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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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的一系列事宜,糖心完全像是瞎子摸黑一般,由人指引著完成,耳畔不時傳來一陣陣贊嘆聲:“真是郎才女貌,郎才女貌啊。” 糖心心想這不是睜著眼說瞎話么,明明連她的樣子都沒看到,就說什么郎才女貌,根本應該是鮮花插在牛糞上—— 至少糖心自己是這么認為的。 當糖心眼前終于出現(xiàn)一絲光亮時,是殷邊瓷正執(zhí)著一把金紅喜稱,輕輕挑開了她的紅蓋頭。 第22章 [斗智謀] 映入眼簾的殷邊瓷,身穿一襲華麗緋紅的禮服,襯得容光勝雪,眉目如畫,模樣真真是端麗傾城到了極致,他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在外人眼里,那是新郎官對新娘子犯了癡,但糖心可沒遺落掉他嘴角那一絲尤為可惡的笑容。 待人群散去,殷邊瓷握著她的小手講:“我先去前面應酬,你在這里乖乖等我,嗯?” 糖心真難想象從今日起,他倆就成為正經(jīng)八百的夫妻了,將手抽了回來,幾乎是在催促:“你去吧你去吧?!辈煌盅a充一句,“記得多喝點酒?!?/br> 殷邊瓷笑了笑,轉(zhuǎn)身出了屋。 對方一走,糖心趕緊叫阿蘿卸掉頭頂上那幾十來斤重的明珠鑲寶鳳冠,簡直要把她的脖子都壓碎了,又松寬了衣帶,這才感覺呼吸順暢不少。 身子是在拜堂前就已經(jīng)沐浴過的,特別泡得玫花百料香湯,香得糖心自己都有些受不了,稍后阿蘿端來雞絲湯面,糖心簡單用了幾口,等阿蘿剛端著碗盤離去,殷邊瓷就推門進來了。 “這么快?”糖心大吃一驚,原本還期盼著他會被灌得爛醉如泥呢。 殷邊瓷笑著步至桌前,捱在她身旁坐下:“我把他們輪番灌了一個遍,這才脫身趕了回來。” 糖心瞧他神態(tài)如常,白皙如瓷的雙頰僅添幾絲紅潤而已,哪有半分醉意,失望地癟了癟嘴:“你酒量倒真了得?!?/br> 他神秘兮兮一笑:“也不是,不過是在酒里摻了些白水而已?!?/br> 糖心心想這不就是作弊么,這人也太狡猾了。 殷邊瓷俯首湊近,在她小巧的耳垂邊若有似無地呵著氣:“況且有娘子在此,我哪里舍得叫娘子獨守空房啊。” 此際糖心還穿著大紅的新娘嫁衣,黛眉斂翠,桃腮凝紅,兩片嫣唇上染就著那一點點櫻桃凍,既有幾許可愛,又有幾許嫵媚,在燈燭搖映下,她就宛如海底火紅的珊瑚一樣晶光四射,美麗而灼人的眼睛。 糖心嫌他離自己太近了,趕緊往一旁挪開半寸,聳聳肩膀,端正坐直,努力在他面前不把氣勢輸?shù)簟?/br> 她板起臉,輕咳一聲:“我有話要說。” 由于她的表情一本正經(jīng),殷邊瓷不禁挑了挑眉,亦是坐好,洗耳恭聽。 糖心瞪著他:“咱倆雖是成了親,但也要約法三章。” “噢?”殷邊瓷一聽來了興趣,單手支頤,語氣中多了幾分興味,“怎么個約法三章?” 糖心從袖內(nèi)掏出一張紙條,殷邊瓷接過來,瞧上面還按著她的手印,先是笑了笑,接著讀道:“不得同床共枕?” “對,從今晚起,我睡床,你睡那里?!碧切闹钢附锹涮幍陌?。 殷邊瓷繼續(xù)讀下一條:“不得有肌/膚之親?” 察覺他看自己的眼神有點曖/昧,糖心臉莫名一紅,清清喉嚨:“今后你不準再碰我,而且咱倆在一起的時候,至少也要間隔一尺臂彎的距離!”說著還伸手比劃比劃,又離得他遠了一些。 殷邊瓷點點頭,讀到最后一條:“不得強人所難?” “不錯?!碧切陌浩鹣掳停鸬美碇睔鈮?,“你不許強迫我做任何我不喜歡的事,除非遇到特殊場合,我可以配合你一下。” 殷邊瓷表示明白:“也就是說,咱們要做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了?” 跟聰明人講話就是輕省,對于他的理解能力,糖心還是十分滿意的,免得再浪費自己一番唇舌。 “你看完之后,就趕緊按手印吧?!彼辉付嗉拥R,將提前準備好的紅色印泥推至他跟前。 殷邊瓷沒有多說,很老實地在上面按了手印。 這一點有點出乎糖心的意料,原本以為這家伙會反駁幾句,孰料他居然這么干脆地就同意了,不過今后有了這張字據(jù),她的一顆心總算是踏實下來,將來以字據(jù)為憑,她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啦。 糖心正興高采烈,卻聽殷邊瓷講:“娘子,夜已經(jīng)深了,咱們還是快些就寢吧?” 什么? 糖心見他湊近過來,不由得大叫一聲:“等等!你要做什么?” 殷邊瓷捏捏她俏挺的小鼻子:“不是說了,就、寢、啊。”最后三個字,他故意放慢語速,說得親昵而具有挑/逗性,聽得人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糖心怒從心起:“殷邊瓷,你忘記你剛才答應過我什么了!” 殷邊瓷疑惑:“答應什么?” 糖心指著他的臉:“約法三章,你剛剛才按過手印的,難道這會兒就要不守信用了嗎?” 殷邊瓷似才會過意,微微一笑:“娘子此言差矣,為夫并沒有不守信用啊,只是字據(jù)上不曾標注期限,所以等八十年以后,為夫自會履行的。” 沒有標注期限! 糖心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粗心,竟然忘記寫時間了,結(jié)果被這家伙鉆了空子。不過他也真好意思說出口,再等八十年?那他豈不是修成百年老妖精了。 她剛要奪回紙條,卻瞧殷邊瓷已經(jīng)疊好塞入袖內(nèi):“這張字據(jù),還是由為夫妥善保管好了?!?/br> “我……我……”糖心悔得腸子都綠了,簡直欲哭無淚。 殷邊瓷彎腰將她打橫抱在懷里,糖心則一個勁鯉魚打挺,哇哇大叫:“放開我放開我!” 殷邊瓷走了兩步,驀然間顰眉,覺得哪里不對勁:“這么沉?” “哐啷”一聲,糖心的身上掉出一把青玉短刀。 殷邊瓷俊眉斜挑,恍然大悟地“唔”了一聲,把糖心抱在懷里顛了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