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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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xié)議是魔帝簽下的,魔族怎會讓他們知道?!标馁磬托Φ馈?/br> 如今魔族占了下風,對賭自然要添點籌碼,不過魔族卻不愿付出代價,就把這些魔宗推出來了。 “人魔好像真不見了,魔族那邊也在找他。”昴夙又跟黎天延說起另一件事。 黎天延聽到這個消息,卻不禁皺了皺眉,之前聽說人魔消失,他還以為那殘魂躲在魔界,難道不是? “赤水尊還沒找到嗎?”黎天延對昴夙問道。 赤水便是上次解封血魔廢墟的大乘修士,難不成是他干的。 “還沒消息。”昴夙搖了搖頭,天隕大陸這么廣闊,一個大乘境若有心想躲,可沒那么容易找到。 兩人說話間,蓬夜已經率先落下,在石碑上立下狀契,留下幾個氣息浩瀚的字跡。 黎天延見狀也緊隨其后,往石碑上打入真元,當即乾坤真尊的名號,躍于巨石上。 隨后便是昴夙,與崇云仙宗其他修士,自然還有新晉的青龍真尊。 等到雙方陣營都各自立好狀書,兩塊石碑上,同樣是三千三百個名號,也是此次參與對賭比斗的所有人選。 立狀結束,仙魔戰(zhàn)場又出現(xiàn)十座黑色的石臺,這石臺便是用于比斗的場地,剛才那道深沉的聲音,此時又再次響起。 “仙魔戰(zhàn)正式開始?!?/br> 眾人都已知比斗規(guī)則,那聲音也沒有再重復一遍,只簡言意駭的宣布道。 比斗才剛開始,不少人都還在觀望,想先看看對方陣營實力如何,卻也有人立即動身,準備搶得挑選對手的先機。 當那道深沉的聲音剛落,昴夙甚至還未反應,眨眼便已沒了黎天延身影。 “你少爺上去了?!奔o恒看到底下,黎天延居然是第一個上了石臺的人,不由驚訝的說道。 “嗯?!背午鼽c了點頭,他早就知道黎天延會怎么做,才定要看這場比斗。 此時數座石臺上,只有黎天延一個化神境,但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幕,卻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那處。 只見黎天延手中金光一閃,現(xiàn)出一把金色的長丨槍。 這把□□與他平日用的龍炎槍不同,沒有半點多余的裝飾,更沒有融入任何材料。 乍眼一看樸實無華,但若仔細感應,便會察覺槍上氣息極為鋒利,更有一股迫人的沉重威壓,就連煉虛修士,都隱隱有受其壓制之感。 黎天延在煉制天陽精金時,為了今后能隨意變幻形態(tài),并沒有再加入龍血石與其他東西。 不過他體內有太陽太陰心火,又有真龍血脈,用龍血石已經有點多此一舉。 黎天延在那一個月中,趁著鞏固修為的時候,也在不斷淬煉精金,隨著精金逐漸與它心神相連,黎天延的真龍威壓,也沾染其上。 緊接著,黎天延握著長丨槍,直指石碑上血影魔尊四字,“血影,戰(zhàn)。” 眾人聽清他挑選的對手,竟是一個煉虛中期魔修,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昴夙更是被氣得哇哇大叫,“你在搞什么,不要亂來?!?/br> 昴家這邊已經安排了煉虛修士,待會自會找血影宗的人算賬,卻不料黎天延這么沖動。 這可是戰(zhàn)場啊,不是宗門之間相互切磋的比斗,魔修不會遵守什么點到為止,稍有不甚連命都不保。 “他應有把握?!迸钜挂妶錾系睦杼煅?,氣息穩(wěn)重,不像沖動之舉,抱著手臂饒有興致的道。 認識黎天延這么久,蓬夜對他的實力多少有些了解,再者,他不可能拿澄琪的性命開玩笑。 不過話雖如此,但再逆天的天之驕子,想要這般越境界挑戰(zhàn),卻也鮮少有人做到。 “對方可是煉虛中期。”昴夙此時也漸漸冷靜下來,但還是覺此舉太忙莽撞。 卻不知,黎天延就是知道昴家安排了人,才更要搶先一步。 聽到黎天延挑中的人選,仙道陣營一片嘩然,魔宗那邊卻發(fā)出一連竄嘲笑的噓聲。 血影更是笑得一臉玩味,他也沒想到,黎天延這般不自量力。 “你現(xiàn)在就是認輸,也來不及了?!毖疤吕夼_,對黎天延說道。 魔帝可是下了殺令,誰能拿下黎天延的首級,便可在魔界當任上品大將,今后高枕無憂。 第301章 黎天延看著眼前的人,握著天陽槍的手不覺緊了緊,眼里的殺意幾乎化為實質。 血影那張陰邪的臉上,卻笑容得意,不等黎天延動作,便已祭出一套血魔利爪在手,催動真元,一雙利爪附著血光率先抓向對方。 血魔利爪乃血影本命法寶,看著似金非金,戴上手掌之后猶如惡魔之爪,張牙鋒利又水火不侵刀槍不破。 煉虛境的真元殷實渾厚,威壓更是如山如岳,在化神面前就像一尊龐然大物。 血影沒有絲毫留手,身上的氣息盡數釋放,朝黎天延壓下,就是想一擊將他重傷,之后再慢慢逗弄,看他垂死掙扎。 鮮少看到有化神修士,主動挑戰(zhàn)煉虛境,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落在那處比斗臺上。 “此人便是傳言中的乾坤老祖?崇云仙宗上任天榜第一?” 其他宗門領地虛空,前來觀摩比斗的元嬰弟子,此時見石臺上站的化身修士,不禁有人好奇問道。 “看年歲確實對得上,但之前不是說他剛晉化神不久,怎是化神巔峰了?!?/br> “這般看來此人當真氣運逆天?!?/br> “可惜捧得太高,自信過盛,如今竟失了分寸,還想在戰(zhàn)場上出風頭,當真不要命?!?/br> “這也未必是壞事,若是這場他能及時發(fā)現(xiàn)問題,棄權保命,或許也能磨礪心智。” “這樣一來便要白白送人一場,如今可是在對賭,豈能拿仙道氣運兒戲。” “我看那血影來勢洶洶,根本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不少人都是這般想法,以為黎天延想借此戰(zhàn)揚名,只覺他此舉有些cao之過急,再看血影出手氣勢滔天,一副要將對方置于死地,不禁有人搖頭惋惜。 黎天延自然看出血影的心思,察覺戾氣深重的威壓脅迫,當即催發(fā)真龍血脈。 真龍之威籠罩全身,瞬間化解對方的壓制,也不等血影上前,已經提著天陽槍主動出擊。 血影沒料到黎天延在他威壓之下,竟還能這般行動自如,目中不由閃過暗驚。 眼看靈光閃爍的槍尖襲來,血影身形一閃,血魔爪緊緊鉗住槍身。而另一只手上的利爪,則往黎天延心臟之處掏去。 黎天延心念一動,那把金色的天陽槍驟然一縮,掙脫對方的鉗制,轉瞬已經化成一把天陽刀,斬向對方襲來的血魔利爪。 那刀鋒罡氣凌厲,又攜著一股至陽的真元,就連血影都能覺出一絲威脅,不得不變化魔爪之勢,先應付落下的刀光。 沉重的天陽刀在黎天延手上,行轉流暢,絲毫不顯累贅,與變通莫測的血魔利爪相戰(zhàn),竟讓血影找不出半點破綻。 兩人在石臺上,激烈戰(zhàn)了數十回合,血魔利爪煞氣濃郁,正是至陰至邪之物,天陽刀上陽極真元凜冽,卻是至陽至剛之物。 血魔爪與天陽刀,接連相擊,兩股完全不同的真元,亦在不斷的相互消磨。 血影比黎天延高出一個境界,真元凝固更占優(yōu)勢,但黎天延的真元之中,卻有太陽心火加持,正是克制邪祟的利器,倒也能與對方抗衡。 雙方如此交戰(zhàn)許久,竟誰也奈何不了誰,血影原見黎天延這般與他僵持,定然消耗不小,很快便能將他真元耗盡。 卻不知黎天延有個異于常人的丹田,就連數十天級獸凝結的死氣,也沒能將他撐爆,加上太陽心火乃本命火焰,催使時并無消耗多少真元。 看到黎天延竟能堅持到現(xiàn)在,甚至沒有落于下風,不少人都漸漸露出驚訝之色。 昴夙提起的心,這才逐漸放松下來。 魔族那方陣營,眾多魔修卻都開始嘲笑血影,本以為這次被他撿了便宜,卻沒想他如此不濟,連一個化神都拿不住。 不過盡管看出黎天延實力不錯,但此時依舊沒有人相信他能勝,最好的結局,也就是在血影手上全身而退。 此時已經有不少化神魔修,在心下暗自盤算,只覺黎天延若活下來,真元定然消耗不小,若能被血影重傷便是更好。 等這場結束定要搶得先機,對黎天延下手。 而此時與黎天延對戰(zhàn)的血影,卻因久攻不下,面上越來越急躁。 百年前黎天延獨身一人,殺上血影魔宗時,他們便已碰過一回。 那時雖被黎天延使計逃脫,但至少此人在他眼中,還是可以拿捏的幼獸,卻沒想到,消失多年的黎天延,變化竟如此之大。 當血影察覺體內真元去了三成,黎天延卻依舊不顯頹色,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 血影也不再與黎天延耗下去,一把扯下身上的黑袍,露出里面怨氣濃郁的一身血袍,身后驟然血光大作,整座石頭當即籠罩在血霧之中。 不過眨眼功夫,半座石臺已經被腥紅的血海覆蓋,眼看將要把另一半也徹底淹沒。 血影擅長的并非近身作戰(zhàn),只是看黎天延不足為懼,才不打算耗費太多精力,此時卻被逼得,不得不祭出血影魔域。 黎天延一見魔修動作,也祭出一口噬魂鐘,當即有兇猛的河水從鐘口灌出。 洪水源源不斷,不稍片刻,已經跟血海各據一半領地,更是阻止對方的魔域成型。 血影不斷催動真元,卻都無法讓血海蓋過洪河,面上勝券在握的笑容,也逐漸變得扭曲。 夫諸水患從噬魂鐘而出,與血海互相抗爭,倘若不是對手乃煉虛境,此時連血海也能被它掌控。 眼看爭奪不下,血影只能放棄另一半領地,繼續(xù)發(fā)動血影殺域。 就見血海之上,突然泛起漣漪,一個個血色的身影在腥紅的血水之中,浮現(xiàn)出來。 血影所修魔功,便是要在人怨氣最深時,讓其全身血液化入血池。 被放血之人并不會太快死去,而是眼睜睜看著自己血液流干,怨氣也會隨著血液流入血池,眼前出現(xiàn)的這片血海,便是由此而來。 血?;龅倪@些血影,個個面容猙獰,竟長得與修羅一般,散發(fā)出來的氣息,更是與化神煉虛無異。 此時這些身影從血海爬出,全都嘶吼著朝黎天延撲去。 別看這些是血水所化,其怨氣之重早已如同實質,不會那般輕易消散。 黎天延手上的天陽刀連連劈斬,帶著太陽心火的刀罡,不斷斬向那些血影。 化神血影被刀罡劈中,瞬間爆成血水,又重新落入血海,煉虛血影卻更加費勁,每斬去一頭都要消耗黎天延不少真元。 血影魔尊退到遠處,被這片血海所掩護,此時抱著雙臂好整以暇的看著黎天延,如何在他殺域里掙扎。 黎天延不停催動陽極真元,劈出刀罡擊殺血影。 但如此戰(zhàn)了許久,出現(xiàn)血影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仿佛殺之不盡。 這才發(fā)現(xiàn)那血影并非真被滅去,而是化入血池之后,又重新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