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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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縞素,俊秀挺拔,竟是昭王封沈。 他頗有深意地望了一眼回廊盡頭,似是極淡地動了動眉,便揮袖而去。 陳婠躲在廊柱后面,驚魂甫定。 只希望,封沈看過來的一眼,不曾瞧見自己才是。 ☆、第40章 風(fēng)波不平法華寺 就在陳婠方將一顆心放了下來,一轉(zhuǎn)身兒,昭王卻定定地站在了她面前。 “陳妃?!彼婧Γ偸且桓睆娜莶黄鹊臉幼?。 時風(fēng)過樹叢,微寒清涼,更襯得他白衣勝雪,這樣的人,竟然會是天下人口誅筆伐的謀反逆王,當(dāng)真是人不可貌相。 陳婠錯開了些許身子,點到為止地頷首示意,便欲離開,現(xiàn)在自然是不該和封沈有任何瓜葛。 但封沈卻先一步,擋在了并不寬敞的回廊中央,此地偏僻,正北四方柱擋了一下,從上面是瞧不清的。 “還請昭王讓開?!彼桦x清淡地回了一句。 但封沈顯然不想就此作罷,“陳姑娘何時入宮了的,上回翠微殿匆匆一面,便覺得很是眼熟,想來我的玉佩也在你手上的。” 陳婠面色如常,“只聽聞傳言中昭王妄自尊大,意圖叛亂,今日一見,果然不知輕重,毫無悔愧之心,滿口不知所云?!?/br> 她輕聲說著,便折回去,想要繞過他的阻攔。 但封沈揮袖,“陳姑娘,岐水河畔,一帕之恩,至今難忘。” 他面容真誠,那一種篤定的眼眸,陳婠不會看錯。 岐水,在滄州邊界,水面寬廣,碧波湯湯。 從前的確時常隨大哥一同去劃船游玩,但那都是重生前的事情,這一世的她的記憶,是從那場大病開始的。 陳婠恍若未聞,但身后人卻說出了一句更令她驚訝的話語,“那錦帕四角,各繡了一枚銅錢大小的芙蓉花。當(dāng)日我途徑滄州地界,遇襲受傷,有位小姑娘好心替我包扎敷藥。只是來去匆忙,竟連名字也不曾留下,時至今日,我才敢確信,陳妃你就是當(dāng)日救我之人?!?/br> 的確,她閨中時,用的錦帕都是親手繡制的,因為極愛芙蓉花,便都在四角繡上了紋路… “時日久遠(yuǎn),即便是真的,我也記不得了?!标悐捨凑f完,手腕卻被人攥住。 此是皇城內(nèi)苑,多少雙眼睛盯著,昭王此舉,已然僭越。 陳婠用力,卻甩不脫他的鉗制,“若你和鄭太妃之事不想被公諸天下,就速速放手,我便不與你計較?!?/br> 封沈眸中一暗,但仍是肆意的模樣,“原是我先遇到你的,卻讓別人捷足先登,怎能甘心?” 陳婠這才明白,眼前的昭王,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他已然瘋魔了,敢在天子眼皮底下,說出做出這樣出格的事情,只怕鄭太妃根本就是他利用完的棄子罷了,毫不在乎… 陳婠將身子藏在梁柱后面,心知這昭王不吃硬招,只好軟下臉色,“前事種種,追悔無義,先皇生前最念著你,莫要教他在天之靈不得安生?!?/br> 昭王面不更色,俊彩修容,“但既然上蒼教我再次遇見你,則是冥冥注定。咱們一同入內(nèi),好生敘一敘舊?!?/br> 無恥!陳婠在心中暗道一聲,手腕被他捏的鈍痛。 便在緊要關(guān)頭,封沈的手卻驟然松開了。 陳婠連忙退開幾步,便瞧見大哥陳棠怒目而視,拔劍相向,抵在封沈后頸之上。 “逆臣,竟敢對陳妃無禮?!?/br> 封沈倒是云淡風(fēng)輕,“故人敘舊,陳將軍何必如此大動干戈?!?/br> “后宮重地,豈容你放肆?”陳棠俊顏上,寒霜滿布,瞧見他如此輕薄自己的meimei,便恨不得一劍刺下去才干凈。 陳婠向大哥使了眼色,便欲抽身而走,陳棠微微逼近,冰涼的劍尖已然挨住封沈的肌膚。 “陳妃,若他日離開這皇宮,你我定然還會再見。”他笑的有一絲放蕩不羈,仿佛所有事情都不曾放在心上一般,誰也不會將他聯(lián)想到,那個被廢黜的大名鼎鼎的昭王殿下。 陳婠方走出幾步,眼前白影一晃,溫顏緩緩從另一端臺階上走了下來。 她生的艷麗,朱唇玉面,眼波帶媚,“這是甚么場面,如此地不同尋常?陳meimei,怎地會和這逆臣混在一處?” 果然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陳棠收劍走過來,將陳婠護在身后,“微臣奉皇上之命,監(jiān)視昭王,碰巧遇見了陳妃?!?/br> 溫顏被他堵了一句,自然是心有不甘,“我在問她,而不是你?!?/br> 陳棠將目光別向遠(yuǎn)處,不去看她,“陳妃身懷有孕,微臣護送你去側(cè)殿休息?!?/br> 溫顏何時曾受過他的冷遇,臉面受了折損,伸手便將陳婠攔下,“陳妃你和昭王暗通曲款,這便等著陛下來瞧一瞧才是?!?/br> 陳婠從大哥身后緩緩走出,溫婉一笑,“我怎知不是溫良娣和昭王相約一處,恰被我撞見呢?誰可以作證,到時候陛下究竟是信你,還是信我呢?” 溫顏凝著她,緩緩讓開身子,“不是所有人都像皇貴妃一樣懦弱,被你壓在頭上欺負(fù)。陛下如若真心待你,怎么到現(xiàn)在連個名分也沒有的?你以為,就憑裝柔弄弱就能迷住陛下一輩子么?皇上需要的,是更有力而強大的支撐,而你們陳家,可以么?” 若在從前,她當(dāng)真會用更狠毒的話來回應(yīng)她的惡毒,但現(xiàn)在,陳婠只是極無所謂地笑了笑,絲毫不想反駁,“隨你如何做想,都和我無關(guān)。” 她轉(zhuǎn)頭,沖陳棠道,“大哥你有命在身,速回吧,我這就去歇息一會兒,午時還要隨陛下去皇陵出喪?!?/br> 陳棠拱手,歸劍入鞘,目光掠過溫顏,在她嬌艷如桃的臉容上停留了一瞬,便轉(zhuǎn)頭颯然離去。 午時一刻,浩浩蕩蕩的送葬列隊,由羽林郎和禁軍衛(wèi)尉一同護送,從朱雀門直沖帝陵而去。 白幡烈烈,哀樂沖天,一片悲戚肅穆。 天子御駕內(nèi),陳婠正靠在軟墊上小憩,封禛便將她移過來,枕在自己腿面兒上,“舟車勞頓,可還受的???” 陳婠點點頭,封禛便去握她的手,將玉鐲往下褪了點,正瞧見一道淡淡的淤痕。 “何時弄得,這樣不小心?!?/br> 陳婠將手抽回袖中,“早時和安平玩鬧,不小心抓出來的?!?/br> 封禛便不再問。 抵達帝陵,起棺入葬,殉葬坑中青銅玉器,車馬兵俑,紛紛落土埋上。 帝陵恢弘,前后建造了十年之久,遠(yuǎn)望去,彷如丘陵起伏。 生前君臨天下,死后亦要征戰(zhàn)四方。 這便是帝王之心。 然后便是七十二位高僧誦經(jīng)往生。 天子帶領(lǐng),眾人默禱。 喪禮結(jié)束時,日頭已然落了一半,另一半還掛在帝陵高崗的山頭上。 懿太后率領(lǐng)眾妃現(xiàn)在落霞行宮安置,守靈一日,再啟程回宮。 晚宴上,皇貴妃與天子同案而坐,懿太后則是由趙清芷服侍用膳。 但見那懿太后身旁的女子面容溫婉安靜,乖順有理,不由地暗自心驚。 似乎她身上,頗有幾分陳妃的影子。 宴過一半,懿太后忽然道,“哀家有一事要和皇上知會一聲。” 封禛飲了口清茶,淡淡道,“母后盡說無妨。” “趙家丫頭很合哀家眼緣,伺候的也十分周到,便想留她在慈寧宮,還請陛下擬個名分?!?/br> 趙清芷始終垂著頭,偶然才敢抬頭瞧一眼陛下,那男子雖是君主,卻生的俊雅非凡,比她見過的任何人都要好看,而且,似乎并未有傳言中那樣可怕。 封禛掠過趙清芷的面容,“那便封一個尚儀,留在慈寧宮伺候吧?!?/br> 趙清芷福身,“謝陛下恩典?!?/br> 皇貴妃病容上露出一絲笑,“芷丫頭越發(fā)懂事了。” 趙清芷只是微笑,不語,謹(jǐn)言慎行。 皇家宴會,總是排場很大,禮節(jié)繁瑣。 趙清芷初到京城,很多規(guī)矩都仔細(xì)觀察,記在心上。尤其是姑母提醒,要她留意陳妃。 可一席宴會下來,陳妃只是靜坐在位置上,默默地用膳,竟連一個眼神也沒有遞給陛下。 殿中清風(fēng)微動,白蠟成灰,臨近結(jié)束時。 懿太后再次發(fā)話,她肅容站起,“先帝殯天,若要魂歸西土,仍需皇室中有人在法華寺誦經(jīng)祈禱十四日,方可永享安樂,這人自然要從后宮中甄選?!?/br> 她鳳目掃過下列,“皇貴妃體弱不可勞頓,如此,便由陳妃去吧?!?/br> 皇上緩緩放下酒杯,“陳妃有孕在身,恐是不便?!?/br> 懿太后卻道,“正因為陳妃懷有龍嗣,便更應(yīng)替先帝祈福,已保子嗣安康。難道皇上舍不得么?” 言盡于此,已將陳婠推到風(fēng)口浪尖之上,退無可退。 若皇上再不許,那便是不孝不義,愧對先帝。 懿太后精明,事先做好的決定,怎會容他人改變。 如今先皇一去,新帝尚輕,她自是有心掌控政局。 但見陳婠從位置上緩緩站起,“妾身,愿去法華寺祈福?!?/br> 懿太后笑答,“仍是陳妃識大體,怨不得陛下寵著你。” 封禛望著陳婠平靜如常的面容,眼底一片冰封,他點頭,“那便依母后的話去辦?!?/br> 懿太后撫了撫指甲,“皇上放心,哀家會安排最可靠的太醫(yī)侍從,不會教陳妃委屈了?!?/br> ☆、第41章 山寺桃花始盛開 法華寺乃皇家專用供奉佛寺,歷代天子祈福都在此地。 因為懿太后的一句話,陳婠便被發(fā)配此地,需要顛簸十四日才能回宮。 而這正是新帝登基,重整后宮的最好時機,陳婠明白,懿太后這是給她一個下馬威,算是殺雞儆猴也不為過。 這十四日,足以封賞后宮,位分制衡,待她回宮時,塵埃落定,便只能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