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嬌體軟爺也是攻
“師兄,師兄……” 顧梧秋反應(yīng)半晌,才意識到有人在叫自己,正想抬起頭去看,眼前就飛快地閃過一個炮仗似的小孩,撲到了自己的膝蓋上。 顧梧秋正想開口詢問,便聽到一個像是自己又不大一樣的聲音冒了出來。 “慕慕,怎么這般冒失?!彪m然是責(zé)備的話,語氣卻十分輕柔。 顧梧秋心下詫異,眼見著小孩抬起頭,是今日剛剛見過的裴慕夏的臉——雖然比今天見到的要小個幾號。 然后,顧梧秋就震驚地看著自己的手不受控地抬起來,放在裴慕夏頭上摸了摸。 裴慕夏滿足地彎彎眼睛,嘴巴卻貌似委屈的癟起來,可憐巴巴地說道:“顧梧師兄,知一師兄又訓(xùn)我了?!?/br> 顧梧秋無法cao控身體作出任何反應(yīng)。 他就像一抹游魂,暫時地歇在了現(xiàn)在這個人的眼睛里,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只能像個第三方看客,注視著這一切。 顧梧秋漸漸回過味來,或許他現(xiàn)在是在《美人梧秋》中的顧梧秋眼中? 顧梧看著裴慕夏委屈的臉,低聲笑了笑,修長的手指在裴慕夏的額頭上點了點,說道:“慕慕,不可任性。眼下春長老尚未收徒,只有我們師兄弟三人,外界如今又不太平,知一師兄對你嚴厲,也是為了你好?!?/br> 裴慕夏道理都懂,心里也沒有多大委屈,但他就是想找個借口跟面前這人撒撒嬌。 裴慕夏受教的點點頭,低聲說道:“知道了……”然后又抬起眼,眼神亮亮,“師兄,我一定會好好修煉,將來我一定會保護好你……還有我們穹冥山!” 顧梧笑起來,輕輕拍了拍裴慕夏的頭,說道:“嗯,師兄等著你?!?/br> 一陣失重感襲來,顧梧秋從床榻上坐起來,黑著臉想:這都夢的什么亂七八糟的。 顧梧秋捏捏被壓得有些發(fā)麻的手,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身的筋骨都舒暢許多。如果說剛剛穿書過來的顧梧秋面對著渾身仙力,就像是拿著一大團打結(jié)的絲線,想用的時候理一理勉強能拿一些出來用,今日睡醒,他便發(fā)覺這團絲線似乎被捋順了許多。 顧梧秋想起夜里的那個亂七八糟的夢,那不會是原身顧梧秋的記憶吧? 自己在睡夢中繼承了一些顧梧秋的記憶,所以連帶著仙術(shù)也繼承了一些? 顧梧秋開始慶幸現(xiàn)在的裴慕夏還是乖巧的小師弟,一切還尚未發(fā)生,否則要是某天夜里突然看到自己和他人的活春宮,那可真夠折壽的。 顧梧秋翻身下床,決定美好的一天從鍛煉身體開始,他如今的身體已經(jīng)辟谷了,不吃飯也沒關(guān)系。 顧梧秋走到衣柜面前,看著滿衣柜的菊花衣式,嘴角抽了抽。 《美人梧秋》中的穹冥山有個很有意思的設(shè)定,每屆穹冥山皆有四位長老,分為春夏秋冬四長老分守四大山脈,每位長老都有獨屬于自己標識的花——代表春天的是桃花,代表夏天的是紅蓮、代表冬天的是梅花、代表秋天的……是菊花。 顧梧秋按住額頭,重重的嘆了口氣。當(dāng)初看書的時候只覺得這個設(shè)定有意思,怎么沒發(fā)覺其中還暗含著創(chuàng)作者如此大的惡意。讓顧梧秋天天穿著滿身菊花,這不是內(nèi)涵是什么! 顧梧秋翻箱倒柜地一通尋找,終于找到了一件深棕色的輕便短袍,雖然衣擺和袖口上皆用淺黃色的絲線修滿了一朵朵盛開的菊花,不過好在衣服本身的顏色夠深,一眼望去看得并不清楚。 換完衣服,顧梧秋頂著難以言語的發(fā)型,走進了院子里。 原本顧梧秋也不想這么作踐美人的一頭長發(fā)的,不過這輩子上輩子加起來顧梧秋都沒打理過這么長的頭發(fā),這一縷梳起來那一縷又垂下,氣得顧梧秋也不管頭皮扯得痛不痛,三兩下用多根絲帶一齊將頭發(fā)束起。 顧梧秋晃了晃腦袋,發(fā)現(xiàn)這惱人的頭發(fā)不再垂落,繞著院子開始熱身晨跑。 早在睡前,顧梧秋嫌棄地看著自己一手可握的盈盈腰肢,以及自己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胳膊小腿,就為自己制定了一系列健身計劃。 首先繞著院子跑個十圈,熱熱身,然后做一百組深蹲,鍛煉臀部肌rou、股四頭肌、腘繩肌、豎脊肌、腰部的肌rou,然后,再找一根粗壯的樹枝,做五十組引體向上,訓(xùn)練背闊肌、斜方肌的下部、肱二頭肌、三角肌后束和前臂屈肌,能提高往上拉的力量和脊椎上部穩(wěn)定性。 運動的過程中,顧梧秋想著沒想到這個身軀看上去弱不禁風(fēng),實際上還挺有勁,怪不得可以七日七夜……咳,想歪了,或許明天可以再多加幾組腰腹訓(xùn)練。 裴慕夏來到顧梧秋的院子里,就看到顧梧秋頂著一頭亂發(fā),汗珠不停的從額頭滑至修長的脖頸,他一向如蘭花般高潔淡雅的師兄,竟穿著深棕色的衣服,不拘小節(jié)地挽著袖子,伏在院子布滿沙土的地上……坐著平板支撐。 裴慕夏看著眼前這一幕,只覺得耳邊有什么東西破碎的聲音,卻又不知道是什么,一時之間作不出任何反應(yīng),只會呆呆地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的這一幕,描繪不出此刻心中千分之一的感受。 如果裴慕夏是個現(xiàn)代人,他就會領(lǐng)悟到,這種崩壞感叫角色嚴重ooc。 顧梧秋剛好側(cè)過頭,看到石化了一般呆站在門口的裴慕夏,利落地一個起身,舉手示意到:“嗨!師弟!” 裴慕夏終于回過神來,他看著顧梧秋彎腰拍去身上的塵土,走上前去,艱難地開口道:“師兄,你在干嘛呀?” 顧梧秋才不管裴慕夏在想什么,他恨不得讓自己看上去再狼狽一點,好叫裴慕夏以后再也下不去嘴,顧梧秋伸展手臂,說道:“看不出來嗎,我在鍛煉身體呢?!?/br> “不愧是師兄,”裴慕夏干干地笑了兩聲,“好別致的鍛煉方式??!” 不是吧,這也能夸? 顧梧秋不再說話,只簡單回了一個笑。 看見眼前人安靜淺笑的模樣,裴慕夏終于又看到了一點熟悉的梧秋師兄的影子,他笑著湊上前去,彎著頭好似撒嬌地說道:“師兄,你的頭發(fā)亂了,可以讓我?guī)湍闶崂韱???/br> 顧梧秋不得不承認,在裴慕夏不過分粘人的情況下,長相俊俏乖乖巧巧的少年郎軟著嗓音說話,看上去還是很討喜的。他看了眼裴慕夏頭上干凈利落的馬尾辮,想起自己鳥窩似的造型,走到院子中的石椅上坐下,從善如流道:“你來吧?!?/br> 裴慕夏得了應(yīng)允,雀躍地進屋拿來了梳子。他小心翼翼地將顧梧秋頭上亂成一團的絲帶拆開,用梳子順著頭發(fā)的長向慢慢梳下,輕柔地讓人感受不到一絲力道。 裴慕夏看著顧梧秋如瀑的長發(fā),忍不住咧嘴笑了笑。 他早聽說民間夫妻間有早起為伊人梳妝的習(xí)慣,他和師兄如此,他是否可以在心里偷偷地想象一下,那如夢般的生活。 裴慕夏慢慢地梳著顧梧秋的頭發(fā),只希望時間走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顧梧秋皺起眉頭,心中誹謗:這人梳頭是不是梳得久了一點。 忍不住催促道:“師弟,隨便梳起來就行了?!?/br> 裴慕夏點點頭,戀戀不舍地拿起一根絲帶,在顧梧秋的長發(fā)纏了又纏,手指有時會不經(jīng)意拂過顧梧秋白皙的肌膚,裴慕夏只覺得宛遭電擊,渾身顫了顫。 顧梧秋亦是渾身顫抖,他開始后悔為什么要讓裴慕夏給自己梳頭,他甚至不敢回頭,生怕一回頭會看見這狗崽子在吻自己的頭發(fā),那他可能會忍不住一拳揍上前。 “好了嗎?”顧梧秋又催促道。 聽出顧梧秋語氣中的無奈,裴慕夏只好將頭發(fā)盡數(shù)挽起,不舍得抽開手,說道:“好了,師兄?!?/br> 顧梧秋晃晃腦袋,只覺得清爽許多。一旁的裴慕夏趁顧梧秋不注意,將梳子上顧梧秋的幾根斷發(fā)一把捋下,迅速的塞進了自己的衣襟里,隨后雙手將梳子遞到顧梧秋面前,紅著臉說道:“師兄,你的梳子?!?/br> 顧梧秋詫異地看著裴慕夏紅著的臉,心想:又臉紅什么,剛剛不會真親我頭發(fā)了吧??? 顧梧秋輕咳兩聲,終于想起正事,面上正經(jīng)道:“師弟,你今日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裴慕夏面染紅霞,眼神似含春少女望著顧梧秋說:“無事,只是我想梧秋師兄了?!?/br> 顧梧秋無語,真能膩乎。 “算了,你來得也正好,我有事要與你說。”顧梧秋開口道。 裴慕夏站直了身子,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顧梧秋嚴肅地開口:“半月后便是封魔大會,不容小覷。你我十日后出發(fā),在此期間,師兄想要在這院中閉關(guān)修煉,有什么事,等十日后再說。” 裴慕夏急急開口問道:“那我可以跟著師兄一起在這修煉嗎?” “不行!”顧梧秋無情拒絕,“封魔大會關(guān)乎重大,我希望你也能在自己院中自勉自強加以鍛煉,十日內(nèi),你不許踏進此處半步!” 為備戰(zhàn)封魔大會,顧梧秋決定進行十天的魔鬼訓(xùn)練,除了熟練仙術(shù),更要強身健骨,讓他人再強壓不了我! ※※※※※※※※※※※※※※※※※※※※ 裴慕夏回到自己房中,從懷里掏出了幾根烏黑的頭發(fā)。他紅著臉,在自己的頭上也拔下一根,將兩股來源不同的頭發(fā)纏在一起,打了個結(jié),小心地塞進一個香囊中,放在了自己的枕頭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