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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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溧陽回京何所聞 沈青桑不明就里,仔細思忖便道,“娘娘宮中素來看守嚴密,從不曾有外人來過?!?/br> 難不成,這藥丸是毓秀宮宮人動了手腳? 但轉念一想又不大可能,自從安平出了事后,她便對宮中所有宮人的出身行徑摸了底,但凡有可疑者,都打發(fā)走了。 況且能時常出入寢殿內的,除了沈青桑就只有司責守夜的眉心。 這兩人,都不具備換藥的動機。 越想越是心驚,宮中竟然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將事情做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甚至不知道這麝香白鷺丸究竟是何時被掉包的… 沈青桑見自家娘娘臉色陣陣發(fā)白,雖不知內情,但大約能猜到不會是甚么好事。 目光移到她的手上,手心里攥著甚么東西。 再看妝奩臺上,像是從木屜里翻出來的雜亂首飾。 更是一頭霧水。 靜坐了會兒,陳婠這才緩過神來,仔細檢查了首飾珠寶,發(fā)現(xiàn)墊在最底下的一方絹帕沒了,露出了木色的底子。 那帕子,是舊東西,入宮時卷在一眾衣裳里面帶來的,不曾在意,只記得上面一角繡了朵芙蓉花。 帕子,還有藥丸。這兩樣東西如何也連不在一處去。 殊不知,此刻正陽宮中的那位主兒,心中悶的氣,正是因此而出。 陳婠眼中的舊帕子,他卻記得分明,當初在天河城,宇文瑾還是自己最器重的秦將軍時,有回夜巡回營,便見他拿出一方帕子擦汗。 當時,他還調侃一句,說鐵骨錚錚的秦將軍也終于開竅,懂得了女兒心意。 秦將軍只是笑,但卻珍重地放入懷中,封禛記性很好,只是一眼,就看清了繡在一角的芙蓉花,篤定了是哪家姑娘送的妙物。 如今,卻在陳婠的木屜里發(fā)現(xiàn)了這帕子,教他如何能不窩火? 當初,他們之間的事情,封禛有所耳聞。 但男歡女愛是兩情相悅的事情,宇文瑾既然已經身份揭穿,重返烏蒙國,兩國交戰(zhàn),陳婠和他那一段朦朧的情誼,自然是不可能再續(xù)前情的。 可這帕子,就這么明晃晃擺在眼前,足以證明她心中始終還掛念著宇文瑾。 封禛身為帝王的自尊驕傲,是不允許內心承認,他的確是有些許的不平意。 陳婠這廂在毓秀宮心下忐忑,午膳也吃不好。 那藥丸分開了,仔細辨別,可奈何制藥人技藝精妙,味道上掩蓋的極好,只是手法上出賣了真相,才得以發(fā)現(xiàn)。 午睡不成眠,拿起書本也看不進去絲毫,陳婠索性就坐了起來,“本宮頭疼,再去傳魏太醫(yī)過來。” 魏太醫(yī)垂首立在桌案前,心情十分微妙,拿眼瞧了瞧烏黑的藥丸,又偷偷瞥一眼婉貴妃的臉色。 好像何處不大對勁兒。 “魏太醫(yī)見多識廣,幫本宮認一認這里面是甚么藥材?”陳婠輕聲細語,面色如常。 這杰作可是出自自己的手藝,豈會不知道? 魏太醫(yī)斗膽問了一句,“不知娘娘是在何處得來的?” 陳婠淡淡一句帶過,“在御花園撿來的?!?/br> 魏太醫(yī)心頭一陣哆嗦,皇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熬了通宵做出來的稀罕東西,竟然被皇上就這么隨便丟在了御花園里… 一說起御花園,不由地想起溫淑妃那事,似乎是印證了婉貴妃假孕,可偏偏皇上一絲怪罪的意思也沒有,就這么過去了。 便是以他一個太醫(yī)的身份來看,也委實太縱容了。 想當初皇貴妃因為此事落得身敗名裂,太后都保不住她,現(xiàn)在已然無人問津。 定了定神,魏太醫(yī)像模像樣地擺弄了一會兒,“回娘娘,您盡可放心,這藥丸里面是當歸、黨參和黃芪,都是補氣養(yǎng)血的良藥?!?/br> 他原以為這般一說,婉貴妃便放心了,誰知此話一出,她的臉色竟是冷了下來,“有勞魏太醫(yī)了?!?/br> 沈青桑急匆匆進來,正和魏太醫(yī)擦身而過。 她面色隱隱,便道,“奴婢想起來了,聽眉心說,娘娘回府歸寧期間,皇上來過毓秀宮一回,而且,在內殿待了有一刻時辰?!?/br> 話音剛落,陳婠手一松,書本便掉在腿面兒上。 魏太醫(yī)掬了把漢,離開毓秀宮后,走到半路,覺得始終放不下,遂折了個身兒,去了正陽宮。 皇上頭也不抬,聽完他的講述,卻忽然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笑的他心中發(fā)慌,“你做的很好,朕沒有看錯人,賞一把黃梨木雕花椅,晚些時候給你送到太醫(yī)院去。” 晚膳前,陳婠被一道圣旨宣進了正陽宮。 封禛正半倚在藤木椅里面翻書,并不急著和她攤牌,只是從將書冊壓低了些,一雙清眸望過去。 只見她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門前,心不在焉。 他心中忽而生出幾分促狹的意味,想來她心中已經有數。 左等右等,皇上終于開了口,“朕看了半日的奏折,眼前昏昏,愛妃過來念給朕聽吧?!?/br> 陳婠便依從走近,跪坐在案臺前,“陛下已經有岫玉姑姑掌理此事,臣妾不便多聽多看,何況后妃不得干政?!?/br> “朕說使得就使得,念吧。”他正色,絲毫不提藥丸之事,如此攪得陳婠越發(fā)心虛。 又不能多問。 先是鴻臚寺卿呈述了新修繕的宮廷禮樂規(guī)格制度,大篇的闊論,文采斐然。 一本完了接著一本,又是吏部尚書參了宗正寺一本,大體之意是玩弄特權,逾越法制云云,其中繁瑣。 再后來,拿在手上的奏折署名是定遠將軍陳棠。 她一打開,便從里面掉落出一封書信。 封禛淡淡道,“這是你大哥的家書,不必念了,自己看吧?!?/br> 大哥一走,已過數月。 上面所書言語利落,寥寥幾行,多是報平安,忘父母勿念注意養(yǎng)身。 見提到自己時,陳婠不由地鼻尖兒一酸。 不過是半張紙的家書,陳婠卻看了很久。 “朕已經下旨,招定遠將軍回京半月,將在天河繪制的山川地形圖和地理志帶回來,朕要與他一同研習?!?/br> 陳婠想要站起來謝恩,雙腿一用力,忽覺小腹一酸,然后緊絞著疼了起來。 一抬頭,就見皇上的目光落在裙擺上。 陳婠一看之下,臉兒登時就紅了。 自己一直擔心著意外受孕,卻不曾想葵水竟然此時來了,而且,還是在正陽宮的御書房里… 尷尬之時,封禛卻道,“以后不準再用任何傷害身子的藥了?!?/br> 陳婠一驚,抬起眼便對上那雙黑眸。 一瞬間的觸碰,恍惚間,仿佛有種極其熟悉的錯覺。 她復又垂著頭,淡淡地嗯了聲。 “你心中,可有甚么放不下之事,卻要用這般極端的手段?”他言語是極冷的,但心下卻是心疼。 “是臣妾一時迷心,做下了糊涂事?!彼苓^原因。 “當初的落胎,也是假的對么?”他再問。 陳婠沉默良久,徐徐抬頭,這一天終究還是來臨,“當初為了避過太后的挾制,臣妾不得已而為之,自知罪無可赦?!?/br> “的確是罪無可赦,”他甩了折子,“而且可恨至極?!?/br> 陳婠自知大禍臨頭,忽然想起上一世他最后的手段,不禁一陣發(fā)寒。 對峙片刻,他才道,“欺君之罪,不可不罰?!?/br> 陳婠最善于沉默,封禛俯身過來,容色狠厲,“罰你日后學做糕點,每日都要往正陽宮給朕送碟點心,桂花糕不算在內?!?/br> 話音一落,尾音卻淡淡上揚,露出一抹極淡的柔和,一閃即逝。 陳婠被他弄得一團亂麻,脫口問道,“只是這些?” 封禛不以為意,“日后想起旁的了,再說給你。” 陳婠縮著肚子,一動不敢動,不一會兒,卻是岫玉進來,服侍她一番沐浴更衣。 后宮聽事,已然設在毓秀宮中,只是后妃稀少,并無幾人,陳婠不愿和溫淑妃唇槍舌劍,便說與皇上。 后來,聽事就改為五日一次,若后宮無大節(jié)大宴,就可免去煩擾。 秋霜漸濃,不覺百花凋敝,紅楓落落。 前朝血雨腥風,后宮卻是難得平靜。 陳婠左等右等,沒有等來大哥的歸期,反而迎來了溧陽長公主回京的消息。 溧陽長公主乃是皇上的親meimei,自小受寵,掌上明珠一般嬌慣寵著。 就連后來招駙馬之事,因為懿太后的寵愛,也是她自己挑選的夫婿,當年的探花郎蕭奕。 兩人大殿上驚鴻一瞥,一見鐘情,溧陽長公主便自己做主,直接跑到了先皇宮中,欽點了此人。 長公主出嫁,要建公主府,不知可是因為溧陽遷就蕭奕,便將公主府建到了蕭奕的家鄉(xiāng),離京城很遠的徽州。 闔宮迎接溧陽回宮時,場面隆重,能看得出身為兄長,皇上對于meimei的寵愛。 當時先皇病喪,溧陽懷娠不能入京,始終是憾事一件。 以婉貴妃為首眾妃皆隨駕前往朱雀門,遠遠地就見長公主車駕駛來,后面輜車數量。 艷陽下,那女子一身綾羅綺裳,略顯豐腴的面容,煞是嬌艷,隱隱和皇上有三分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