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越之太監(jiān)皇夫、星光無往事、星程攻略、【BL】男公關(guān)PUA實錄(追妻火葬場,H)、破爛關(guān)系、庶女性福手冊、我在民國兼職做俠盜、穿成反派金絲雀、春閨玉堂、女魂男身:妖孽太子強逆天
封禛半路將她攔下,伸手拿過藥碗,“孤來喂藥?!?/br> 安平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接了過去,修長的手指捻起青瓷勺,舀起濃黑的藥汁,吹了吹才喂到她唇邊。 安平一副驚訝的模樣,看著太子生疏的姿勢,險些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你去取些蜂糖過來?!彼坪醪畔肫鹆?,“孤從前喝過太醫(yī)院的藥,苦的很?!?/br> 陳婠忍俊不禁,便素手接過來,“妾身自己喝便是,哪里有那么多講究?!?/br> 封禛卻往后一撤,正色,“聽孤的話?!?/br> 陳婠只好順從的點點頭,靠回軟枕上,一時殿中驟然安靜下來。 他的目光灼灼,陳婠避無可避,只好將目光投向窗外。 “婠婠,孤有句話,一直很想問你?!?/br> 陳婠回過神,仍是一脈溫婉地望著他,“嗯?” 封禛頓了頓,不知可是她眼花,竟然在他素來冷靜非凡的眸中,看到了一絲的不安,藏在俊秀溫然的面容下。 他開口,“那日,在山海關(guān)上,若是孤深陷險境,你是否也會不顧性命出手相救?” 那天,他在高崗上,周圍衛(wèi)兵已然待命,時機一到,便會出手相救。 但他沒有料到,原本已經(jīng)從秘境逃脫的陳婠,會毅然折返回來,養(yǎng)在深閨的女子,到底從何而來的勇氣,能為了他而親手殺*人。 那一幕,就像是重復(fù)的噩夢,從那天起,便時常在眼前閃現(xiàn)。 雖然他不愿承認(rèn),但這世間唯有一種感情能讓人如此奮不顧身… 他始終凝視著面前女子,試圖從她云淡風(fēng)輕的臉上看到任何的破綻,但是,令他再一次失望。 陳婠如是說,“殿下萬人之上,絕不會身陷險境,何來要妾身救您之說呢?” 聽到如此回答,他如釋重負(fù)之余,卻是更深重的失落。 何必要問呢?封禛哂笑,笑自己得了天下,卻猜不透一個女人心思,笑自己占了她的人,終究得不到她的心。 安平也回來了,但感到殿中的氣氛隱隱又變了… 陳婠不再開口,側(cè)身歪在軟靠上,任由封禛喂來一口又一口。 殿外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容琳姑姑在外通報,隨之而來,便是衣香鬢影,陸陸續(xù)續(xù)進(jìn)來許多人。 為首的皇后自是走在最前面,身旁那人病容嬌弱,正是太子妃周若薇。 后面德妃、淑妃、賢妃也跟著過來探視。 洛昭訓(xùn)和溫良娣走在最后。 “本宮來瞧瞧陳良娣的身子。”皇后依舊雍容華貴,經(jīng)過方才一事,可見她手段之狠。 陳婠想要起身行禮,卻被封禛按了回去,“別亂動,免禮吧?!?/br> 此時,太子手中端著喂藥的場面,險些讓眾位妃嬪驚掉下巴。 后宮中誰人不知,老皇帝溫文多情,可這太子卻性格迥異,冷情冷心,對女人從來都沒有上過心思。 太子妃狀似隱忍,始終低著頭不語,再看榻上陳良娣柔弱無骨的樣子,登時便教人想到狐媚惑主這幾個大字。 太子絲毫不為所動,仍是極有耐心的喂藥,“有勞母后費心,暫無性命之虞。” 太子妃欣慰道,“那便好,臣妾一直自責(zé)不已?!?/br> 皇后轉(zhuǎn)頭,“珍妃心狠,這不能怪你,倒難為你想的周全?!?/br> 太子淺淺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剛剛晉升的溫良娣,款款一笑,跟著道,“既然陳meimei無恙,總該自己喝藥,怎好勞動殿下呢?” 太子將一塊蜂糖送到陳婠口中,將空藥碗交給安平,這才拍拍衣袖,正襟危坐。 一雙清冷如霜的秀目,掃過下首眾人。 “趁母后在,孤正要宣布一事?!狈舛G語氣散漫卻篤定,襟口上鳳紋栩栩如生,“今日陳良娣救駕有功,晉封為側(cè)妃?!?/br> 溫良娣原本略帶鄙夷的神色,登時呆立在當(dāng)下,發(fā)不出一言。 就在不久前的宴會上,自己憑一曲輕音贏得殿下青睞,晉封后,名份上便于陳婠平起平坐。 豈料,才不過幾個時辰,她卻搖身一變,成為太子側(cè)妃! 太子妃猛地掀起眼簾,太子的目光逼視過來,“太子妃可有何意見?” 她笑了笑,欠身兒,“臣妾為陳meimei高興還來不及的,但憑殿下決斷?!?/br> 雖然只是側(cè)妃,但在場所有人心中都清明的緊。 表面上看起來是升了一品位分,但實則卻大有深意。 若陳婠仍是良娣,那么日后太子登基,皇后人選只能是太子妃。 但如今她封了側(cè)妃,那么便有機會在后位上搏一搏。 前朝不是沒有如此先例。 皇后走過來,坐在正對面,“東宮鮮少封側(cè)妃,太子可是要開先例?” 封禛道,“賞罰分明,孤心中只有權(quán)衡?!?/br> 皇后瞧了陳婠一眼,“自古后宮雨露均沾為祖訓(xùn),還望太子謹(jǐn)記。” 封禛疏朗一笑,凜凜意動,“聽母后的,那么孤今晚,就去洛昭訓(xùn)宮中安置罷?!?/br> 元日家宴一場兵變,宮中節(jié)日的氣氛便淡了下來。 外殿隨處可見衛(wèi)尉巡防守城。 珍妃打入冷宮,三位王爺分別囚禁于北宮三處宮舍,禁衛(wèi)軍出動,密布防守,連個鳥兒也飛不出去。 天下人只道太子防備三王,卻不知,其實他要找的人,是宇文瑾。 但是聽安平打探回來的消息,說昭王身邊的謀士已然音訊全無,并不在宮中。 想來如他那樣的人,自是有通天徹地的本領(lǐng),怎會輕易被人桎梏? 大哥離宮時,亦曾鄭重吩咐,切莫大意,切莫遠(yuǎn)離殿下身邊。 后來幾日,因為中*毒的緣故,她又升了位分,自是不免送藥討好之流來玉露閣賣個人情。 其實,當(dāng)日自己中*毒很淺,應(yīng)無大礙,陸太醫(yī)也說無恙。 但近日來,總覺身體倦怠,飲食不利。 安平暗自觀察自家小姐反應(yīng),忽然覺得哪里不對勁,“小姐!您不會是有了吧!” 彼時陳婠正在妝奩前梳頭,如云的發(fā)絲被她撩在一側(cè),用鑲了珍珠的象牙梳一點點往下,掬在手心里,還留有淡淡的體香。 昨兒太子仍是留宿在玉露閣,輕*憐密*愛,自是春*宵一度,纏*綿不盡。 陳婠走神,心下更是難以啟齒,雖然自己始終守心如城,但身體上的感受卻騙不了人。 她突然發(fā)覺,封禛是在用另一種方式綁住自己,用耳鬢廝磨的極致歡愉讓她上癮,欲罷不能… 陳婠的臉兒微微一紅,安平又重復(fù)了一遍,“小姐,可是要教太醫(yī)來診脈?” 她將發(fā)尾簡單地束了起來,有幾分慵懶的意味,“那便去請吧。” 太子親自吩咐過,陸太醫(yī)如今時刻待命,得伺候好東宮里這位小主子。 不消片刻,便見他提了藥箱恭恭敬敬地到了玉露閣。 陳婠在內(nèi)室躺著,隔著一層紗幔,隱約可見里頭裊娜的人影兒。 陸太醫(yī)年過半百,早已不是毛頭小子,在后宮里見過的美人,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 這個陳妃,論樣貌并不算是最美的,但卻有股說不出的柔媚韻味,那樣溫婉的眉眼,一顰一笑想來都要入到太子心尖里。 也難怪他動心。 只是東宮這么多年,從沒有喜訊傳出,可見太子對于女人是極冷淡的。 他伸出兩指并住,搭在一截纖細(xì)嫩白的腕子上,微微凝神。 良久,他收回,“回陳妃小主,脈象虛浮,并非喜脈。這幾日可有按時服藥?” 紗幔后面動了動,傳來清麗的聲音,“一切都按照方子調(diào)理,并無懈怠?!?/br> 陸太醫(yī)蹙眉,“那便奇了,小主的脈象亦不像是砒*霜之毒?!?/br> “如此,便勞煩陸太醫(yī)檢查一下殿內(nèi),看是否有異常之處?” 片刻,陸太醫(yī)搖搖頭,“小主殿中安好,盡可放心?!?/br> 正說著話兒,安平推門而入,將瓷盅放在桌上,掀起蓋子,便冒出濃香騰騰的熱氣。 “藥膳來了,小姐趁熱喝。” 紗?;瘟嘶?,陳婠起身下榻,她著淡青色絲質(zhì)長裙,外頭罩了半袖的緞褂,好一副清秀婉約之態(tài)。 她拿起勺子細(xì)細(xì)攪動,香氣便漸漸散開,陸太醫(yī)為了避嫌,便站在屏風(fēng)外,隔了一段距離。 “小主喝的是什么?”出于三十多年的診治經(jīng)驗,陸太醫(yī)只覺得鼻端隱隱有股味道繚繞。 陳婠眸中一沉,便道,“是我教小廚房做的參粥,補身子用的?!?/br> 安平在旁聽著,疑惑不解,這分明是皇后娘娘賜的補湯,小姐為何要編謊? 陸太醫(yī)這才走過去,“若小主不介意,可否讓老臣檢查一二?” 陳婠往前一推,“勞煩陸大人了?!?/br> 安平扶著陳婠在一旁坐著,滿臉疑惑,陳婠只是沖她搖搖頭,安平自然明白,便閉口不言。 陸太醫(yī)臉色凝重,將分出來的湯汁仔細(xì)端在鼻尖嗅了嗅,然后將汁水滴在從藥箱里拿出來銀片上,對著燭火微微炙烤。 銀片上漸漸結(jié)出細(xì)細(xì)的顆粒,他用手捻了捻,在舌尖輕輕一點。 回過頭來道,“小主的癥候,原來在此?!?/br> 陳婠秀眉緊蹙,“您是說,我的參湯有問題?” 陸太醫(yī)緊步走來,“湯中十全大補,本是上品。只是里面混入了微量的生白附子米分末,如此一來,便從補藥變成毒*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