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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公主有德,公子止步(雙重生)在線閱讀 - 第2節(jié)

第2節(jié)

    “教表妹為難了,靖安啊,近來心思重了些,前些天又讓夢魘了,難免胡鬧了些,表妹多擔(dān)待”皇后雖如此說著,眉間卻愁云不散,她從未看見自己的女兒那樣哭過,一聲聲直把她這當(dāng)娘的心都要哭碎了。

    王夫人亦是笑笑“想來是靖安聽得入神,忘了時(shí)辰也情有可原?!?/br>
    “?!甭牭眠@一句,王婉陡然松懈,手中的琵琶都險(xiǎn)些掉了下來“果然彈得一手好琵琶,聽得我都入了迷。時(shí)辰不早了,梅香,送王姑娘回去,對了,替我向表姑媽問個(gè)好,下次表姐她們來了,我們再好好聚聚?!?/br>
    王婉只覺得自己像是被當(dāng)眾扇了一巴掌一樣,臉上火辣辣的疼,卻又不得不強(qiáng)撐著身子行了跪拜禮。風(fēng)卷起簾幕,她只看見繡著金色鳳鳥紋的一角裙裾,而她只能匍匐其下。

    ☆、第三章

    夕陽西下,暮色四合。

    靖安看著昏黃的陽光從冰冷的地磚上漸漸上移,上移,漫過雕花的案幾,漫過半開半合裝胭脂的白瓷美人盒,漫過銅鏡。她伸出手,透過光袖子像虛幻的一樣,她的手掌亦感覺不到絲毫溫度。靖安卻固執(zhí)的伸著手,直到那光芒漫過她的指尖,滲透到重重輕紗,再搖曳成一片虛無。

    人所不能抓住的是時(shí)光,人所不能改變的是過往。

    她趕走了所有人,偌大的宮殿里只剩她一個(gè),在被那最初的喜悅淹沒之后,靖安只剩沉默。天邊的火燒云是那樣艷烈,將整座宮室都鍍上一層凄艷的色彩,宛如她最后放得那場火一樣,她知道一點(diǎn)用都沒有,她只是不甘心,她只是不平。

    “謝謙之,你看著……”看著什么,火海中的女子近乎凄厲的喊了一句是詭異的沉默,看著她怎樣死無葬身之地嗎?她沒有辦法不愛他,從第一眼到現(xiàn)在,她可以不在乎他到底是怎樣的人,謙謙君子也罷,小人也好,她靖安愛了就是愛了??伤荒茉试S自己再愛下去了。

    謝謙之,阿顏是我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她一碗碗送上的藥竟是把他送上黃泉路的催命符,阿顏又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喝下這一碗碗藥的,不是我,不是我啊,她連一句解釋的話都來不及說出,阿顏就在她的懷里沒了氣息。

    “皇姐,謝謙之他待你好嗎?”那病弱的少年臉色脆弱蒼白的像紙一樣,倚在軟榻,端著藥碗,散去了以往的乖戾,眉眼含笑。

    “好??!”她是那樣輕松的答道,他很好,只是太好太客氣,永遠(yuǎn)都是跨不過去的疏離。

    “呵……皇姐終于有了比我還重要的人呢。”他笑著,眼底是她看不懂的傷痛。

    皇姐終于有了比我還重要的人呢,她敲著心口,好痛啊。阿顏是認(rèn)定了她為了謝謙之將一碗碗毒藥送到他手上了,她連一句解釋都還沒來得及說出來“不是我,阿顏,不是我。”

    可是又有什么區(qū)別呢,那藥是她親手送上的,她的手染上了胞弟的血。

    “阿顏!”將他抱緊的時(shí)候才知道那少年已是瘦骨嶙峋了,血大口大口的涌出,染紅了她的衣裳,那俊美的臉頰染上血透出一股妖艷和不祥“阿顏!來人,傳太醫(yī),傳太醫(yī)呀?!?/br>
    她瘋了一樣的喊道,四周卻是詭異的沉靜,沉靜的教她心慌。

    “人都死絕了嗎?傳太醫(yī)呀!”她拍打著不知在何時(shí)起被緊緊鎖上的殿門“傳太醫(yī)!”絕望在心中不斷蔓延,她卻固執(zhí)的不愿相信,她不信……

    “皇姐……”回身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少年“阿顏、阿顏……”她癱倒在地,踉蹌的奔過去抱緊他“阿顏,沒事的,沒事的”她的眼淚卻發(fā)了瘋的往下掉“來人?。】靵砣税?!”

    “皇姐……咳”大口的血不斷的涌出,那少年眼里卻還是眷戀,蒼白的手掙扎著與她十指相扣,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頭“阿顏不能再護(hù)著你了,阿顏也護(hù)不了你了。皇姐……也不需要阿顏了是吧,是吧,那個(gè)人……那個(gè)人真的就那么好嗎?”

    他掙扎著,掙扎著,身體卻因?yàn)樘弁床粩嗟爻榇ぁ氨任疫€好,好到讓皇姐要……要……罷了,皇姐眼里早就沒有阿顏了?!彼€有太多的事想交待,卻沒有力氣說下去了,想帶她一起走呢,可前方的路太黑了,太黑了,出口的終究還是一句宛如孩童般的委屈話語。

    皇姐眼里早就沒有阿顏了,那是他留給自己的最后一句話,是最無力的嘆息也是最嚴(yán)厲的譴責(zé)。她抱著他坐在血泊里,空蕩蕩的大殿寂靜的可怕,懷里的少年眉眼如初,阿顏他一直都這樣寂寞嗎?她擦著他臉上的血,喃喃的問道“好到讓皇姐什么?好到讓皇姐什么???阿顏!”

    靖安瘋了一樣的找到跌落在地上的碗,狠狠的砸碎“不是我??!不是我!阿顏……”她哽咽著跪倒在地,眼淚瘋了一樣的流“不是我啊,阿顏你為什么不問,為什么?為什么要喝下去,為什么呀……。”

    那樣刻入骨髓的無力和絕望,滔天的悔恨從她的心臟流向血液朝著四肢沖刷而去,幾乎將她溺死在那悔恨里。

    就是這樣的靜寂啊,就是這樣的殘陽如血,她的胞弟死在了她的懷里。

    是的,她回來了,一切都回到了最初,可她已經(jīng)不是最初的靖安了,她要怎樣才能守住一切。鏡子里的少女正是花一樣的年紀(jì),姣好的容顏是那樣美麗,眉間還沒有憂愁留下痕跡,可那雙眼睛已沒有了最初的明凈。

    換了十七歲敢愛敢恨的靖安,她會(huì)殺了謝謙之和王婉,可她不是,漫長的時(shí)光里,她為那個(gè)人放下了皇室公主的尊嚴(yán);為了那個(gè)人她收斂了所有的壞脾氣,學(xué)著忍耐和溫柔;為了那個(gè)人她學(xué)著一切她不擅長的東西。

    謝謙之,哪怕只是想到這個(gè)名字,心都會(huì)不自覺的悸動(dòng),八年,幾乎占據(jù)了她最美好年華的八年啊,她都深愛著那個(gè)人??墒遣荒茉賽哿?,不能了,一點(diǎn)點(diǎn)眷戀都不可以有了,她的胞弟是被他們害死的,謝謙之和她一起害死的。

    十七歲的靖安會(huì)傾其所有,毫無保留的愛上謝謙之。

    二十六歲的靖安卻已經(jīng)不敢愛了,二十六歲的靖安已經(jīng)不敢再奢求他的愛了,二十六歲的靖安已經(jīng)把那個(gè)愛著他的靖安埋葬了,在那絕望的大殿里,和阿顏一起死去了。

    門打開的時(shí)候,靖安的眼睛已經(jīng)失去了焦距,只是固執(zhí)的抱緊了懷里的少年,眼底是猩紅的絕望。聽到聲響,才緩緩抬起頭,看向那一步步走來的女子,王婉一身純凈的白,居高臨下的站在她面前,腰若流直素,越發(fā)的楚楚可憐,一雙眼睛里卻透出高傲不屑來。

    王婉蹲下身來,卻無聲的笑了,笑得得意“靖安啊,你也有今天。”

    “是你?是你……是你!”靖安已是釵環(huán)散亂,一身狼藉,卻如瘋婆子一般的掐住了她的脖子,用盡全身力氣往死里掐去“是你,賤人!”是她害死了阿顏,是她!

    “你在做什么!”一聲怒喝喚醒了她的神智,靖安愣愣的看向來人,眼眶一熱就要落下淚來,謙之,阿顏死了,阿顏死了啊,這世上我只剩下你了,只剩下你了。

    “謙之哥哥,救我!”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抵不過那一句“謙之哥哥”。

    她看見他滿目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她竟然真的信了,信了一切都只是王婉所為。

    “來人?。砣税?!”靖安站起身來大聲喝道,可是空蕩的大殿里她能聽到的只有自己的回聲。

    “來人??!”這一聲喝得比她響,比她亮。

    “在!”

    “靖安公主受了驚嚇,將她帶去佛堂!”說話的還是王婉,溫柔善良的王婉。

    “是!”靖安被執(zhí)刀的武士狠狠推到在地,地上是阿顏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阿顏,阿顏!她憤然爬起,一雙眼睛里滿是恨意,灼熱的像是要印進(jìn)人的心底。王婉不自覺的倒退了一步,那刀已架上了靖安的脖子,新鮮的血液沿著刀口滲下,溫?zé)岬?,滴滴答答的落到地上?/br>
    “夠了!”她終于聽見輪椅上的那個(gè)人開口“小婉……”

    “謙之哥哥,現(xiàn)在事未明晰,我也是為了公主好,謙之哥哥是顧全大局的人”王婉抱上他的手臂,委婉道“現(xiàn)在這狀況,實(shí)在是叫人誤會(huì),謙之哥哥也不想教公主蒙上弒兄的罪名吧?!?/br>
    “……去吧”她這聽見這一句,只這一句。

    她以一國公主之尊被人堵上嘴,用刀駕著離開大殿。地上死去的是她的胞弟,旁邊笑著的是她新寡的弟媳,坐著的是她的夫君。

    恨嗎?怎么可能不恨??!

    靖安,記住你的恨,記住了,不能再忘了。

    “阿羲,阿羲醒醒,阿羲!”燈火里,模糊的人影越來越清晰。

    “母后……”靖安想要開口卻發(fā)覺嘴唇干裂的厲害,入目的是明堂堂的燈火,耀得她眼花了?!翱伤闶切蚜?,阿羲??!你是要母后擔(dān)心死才罷休嗎?”

    靖安只是虛弱的笑笑,握了握母親的手以示安慰。

    她已許多年未聽到有人叫她阿羲了,她都差點(diǎn)忘了楚羲才是她的名,靖安只是封號了。她聽母后說,懷她的時(shí)候她特別不安份,怎么折騰她怎么鬧,父皇母后都覺得是個(gè)男孩,太醫(yī)們也說是。父皇就為她取了羲這個(gè)名,寓意太陽,君主。結(jié)果母后卻生了個(gè)女孩,“羲”這個(gè)名字除卻父皇母后也無人敢這么叫她了,久了她都以往靖安是她的名字了。

    阿顏常說她占了自己的名字,她覺得也是。

    “阿羲醒了!”宮人卷起層層帷幄,進(jìn)來的是一身常服的帝王“怎么這么不知道保重自己,身邊的人也是不懂事的,”

    靖安聽著周遭的人齊呼“恕罪”,卻也懶得再說些什么,只是將頭埋進(jìn)父皇懷里,喃喃道“父皇,我想阿顏了,阿顏什么時(shí)候回來。”

    風(fēng)漸暖日頭正好,午后,靖安裹著披風(fēng)倚靠在軟榻上,懶懶的不想動(dòng)彈一下。

    “皇姐,你怎么瘦的這般厲害?!?/br>
    如遭雷擊般,靖安陡然回頭,世間的一切畫面和聲音似乎都被隔絕了去。她眼中只剩下那風(fēng)塵仆仆的少年,還是那樣令人驚艷的眉眼,還是那個(gè)戲謔時(shí)慵懶魅惑的少年。

    “阿顏”她聽見自己用近乎顫抖的聲音喚著“阿顏?!?/br>
    ☆、第四章

    靖安愣愣的看向那個(gè)走向她的少年,心中百味雜陳。十五歲的阿顏在她的記憶里早已模糊,她所記得的只是后來那個(gè)美得越來越驚心,卻也越來越寂寞的乖戾男子。

    十五歲的阿顏原來已經(jīng)比她高出一個(gè)頭了,一件紫色繡云紋的直裾深衣勾勒出修長的身材。容貌較之記憶稍有幾分稚氣卻已初顯魅惑,一雙總是喜歡斜挑看人的狹長眼眸似有水色流轉(zhuǎn),微抿的嘴角有著淺淺的笑紋,靖安卻記得他是不常笑的。

    “阿顏”靖安遲疑的伸出手來,卻不知道該伸向哪里去,只怕自己在這個(gè)太過溫暖的春日里又陷入了夢中,眼前的阿顏一碰就會(huì)散了。下一刻她的手卻落入他的手里,牢牢的緊緊的被握住,靖安緩緩的回握,然后一頭扎進(jìn)了他的懷里,他的心跳聲就響在她的耳邊,一聲一聲沉穩(wěn)有力,比這世間的任何音樂都要?jiǎng)勇牎?/br>
    楚顏眼底劃過一抹深思,靖安這是怎么了?想起母后家書里提及的事情他原本是不信的,只以為又是這久在深宮百無聊賴的公主殿下的一場惡作劇罷了,如今看來卻好似不是這樣一回事了,那明顯憔悴了許多的臉袋和眼底的驚慌失措騙不了人。他不信這帝都之中有誰敢給他這位皇姐委屈受,可為何埋首于他懷里的女子卻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像抱著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抱著他。

    少年抬起手不動(dòng)聲色的拍著靖安的后背安撫著她,一下一下極盡溫柔。

    可他的眼神在看向其他宮人的時(shí)候哪還有半分溫情,狹長眼眸里的波光水色盡化為利刃般銳利的眼光,透著冰冷與寒意,教梅香她們都不寒而栗。

    “滾出去!“楚顏無聲的開口,不想驚動(dòng)懷里的女子。宮人們低著頭壓低著身子退出寢殿,所有人都腳步輕輕,入耳的只有裙裾掠過地面的沙沙聲。

    “皇姐,怎么了,是誰給你委屈受了?”

    靖安卻無法回答他,一句話都答不出來。她想問問他,恨嗎?恨她嗎?在離開人世的最后一刻里,除了再也護(hù)不住皇姐外,就沒有一丁點(diǎn)的恨嗎?可是眼前的阿顏什么也不知道,她所有的話都堵在喉嚨,可是那又怎么樣呢。無論她的到來會(huì)給未來帶來多大的變數(shù),她決不愿讓阿顏再那樣孤獨(dú)的死去。

    無論是王婉還是……謝謙之。靖安眼底一片慌亂,緊緊的抓著楚顏的衣袖,仿佛想要從中汲取無數(shù)的勇氣,支撐著自己走下去。這世間終歸是有那么一個(gè)人,僅僅是想到他的名字,就能讓所有的防備瞬間潰不成軍,靖安公主的死xue是謝謙之,前世是如此,今生又能否逃脫呢,她分明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啊。

    “阿顏,我只是想你了,讓皇姐再抱一會(huì),就一會(huì)兒?!彼蝗缙鋪淼挠H近與依賴讓楚顏有些詫異,雖然不知道為何但這總歸是好的。

    ……

    靖安是在七日前突然變成這樣的,七日之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靖安又是怎么知道的那個(gè)王家庶女,又為何要無故難為人家。他的皇姐雖是胡鬧慣了的,但該有的分寸還是有的,這樣不顧及皇家名聲,自損一千折敵八百的事情并不像她會(huì)做的。細(xì)理著這些事的線索,待楚顏回過神時(shí)已覺得全身僵硬,手臂酸痛,靖安仿佛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他到底年少又連日奔波自然是經(jīng)不住的。

    “皇姐”他低頭輕喚了聲,卻聽見胸口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靖安已然安睡了。楚顏只覺得平日里那張神采飛揚(yáng)的臉此刻蒼白安靜的叫人心疼,她梳著隨云髻,穿著一件廣袖紅色上襦,配一條寶藍(lán)色團(tuán)花的齊胸襦裙,裙頭衣襟是金絲銀繡的花紋,分明是再富麗不過的打扮,人卻染不上一絲喜色。

    靖安這廂終于安心睡去,王家西園卻有人夜不成眠。

    “四姑娘,你好歹吃一點(diǎn)吧,身子弄壞了可怎么行啊”說話的是個(gè)溫柔的婦人,中規(guī)中矩的打扮,柔聲細(xì)語。屋里卻沒有任何動(dòng)靜,那婦人擔(dān)心的看了眼身后的嬤嬤“四小姐這樣你們怎么也不知道勸勸?!?/br>
    “五姨娘,四小姐什么脾氣您不是不知道,我們做下人的怎么好多勸啊”那嬤嬤為難道,四小姐的容貌倒是隨了五姨娘,一派江南女子的清秀動(dòng)人,只是這心啊,可大著呢,看著一副溫溫婉婉的樣子,眼里卻容不了多少沙子。

    “別人也就罷了,可嬤嬤是四姑娘的教養(yǎng)嬤嬤,多少要比旁人多費(fèi)些心去。以后別說是五姑娘就是我也忘不了嬤嬤的好啊”五姨娘拿帕子抹去眼淚柔柔說道。

    “姨娘!”門嘩的一聲被拉開,王婉紅著眼睛皺眉嗔道,掃了眾人一眼,丫鬟婆子們就識相的退了下去了。

    進(jìn)了屋門,才看見瓷器茶具打了一地。五姨娘不禁嘆了口氣,不知是喜是憂。小婉到底比她強(qiáng),是個(gè)爭強(qiáng)好勝的,不像她一生都只有被人拿捏的份,可是生在這樣的人家又是庶女太過爭強(qiáng)好勝未必是好事啊,她只怕這孩子要自苦啊。

    “聽說你打昨兒起就沒吃,我做了些粥,你用些吧”五姨娘柔聲勸道,王婉坐在桌前看著那熱氣騰騰的粥搖了搖頭“姨娘,是父親叫你來的嗎?”五姨娘正拿起的筷子一滯。頗有些愧疚的低下頭“你父親正在氣頭上,我……也見不著他,是求了夫人才進(jìn)來的,沒能幫姑娘說上些話?!?/br>
    聞言,王婉越發(fā)難受起來。那日從宮中回轉(zhuǎn),本就勞累不堪,怎知父親知道此事竟當(dāng)庭斥之,說她身為王家子女,怎能于宮中奏胡人之技,將公主引入歧途。明明是她被為難了,明明是靖安公主不潔身自好,怎能怪到她的頭上,她自是不服辯駁。父親卻說,如此,則應(yīng)力拒公主。力拒?她王婉不過是一小小的庶女,如何敢力拒公主,只怕死了也只是給王家徒添一個(gè)美名罷了。因此事父親罰了她禁足。

    王婉忽然又想起那個(gè)靖安公主來,所有的事都因她而起。卻沒有一人敢說她半句。不禁喃喃道“為何有人生來就高高在上,從不知世間疾苦?”她既沒有美好的德行又沒有出色的學(xué)識,卻只是因?yàn)樯诘弁跫?,三千榮華盡系一身,憑什么?

    “四姑娘!”五姨娘聽得她這一句,聲音立時(shí)提高了起來“這些話萬不要再提了?!?/br>
    “可是姨娘,你甘心嗎?”王婉雖還在說卻也壓低了聲音“為何同是父親的女人,母親就與父親共享榮華,你卻只能龜縮在這深宅小院?你明明是我的親娘我卻只能喊你一聲姨娘?!?/br>
    “還有,大jiejie嫁了什么樣的人。你也看到了,公侯之家,滿門權(quán)貴的嫡長子啊。大jiejie的嫁妝是什么樣子的,祖母添了多少妝?。颗c五meimei、七meimei議親的又是什么樣的人?而我呢?嫁給是庶子還有腿疾的謙之哥哥都只能算高攀了,我們同是王姓女兒?。 ?/br>
    “四姑娘……”五姨娘開口竟帶了些哽咽,眼淚也掉了下來“我知道你委屈,只怪我沒有一個(gè)好娘家,才讓姑娘蒙受這樣的委屈!”

    “姨娘”聽得這話,王婉才察覺說錯(cuò)了話,忙拉住五姨娘的袖子軟軟喚了一聲“我不是那個(gè)意思?!?/br>
    “姑娘這話在我說說也就罷了,眼看著謝家公子服喪期滿,夫人也該張羅你們的婚事了,這話要是傳到謝家人耳朵里,姑娘該如何自處啊。”

    “姨娘提醒的是,我一時(shí)沖動(dòng)了些”王婉低頭應(yīng)道,可眼中的不甘心還是分毫不少,她王婉真的要嫁給謝謙之,就這樣度過一生嗎?以后她的孩子也只能是不被重視的庶出嗎?她不甘心啊。

    為何她王婉只能匍匐在那繡著鳳鳥紋的裙裾之下,做別人腳底的泥?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她王婉為何不能是那裙子的主人,將別人踩在腳底呢?她只是缺一個(gè)機(jī)會(huì),她可以做得比別人都好,至少比靖安公主好。

    靖安醒來時(shí)天色已暗,兩旁的宮燈已經(jīng)點(diǎn)上,她許久未睡得這樣好了。

    “公主醒了嗎?”大約是聽到了動(dòng)靜,外間的宮女柔聲問道,靖安淺淺應(yīng)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