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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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昌邑點點頭:“李婉姑娘也是烈性子,當場怒罵伯玉,同時拔出押解她的禁衛(wèi)軍佩劍刺向他胸口,他根本不閃躲,只面色蒼白看著她,幸好他身邊的禁衛(wèi)軍做了阻擋,她的劍才刺偏,只傷了他的胳膊,蘇朝恩震怒,要處死她,伯玉不顧自己傷勢擋在李婉面前跪下求情,求放她一命,蘇朝恩本已有所動搖,李婉卻是一心求死,拔下頭上的發(fā)簪又插入了刺向伯玉,蘇朝恩離得近看見親自救了他,怒將九泉追魂散扔到了李婉面前讓她自盡,縱使伯玉再求也不允其活命。 李婉拿起毒藥再未看他一眼,就出了紫宸殿到他父親和兩個哥哥身邊,伯玉追出去想阻止,蘇朝恩命人控制住他,李婉含很服毒死在了他面前。蘇朝恩允許伯玉安葬她。李婉生前最喜歡梨花,他將她葬在了郊外一座梨園中。 蘇朝恩因為此事蘇伯玉中立,看出他念父子之情,覺得還可以繼續(xù)用他,才中斷了下毒,否則再繼續(xù)給他服毒半年,伯玉便會毒發(fā)身亡。 伯玉后來知道李翰兵敗的真相,也曉得了蘇朝恩給他下毒,蘇朝恩疑心太重,一旦生疑,絕不會消除,暫時中斷下毒,未來終究還是不會留他性命,才徹底死了對他的敬慕父子之心,決定忠誠陛下,步步為營除去蘇朝恩。” 商凌月聽罷是敬佩李婉又心疼,若她只因兵變失敗而死,那是死得其所,蘇朝恩這老東西的一番話,卻是徹底毀掉她了,她如何能接受是自己引了蘇伯玉這條狼入室,害了自己父親和兄長,周昌邑口中其他事情真假難料,但李婉和蘇伯玉的事情必然是真的,蘇朝恩老賊說的話可以驗證,面上流露得也是真情,可惜道:“你怎會知道的這么詳細?” 周昌邑恭敬道:“陛下年齡小,怕是忘記了。當時李翰將軍與蘇朝恩雙方廝殺時,您與大行皇帝避禍在紫宸殿二樓上,有重兵保護,臣也在場的,就陪在蘇朝恩左右。” 頓了頓,他眸有慚愧笑凝她道:“代宗皇帝駕崩前五年,臣便已經(jīng)是蘇朝恩的男寵,與他形影不離,他做的所有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蘇朝恩也從不避諱臣。” 商凌月暗一驚,差點兒就漏了餡兒,月兒故事里也沒提他在場,笑恍然大悟:“那時朕只一個勁兒的躲在皇兄身后,聽得打打殺殺,嚇得身子直哆嗦,一點兒都不敢看,這種血淋淋的事情還是忘記的好。” 周昌邑笑道:“當時陛下才十歲,害怕也正常。” 說完,他面上笑意突然散去,撩起衣擺就跪在了她面前,坦然肅眸道:“臣本出身書香世家,只是到了臣父時家道中落,已是一貧如洗。臣雖有一腔學識,可惜蘇朝恩把持朝野,聞達不知何年何月,一時鬼迷心竅為了榮華富貴便憑侍美貌做了他的男寵,一夕登天,為討他歡心也做了不少錯事,后來伯玉規(guī)勸,臣報國之心也從未因男寵身份就忘卻,上蒼垂憐,賜了天時地利人和,臣便答應助他成事。 表面我們依然為蘇朝恩效力,暗中伯玉則恩威并施對待蘇朝恩掌管的南北衙禁軍和各部太監(jiān)們,這些人見蘇朝恩年老再活不了幾年,為了以后的榮華富貴不倒,紛紛轉(zhuǎn)而投靠了伯玉,徹底架空蘇朝恩,蘇朝恩之所以還能調(diào)動命令他們,全是伯玉暗中下令一切照舊,不讓他發(fā)覺,只待合適時機再為陛下處置他,隱忍四年,如今終于成事,陛下寬宏大量,既往不咎依然任用臣,臣感激不盡,定肝腦涂地以報答陛下恩典。” 商凌月聽到這里心頭諷刺,真把她當傻子哄呢,為了她處置蘇朝恩,蘇伯玉野心勃勃,想當?shù)诙€蘇朝恩繼續(xù)掌控她擺弄朝政才是,故事是故事,同情歸同情,好壞忠jian她還沒蠢到分不清楚,面上故露出了感動,走近扶著他笑道:“阿兄和你忠心耿耿,那日要不是你們殯宮一番演戲搬倒了蘇朝恩,朕恐怕就是真的中毒身,你們?nèi)倘柝撝剡@么多年,要不是你說出這些事,朕還無法明白鏟除蘇朝恩是如何艱難,阿兄只字不提,你該早些告訴朕才對。 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你不必耿耿于懷,朕剛剛登基,一對朝政不熟,二正是用人之際,能有你和阿兄盡心輔佐,求之不得,當初蘇朝恩掌權(quán),連朕都自身難保,更何況你們?yōu)楸P悦坏靡褧鲂┦虑?,如今蘇朝恩伏法,朝廷清明,這些年的忍辱負重都值得了?!?/br> 周昌邑順著她的手站起,謝過恩典后,凝視她道:“方才臣有一事未說,蘇朝恩數(shù)月前又曾命臣給伯玉下了另一種毒九泉追魂散,要讓他半年后毒發(fā)身亡,若非臣早有反意,并未繼續(xù)下毒,只怕除掉蘇朝恩,半年后也會因沒有解藥毒發(fā)而死?!?/br> 商凌月直覺相信這事是真的,周昌邑沒必要騙她,蘇朝恩對蘇伯玉越狠,才越能激起她的好感,冷靜自有主意,故作怔了下,面色一變,急問他:“那阿兄現(xiàn)在可還有事?” 周昌邑復雜笑了笑:“他暫時不會有事,陛下不用擔心。臣未給伯玉下九泉追魂散,只是四年前所下的那種毒并未解,伯玉身上還有,日后需要想辦法解了?!鳖D了頓,他眸有黯然:“若是解不了,只怕伯玉活不過四十歲。” 商凌月怔了一怔后才回過味來,蘇伯玉那不就是必死無疑,四十歲,他現(xiàn)在二十六,也就還有十四年,那時她才二十八歲,縱使什么都不做,她只要好好活著,都能妥妥得熬死他,大喜過望,太振奮人心了這信息,老天真是有眼,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一定不能讓他找到解藥。 面上卻是另一番模樣,她擰著眉著急一把抓緊他的胳膊:“這怎么是無事!沒有阿兄朕要怎么辦?不惜一切代價都要給阿兄找到解毒,你跟阿兄好,你給朕cao心這事,交給其他人也不放心?!?/br> 周昌邑聞言笑了起來,感激凝視她行禮:“多謝陛下,臣定想辦法,這種毒不是九泉追魂散,有解藥,找到只是時間問題,陛下寬心,切莫擔憂。” 商凌月暗壓了壓心頭翻涌的激動,咬了咬舌頭勉強擠出絲笑道:“朕曉得,阿兄定會平安無事的,朕會祈求列祖列宗庇佑阿兄?!痹琰c兒毒發(fā)身亡,這消息是除了蘇朝恩死外,最能安慰她的了。 周昌邑看天色不早,隨后說了些讓她節(jié)哀的話就恭敬告辭離開。 商凌月目送他離開后眸底笑意刷得散去,重新跪在了商恒之靈位前,眸光堅毅果決。 沒想到今夜就是月兒口中兵變的日子,李翰將軍,李婉,那夜死去的所有人都值得她永遠銘記。 周昌邑口中四年前的蘇伯玉或許當真是良心未泯,可惜李婉怎么也不會想到,四年后的他成了另一個蘇朝恩,若是她當初真為了蘇伯玉活下來,也該是悔不當初。 就在周昌邑見商凌月時,未辰宮死牢中,燭光明亮,綾羅綢緞隨處可見,家具物什,干凈華美,還點著鎏金香爐,陣陣誘人香氣飄出,絲毫沒有一點兒其他牢房的陰冷潮濕。 一陣鎖鏈的摩擦聲,蘇伯玉命人打開了牢門,見蘇朝恩站在開著尺許窗口的墻壁邊,背對他仰望著夜空,聽到牢門打開也毫無反應,走入后,命身后的人關閉了牢門:“干爹對這牢房可還滿意?” 蘇朝恩這才回轉(zhuǎn),雪白的頭發(fā)依然如往日用金冠束起,面容沒有絲毫落敗的狼狽,依然戾威不改,陰冷笑道:“你一直都是個孝順的孩子,曉得為父需要什么?!?/br> 說罷走到矮桌邊坐下:“坐下吧,陪干爹說會兒話,兩日后你我父子就再不能說話了?!?/br> 蘇伯玉如言坐下,如往常伺候他一樣,親手斟了杯茶放在他面前:“我本來的計劃是找個替罪羊,頂替干爹去死。干爹辛苦了一輩子,能乘機過過清閑日子,讓您在京外別業(yè)頤養(yǎng)天年,五郎一盡孝心,為您養(yǎng)老送終?!?/br> ☆、第39章 狼子野心 蘇朝恩端著茶杯搖了搖頭,又欣慰又冷厲笑看著他:“殺人不見血,不愧是為父教出來的好兒子,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為父敗在你手上也是雖敗尤榮。 為父活了大半輩子,前半生卑微看人眼色,性命隨時都捏在別人手心里,后半輩子掌了權(quán),富貴滔天,為所欲為,生殺予奪,皆看為父心情好壞,如今臨老了怎么也不能連自己的生死都做不了主。權(quán)力就是我的命根子,你奪了權(quán),與殺我無異,你想要做的安排會令我生不如死,除非你想要折磨死為父,你要真孝順,便順了為父心思?!?/br> 蘇伯玉聞言嘆了一聲:“您這一局還是敗中有贏,讓所有人得恨意無處發(fā)泄,讓所有人大吃一驚,很多人本都想看您從高處跌下來的凄慘來宣泄恨意?!?/br> 蘇朝恩輕啜一口茶,嗤笑出聲:“弱者的無能?!闭f完他放下茶杯,密布皺紋的臉對向他,散去了笑意,毫無表情如干枯凍結(jié)在冬日的枯樹:“咱家只想知道一件事,周昌邑何時背叛得咱家。” 蘇伯玉怔了下,對上他微帶恨意的渾濁眸子,微微一笑:“從成為您的男寵那一刻起他就時刻準備背叛您,只不過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br> 蘇朝恩聞言面上冷靜無波,牢房里一瞬死寂,片刻后尖細得笑聲突然沖破他的喉嚨回蕩在牢房四處,良久后,他看著蘇伯玉道:“好個時刻準備背叛。為父平生沒有為自己做過的事后悔,但如今細細想來卻有一樁?!?/br> 蘇伯玉平和問道:“是什么?” 笑聲戛然而止,蘇朝看著他,想起了第一次見6歲的他時,他信賴澄澈的眸子,黑漆漆亮晶晶的,透著一股與年齡不想當?shù)牧胬艃?,特招人憐愛,輕輕嘆息了一聲:“這世上對為父最忠心的人是你,為父不該疑心?!?/br> 蘇伯玉聞言卻是輕笑起來,又給他斟了杯茶:“都過去了,干爹不必掛懷,我從沒怪過干爹。任何人到了干爹的位子上,都要有些疑心的,如今五郎能體會一二,您以前的日子過得也不踏實。” 說完后,雙手恭敬捧著茶杯:“干爹請用,我會銘記您這十五年的養(yǎng)育之恩,用這杯茶拜謝干爹?!?/br> 蘇朝恩接過來,渾濁的眸中浮現(xiàn)欣慰笑意,端起茶杯緩慢飲下。 蘇伯玉轉(zhuǎn)頭對牢房外的守衛(wèi)下了令:“將晚膳端進來。” 蘇朝恩放下茶杯后,視線移到了擺放在桌上的四盤精致的菜肴,分別是靈消炙、紅虬脯、遍地錦裝鱉,駝蹄羹,看了他一眼,在旁邊太監(jiān)端著的銅盆里凈了手,拿起竹箸道:“都是為父最愛吃的?!?/br> 蘇伯玉笑道:“是我親自下廚給干爹做的,您嘗嘗味道如何。” 蘇朝恩少用了些后,用白色絹帕擦拭著嘴角:“甚好,你最能揣測到為父的心思,讓為父高興?!?/br> 說完后放下白帕,讓人拿了筆墨紙硯進去,提筆揮毫寫了滿滿一張行草,放下毛筆,吹干了墨跡,交給他道:“這是九泉追魂散的配方,記在心里就燒了,這種東西只能你一人知道,不可泄露出去,為父教你這最后一次?!?/br> 蘇伯玉沒有推辭就接過疊好收入懷里:“多謝干爹?!?/br> 蘇朝恩未再跟他說什么,起身走到床邊背對他立著:“你這次來見咱家想要的東西已經(jīng)拿到手,走吧,咱家死前不想再看見你了。日后不要丟了咱家的臉,你還年輕,很多咱家不能做的事你都可以做。咱家四年前給你下的毒有解藥,你想辦法去找,咱家當時只向那云游方士要了毒藥,未要解毒方子?!?/br> 蘇伯玉垂眸起身,恭敬道:“多謝干爹告知,五郎告退,您早些休息?!?/br> 隨即離開了死牢,對佇立在旁邊的高盡國一個手勢:“這兩日代替我伺候好干爹,干爹有什么需要不必回稟,直接滿足?!?/br> 高盡國恭恭敬敬道:“是,公公放心,小奴定伺候好九千歲?!?/br> 牢里的蘇朝恩果真未再看他一眼。 離開死牢后,蘇伯玉回了子昭殿,未辰殿的左陪殿,他暫時在未辰宮的休息處。剛?cè)腴T,便聞一股誘人的酒香,周昌邑正坐在他的位置上,一人端著酒杯,身前案上擺著一個玉壺,一個九龍玉杯,見他回來,便拿起酒壺給里面斟滿,端著走近:“恭喜你我終于如愿以償!” 蘇伯玉沒有拒絕,接過看了眼清澈的酒釀,舉杯與他對飲。 喝完酒,周昌邑把玩兒著玉杯,魅笑看著他:“你干爹情況如何?” 蘇伯玉端著酒杯錯身他向案幾前走去,周昌邑隨步而去,他邊走邊道:“干爹一心求死,不愿接受我的安排,我會如他所愿?!?/br> 周昌邑聞言笑搖了搖頭,見他拿起酒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伸出手去,把自己的玉杯放在他面前:“你還是心慈手軟了,五郎,若是你干爹,他會將你折磨致死方才干休。” 蘇伯玉轉(zhuǎn)手給他斟滿了酒,才笑凝他:“他終究還是撫養(yǎng)我長大的干爹,真心寵愛過我數(shù)年,直到我長大后一切才漸漸開始變了?!?/br> 周昌邑碰了下他的九龍玉杯,一飲而盡后把玩兒著杯子:“他必然后悔那般對你,可惜世上沒有后悔藥?!闭f罷不再提蘇朝恩,轉(zhuǎn)而問道:“你今夜試探陛下有何收獲?” 蘇伯玉聞言飲完了杯中酒放下玉杯,進入臥房躺在了軟榻上閉目養(yǎng)神,靜默了半晌才道:“如之前你我推測,她已不是原來的商凌月?!?/br> 周昌邑曉得他要小憩,頗是知冷知熱得命寺人拿了塊兒毯子蓋在他身上,聞言掖毯子的手一頓:“你確定了?” 蘇伯玉微微頷了下下巴:“之前若還有些許懷疑,今夜她的反應則可以完全斷定。” 周昌邑輕笑起來,繼續(xù)給他掖好毯子,完了就坐在他腳邊:“我只當那些道士說人有三魂六魄是胡言亂語,有商凌月這小皇帝,還真得信上一回了。難怪她變著法兒的尋死,原來當真是為了離開商凌月的身體。你打算怎么處置?” 蘇伯玉微微睜開了眼,幾乎是瞇著看向他,嘴角略帶笑意:“你想要如何?” 周昌邑聞言直對上他的視線,以指輕理了下垂下的一縷黑發(fā),笑得意味不明:“我想看看魂魄長什么樣子?!?/br> 蘇伯玉笑闔住了眸,不徐不疾道:“時間到了,你的心愿會實現(xiàn),商凌月這人軀暫時還有些用處。” 周昌邑歡喜笑著垂下了眼簾繼續(xù)道:“五郎,也許得剝了她的人皮才能看到里面的魂魄究竟是什么,屆時要讓文武百官和京城的百姓都來看看,這萬年難遇的奇事,當與民同樂?!?/br> 蘇伯玉轉(zhuǎn)了個身子平躺下,雙手交握在腹前:“你高興便好?!?/br> 周昌邑莞爾凝向他勾唇道:“你去死牢后,我去見了陛下,照你的原話全跟她說了,她對你和李婉的事情非常感興趣?!?/br> 蘇伯玉面上微微浮現(xiàn)笑容,又抬起了眼簾,鳳眸噙著流光笑意淡淡掃向他:“干爹果然最后對她說得是婉兒。干爹縱對我有一點兒父子之情,但終究還是想殺我的,他死也要找人替他報奪權(quán)之仇,陛下正是絕佳的對象?!?/br> 周昌邑聞言嗤笑一聲:“就憑小皇帝?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丫頭?你干爹注定要失望了。” 蘇伯玉笑著搖了搖頭:“不可輕敵,干爹這次敗在你我手中的教訓當引以為鑒,最不可能的事也最有可能?!?/br> 周昌邑聞言認同地點點頭:“他是輕敵了,沒想到你這么jian猾。”說完后,看著他優(yōu)雅沉著的誘人模樣,心神又有些動搖,伸手按在他手背上摩挲著:“你真是是越來越讓我放不下,再如此下去,我可真要改變當初答應你的事,如你說的,這世上沒什么不可能的,是塊石頭時間長了也能捂熱,更何況你還是個人?!?/br> 蘇伯玉視線落在他肆意狂傲的眸底,笑了笑:“我雖是閹人,但也還是喜歡女子,若你能變成女子,我倒是可以考慮將你收房,偌大的皇宮,除了陛下在永安宮的熏風殿和紫宸殿,其他都隨你挑選,喜歡這紫云殿,我也可以讓給你?!?/br> 熏風殿和紫宸殿是小皇帝的,他要給小皇帝用,周昌邑笑嗔瞪他一眼:“我居然排在小皇帝之后?!?/br> 蘇伯玉莞爾一笑半闔住了眸瞇著看他:“沒有陛下就沒有你我今日,她代表商姒帝國,你我的權(quán)力都是因為商姒帝國才有?!?/br> 周昌邑嗤笑一聲,摩挲的手似是氣悶收回,一斂袖袍低頭擺弄著自己的黑發(fā),睨著他不滿道:“你該聽我的,今日一箭雙雕,既除掉蘇朝恩也殺掉商凌月,再自立為皇,何必還要屈居她之下,只要你愿意,南北衙三十八萬禁軍必然一呼百應,紛紛都會支持你。” 蘇伯玉聞言闔住了眸,抬手指了下未辰殿:“帝國還有隱藏的一只保皇黨,實力強大,雖不能除掉我,但也足夠分庭抗禮些時日,我不希望自己登位后商姒帝國分裂陷入戰(zhàn)亂中,現(xiàn)在敵暗我明,要放長線靠陛下將他們?nèi)慷家鰜?,再一網(wǎng)打盡?!?/br> 昌邑聞言愛慕之情難抑,垂下手給他掖了掖因他動作滑落的毯子,嗔他一句:“真是個狡猾的五郎!” 蘇伯玉手落回原位,聲音變輕:“半個時辰后喚醒我。你去吩咐人將皇后和皇子的尸體運入皇宮?!?/br> 周昌邑頗是柔情繾綣的笑“嗯”了一聲:“你放心睡吧,皇后的事我會處理好。” ☆、第40章 秋后算賬 未辰殿中,商凌月一直守著靈,足足兩個時辰后蘇伯玉才從外返回陪侍,告知她裴姝童和孩子的尸體已經(jīng)運進皇宮,只等早朝平反后便可移入殯宮。商凌月酸澀高興,耐心一直等到了晨光熹微,終于到了早朝時間,蘇伯玉服侍她梳洗過后,一眾宮人簇擁著就坐上步輦前往未辰宮的太成殿直接上早朝。 去時殿里已經(jīng)文武大臣列位,商凌月坐上龍椅后紛紛跪下山呼萬歲,旁邊貼身而立的蘇伯玉手執(zhí)拂塵,風姿陰柔出塵,卻是誰都不敢忽視的尊貴高高在上。 商凌月見許多個大臣們面色不佳,必是熬夜所致,想他們因為蘇伯玉掌權(quán),晚上膽戰(zhàn)心驚得睡不著,就有些可笑可憐,平靜凝眸道:“諸位愛卿平身?!?/br> 大臣中佇立的周昌邑望了眼蘇伯玉,眸底意味悠長的笑意閃過,便離開臣列走到殿中央,手執(zhí)笏板低頭恭敬道:“臣開國郡公戶部尚書周昌邑有本啟奏?!?/br> 商凌月頷首:“說!” 周昌邑這才抬起頭仰望她,從懷里拿出一本奏折,面色莊嚴肅穆道:“數(shù)月前,前戶部尚書裴行渡等人被蘇朝恩冠以謀反罪論處,廢后裴氏因yin亂宮闈受誅,此事實系蘇朝恩為清除異己控制大行皇帝而蓄意陷害,裴行渡裴大人兩朝元老,效命陛下,忠心耿耿,廢后裴氏更未與侍衛(wèi)私通,腹中所育卻是大行皇帝子嗣,臣這里有證據(jù),還請陛下重察舊案,為皇后娘娘,裴行渡等人平反昭雪,以安忠臣之亡靈和天下百姓。” 他這一言瞬間激起千層浪,在殿大臣們大吃一驚。蘇伯玉和周昌邑怎么會給裴行渡平反? 阿史那邏鶻和中書令房崇自有計較,凝眸不動聲色望著皇臺上的她和蘇伯玉。當初蘇朝恩掌權(quán)第一件事就是清除異己,如今蘇伯玉卻反其道而行之,他的動向真是耐人尋味。 商凌月聽罷真想直接就下令平反,可她既然是個傀儡,就得裝著傀儡的樣子,轉(zhuǎn)眸看向蘇伯玉招了招手:“阿兄到朕跟前來?!?/br> 蘇伯玉走近,恭敬彎下了腰,溫和凝視她:“陛下有何吩咐?” 商凌月看了眼周昌邑,無措問他:“朕這該怎么辦?” 蘇伯玉眸中頓時浮現(xiàn)頗能安慰她緊張的柔光,微微一笑:“陛下如何想得便如何回周尚書,平素怎么說話,現(xiàn)在也一樣,您是皇上,沒有人敢違背您?!?/br> 放任她為所欲為當皇帝,騙傻子呢!商凌月暗咒一聲,披著羊皮的狼,抬手就急按住他的胳膊:“朕還是害怕,不知道怎么弄,萬一錯了如何是好?阿兄你代朕處理吧,以前都是蘇朝恩做的,他狼子野心,阿兄卻是一心為朕著想,朕讓你處理很放心。”蘇朝恩想把商恒之變傻子控制,蘇伯玉不知想怎么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