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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侯爺遲早要出事(公子有主)在線閱讀 - 第120節(jié)

第120節(jié)

    更有灑脫者直言不諱,女子又何妨,如此才氣,當教你我這群自詡的文人雅士羞愧。

    當年的齊丹書畫雙絕,卻不為世人所容,令人扼腕嘆息。公子宛是男子也好,是女子也罷,光憑這幅“好年華”就賣上十萬兩,拿實力說話才是真本事!

    是男是女話題,從來文人雅士圈爭論不休,幾百年前就是如此,再在公子宛身上爭,也爭不出個結(jié)論,該固執(zhí)己見的繼續(xù)固執(zhí)己見。

    反正見過公子宛的人少之又少,紀子又守口如瓶。公子宛若不想露面,就說她有三頭六臂也沒有任何意義。

    遂而話鋒一轉(zhuǎn),議題換到了別的維度。

    除了畫風,這畫里明顯飽含濃情蜜意,與過往風藍圖,濟郡圖之類不同。公子宛,該不會是新婚燕爾吧!!

    此話一經(jīng)提出,立即備受認可。

    反正也在男女上爭不出個結(jié)果,不想這新婚燕爾一事,就受到廣泛認同。

    怪不得早前銷聲匿跡,定是成親去了!

    說得就是啊,嬌妻在懷,哪有心思舞文弄墨!

    公子宛,不愧是我南順的風流才子??!

    幸好當日沒被昭遠侯的魔抓夭折了!

    昭遠侯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四圍紛紛贊同,邵文槿便險些笑抽過去。

    煜王瞥目看他,端起茶盞啐了一口,遂而淡然言道,“這些文人雅士調(diào)侃公子宛,你參和在中間笑什么?”頓了頓,又冷眸一斂,“還是你真同阮少卿交好了?大凡同他扯上一星半點關(guān)系,便有興趣的很?!?/br>
    邵文槿不知如何同他解釋,只得笑而不語。

    在煜王看來,就是他心情大好,便好奇打趣,“你年前說出去散心一趟,回京就是這幅模樣,可是有何好事?”

    邵文槿還是笑。

    煜王就也輕笑出聲,“說吧,是哪家的千金,我去幫你說親。”他是煜王,他的顏面旁人還是要賣的。除非,是露水姻緣,更或者青樓名妓,邵文槿家風甚嚴,又不能隨意討來作妾,那他也有法子,“再不成,放到我王府做婢女也可?!?/br>
    煜王自幼同他要好,設想便周全得很。

    但想起那人是阮婉,邵文槿就笑不可抑,“殿下若是知曉哪家女子,定是不愿意的?!?/br>
    煜王討厭昭遠侯,不是瞎子都能看出。

    煜王也笑,“哦?那得是阮少卿有姊妹,否則旁的我都去?!碑斔f笑打趣,煜王也未放在心上,只是提起阮少卿,就想起眼下將要六月,阮少卿同扶搖的婚期在九月,便嘆道,“阮少卿都要成親了,你何時成親?”

    “唔,等他大婚完,我就成親。”

    “噗?!膘贤蹼U些被茶水嗆到。

    ……

    入了六月,便又是一輪夏日炎炎,阮少卿在殿中熱得抓心撓肝。

    他舊疾將好,酷暑難熬時最易犯病,零星子從前就叮囑過。偏偏今年年生尤其熱,寧正不敢大意,就讓他告病在家養(yǎng)著。

    昭遠侯時常告病,京中已然不是新鮮事。前兩月折個腿,后兩月被撞飛,再后兩月染風寒,阮婉一早就鋪好了路,阮少卿想要告假真心不難。

    自六月下旬起,朝堂之上,昭遠侯的席位就留空。

    邵文槿想起阮婉從前所說,她同阮少卿是龍鳳胎,她在娘親肚子里要盛些,阮少卿便先天不足。自幼時起,阮少卿就體弱多病,爹爹才讓他強身健體,后來養(yǎng)了好些年,爹爹本來想先帶他回南順,結(jié)果南順濕熱,夏日里他時常喘不過氣來,只能讓他在長風再養(yǎng)些時候。后來爹爹病故,要有人送終,她便代替阮少卿回京繼承衣缽,做起了半吊子的昭遠侯。

    阮婉平日里囂張跋扈,一面是怕旁人同她親近識穿她是女子,一面便是擔心少卿日后被那些個奇葩欺負。他們兄妹二人斗嘴時斗得天翻地覆,其實感情好得無話不說。

    思緒之時,忽有奏報傳到敬帝手中。敬帝閱過,勃然而怒,徑直從龍椅上站起,手中奏報狠摔至殿中,“巴爾十萬鐵騎南下,欲進犯我南順都城!辱我國中無將也!我南順軍中,可有人愿意應戰(zhàn)?!”

    話音剛落,皆知敬帝盛怒!

    紛紛側(cè)目,便見三人執(zhí)手出列,“末將愿往!”

    ☆、第一百零二章 戰(zhàn)事起(中)

    第一百零二章戰(zhàn)事起(中)

    巴爾既然號稱十萬大軍南下,絕非以往邊境摩擦,小打小鬧。

    論帶兵經(jīng)驗也好,論軍中威望也罷,都該是邵將軍出戰(zhàn)。這一點,朝堂之上人盡皆知。

    邵將軍征戰(zhàn)沙場數(shù)十年,立下功勛赫赫,敬帝此舉用意,是要看諸多年輕后輩之中,誰堪當此重任。

    選拔將才,也要放到軍中親身實戰(zhàn),才非紙上談兵,敬帝是未雨綢繆。

    年輕一輩之中,無論誰隨邵將軍前往都城,都是做邵將軍的副手,是絕好的機會。食君之祿,自當為國盡忠,盡顯男兒本色。

    敬帝言罷,邵文槿、高入平、趙秉通三人便拱手出列,異口同聲道,“末將愿往!”

    邵文槿是邵家長子,自幼隨邵將軍征戰(zhàn)軍中,邵將軍若為主帥,他定然要請命同往。加之敬帝與陳皇后又素來待邵文槿親厚,朝中都曉,邵文槿沒有在此時緘默的道理。

    高入平是高太尉的內(nèi)侄,也是高家力保的苗子,除卻在娶妻之事上同家族有莫大分歧之外,高家其實以他為傲,加之近來處處力壓邵文槿一頭,勢頭正盛,巴爾南侵,正是高家重掌軍中大權(quán)的絕好機會。

    至于趙秉通,趙國公嫡孫。三十年前的趙國公,就似今日的邵將軍,甚至位封趙國公,底蘊豐厚。只可惜趙國公膝下獨子早年歿于殺場,唯有一嫡孫趙秉通年歲尚小,趙家一直青黃不接。

    三人都是國中翹楚,論氣度才干,都不相上下。

    邵文槿本來就是邵家軍的人,軍中已然有一定威望;高入平近年來軍中走動頻繁,屢此掛帥平定小亂,將士信服;而邵文槿和高入平處處顯懷易遭流言蜚語,時常出沒于風口浪尖,趙秉通卻低調(diào)可信。

    三人各有長處,不知敬帝要如何抉擇。

    敬帝便將難題直接拋于邵將軍,眾人便紛紛轉(zhuǎn)眸,他如何選都要得罪兩方。

    說親疏遠近,自然都比不過自己兒子知根知底,誰人都曉他對邵文槿寄予厚望;高太尉的侄子近來風頭太盛,若是隨他一道難保蓋過邵文槿,若是不選,邵家會遭非議;趙國公隱忍多年,一國忠烈之后,不能不給出頭機會。

    皇權(quán)之下,講求制衡,容不得一家獨大。

    邵文槿知曉父親難做。

    邵隆慶應聲走到殿中,拱手低頭,“末將愚見,三人都是可造良才,可任左右中三路前衛(wèi),隨末將一同前往都城。巴爾十萬鐵騎,不可忽視,但我南順國土更不容覬覦!末將請命,三軍整裝,即日前往都城!”

    三人同往?任三路前衛(wèi)?

    朝堂之上紛紛錯愕,但轉(zhuǎn)念一想,與其在戰(zhàn)前分出勝負,不如在殺場較出高下。三路前衛(wèi),各領(lǐng)一支,軍中自然見分曉。敬帝難題迎刃而解,三人要比自當盡心竭力,又可鼓舞軍中勢氣,一舉兩得之事!

    敬帝果然龍顏大悅,衣襟連訣,連道三個好字,“就依愛卿所言!”

    下得早朝,朝臣還在議論紛紛。

    姜是老的辣,將軍府在南順有此根基不無道理。

    高太尉是沒想到邵隆慶能如此愚笨,在高太尉眼中,邵文槿處處輸高入平一籌,高入平入了軍中,旁人眼光總是雪亮的,高家東山再起的機會到了,高入平也躍躍欲試。

    趙國公年事已高,不在朝中,趙秉通也難掩眼中興奮之色。趙家蟄伏幾十年,除卻爺爺早年的盛名,其實掏空,他比高入平更看重眼前機會,但也知曉凡事盡力而為,唯一頭疼的是,他尚未娶妻生子,只怕奶奶要在家中鬧的。

    邵文槿就跟在邵父身后,父子共乘一車,車內(nèi)沒有旁人,邵父才淡然開口,聽不出旁的語氣,“你今日興致不高,若是不想去,自己向陛下請辭,免得到軍中丟人。”

    邵文槿微怔,知子莫若父,他以為自己掩飾得極好,旁人看不出端倪,還是被父親一眼識穿。

    十萬大軍南下,定是持久戰(zhàn)。

    快則一年半載,慢則三年五載。阮婉將自己許他,他應了婚期卻要延后,不知該如何同阮婉道起。

    父親有腿疾,在軍中他可從旁幫襯。他是將軍府長子,敬帝待他不薄,他應當殺場盡忠。都城,勢在必行。

    邵文槿鮮有優(yōu)柔寡斷時候,見他緘口,邵父閉目言道,“男兒遠志,當保家衛(wèi)國,豈能為兒女私情所累?”

    邵文槿拱手開口,“父親教誨,文槿從小謹記心中,知曉事分輕重。文槿已有心儀之人,私定終身,許諾年前風光嫁娶。巴爾南下,并非一年半載之事。負卿,心中有愧?!?/br>
    邵父輕哼便笑,“是我邵家男兒,就該有擔當。大軍三日后出發(fā),若人在京中,便明日完婚,我將軍府不介意外人眼光。若人不在京中,就收起你的兒女情長,上陣殺敵,北御蠻族,早日凱旋返京,負荊請罪也好,登門求親也好,都是你的事!”

    言罷,恰好車行將軍府,撩起簾櫳頭也不回下車。

    邵文槿微怔,半晌之后,便朗聲笑開。

    比起父親,他還差得多。

    ……

    六月末,京中點將。

    邵將軍為帥,邵文槿,高入平,趙秉通任左中右三路前衛(wèi),前往都城御敵。遣軍中三萬余人,調(diào)東征途中將軍府麾下三萬人馬,加之各地守軍兩萬,共計八萬北上都城。

    三軍齊發(fā),糧草先行,邵文槿領(lǐng)左路前衛(wèi)押送糧草,與高入平中路前衛(wèi)先行。

    囑托邵文松在家中照顧好娘親,換上戎裝,躍身上馬。

    敬帝親自來送,就連萎靡不振的阮少卿也吊兒郎當出現(xiàn)在送行隊伍里。

    出發(fā)伊始,厚厚新囊悄然遞交到他手中,“軍中寂寥,希以□□。”不消看,也知是阮婉從前寫給他的信,被阮少卿悉數(shù)扣下。

    邵文槿接過,唇畔挑起似笑非笑。

    阮少卿懶懶道,“無需道謝,一路順風。”言罷掉頭就走,邵文槿就在身后喊他,語氣甚是調(diào)侃,“阮少卿,你有一封家書,我放苑中了,記得去取。”

    阮少卿微頓,再得轉(zhuǎn)身,他已策馬走開。

    “邵文槿!”阮少卿當即氣得咬牙切齒,他竟然私扣阮婉給自己的家書,豈有此理,還虧得他好心將阮婉的書信給他?。?!

    葉心奈何,“侯爺,分明是你先扣的?!?/br>
    “我扣如何了?”反正邵文槿那小子扣就不行,阮少卿一頓胡攪蠻纏,而后又道,你何時也胳膊肘外拐了?

    葉心無語。

    “愣著做什么,快走,去取信,我要看看他有沒有私拆我的家信!”

    “……”

    *****************

    七月末,都城陸續(xù)有捷報傳回。聽聞兩軍交戰(zhàn),取得不少大捷,軍中士氣大受鼓舞。其中,竟有不少是高入平同邵文槿聯(lián)手杰作。

    但對方援兵不斷,也出乎意料不急于攻戰(zhàn),怪異置于,只怕雙方僵持,戰(zhàn)事要演變?yōu)槌志脩?zhàn)。

    到了八月中旬,邵將軍腿疾復發(fā),險些戰(zhàn)場在中出意外。

    敬帝下旨召回,命邵文槿暫接帥印,又從西昌郡王軍中調(diào)參知二十余人赴都城相輔,平穩(wěn)過渡。

    敬帝此舉不無道理,邵將軍并未推脫。

    其一,他是主帥,若舊疾復發(fā)在殺場被敵將所擒,對軍中便是致命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