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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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桑維持著冷靜的姿態(tài)福了身,慌忙跑開。 盡管她極力克制著情緒,步伐絲毫不亂,但緊握住胸口的手,不自主地輕輕顫抖。 繞過轉(zhuǎn)彎,消失在船頭。 “陛下,臣妾想回滄州家中一日,您能否準(zhǔn)許?”陳婠刻意保持著還算順從的姿態(tài)。 封禛沒有直面回答,“婠婠你知道,此次朕微服出宮,不想聲張浩大,你以惠妃的身份,亦不適合去滄州故居。” 纖白的五指握在杯中,收緊了些,她再不說話,只是盯著桌面兒出神。 等了片刻,封禛將她杯子拿了下來,“茶都涼了,不能再喝,多有傷身。” 陳婠仍是無聲的抵抗,事事都順著他,可感覺上卻十分不舒服。 封禛自然感到了身旁人的情緒,“朕不準(zhǔn)你回家,這便生起朕的氣了?” 陳婠輕聲道,“臣妾不敢?!?/br> 封禛將她臉兒握起來,“婠婠還有什么不敢的?朕不過是說了一句不合適,便惹得你使性子,下半句朕還沒說完,想來你是不愿聽的了?!?/br> 話中峰回路轉(zhuǎn),陳婠暗自得逞,掀起眼兒,“那陛下,可是應(yīng)允了?” 封禛眉眼彎了一彎,清冷的聲音中,似含了幾分寵溺的意味,“朕可應(yīng)你,卻有兩個條件?!?/br> 陳婠連忙點(diǎn)頭,“臣妾都聽陛下的?!?/br> 封禛攬過她的肩,“其一是要你大哥陪同,朕才安心。其二則是只能住一晚,再多便引人懷疑?!?/br> 陳婠就勢靠在他胸膛上,像只乖順的貓兒,“多謝陛下恩典?!?/br> 封禛將下巴輕柔地抵在她發(fā)頂之上,“不過現(xiàn)下,朕還有第三個要求。” 陳婠疑惑地眨眨眼兒,手指輕輕抵住他的唇線,“天子一諾,不可反悔?!?/br> 他笑著俯下來,再次封住她的唇。 碧波蕩漾,遮去滿室春光。 晚膳時,天幕降臨,艙外繁星閃動,籠罩天地。兩岸順流而下,遠(yuǎn)眺而望,可見京城百里繁華,燈光輝煌,恍如隔世。 陳婠從皇上歇息的寢室出來時,飯食早已擺上了桌。 他和瑞王,還有幾名親信衛(wèi)尉有事密會,后妃不得干政,這一點(diǎn)覺悟陳婠還是有的。 而兄長陳棠,亦在密會之列。 兩頰的桃花還沒落,就又添了新韻,她暗自在心下恨他需索無度、毫不知憐惜克制,但終究是令他答應(yīng)了自己的請求。 封禛允許她和兄長布衣微服歸家探看,不能泄露分毫行蹤。 溫淑妃的船艙緊緊挨著陳婠的,掀開帷幔出來,兩人便在欄桿外不期而遇。 只見溫淑妃一襲玫瑰色雨露春衫嬌艷,杏眼流波,朱唇不點(diǎn)而櫻,十足的嫵媚。 “婉惠妃可喜歡這夜色?說起來,咱們還是舊相識,初次見面便在滄州獵場,如今故地重游,感概良多。” 陳婠怕寒,在青色裙裳外頭加了一件織錦的罩衫,顯得纖細(xì)裊娜,經(jīng)夜風(fēng)一吹,有弱柳扶風(fēng)之態(tài),惹人憐惜。 這兩人站在一處,就好似畫中仙,水中月,美得如此與眾不同。 “本宮與淑妃并不見得有何交情,若見上幾面便能稱作相識,如此淑妃在兵營中,可謂是廣結(jié)天下了?!?/br> 溫淑妃轉(zhuǎn)過頭來,目光銳利,“婉惠妃這是諷刺誰呢?” 陳婠緩緩走走過去,依欄憑靠,“勸溫淑妃一句,離不該招惹的人遠(yuǎn)一些。你是知道的,本宮不似兄長心軟受你蠱惑,若有人將本宮逼到絕路,說不定會做出魚死網(wǎng)破之事。” 溫淑妃走近幾步,俯在她耳畔,“臣妾可是聽說,秦將軍并沒有死,不知道惠妃娘娘可有一絲想念故人呢?” 陳婠凝眸,“若一個憑秦將軍都能擾亂心意,你未免也也太小瞧了本宮的心胸。” 陳婠施施然離開,留下溫淑妃一人在船頭吹風(fēng)兒。 “青桑姑姑不知去了哪里?從上了船,奴婢就再沒見過她的影子?!卑财讲疾送戤叄驹谝慌园l(fā)牢sao。 陳婠沖她擺擺手,安平便疑惑地走過來。 “安平,明日到了滄州,你陪我回家中瞧瞧,切記不能走漏風(fēng)聲?!标悐旱土寺晝?。 安平就問,“青桑姑姑去么?” 陳婠嗔了她一句,握住她的手,“有句話本宮始終沒機(jī)會和你說,沈青桑再能干,總是外人。哪比得過你我自幼的情誼?此次,并沒告訴她,只帶你一起。” 安平面露喜色,眼中是藏不住的得意,“就知道小姐對奴婢最好了。” 陳婠柔聲道,“此次秘行,切莫讓任何人知曉,即便是青桑姑姑也不可以?!?/br> 安平重重點(diǎn)頭,“如此,奴婢一會兒就去收拾行頭,快有一年不曾回家了?!?/br> ☆、第54章 似此星辰非昨夜 河柳映堤,滿城濃綠,一片盎然。 陳棠駕車,陳婠和安平坐在車內(nèi)靜靜看著外面的風(fēng)景變化。 “小姐,咱們?yōu)楹魏鋈灰嘏f居呢?”安平面有疑惑,卻是緊緊盯著陳婠的臉色,她在觀察。 顯然,安平對于突然來滄州心中是存有顧慮的。 陳婠只是柔柔一笑,“滄州是我自幼生長的地方,住了十五年,情分自是深厚,有些想念?!?/br> 安平應(yīng)了聲,見小姐言語真切,倒不像是說謊。 “安平?!瘪R車一個晃蕩,陳婠和她離得極近,“為何當(dāng)初執(zhí)意要陪我進(jìn)京?記得從前你說最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嫁個好夫君,良田小院,兒女成群?!?/br> 說話時,陳婠始終滿眼溫柔的望著她,絲毫不遮掩,那種十幾年來的主仆情誼是做不得假的。 安平絞著袖口,微微紅了臉,“小姐,可莫要打趣奴婢了,這輩子奴婢只跟著小姐便滿足。” 陳婠緊接著道,“我記得你家鄉(xiāng)在蜀南寧安縣,那里山清水秀,可有想過回鄉(xiāng)謀個安穩(wěn)日子?” 安平搖搖頭,“奴婢不想回去,小姐在的地方就是奴婢的家鄉(xiāng)。” 面上雖然笑著,但心下已是冷然。 安平的家鄉(xiāng)就在滄州下屬的一個村落里,根本不是蜀南寧安,這個地方,是陳婠編造出來的! 很顯然,安平對于“自己”的身世,全是在說謊話,從喜好到神態(tài),從宮中歹毒的手段到祖籍家鄉(xiāng),沒有一句對的上的。 面前的“安平”,根本不是從小伺候自己的那個溫順善良的安平。 她所認(rèn)識的安平,是連一只貓兒都舍不得傷害的女子,又怎會三番四次害人,甚至還要加害自己… 江山易改稟性難移,人的樣貌可以千變?nèi)f化,但心性卻如磐石難轉(zhuǎn),安平在她身邊順風(fēng)順?biāo)?,絕不會突然間就心狠手辣。 “小姐?奴婢說錯話惹您不高興了?”她小心翼翼地試探。 陳婠眉眼垂了下來,望向窗外,“那是謝jiejie的家宅?!?/br> 提到謝晚晴,安平這才定住心思,謝晚晴與陳婠自幼結(jié)伴相交,感情很深。 遂閉了口,不再打擾她。 春末夏初的風(fēng)吹在臉上,十分愜意。陳棠一身青灰色緞袍,衣袂飄搖,駕車一路行來。 穿過熟悉的街巷,謝府的牌匾掠過眼前,他不自主地放慢了驅(qū)車的速度。 腦中謝晚晴的臉龐,仍然清晰,最后一面時,她蒼白瘦削的模樣,就像一根刺倒在他心頭,何時拔一下,便會帶起疼。 但那只是遺憾和愧疚,陳棠也曾試著去接受她的感情,但終究是騙不了自己。 “大哥,停一下?!眒eimei的聲音從車內(nèi)傳來,陳棠回頭,就見一張素凈溫婉的臉兒從車簾后面露出來,“現(xiàn)下時辰還早,我想去城外蒼山腳下的小林崗。” 靜默片刻,陳棠點(diǎn)點(diǎn)頭,“好。” “你去買些她喜歡吃的糕點(diǎn),大哥你應(yīng)該知道的?!标悐妮p柔,就像去探看一位久別的故友。 不一會兒,輜車駛出滄州城東門,繞過山路,停在小林崗腳下。 滿眼墳丘起伏,這里是一處墓地,整齊有致的埋葬著安眠的人兒。 “小姐,這地方不吉祥,咱們還是不要進(jìn)去了。”安平停下腳步勸道。 陳婠心中涼透,并沒應(yīng)她,徑直尾隨兄長入內(nèi)。 眼前的墳不到一年,仍是有些新的,石碑上刻著“愛女謝晚晴之墓”。 陳婠蹲下來,“謝家jiejie,給你帶了最喜歡吃的白糖糕,轉(zhuǎn)眼咱們分別已將近一年,我十分念你…大哥,也很是掛念。” 陳棠在她身后弓下身子,將一大束百合花放在墓碑前。 有些話,只在心里便好,此刻,誰也不想點(diǎn)破。 陳婠輕聲說了幾回話兒,盯著墳丘的眼神微微一變,“大哥你瞧,為何謝jiejie的墳頭不長草?” 陳棠淡淡道,“許是新墳,還未生出來?!?/br> 陳婠卻站起來,指著一旁的墓碑,“不,那座墳是年初才埋葬的,但已經(jīng)有了寸長的青草,謝jiejie的墳,和其他的都不太一樣?!?/br> 陳棠攬過她的肩,“大哥知道你心中悲痛,但入土為安,咱們不能擾了她的清凈。天色已晚,該回家了,記住陛下的吩咐。” 點(diǎn)頭應(yīng)下,雖然嘴上不再說些什么,但陳婠心中并不認(rèn)同大哥的理論,她一路走一路觀察,所有的墳頭上都長有高矮不同的植物。 常言道,墳頭草,年年高。 謝晚晴的墳,絕不尋常。 陳棠正走著,發(fā)覺meimei的身子忽然停頓下來,低頭見她盯著不遠(yuǎn)處的一座墳塋出神。 “小妹,此地不宜久留?!彼率遣桓蓛舻臇|西沖撞了meimei。 陳婠回身兒,臉色沉靜的泛著慘白。 安平心知方才的話,惹得小姐不高興,上車后便言辭懇切地賠不是。 但此時此刻,陳婠腦海里全部都是一個日期,方才臨走時在另一個墓碑上看到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