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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為后不賢在線閱讀 - 第47節(jié)

第47節(jié)

    是他專程為陳婠打造的長春宮。

    如今,他已經(jīng)想到了這一層,提早命宮人去東洲尋找暖玉,打一副暖玉床搬回宮中用著,暖身驅(qū)寒,應(yīng)該不日便能送抵京都。

    封禛只是穩(wěn)坐不動,悠閑地飲茶,目光偶然在她身上停留,淡淡一掃,意味深長。

    待茶飲盡了,他才掀起眼簾,沖著陳婠招招手。

    陳婠瞧了一眼門外,此處院落小,隔壁的廂房柴房里,都住有姑子,只怕屋中說話聲音大些,就會被人聽去。

    似乎看出了陳婠的不情愿,才一沾身兒,他便微微使力,將柔軟的身子反抱在懷中,放在膝頭上。

    一手?jǐn)堊∷w細(xì)的腰肢,一手輕輕覆蓋在小腹上,“婠婠,又想趕朕回去?今夜良辰,朕便不回宮去,就在此地陪你,好補(bǔ)償幾日來的虧欠?!?/br>
    他的聲音清清朗朗,偏又壓得很低,有些蠱惑似的,順勢在圓潤的耳珠上用力啄了一口,變瞧見整個耳廓都微微紅了起來,十分可愛有趣。

    忍不住,幾番逗弄。

    陳婠拽住他不安分的手,“妾身今兒還未曾沐浴,不便侍寢?!?/br>
    封禛卻不以為意,順手將她玉簪取了下來,如云柔軟的發(fā)便散了下來,長發(fā)及腰,一同繞在他胸前,馨香淡淡,十分纏綿。

    “婠婠用的甚么香,很是好聞?!狈舛G抵在她發(fā)間,輕嗅了幾下,并不似宮中的脂米分皂角氣味,多了幾分天然的純粹。

    想來封禛自幼在宮廷中成長,雖身為男子,但對脂米分并不陌生,加上有極強(qiáng)的鑒賞力,品質(zhì)高低,一聞便知。

    “這是用寺外法華山上的桃花搗碎榨出的漿液洗的?!标悐l(fā)尾在胸前攏了整齊。

    “法華山的桃花聞名京城,朕便教寧春多打些桃花瓣帶回去?!彼还銓㈥悐箶[撩起,露出一雙青色暗底的鳳尾鞋,他手臂長,還沒等陳婠反抗,就已經(jīng)將她鞋襪除去,白生生的小腳兒五趾圓潤,他便使力捏了一把,這才將她往榻上放。

    陳婠半撐在榻上,封禛已然跟著上來,攬住她的肩,一脈溫柔,“可有按時診脈用藥?”

    獨(dú)處之時,這個男人和朝堂上生殺奪予的帝王,分明就是兩人。

    清冷到極致,又溫存到極致。

    盡管陳婠知道,也許這溫存里面,并不一定含有多少真心。

    陳婠點(diǎn)點(diǎn)頭,柔順乖巧,逆來順受。越是如此,封禛便越是不忍,想著當(dāng)下就帶她回宮,安置在身旁。

    但這終歸是不能。

    他如今身居高位,有太多的牽制縱橫,言行之間,關(guān)乎社稷江山,絲毫玩笑不得。

    前院鐘鼎緩緩撞起,低沉的聲音回蕩在山間。

    修長的手指,撫著她細(xì)白的臉頰,一寸一寸,“毓秀宮中,已經(jīng)命人打點(diǎn)妥當(dāng),七日之后,朕親自過來迎你回去?!?/br>
    “不必勞動陛下親自過來,妾身識得路?!标悐凰麚系奈W,便往后撤了撤身子,卻被箍在腰間的手,用力收了回來,如此便緊緊貼在他胸膛上。

    鼻端淡淡的龍涎香味傳來,干凈好聞。

    封禛低頭在她雪白的一段頸子上啄了一口,只覺得清甜可口,似乎也染了桃花香氣。

    便一路蜿蜒一路輕柔,已然動情。

    “猶記得,第一回見婠婠,樣貌沒瞧清楚,便覺得這女子身段甚美,雪白的頸子白花花的晃人眼?!彼┰诙?,溫?zé)岬臍庀⒔阱氤?,一雙手也不安分起來。

    “此地在寺廟中,多有不妥…還望陛下三思?!标悐O力壓低著聲,身子卻被他掌控的難受。

    封禛一派霽月風(fēng)清,這原本濃稠的愛*欲顯得也高貴清華了起來,“佛心猶在,色授魂與,人之本性,佛祖不會怪罪的?!?/br>
    她便知道,床笫之間,她的反抗從來都是無用。

    沿著姣好玲瓏的曲線緩緩摩挲,陳婠自顧不暇中,仍是顫巍巍地伸手放下了床簾。

    觸如暖玉生香,雪肌烏發(fā),落櫻婉轉(zhuǎn),流連難返。

    封禛此次是極其溫柔的,顧念著她的身子。

    溫柔鄉(xiāng),斷魂處,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滋味兒,他忽然間體悟了三分。

    窗外月華寂靜,小院竹籬,遠(yuǎn)離皇城高閣,卻有人間絕色。

    漸漸就到了三更天,綿長刻骨的廝纏仿佛沒有盡頭。

    陳婠幾乎要懷疑,他當(dāng)真是將這些天存留的精力都耗個精光。

    春風(fēng)幾度,這才風(fēng)住雨歇。

    一夜春*宵,一夜沉眠,幾個月來,封禛從不曾睡得這樣好。

    暫時擱置所有朝堂紛擾,不必理會任何羈絆制衡。

    身心俱都置之事外,格外安穩(wěn)。

    寧春仍守在院外,安平過來送早膳,便被他攔了下來,“陛下和陳妃還未起,先端下去吧,莫要擾了?!?/br>
    安平喜滋滋地朝里頭望了一眼,“陛下今晚可還在小姐這里住著?”

    寧春臉兒一沉,“陛下休朝一日,今兒晚就得趕回去,你當(dāng)這朝堂是兒戲呢?”

    “哦,奴婢知道了。”安平悻悻而歸。

    陳婠醒來時,天光已然大亮,清晨的寒意襲人,便不由地往錦被中縮了縮。

    “婠婠醒了?朕的手臂做枕頭,可還用的習(xí)慣?”男人略帶嘶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陳婠這才惺忪著眼兒,原是側(cè)著身兒窩在他懷里睡了整晚。

    “依陛下所言,倒是妾身的不是了?”她似乎頗有怨言。

    封禛垂目,但見青絲滿枕,面有媚色,便收了收手臂,她身子涼涼的,這一晚上才暖熱的。

    “用罷早膳,朕陪你去正廟祈福?!?/br>
    陳婠背對著,將衣衫穿好,這才服侍他更衣。

    封禛雙臂微張,站在床前,十分享受她難得的伺候,“婠婠不問朕為何不回宮?”

    陳婠面色清淡,將他腰間的玉帶束好,“每逢月末,朝廷休朝一日。昨夜陛下說不走,妾身便知道了?!?/br>
    封禛近而調(diào)笑,“怎知朕不是為了你而來?”

    陳婠弄完最后一處,揚(yáng)起臉兒,“陛下和妾身心里都明白,您豈會是為了美色延誤朝政的君主,何況,即便有美色也是在宮中?!?/br>
    不知為何,聽著她這番冷靜到極致的話,封禛心下就像被堵了一塊大石,不上不下。

    “朕前日封了溫氏為淑妃,他父親帥十萬重兵鎮(zhèn)守北關(guān),為我□□北方屏障,如今不可撼動?!?/br>
    “那妾身呢,陳家可有能為陛下鞠躬盡瘁的機(jī)會?”她反問,眸子清明,“作為籌碼之人,更是可悲?!?/br>
    她從前恨極了溫顏,現(xiàn)在亦如是,只是這恨意里面還有深深的可憐。

    只怕,封禛心里從來都沒有真心愛過她絲毫。

    若不然,怎會在溫貴妃死后不久,便罷免了溫家兵權(quán),致使隱退。

    “可悲之人,自然是有所圖謀,”封禛淡笑,“朕倒覺得從來都覺得公允,她們想要的,朕都能給予。而朕想要的,她們也必須付出代價,古來正道無一不如此?!?/br>
    說完這番話,陳婠與他靜立而對,四目相觸間,一時無語。

    仍是封禛先將她肩頭攬住,“何必說這些,婠婠只需養(yǎng)好身子,朕自會替你周全一切?!?/br>
    安平已經(jīng)端了重新做好的早膳進(jìn)來放下,用完早膳,便去正殿祈福,約半個時辰之后。

    封禛卻并不打算回去,而是帶她一起去了法華山。

    雖然陳婠曾在京中生活了數(shù)年,但的確是頭一回上法華山。

    她一路被封禛牽著,順著林間小徑緩緩而上,滿眼翠綠瑩瑩,鮮嫩可愛。

    就像在連綿起伏的山坡上織了一層綠衣。

    遠(yuǎn)處山間,似有游山玩水之人高聲對歌兒,隱隱回蕩在山間。

    耳畔鳥鳴聲聲,春日的氣息無處不在。

    時微風(fēng)過處,桃花瓣簌簌如雪飄落,封禛站在桃花樹下,沾衣不覺。

    桃花襯著他俊挺的身姿,風(fēng)流不盡。

    陳婠隨處走著,便在山谷里一處落櫻亭坐下,封禛折了柳條過來,“身上少一副香囊,婠婠編一個送朕吧。”

    “陛下身上玉佩香蘭,不缺物件兒?!标悐崛嵋痪浠亟^。

    豈料他笑著將嫩柳軟枝塞過去,“你們滄州女兒,皆有織錦編麻的好手藝,朕便只想要你編的香囊,再將這滿山桃花裝些進(jìn)去,如此甚好?!?/br>
    他坐在一旁,玉帶當(dāng)風(fēng),眉眼間極是雅致,陳婠只得伸出手接了過來,隨手?jǐn)[弄了幾下,便將分叉的枝椏折去,本是尋常的柳條在她巧手之間,變換著形狀。

    封禛饒有興致地瞧著,見那柳條交疊,盤盤繞繞,不一會兒便有了雛形。

    “朕很喜歡?!彼曇舻悐ь^撩了他一眼,“妾身才編出了形,陛下就知道了?”

    花香陣陣,綠野深深。

    他手指輕輕在她臉頰上撫了撫,“只要是婠婠做的,朕都喜歡。”

    ☆、第43章 禍起東墻火海深

    陳婠微垂著頭,輕輕巧巧地編著,封禛便也難得地空閑下來,便后傾著身子靠在她身側(cè),一只手繞過肩膀搭在上面。

    面上舒朗悠然,不知是在看她,還是看賞花。

    將柳條最末端用指甲掐去了尖兒,折在底部盤好,一枚蔥嫩的梨花狀香囊便赫然掌中。

    封禛含著淡笑,就要去拿,陳婠卻將手掌往回一縮,眉眼輕波,“先不能給陛下。”

    封禛修長的手指停在半空中,被她難得一見的嬌俏晃得心神一蕩,他的婠婠不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都鮮少會在自己面前露出如此小女兒嬌態(tài)。

    她總是溫婉安靜,即便是后來的爭寵殺伐,也是極其沉靜自如,將自己的心藏得很深,從不輕易示人。

    那樣的陳婠,他覺得無法掌控,甚至無法觸及。

    但這般嬌羞一笑,仿佛漫山桃花次第盛開,嬌而不艷,絕勝□□。

    “為何?”他有意逗弄。

    陳婠撥弄著香囊,“如此只是個形兒,要佩戴在身上需再進(jìn)一步紋繡才行,畢竟是妾身頭一回送陛下東西,怎好這樣簡陋的?”

    伸手折了多桃花簪在她鬢間,封禛眉眼舒展,“那便都聽婠婠的。”

    陳婠跟在他身后,徐步往回走,“不過,妾身繡工不精,需有個幫手。恰好在寺中有個姑子幫妾身補(bǔ)過衣裳,當(dāng)真是有雙巧手?!?/br>
    封禛嗯了聲兒,“那就隨你喜歡便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