鐸府前被人潑了糞,如今人人談簫色變,視他為殺人如麻的劊子手。 那書生模樣的少年等下人潑完了,將簫鐸疾言厲色一番痛罵,無外乎一些兇殘嗜殺,佞臣當(dāng)?shù)馈KR不到皇帝就來罵罵簫鐸。百姓對此也見怪不怪了。照例,簫府里出來一隊人,將那少年主仆驅(qū)離,并不傷人,然后打掃院墻。 正掃到一半,卻見一車架停在不遠(yuǎn)處,一老翁蹣跚而下,定睛一看,其中一人忙跑進(jìn)去報信。 另一人迎上去,殷勤道,“老先生回來了?!崩衔陶呛嶈I師父諸葛泉,他游歷在外,得到消息匆匆趕回來。 一身疲憊的諸葛泉推開來人,死死盯著門前的狼藉,一臉的沉痛懊喪,厲聲道,“簫鐸呢!” 來人一驚,有點(diǎn)兒反應(yīng)過來諸葛泉的憤怒賠笑道,“郎君在宮里?!?/br> 諸葛泉?dú)獾靡Я艘а?,“叫他回來??/br> “……郎君在宮里怕是有事?您有什么急事嗎?” 諸葛泉轉(zhuǎn)過頭盯著他,惡狠狠道,“我要死了,你問他要不要回來?!?/br> “……”果斷派人去宮里,諸葛泉和簫鐸親如父子,要是諸葛泉有個好歹,郎君生吃了自己都有可能。 諸葛泉回了自己的院子,想起這一路聽來的流言,悲痛欲絕。他這一生放蕩不羈,無妻無子,與父母兄弟也不甚親近,唯有這一弟子視若親子,將滿腹才學(xué)盡數(shù)交之。不盼他功成名就,只盼他一生喜樂。 弟子要出仕,他舍了老臉為他安排,他不理朝政,遂也不在意弟子替誰做事。可沒想到他竟然做了這么多錯事,滿手血腥,人人唾罵。 老先生越想越悲戚,哭的全身都抖起來。簫鐸趕回來便見他師父哭的涕泗橫流。 諸葛泉聽著動靜抬起頭,一見他就瞪眼,喝道,“你還有臉來見我,你打死你這個不孝弟子?!敝T葛泉拿起早就準(zhǔn)備好的藤條抽上去。 簫鐸不避跪在地上默默承受。 “你當(dāng)年大雪天的跪在劉師兄的門前求他收你為弟子,李師兄說你野心勃勃恐非善類,不肯收你。我見你跪了一天一夜險些凍死,憐惜你年經(jīng)輕輕心志堅定,破了自己不再收弟子的誓言。入我門下第一天,我便告知于你,我的弟子,可以苯可以蠢,但要與人為善,做個好人??墒悄隳?,你做了什么,你為虎作倀,殘害忠良,濫殺無辜,你怎能如此!”諸葛泉一邊抽一邊哭,哭得傷心欲絕。 簫鐸一張臉白得幾乎透明,額上有冷汗,雙唇有血跡,只是那一雙眼亮得驚人,“弟子只是想做一件功在千秋,造福后世的事,在弟子看來我便是好人,誰阻止我便是壞人?!?/br> 諸葛泉呆了呆,手抖起來,“你……你冥頑不靈,強(qiáng)詞奪理。我怎么教出你這么一個弟子來?!睔獾每诓粨裱?,“當(dāng)年我就不該收你,讓你死在那個冬天,是我害死了那些被你害死的人,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都是我的錯!” 處變不驚的簫鐸第一次露出慌張之色,“師父莫要這樣說,這一切都是弟子造成,師父——” 眼見突然撅過去的諸葛泉,簫鐸驚得聲調(diào)都變了,趕緊撲過去接住他倒下的身體,“來人,快來人!” —— “諸葛先生死了?”李昭詫異。 “據(jù)說是被簫鐸氣死的?!?/br> 李昭怔了怔,李廷和諸葛泉同門,李廷和成國大長公主不在,她便道,“派人送一份奠儀過去,再去通知大父大母一聲?!?/br> “喏!” “人還真能被氣死?”紫光滿臉的不可思議。 李昭邊走邊道,“許是原就有什么病癥。”心臟病高血壓什么的,諸葛泉年紀(jì)也不小了,氣急攻心,被氣死也有可能。 “氣死了師父,簫鐸還能當(dāng)官嗎?” “按理這樣的人是不能了,但是眼下皇帝離得了他嗎?何況他那名聲就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加上這一條多也不多。” 紫光一臉的憤憤不平,“那豈不是便宜他了?!?/br> “便宜?”李昭笑了笑,“多少人排著隊要他的命?!?/br> 簫鐸活著太礙事!一群人想罰他下場。 不過這和他們家已經(jīng)沒什么關(guān)系了,雍州的人陸陸續(xù)續(xù)撤走,要不是李曦剛診出身孕,懷相不穩(wěn),不宜趕路,他們也走了。 “愛卿節(jié)哀!”面對身形蕭索的簫鐸,皇帝擠出一抹哀色。 簫鐸垂下眼瞼,道,“臣謝過陛下關(guān)懷!” 皇帝看他臉色不好,“卿家不如再休息幾天?” “如今大齊風(fēng)雨飄搖,臣在家也是夜不能寐?!?/br> 皇帝感動了,他知道諸葛泉不止是簫鐸師父,可算半個父親。因?yàn)橹T葛家人的遷怒,簫鐸不得入靈堂,只能在府外守靈。七天后正常工作,他這種行為頗讓人不齒,師父是能當(dāng)半個父親的,何況簫鐸那情況,差不多是諸葛泉養(yǎng)子,少不得說他一句薄情寡恩。然而皇帝不是這樣想的,他覺得這是簫鐸鞠躬盡瘁的表現(xiàn)。 “討伐楚王的第一筆軍餉臣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陛下可派人出征?!?/br> 皇帝心頭一喜,實(shí)在是國庫捉襟見肘,楚王反了都一個多月了,皇帝連討伐之師都拉不起來,而楚王也因?yàn)楦鞣N情況,在荊州秣馬厲兵并沒有攻城掠地。兄弟倆有志一同的沒動作,好像之前的口水仗都是大家的幻覺。 皇弟痛快道,“朕這便下旨讓楚崇原出發(fā)?!?/br> 楚崇原走了好啊,越早走越好,常寧肚子很大了,這段時間,常寧都躲在京郊養(yǎng)胎,找借口不見楚崇原。 皇帝也怕東窗事發(fā),可常寧年紀(jì)不小了,墮胎的結(jié)果極有可能是一尸兩命,遂哪怕生產(chǎn)有危險,常寧也決定生下這個孩子?;实劭偛荒茏宮eimei冒著生命危險去打胎。 皇帝已經(jīng)鄭重警告過常寧,讓她以后丟了那些花花心思好好跟著楚崇原過日子。楚崇原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那個不受重視的楚七郎了,今非昔比,日后要仰仗他的地方還很多。 對此,簫鐸一無所知,楚崇原和常寧長公主二子二女,楚氏闔族都在京城,派楚崇原帶著十五萬大軍和足夠兩個月的糧草出征荊州,簫鐸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青州王晉安越演越烈,州府難以招架,陛下也該派大軍前去支援?!?/br> 皇帝有點(diǎn)兒臉疼,“派厲青如何?” “他資歷尚淺?!?/br> “然此次陳廣一役,他立下大功,表現(xiàn)遠(yuǎn)勝那些老將。” 簫鐸頓了頓道,“趙都統(tǒng)武藝超群,何不他為主帥,歷青為副帥。趙都統(tǒng)對陛下忠心耿耿,然而因無戰(zhàn)功而不得封爵,趁此良機(jī),趙都統(tǒng)可立一功,陛下便可厚賞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