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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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公主昭于清河安富恤貧,聞城不可下,至天馗關(guān),獻策。征東將軍宋朔采之。 二日后,于城外置器物。原魯百姓聚集,日夜哭啼,關(guān)內(nèi)軍民皆聞之,人心蠢動,豪族驚懼交加,欲奔。許攸怒,阻之,大亂。 當(dāng)是時,宋朔率百壯士潛水奇襲涇河水寨,魯軍不察,上岸,近城門,因風(fēng)縱火,彈焰彌天,朔執(zhí)長刀,斬百人首,魯軍懼恐如修羅,莫不敢前。城門得開,大軍挺入,險中得勝大破之,虜許攸,俘五萬眾。 遙遙聽著鑼鼓喧天之聲,李昭想應(yīng)該成功了,嘴角翹了翹最終耷拉下來,李昭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涇河湍急刺骨,她仗著知道一點水下儲氣換氣之法,提出百壯士奇襲,他們都很清楚,這百人兇多吉少。自來一將功成萬骨枯。 “宋將軍過來了!” “哪位?”李昭下意識問,一顆心提到了喉嚨口,身為主將宋朔本不該冒險,然他狠絕的戰(zhàn)斗風(fēng)格十分有感染力,能令手下爆發(fā)出最強戰(zhàn)斗力,以一當(dāng)十,所以他主動將自己加在三百壯士名單之上。任宋臚連同其它參將如何勸也要一意孤行。她當(dāng)時嘴唇翕翕合合了半天,最終只說了保重二字。 “宋臚副將。”在主將不在場時,大家不約而同的喜歡忽略掉那個副字。 李昭臉色白了白。 宋臚入內(nèi),一臉的心急如焚,“阿朔重傷,危在旦夕?!?/br> 煞那間李昭臉上的血色褪盡,肌膚白的幾乎透明,宋臚一喜的同時心頭緊了緊。 李昭立時站起來,往外走。 宋臚摸了摸臉才跟上。 走到一半,李昭毫無征兆的停下,宋臚詫異,正要問,就見李昭抬頭盯著他的眼睛,臉上的表情是一種風(fēng)雨欲來的暴怒,一字一頓道,“你—騙—我!” 宋臚下意識要否認,可聽李昭那篤定的語氣,先后退了幾步才小心翼翼道,“你怎么看出來的?” “你太鎮(zhèn)定!” “我已經(jīng)裝的很著急了?!彼闻F嘀咕,又似笑非笑的看著李昭,“倒是你太著急了!” 李昭臉色不變,只是冷冷的看著宋臚,“這種時刻你還有心思玩笑,贏得很漂亮嗎?沒有傷亡嗎?” 宋臚臉色微變。 見他如此,李昭反倒不是滋味,低聲道,“我心情不好?!?/br> 宋臚揉了揉她的腦袋,“是我輕狂,我習(xí)慣了傷亡不是我把傷亡當(dāng)玩笑的理由。這一戰(zhàn)贏得很漂亮,也許是我這輩子贏得最漂亮的一仗了?!敝劣趥觯闻F沒有細說,目前還沒統(tǒng)計出來,不至于觸目驚心但也不少,攻城之戰(zhàn)便是如此,狹路相逢勇者勝。 看一眼李昭,宋臚繼續(xù)道,“你對阿朔到底是個什么想法,若是你覺得他還行早點把事情定了,你倆都不小了。阿朔打起仗來不要命,有了家室責(zé)任總會愛惜自己一點?!睂ι侠钫?,他把話說的十分直白,李昭不是會扭捏的性子。 李昭笑了笑,“家室是他的責(zé)任,難道這些死心塌地追隨他的將士就不是他的責(zé)任了,哪怕他有了牽掛的也不會從此畏首不前?!闭驗橹肋@點,所以李昭沒有勸,因為她知道沒用。宋朔心性純粹,他沒有君子不立危墻的概念,哪怕很多人為此詬病他沒有大局觀。 李湛告訴過她,兩軍交戰(zhàn),一般而言,最先接觸的是前面那幾百人,這百人氣勢如虹,遇佛殺佛遇神殺神,便會帶動己方士氣,力挫對方銳氣,甚而造成敵軍恐慌情緒蔓延,以至于喪失斗志進而全線潰敗。宋朔正是深知這一點,才會身先士卒。他讓自己化身為尖刀,以最小的代價得到最大的勝利。 宋臚怔怔的看著她,不想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半響道,“你倒是了解他。我聽你話頭頗為欣賞他,你也關(guān)心他。你們又是自幼相識,知根知底,阿朔日后也不會阻止你做事,難道不是最合適你的人嗎?況且阿朔還心悅你。” 李昭苦笑,難得吐露心聲,“我怕自己做不到像他對我那樣對他,辜負了他?!鼻峰X易還,情難還。 宋臚一愣,“果然聰明人也會犯傻,你都沒試過怎么就知道做不到。再說了,這世上哪有付出多少就一定要得到多少回報的事!阿朔沒這么貪心,他認死理,這輩子怕是就認定你了,你要不他,他就要孤獨終老了,真可憐!” 李昭瞳孔微微一縮,突然揉了揉臉,“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日后再說。宋朔到底傷的如何,同去的三百壯士情況怎么樣?后續(xù)有沒有要我?guī)兔Φ牡胤剑俊?/br> 反正還有兩年呢,且有的是時間。遂宋臚正了神色,心有余悸的在自己胸口比劃了一下,“這里開了一道扣子,萬幸沒有傷到肺腑,但是要養(yǎng)好一陣子。三百壯士犧牲一百八十四人,重傷七十六,余下都是輕傷。此地軍事有我掌管,民事交由你,許攸治軍嚴謹為人清正不阿頗得此地民心,收服起來怕是不容易?!?/br> 李昭頷首,“我省的,”眉頭慢慢皺起來,看著宋臚道,“我聽說四郡內(nèi)不少世族在這里,都看管起來了?” “都讓人看著,要不是他們和許攸鬧起來了,這次突襲也不可能這么成功!” “這群人便是如此,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這么想想當(dāng)初讓他們跑了還是件好事!” 宋臚摸了摸鼻子,明白李昭的言下之意,和聰明人打交道既痛快又痛苦,坦白道,“之前的確是我故意放水讓他們有機會離開?!?/br> “我的處理手段給你們攻城添了麻煩?”李昭只能想到這個理由,總不能是他掐指一算,算出這群人會是他們的神助攻。 宋臚搖了搖頭,事實求是,“麻煩有一點,不過也不全然是壞處,一路走來,幾乎沒遇到當(dāng)?shù)匕傩盏淖钄_,反而不少人給我們指路。嘉定文氏還帶著縣內(nèi)百姓給我們開城門?!蔽氖霞绎L(fēng)清正,頗有美譽,不愿意同流合污而被排擠打壓。 李昭停下腳步等著宋臚給她一個理由,“那是為了什么?” “他們和不少朝中世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六娘,過剛易折,你得給自己留一點余地,羽毛量多,其重可使舟沉,物輕量大,亦可使軸斷?!彼闻F的目光中帶著擔(dān)憂,只要李昭露出一絲破綻,那群人就會不約而同的撲上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李昭動容,沉聲道,“我并非不懂得妥協(xié),端看值不值得罷了!恨不得啖我rou飲我血的人有,燒香拜佛盼我長命百歲的也有,我就不信斗不過他們!金子都不是人人愛,想做事又不想得罪人,世上哪有兩全其美的好事?!?/br> 李昭的目光又硬又亮,宋臚啞然失笑,無奈的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神秘道,“我派人扮作土匪去攔路了。”還好天馗關(guān)距離近,被那群人逃過一劫,幫了大忙。 李昭心念電轉(zhuǎn)明白過來,難得的露出了震驚之色,指著宋臚半響沒說出一個字來。這年頭,國與國之間時有摩擦,殺人越貨的事,屢見不鮮。她原就覺得宋臚這事辦得不像他的風(fēng)格,愣是憋在心里猜了一個月,萬萬沒想到后招在這里。簡直要給他跪了! 宋臚清風(fēng)朗月一笑,他也覺得那群家伙活著只會丟世家的臉,拉低整個世族的格調(diào)。但是他又在意朝中大臣的態(tài)度,所以他迂回處理。李昭更注重民心輿情,所以想明正典刑以正視聽。 第83章 此愁無計可消除 “她原就得民心,這幾年身邊更是聚攏了不少人,如今連軍功都有了?,F(xiàn)在又要提拔一群自己人,你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看著她做大下去,直到無法收拾的地步?!甭纺傅膽n慮幾乎能化為實質(zhì)。 路珂抬眼仔細的瞧了瞧焦急的母親,輕聲道,“阿娘慎言,什么叫無法收拾的地步,這話萬萬不能再說。要是叫外人聽見,以為李家兄妹之間出了齷齪,那就不妙了!” 路母看著不以為然,顯然沒把她的話上心的女兒,簡直要愁死了,“就你傻,還把她當(dāng)好人。你睜開眼看看吧,她這幾年來將工匠的功勞大書特書,處處提高工匠地位,還給他們爭官做,是為了什么,這不都是為了給李二郎造勢。還有崔七娘如此不遺余力的幫她,又是為了什么啊。二女皆好權(quán)有城府,如何不明白,相公在,她們無憂,可日后呢,誰能容得她倆這么胡鬧。但要是二郎繼承了家業(yè),還不是她們想怎么來就怎么來?!?/br> 路珂沉了臉,抓住路母的手道,“這些是誰讓母親來說的?”路珂了解她的母親,名門趙氏唯一的嫡女,在家千嬌萬寵,出嫁后掌家的太婆婆是姑祖母,婆婆慈善,丈夫青梅竹馬,一輩子泡在蜜罐里,以至于一大把年紀了還天真耳根子軟,太深的東西不是她能想到的。 路母抽了抽手,沒抽開不自然的撇開視線,“沒誰讓我來啊,就是我自己想想就心慌,委實是夜不能寐?!?/br> “阿娘覺得我會信嗎?”路珂沉聲道。 “你管誰和我說的,難道我說的沒道理?”路母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