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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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名穿白色囚服的罪犯正跪著,面色凜然不屈,旁邊是搜出來的兵器鎧甲玉璽和龍袍。 蘇伯玉佇立在皇臺前,雙手展開圣旨,宣讀圣旨的嗓音回蕩在殿四周。 “皇帝永泰四年九月初十詔曰:皇后裴氏受其父戶部尚書裴行渡教唆,肆意□□宮闈,與侍衛(wèi)肖威私通,珠胎暗結(jié)混淆皇族血脈,意欲謀篡皇位,證據(jù)確鑿,罪大惡極,據(jù)商姒帝國法典,廢除裴氏皇后之位,與其父裴行渡以謀反罪論處,誅其九族,明日午門斬首。另有右拾遺張普義,兵部侍郎林懷準,翰林學士……九人與裴行渡合謀,大逆不道,罪不可赦,皆于明日午時誅其九族,以為天下戒,欽此?!?/br> 讀完后,蘇伯玉收起圣旨,對他們道:“接旨吧!” 禁衛(wèi)軍押著的十人間突然爆出狂笑嘲諷之聲,猥瑣面容的裴行渡竟掙脫禁衛(wèi)軍站了起來,看著癡傻單薄的商恒之,面色猙獰怒指蘇朝恩狂笑:“卑鄙逆賊,jian佞小人,你不得好死,商姒帝國就要滅在你這陰險宦官手中了?!?/br> 禁衛(wèi)軍嚇得趕緊去抓他,卻被他突然厲望去的一眼凜然正氣震得頓了下步子。 這一瞬間,狂笑的裴行渡又橫掃殿內(nèi)眾人,悲痛欲絕道:“先皇,罪臣無用,愧對皇上囑托,罪臣來陪你了!” 說完驟然沖向了身旁不遠處的柱子,彭得一聲,滿頭鮮血撞柱身亡,駭?shù)酶暗墓倮裘嫔钒?,慌張退了幾步,趕緊讓開。 巨大的聲音吸引了商恒之,他刷得抬起盯著撥浪鼓的眼,茫然望向聲音處,見一幫人倉皇對著裴行渡尸首的樣子,不由興奮歡快鼓起掌來:“好玩兒!好玩兒……” 站在龍椅前的蘇伯玉見狀,皺了眉,面無表情對駭住的禁衛(wèi)軍下令:“把裴行渡的尸體和其他人都拉下去關(guān)押天牢!” 蘇朝恩拿起白色錦帕輕掩著嘴角咳嗽一聲,緊接著用陰柔尖細的聲音補充道:“死了也要斬首示眾,不然天下那幫狼子野心的逆賊還不知天威浩蕩,謀逆之心不死。這幾年已經(jīng)死了太多人,咱家實在不想見那無辜婦孺因為丈夫兒子的愚蠢誑妄,慘死在屠刀之下了?!?/br> 話音落后,朝堂內(nèi)鴉雀無聲,皆靜靜聽著。 蘇朝恩說完起身走到商恒之身邊,俯身恭敬道:“皇上,退朝吧,咱家?guī)闳€有趣的地方?!?/br> 商恒之聞言,驟然歡喜點點頭:“嗯,”站起便拽住他的胳膊。 蘇朝恩恭敬一笑,在前引路帶著他離開 蘇伯玉拂塵搭在臂間:“退朝!” 站立在朝臣中的阿史那邏鶻低下頭轉(zhuǎn)身,隨著竊竊私語的其他大臣們一同離開了宣政殿?;氐娇ぶ鞲?,將早朝發(fā)生的事情告知不夠品級上朝的赤木勒,阿史那宓兒也在旁邊聽著,聽完一個哆嗦,震驚道:“皇后娘娘與侍衛(wèi)私通?還有了身孕!這也太不可思議了!怎么可能?” 阿史那邏鶻轉(zhuǎn)向她:“宮中之事本就復(fù)雜,非你現(xiàn)在可以明白,下去吧,父王和赤木勒有事商議?!?/br> 阿史那宓兒看他臉色嚴肅,怕是朝里的事情,碧眸一凝,乖巧點點頭便順從離開,卻在房門關(guān)閉后又偷偷輕步回來,小心翼翼貼在房門口,艷麗的面容上全是憂色?;屎笏懒耍噬习V傻,公主現(xiàn)在如何也不知道。父王要和赤木勒商量什么?與公主有關(guān)么?她現(xiàn)在突然有些感激那道賜婚圣旨,有父王在,公主還能有個依靠。 房內(nèi),阿史那邏鶻凝視赤木勒深沉道:“宮里潛伏反對蘇朝恩的人,這次被他一網(wǎng)打盡了。” 赤木勒點點頭:“他這一招嫁禍狠毒至極?;噬弦蝗臻g癡傻,必然與蘇朝恩這次動作脫不了干系?!?/br> 阿史那邏鶻眸光轉(zhuǎn)向房門:“陛下癥狀是受刺激過度導(dǎo)致。昨天下午究竟在宮里發(fā)生了什么?” 赤木勒聞言驟被提醒,凝視他道:“郡王現(xiàn)在有賜婚圣旨,收到圣旨第二日入內(nèi)宮探視公主名正言順,也許公主知道些什么?!?/br> 話音剛落,房門突然被推開,“父王,我也要去!”阿史那宓兒神秘明艷的臉上全是擔憂,立在門口不容拒絕噘著嘴道。 阿史那邏鶻皺了眉,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嚴厲:“不行!” 阿史那宓兒咬了唇,走到他跟前低頭服軟道:“我偷聽不對,父王要責罰也等以后,現(xiàn)在我擔心公主,你帶我入宮,我一定聽你的話。” 阿史那邏鶻轉(zhuǎn)眸凝視她微散去了些嚴厲,耐心道:“我此次是以準駙馬身份去見公主,帶著你不方便。公主情況如何,等回來后再告訴你。如果公主真有什么事,你去了還會讓她不自在,無法專心與父王說話?,F(xiàn)如今,公主處境危險,朝廷內(nèi)外,能信任的人只有父王,父王要去和她商議,你方才既然偷聽了便明白情勢嚴峻,不是兒戲?!?/br> 阿史那宓兒聞言還是想去,可也曉得他說得有理,勉強壓著無法遂愿的郁悶,泄氣轉(zhuǎn)身,一言不發(fā)離開。她只能等著了。 赤木勒看看天色,隨即看向阿史那邏鶻:“事不宜遲,郡王現(xiàn)在便入宮吧,還有一個時辰便是午膳,正好能借午膳多留些時辰?!?/br> 薰風殿花園內(nèi)的草地上,商凌月正用拴著錦條的竹棍逗臭臭玩兒,明媚的臉上勉強帶著難掩心底哀傷的笑意,看著臭臭沖著她嗚嗚生氣叫著,因為她使壞,它怎么也咬不到布條,被逗得氣急敗壞發(fā)瘋了,商凌月俯視它繼續(xù)把布條靠近它嘴邊,威逼利誘道:“繼續(xù)咬,咬住了今天中午就有rou吃!要不你就陪本公主餓著!” 話剛落音,“公主!”芮娘倉皇而來的腳步聲隨著顫抖叫聲而來,商凌月回身,只見芮娘滿臉淚痕,面色蒼白拎著裙擺跑近,彭得跪在地上嘭嘭得磕著頭:“奴婢求公主救救皇后娘娘!求公主救救娘娘!娘娘怎么會與侍衛(wèi)私通,剛才早朝陛下下了圣旨,廢了娘娘的皇后,要處死娘娘,求公主救救她!” 蘇朝恩今日使這么布告天下皇嫂的死么,商凌月凝視著悲痛欲絕的芮娘,臉上笑意漸漸散去,她手指松開,量尺長的細竹竿啪嗒落地,緩慢蹲下身子,扶住芮娘的肩膀,將她拉近懷里抱著,與她交頸相依,抬起手撫在她背上,順便湊近她耳邊,沙啞笑著道:“芮娘,我昨天下午就知道了?!?/br> ☆、第23章 秘密議事 第二十三章 芮娘心頭哀痛,本不理解她突然異常的舉止,聞言祈求的身子僵硬如鐵,刷得轉(zhuǎn)過淚眼震驚看向她,這次注意到她面上錐心刺骨的哀傷笑意,心頭虛空一縮:“公主?” 商凌月點點頭苦澀道:“皇嫂昨日下午就已經(jīng)被蘇朝恩處死?!笨窜悄锼查g血色全無的臉,她抱緊了她,繼續(xù)詳細將昨日被綁架在甘露殿門縫所見告知了她。 芮娘聽到最后渾身冰涼,淚水也凝結(jié)在眼里,腦中一片空白,恨怒盯著她。終于明白了昨天她異常的原因。 商凌月感覺到她身子控制不住的顫抖,手上驟然加了力道緊緊擁著她,沙啞又說了最后那太監(jiān)的威脅。 芮娘聽完垂在身側(cè)的雙手突然抱住她,就痛苦大哭起來。 商凌月聽著她撕心裂肺的哭聲,眼里一熱,埋首在她頸間也落下淚來。 本在叼著布條撕咬的臭臭聽見哭聲突然停下來抬頭望去,黑寶石般的眸子茫然望著被悲傷籠罩的二人,突然吐出了叼著的布條,嗚嗚發(fā)著聲,四條小腿快跑到她們跟前臥下,好似在守護她們般搖著尾巴一動不動凝望,嘴巴不時開合對著她們發(fā)出“啊嗚”的獸聲安慰。 不知過了多久,芮娘停止了哭泣,花園外響起了女官的聲音:“啟稟公主,奉義郡王前來探望公主?!?/br> 芮娘慌忙松開她,擦擦眼淚,趕緊扶著她站起,給她拍拍身上整飭了衣裙,澀啞屈膝請罪道:“奴婢無狀,還請公主恕罪?!?/br> 商凌月紅著眼睛扶起她,低低道:“日后宮里你就是我最親的人了,不必如此,芮娘?!?/br> 芮娘聞言眼里又落下淚來,為她的孤苦無依,性命危險,為她如此信賴自己,急以袖抹去,點著頭“哎”了一聲,感激凝視她:“奴婢定不辜負公主?!?/br> 商凌月冰冷的心頭微有了絲暖意,含淚彎了彎墨藍色的眼眸,笑意楚楚動人:“嗯?!?/br> 這才望向守在遠處花園入口處的女官,邊以錦帕拭淚,邊蹙眉道:“有請郡王。”阿史那邏鶻怎么會突然來見她?那一道賜婚圣旨,讓她該以什么方式跟他相處?這現(xiàn)在也太別扭了。 說完后便轉(zhuǎn)身走向了湖岸邊的六角涼亭,讓芮娘抱著臭臭站在亭子入口處。 阿史那邏鶻走入菊花開滿的花園深處后,便見涼亭里商凌月背對著他憑欄而立,湖藍色裙擺和衣帶隨著微風翩然起舞,窈窕裊娜,碧眸深處幽光若有所思,走到?jīng)鐾た冢喙鈳叩痛怪^的芮娘,便繼續(xù)走入,直到距離她三步遠停住,單臂抱胸行禮:“阿史那邏鶻見過公主?!?/br> 聽他自稱也變了,商凌月壓著心頭莫名涌起的不自在,轉(zhuǎn)身讓他起來,見只有他一人,詫異笑問:“郡王沒有帶宓兒一起來嗎?”邊說邊暗暗打量,阿史那邏鶻還是那兩次見面時的神情,并未因蘇朝恩主導(dǎo)的賜婚有何異樣,她心頭的局促才微散去了些。 阿史那邏鶻見她說話緊張,眼睛還微微紅腫,亭口芮娘也同樣,直接出聲問道:“公主可是見到臣很不安?” 商凌月沒想到他竟直接說出來僵了下,覺得自己莫名其妙不安理虧,臉頰發(fā)起熱來,下意識避開他審視的視線,轉(zhuǎn)身掩飾地走到他身后的的小榻上坐下,尷尬掩飾著驚訝道:“我為何要不安?!彪S即指向側(cè)旁的席位道:“郡王坐下談話,不必拘禮?!?/br> 說完讓芮娘傳令宮婢送來茶水點心。 阿史那邏鶻聽其所愿撩起衣擺入座,沉穩(wěn)的面上微露笑容,直直凝視她:“公主可是因為賜婚圣旨而對我心有芥蒂,無法如初見時暢所欲言?” 商凌月暗怔,她臉上很明顯么?他怎么啥都能看出來,打著哈哈笑道:“怎會!郡王多想了?!?/br> 阿史那邏鶻見她如此小心翼翼,謹慎矜持,肅穆的臉上突然浮現(xiàn)出絲淡笑:“公主方才定是在想我怎會料準您的心事?!?/br> 商凌月臉上笑意微僵,臉頰不由有些發(fā)燒,暗暗郁結(jié),反正被看出來了,她還不自在擔心個啥勁兒,瞬間心頭還有的局促散去,對上他的視線坦然笑道:“郡王識人頗有一套,見笑了,我確實對著郡王有些緊張,是圣旨的原因。我與郡王這算是第三次見面,很陌生,以前我是把你當做宓兒的父親對待,現(xiàn)在一時轉(zhuǎn)換不過來心緒?!闭f話間臉頰還微微泛著紅。 阿史那邏鶻看著她如此頓生憐惜,笑著主動轉(zhuǎn)了話題:“那日宓兒給公主的頸鏈可喜歡?” 商凌月聞言點點頭,經(jīng)他這一提醒,趕緊低頭從衣領(lǐng)里取出放在掌心,伸手給他笑道:“宓兒的附身符我不能收,那日大意被她強迫戴上,我也來不及還,今日郡王既然來了,就代我還給她吧,她的心意我明白,我感激她?!?/br> 阿史那邏鶻視線落在她手心狼牙上片刻,突然沉凝抬起看著她,商凌月被看得尷尬,另一只手轉(zhuǎn)回摸摸臉上,狐疑笑問:“我臉上可是有東西?” 阿史那邏鶻搖搖頭,突然伸手反包住了她的手,連她的五指和狼牙一并包在掌心,商凌月臉上的笑意怔住,沒想到他會如此,他手心的溫熱厚度瞬間傳至心尖兒,在現(xiàn)代除了老爸她都沒和其他男的接觸過,更別說拉手了,臉嘩得就燒了起來,下意識一縮。 阿史那邏鶻似是早已提前料到了她的動作,腕上加力,包著她的手一動也不能動,商凌月心頭突然不自在,他這兒也太太流氓了,惱意合著尷尬,紅著臉直視他:“郡王還請放手!” 阿史那邏鶻手不松,同時起身走近,居高臨下俯視坐在榻上的她,商凌月眼前頓時一片黑影籠罩,心頭壓力橫生,眉心不由蹙住下意識就站起,改變二人突然間氣勢不平等。 阿史那邏鶻見她跟小獸一般反抗心暴露無遺,凝著她微扭卻強裝的禮節(jié)笑臉,碧眸深邃望進她憤悶不滿的動人眸底,拉起她的手扣住手腕兒,另一手緩慢掰開她的手心拿回狼牙,兩人貼得太近,商凌月急忙縮回手到背后在衣服上不舒服死勁兒擦了擦,急轉(zhuǎn)身想要走到別處,距離阿史那邏鶻越遠越好,他給她太危險壓迫感了。 阿史那邏鶻豈能讓她得逞,他站立處左手邊毫無空隙,右手邊故意留出來個空,商凌月沒看出他就是為了防止她避開他才如此,逃離之舉正中下懷,他伸手攔腰用力回擋。 商凌月毫無戒備,身子彭得就碰到他懷里,一股淡淡的青草味撲鼻而入,驟然她就成了煮熟的蝦子,燒得面紅耳赤,慌忙站直,惱羞成怒邊瞪邊用力推他:“放開我!” 阿史那邏鶻見狀摟在她腰間的手指驟然加了力道,商凌月根本掙脫不了,他眸中笑意散去凝聚幽光驟然低下了頭,商凌月以為他要親她,嚇得面色煞白,慌忙閃躲,用力捶他的胳膊,急怒道:“阿史那邏鶻!放開我!” 阿史那邏鶻絲毫不理會她,繼續(xù)低下頭,唇直接就落在了她耳邊:“公主若想要為皇后和陛下報仇,就停止掙扎。臣有事與公主商議,但四周都是監(jiān)視的人?!?/br> 商凌月劇烈扭動的身子驟然怔住,墨藍色的眸子刷得轉(zhuǎn)向他剛毅勇美的側(cè)臉,愣?。骸笆裁矗俊?/br> 她誤會他了!他難道不是要……而是…… 捶落在他胳膊上的拳頭卻是慣性使然,沒能止住,彭得一聲響,商凌月臉刷得一紅,僵硬呆著。 阿史那邏鶻略微抬頭,笑凝她一眼,沉穩(wěn)低語:“公主手上的勁兒不大,無妨。” 商凌月臉上紅得更厲害了,不能看他的眼睛,微微低頭避開,阿史那邏鶻心頭微悸,碧眸光華一閃,但不露聲色,只又貼在了她耳邊:“四處都是蘇朝恩的人,我只能出此下策,還請公主恕罪?!?/br> 商凌月臉紅著急搖頭,收回手依然抵著頭輕語:“沒事,郡王要說什么就說罷,我明白。”嚇死她了,她也是說嘛,阿史那邏鶻看起來不是那種人,怎么會做那種事,是她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了。 此時遠遠望去他們二人交頸相依,就像是女子倚在情人懷中欲語還羞。 站在花園入口處的蘇伯玉一抬手,正要喧聲蘇公公到的女官噤聲,只恭敬行了禮:“公公!” 蘇伯玉又接著對花園外圍伺候的宮人擺了擺手:“你們都下去,任何人不得靠近?!?/br> 女官退下時余光暗掃了眼涼亭,商凌月正滿面羞紅側(cè)倚在阿史那邏鶻胸口,身形英武頎長的阿史那邏鶻一手摟著她的腰身,一手搭在她肩頭,低頭跟她說著什么,不時引得她嬌羞暗嗔。奉義郡王真是好手段,竟這般容易就引得公主芳心暗許。 走遠了再回頭又見蘇伯玉負手立著,紫袍和黑發(fā)在微風中輕輕飄動,背影蕭肅凜傲,遠不如看著他面容時所感的暖入春風,還是面對涼亭內(nèi)的郡王和公主,難道蘇公公也喜歡公主?滿腹詫異收回視線才繼續(xù)離開。 ☆、第24章 密謀警告 第二十四章 涼亭內(nèi),阿史那邏鶻重新將狼牙項鏈帶回了她脖頸,邊戴邊說了早朝上的事情,見商凌月憤怒難掩的眸色,低沉道:“方才芮娘眼睛紅腫,公主也面有哀色,可是與皇后娘娘有關(guān)?皇后現(xiàn)在處境如何?” 商凌月見他不隨著圣旨稱呼廢后,眸色微有澀然,也不知為何會信任他,或許是圣旨緣故,詳細告訴了她昨日所見,以及蘇朝恩的威脅。 阿史那邏鶻聽罷面不改色,只是出口的聲音變得沉重:“竟是如此。” 商凌月眼里又有了淚,急忙垂下眼簾掩飾阻擋流下來。 阿史那邏鶻見狀擁緊了她,貼在她耳邊道:“公主日后可以信任臣,臣誓死為公主盡忠?!?/br> 商凌月聞言對未來的茫然無措才散去,覺得心里有了支撐,強壓下悲傷,凝視他:“多謝郡王?!毙念^不由對他多了些親近之感。 阿史那邏鶻看出她仿佛道:“在開始談話前,臣先請公主放下心結(jié),不必對臣有何芥蒂。賜婚圣旨是臣親自向陛下所求,根本目的是為了能名正言順接近公主,謀劃除去蘇朝恩父子,一旦成功,這倒圣旨便作廢,臣絕不敢褻瀆公主?!?/br> 商凌月驚得眼簾霎時抬起,墨藍色的明媚眸中全是不可置信:“郡王?” 阿史那邏鶻轉(zhuǎn)眸凝視她,見她神采,眸底幽光暗藏,恭敬沉穩(wěn)道:“臣絕不敢欺騙公主殿下。公主之前將臣當做宓兒的父王,之后依然,不必因顧念臣的感受而委屈自己,臣多謝公主仁厚體念之意?!?/br> 商凌月自從接到圣旨就壓在心里的沉墜感瞬間煙消云散,要多自在有多自在,眸底登時浮現(xiàn)了輕松,早知如此她還擔心個啥勁兒?。骸熬故侨绱??!?/br> 阿史那邏鶻見她對自己的真實想法,也并無不喜,平靜凝眸道:“臣將計劃說出,公主認真考慮好了再決定是否答應(yīng)。臣曉得公主有□□之心,才能有我們接下里的談話,但□□非一時興起,其艱難危險非比尋常,一旦事情敗露,便有性命危險,臣希望公主考慮好。” 商凌月面上笑意凝住,阿史那邏鶻考慮倒是周全,她想報仇,恨不得把蘇朝恩千刀萬剮,可現(xiàn)實卻也很殘酷,蘇朝恩父子遍布商姒帝國的勢力不是說著玩兒的,而且她還得問過月兒,一旦她有機會穿越回現(xiàn)代,接下去不論是何過程和結(jié)果都要月兒承擔,點了點頭:“嗯?!?/br> 阿史那邏鶻這才將早已和朝臣暗中擬好的詳細計劃說出。 商凌月聽罷記在了心里,凝視他道:“我考慮好再告訴你決定。”他也只有百分之六十的成功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