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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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衿正了色,醞釀了一下,才開口道:“青青?!?/br> 他嗓音溫存,望著她。 “恩。”青青應了一聲。 “你見過爺爺了,想必心里已經(jīng)有了猜測了吧?!比~子衿眸底迅速劃過一抹暗色,“葉家,京城三大軍人世家,唯一一個退居黎城二線城市的世家。這樣一個有權有勢的軍人世家,為什么會退居黎城呢,青青這應該是你疑惑的吧?” 青青點了點頭,在見了葉家人后,她的確去查了葉家資料。 葉子衿的眸子蒙上一層紗,有些許恍惚,又冷笑道:“權利就像一把雙刃劍,利弊皆分半。樹大招風,古往今來陰謀詭計的陷害,屢見不鮮。而葉家,就是一場陰謀的目標。二十年前,爺爺成為z*界第三把手,負責暗中進行一項長久的秘密任務。然而卻被人暗中做了手腳,冤枉入獄,同時牽連的還有蘇家。奶奶也是一名軍人,雖然明面上沒有參加那場行動,但是卻在暗中控制。她似乎發(fā)現(xiàn)了些蛛絲馬跡,但卻沒再繼續(xù)下去,便被……” 聲音戛然而止,葉子衿越發(fā)淡漠,垂下了頭,眉頭微微蹙著,深邃的眸子里布滿寒霜,和仇恨的光芒。 “葉子衿。” 青青眸光一深,感受著來自葉子衿身上的寒氣和他并未過多掩飾的苦澀,心也跟著沉重了。 “奶奶被暗殺后,蘇家老葉子衿也自殺在獄中。蘇家和葉家的其他人,都被放了出來,據(jù)說有人幫蘇家和葉家洗清了冤枉。葉家遭受迫害,讓爺爺意識到再呆在京城,境地會更艱難。這一場陷害,很有可能是就是為了將葉家逼出京城。奶奶的去世給了爺爺很大打擊,為了葉家,也是對京城的厭倦,所以爺爺帶著我們舉家遷回了葉家本來的祖居地黎城?!?/br> …… 葉子衿緩緩道來,話語平淡,仿佛在講述另一個家族的榮敗。青青安靜的聽著,不評判,也打擾,由著他講述。 安靜的傾聽,有時候也不失為一種很好的相處方式。 二十年前的事情,其實葉子衿說得很簡單。并不是他不愿意告訴青青,而是他自己了解的他現(xiàn)在都不能肯定,更何況他不能將青青卷進這場隱藏的龍卷風中。 以青青的心思自然能察覺到其中葉子衿隱瞞的東西,但她也不打算問。葉子衿的用心,她豈會猜不到。 “葉子衿?!鼻嗲辔⑽⒀鲱^,看見一絲光線穿過寂靜的空氣落在葉子衿英挺的鼻尖上,仿佛一滴晶瑩的淚珠,令她的心不禁觸動,她也許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眸中那一層輕紗微微掀開了。 女子清冷的叫聲,有一種魔力,能夠?qū)⑻幱诶Ф虻娜私行?。葉子衿在聽到她喚他的那一刻,眸里的陰鷙被清波取代,他側過臉望著青青,朝著她揚了揚嘴角。 他又接著道:“在那之后,爺爺試著調(diào)查,可是線索,少之又少。但爺爺確定,他們內(nèi)部的確出現(xiàn)了叛徒。這個叛徒隱藏得很深,也有可能不只是一個。這里面的阻攔太大,需要花的代價也太大,那時葉家與太多不穩(wěn)定因素,最終還是放棄了追查。但在軍中任職的嬸嬸風晴,卻在一直在調(diào)查奶奶被暗殺的事?!?/br> 說到這里的時候,葉子衿低沉的聲音里,隱隱約約的帶著顫音,隱藏在被子下的手,緊緊的拽住了床單。 “那時我十歲……那天嬸嬸正好輪休,她硬要送我去學校。我們半路被人綁架了,其實嬸嬸可以逃走的,因為我,因為我……”緊緊的咬著下唇,破了也沒放開,反復的重復這句話,“因為我……,她才會被抓了。他們把我和嬸嬸綁了帶到郊外的廢棄廠房里,他們先在嬸嬸面前折磨我,逼她……” 講述的話語越來越低,葉子衿仿佛掙扎在漩渦中的一片孤單的落葉,處在絕望的中心,卻怎么都沉不下去,倍受折磨和煎熬。身體無力的靠在床邊,咬破的薄唇滲出鮮血,他仿若未覺。也許,只有這樣他才能好受些。 “他們逼她……”他想要逼迫自己說出后面的話語。 清眸里不自禁的涌上一抹心疼,青青看著他痛苦的模樣,心不由得跟著抽疼。是什么樣的悲痛記憶,讓堅毅沉穩(wěn)、心性淡漠的男子變得如此不安,如此的孤寂。 不愿看到這樣的葉子衿,青青倏地起身,疾步走到他面前。擔憂的望著低垂著頭的他,和那隱隱發(fā)顫的肩膀,清眸里的心疼愈發(fā)深切。 他額前的短發(fā)并不能遮住他有些發(fā)紅的眼眸,她看著,一股酸楚便不自禁地沖上了眼眶。 為什么,看著他難受,她的心也會跟著泛疼。伸出手,想要放在他的肩頭,輕聲安慰他。卻又像雪地里他那般,將手停在了半空。 她本清冷,安慰的話語,很少說,也不太會說。告訴他那些都已經(jīng)過去了,可以放開了??墒撬诺瞄_?還是告訴他那些人總會遭到到報應。 在她的遲疑中,葉子衿依舊沒能說出后面的話,他的情緒一點兒都不穩(wěn)定。他仿佛沉浸在了被綁架的那一天,他不再恐懼,可是他心卻依然戰(zhàn)栗,因為那時候的記憶太深刻,每一次回憶都是一次傷疤的揭開,鮮血淋淋。 青青突然有些后悔問了,若不是她問,他就不會回憶起。眸子里劃過自責,手輕輕一落,若柳絮般放在葉子衿的肩頭。 這一刻,女子獨有的清涼香味兒圍繞在了葉子衿身邊,她嗓音輕輕地、緩緩地,只說了四個字:“別怕,我在?!?/br> 這是她能想到最溫暖的話,因為小時候她害怕了,mama會溫柔地對她說:別怕,mama在,然后她便安靜了。 父母不幸去世后,奶奶帶著她,每當她想mama時,她會抱著她,說:別怕,奶奶在,然后她便有勇氣了。 當她懂事,她有能力了,她會對弟弟說:別怕,jiejie在,然后他們的生活就感覺希望更大了。 別怕,我在。 我會在你身邊,陪著你。我會在你身邊,幫著你。我會在你身邊…… 這句話,仿佛一劑良藥,藥效直達心田,它具有神奇的力量,讓明明不安的葉子衿,開始安寧了,渾身散發(fā)的戾氣也乖乖的收回。 葉子衿緩緩抬起頭來,紅紅的眼眶里對上青青滿含疼惜的容顏。青青也看著她,她清晰的看到了他眸子里閃爍的晶瑩淚光,心說不出口的酸澀,他不應該是這樣的。 而他目不轉睛的望著她,有些失神,耳邊回響著她輕聲軟語。 一顆心,緩緩沉靜。 別怕,我在。 這句話,他好像等了好久、好久,久到他以為這一輩子再也等不到。 那日雪地相逢,是上天的垂憐,他這一輩子隱惦念不忘的女孩,銳蛻變成了一位亭亭女子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那日,他看著她痛苦的哭,他也想上前,對她說:別怕,我在。 可他卻不敢,他怕,怕驚跑了她,怕她再一次消失不見。 十九年前,川城的雪地里,她輕輕的拍著他的肩,對他說出今日的話。 十九年后的今日,同樣的話語,恍若昨日,他們才分開,又相見了。 這其中冥冥存在的蹉跎時光,也許不是阻隔,只是為了讓他們在對的時間里遇上對的人。 “青青……”他聲音沙啞,張開唇瓣,緊擰著眉頭微微舒展,眸中的晶瑩將眼角打濕。 “別說了。”她看著他毫不掩飾的在她面前濕潤了眼角,心一下子便亂了。 他,竟然哭了。 如山如松的男人在他面前,真的流淚了。思緒凌亂地結成了一張網(wǎng),越網(wǎng)越緊,直達心臟,一陣陣疼痛傳來。她坐在了葉子衿身邊,兩人之間第一次有了心靠近的感覺。她靠近他,將他的肩扶著靠在了她的肩上。 一只手在他后背上護著他,輕輕拍著,另一手圈著他的腰,輕聲道:“我在?!?/br> 感受著圍繞在身邊的馨香和溫暖,葉子衿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眼了,淚滲出了眼角,滑落,浸濕了青青的肩頭。 他喚著:“青青。” “我在?!彼郎厝崛缢拇饝?/br> guntang的淚珠一滴又一滴落下,滴在的不是青青的肩頭,而是她的心,燙得她生疼。 他的淚沉沉,是壓抑多年的發(fā)泄,原來他的心里是如此的苦。 病房靜悄悄的,時光仿佛都安靜了,靜候俊毅男子趴在清麗女子肩頭,作一次心的釋放。 許久,青青的身體已坐得僵硬了,葉子衿的情緒已經(jīng)徹底安定了。他低沉、帶著鼻音的聲音才在青青的耳邊再次響起:“嬸嬸被他們——” “葉子衿,不準說了?!鼻嗲嗔⒖虒⑺念^捂在肩頭,打斷他的話。 “我想說,我想說給你聽?!彼残牡目吭谒行┫莸募绨蛏?,閉上了雙眸。明明想要拒絕,可是話到了青青口邊,便變成好。壓抑得太久了,也許說出來會更好。 “嬸嬸被他們輪番xx了,嬸嬸并沒有因此而尋死。他們怎么可能讓嬸嬸死,他們不斷的羞辱嬸嬸,讓她交出手上的名單。這是嬸嬸查到了一些線索。我還記得那時嬸嬸的樣子,她渾身衣服破碎,一聲不吭地倒在地上,眸子清明的望著被綁著我,她輕輕蠕動嘴角,那是她交給我的為數(shù)不多的一句口語,她跟我說,子衿,沒事兒的?!?/br> 這次,他的聲音如平常那般,好像真的釋懷了。 可是真的釋懷了么? “嬸嬸是曾經(jīng)參加過女子特種兵的訓練,體力超常。那些人根本沒有料到在那樣的情況下,嬸嬸還有力氣跟他們搏斗。她搶到了匪徒的一把槍,射殺了其中的幾個人,護著我到了廠房門口。在那個廠房門口,她對我說了最后一句話,她說,子衿,快跑,不要回頭,嬸嬸等會兒就追上來?!?/br> 聲音突然停止了,后面的發(fā)生的事,清晰了。嬸嬸風晴不可能再追上葉子衿,她死了…… “青青,你猜得到吧。嬸嬸死了,她點燃了工廠里廢棄的柴油,和那一群人一起葬身火海了。我很聽她的話,真的一直跑,一直跑,沒有回頭。我不敢回頭,因為我害怕被抓,我是個懦夫。等到我意識到我應該報警去救嬸嬸,到了那里的時候,看到的只是一片廢墟,還有消防員從里面搬出來的嬸嬸的已經(jīng)被燒得不成人形的遺體。”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葉子衿第一次將這件事完整的說了出來。方才留在眼角的淚早已經(jīng)干涸,他輕輕的退出青青的身子,看著她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潤濕的眼眸,抬手為她擦拭。 “青青,能遇見你,真好!” 一把將青青擁入懷中,他緊緊的抱著她,兩人的心從未有此刻那樣接近。 她格外溫順的靠在他的肩頭,鼻尖上有他依戀的氣息。 遇見你,真好,因為遇見了你,所以我會變得更好。 * 蘇連翹出了軍醫(yī)院后,便立刻去了青青公司旁邊的咖啡廳,將青青所在公司的老總盧松給叫了出來。 咖啡廳里,此刻正上演著一場交易。 “蘇小姐?!蹦槇A身寬、小眼濃眉的盧松坐在蘇連翹對面,臉上帶著討好的笑。 “你們公司有個叫顧青青的職員吧?!碧K連翹徑直端起冒著熱氣的咖啡,小抿了一口,動作優(yōu)雅,仿佛古時的世族小姐,帶著一股與生具來的尊貴。 “顧青青?好像是有這么一個人,蘇小姐,這個顧青青莫非做了什么對不起您的事?”盧松小眼睛內(nèi)精光一閃,臉上的恭維之色,更加明顯。 “一百萬,按照我的辦法,折磨她。”澄澈若鉆石般純凈的眼眸,應當美麗,卻閃爍著怨恨的光芒。 盧松一聽,欣喜得小眼都看不見了,他望著蘇連翹連連點頭:“好,好,蘇小姐想要我怎么做。” 一百萬,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對于盧松這樣一個小公司的老總來說,也是一筆不少的財富,夠他逍遙一陣子了。 “讓她在公司寸步難行,最好……”蘇連翹放低了聲音,將她想到的壞主意告訴了盧松。 “嗯?!北R松邊聽邊點頭,偶爾望一眼蘇連翹粉嫩的側臉。沒想到看起來如此單純的女子,心腸竟然這么狠,還好他沒得罪她。 “你回去吧,完成后,我會把錢打給你?!?/br> “蘇小姐,不是我不相信您。這樣吧,您總應該先給點兒甜頭,我才能有力氣辦事,是不是?我一個上司,處理一個下屬也是需要理由的。”在商場上滾爬多年,雖然盧松公司業(yè)績一般,但好歹還是有些經(jīng)驗。 “這是五十萬,成功了,給你另外五十萬。你最好老實些,蘇家你惹不起。”將一張五十萬的支票丟給盧松,蘇連翹便再不看盧松了,直接感趕人道,“你走吧?!?/br> 盧松連忙雙手捧住支票眸子劃過一絲暗色,笑呵呵的直點頭,“蘇小姐放心,那我先走了。” 轉身的那一刻,他眼中的笑意立刻收斂,嘴角勾起一抹諷刺。 還真以為蘇家在這黎城就能一手遮天了?更何況這蘇家當家的還不是她蘇連翹。 盧松將支票在眼前晃了一晃,他勾唇一笑,有人這么慷慨的送零花錢給他,也很不錯了。支票被甩得脆生生的響,盧松心情愉悅地大步朝對面的公司走去。 咖啡廳里,蘇連翹透過玻璃輕蔑地看著盧松,眸中得意一閃而過。 這種人見錢眼開的人最好控制,給點兒錢,再施加些壓力,就會為她做事了。 蘇連翹嫌棄的將咖啡一放,起身,心情稍稍好了一些,準備回家。 “翹,好久不見?!?/br> 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身后想起,蘇連翹立刻頓住了腳步,疑惑地轉身,便對上一雙含著激動的明眸。 “阿敏!”蘇連翹驚呼一聲,立刻退了回去,臉上也揚起了甜甜的笑。 姚敏來這里其實也是為了見盧松,但她剛準備打電話,便看到盧松進了咖啡廳,和蘇連翹坐在了一起。她并沒有立刻現(xiàn)身,而是坐在他們的后面的座位上,偷偷的聽著他們談話。只是蘇連翹和盧松說話的聲音太小了,她并沒有聽得很清楚。 但是她卻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蘇連翹將一張五十萬的支票丟給了盧松。拿錢收買人,怕干的也不是什么好事。 眸底劃過一抹嘲笑,姚敏眉眼彎彎,起身,挽住了蘇連翹的手:“翹,沒想到我們會在這里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