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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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面生,問問而已?!?/br> “呵,你面生的人多了。你都多久沒管ferra的生意了,能認識幾個人?” 梁梓嬈埋怨完高興了,才想起正事,問:“你跟這個溫紹謙有什么交情嗎?”她嚴肅地盯住他,“聽好了,你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是家里忍受的極限了,你要是不學好,跟這種人走一條道,別怪爸到時候把你掃地出門?!?/br> 周霆深好笑地把她胳膊撣開:“放心?!?/br> 梁梓嬈這才安心,微笑道:“那就好。拍賣會開幕的時候有歡迎舞會,到時候美女多得是,你隨意挑,我就當沒看見?!?/br> 周霆深對這樣的事并不熱衷。但梁梓嬈不知是不是埋頭工作壓抑太久,對給他找對象這事特別熱衷,甚至還像七大姑八大姨一樣發(fā)了幾張照片和資料到他郵箱,說都是優(yōu)質(zhì)人選。周霆深掃了一眼,不是什么劍橋才女,就是哥大phd。他是找女人還是開研究所? 到了當天,夜色明動,海港之夜情迷如水。ferra舞會現(xiàn)場的雙層游輪駛?cè)敫劭?,法國香頌曖昧地熏醉男男女女。周霆深尋了個高處喝酒,俯瞰今夜的盛況,女人的香水味將海風都染上一層香氛。這樣的夜晚于他而言枯燥得出奇。 他懶懶垂眸,卻在第一眼便看見了那道璀璨風景。 十分鐘前。 葉喬在游輪的房間內(nèi)換衣服,狹長的鏡子映出她的裸體。 她面無表情地站在更衣鏡前,面前的女人胸脯如雪,因為沒有胸衣束縛而外散的乳波上方,鎖骨分明。她揚起線條優(yōu)美的下巴,露出心口的那道疤——十厘米。被七年的歲月沖淡成淺褐色,卻依舊能窺探出它曾經(jīng)的猩紅,和猩紅背后的九死一生。 圍繞著這道疤痕,是某人細心勾勒的圖案。那些藤蔓像從她心臟里長出來的一般,在她心口肆意生長,仿佛要沖破阻礙,成為參天大樹。然而夢醒時分,徒余零落枯枝,再也沒有了被賦予顏色的機會。 葉喬打開精致的絨面長盒,換上禮服裙,對著鏡子戴上耳環(huán)和項鏈,恰好溫紹謙的電話也來了。她拿起手包,邊走邊接電話:“我出來了。” “嗯,我在外面等你?!甭曇魷厝岬昧钏32荒苓m從,覺得過分體貼周全。 如果不是溫紹謙從“專業(yè)角度”建議她抓緊假期,從繁忙無度的工作和感情問題里走出來,葉喬其實甚少主動接觸這樣的場合。 然而海港的夜色太美,總算不虛此行。仰頭時夜風吹拂發(fā)絲,月亮虛焦一般泛著柔光,明晃晃地沉入水中。 葉喬一晃神,肩膀便被搭上一件香味妥帖的外套。溫紹謙紳士地幫她攏好,說:“室外有些涼,要來喝兩杯暖身嗎?” “好?!彼S之而去的那刻,忽然回身望了一眼,然而目光卻找不到落點。 溫紹謙問:“怎么了?” 葉喬搖搖頭:“沒事。可能是看錯了。” 可她的直覺素來靈敏,剛剛那一瞬間,她分明感受到有人在向這里看。 另一邊,周霆深收了視線,將飲盡的紅酒杯放在侍者的托盤上,走入室內(nèi)。 燈光驟亮,明晃晃的光線粗暴地除去他久處夜中的昏暗視覺??上]有用,那個身影依舊浮動在他眼前。 葉喬今天穿了一身水藍色的長裙,恰到好處的亮片綴飾不顯浮夸,反而將她的婀娜曲線襯得如深海人魚般搖曳生姿,設(shè)計簡潔的藍寶石吊墜沉入她胸前的峰巒間,像開啟迷人風景的密鑰。她天生是鏡頭的寵兒,即便沒有相機,也是人群中最耀目的一個。 如今在對別人微笑。 對一個梁梓嬈口中的斯文敗類。 想到這里,梁梓嬈正好出現(xiàn)在他面前,輕輕浮動手中的紅酒,調(diào)笑:“怎么,看上去興致缺缺???” 周霆深眉峰緊鎖:“你沒告訴過我她會來。” “誰?葉喬嗎?”梁梓嬈剛剛見過,再次見面終于看清面貌,確實是不可多得的美人。難得的是舉手投足間盡是書香門第出身的大方氣質(zhì),又擁有能在演藝圈里占一席之地的相貌身材,難怪能把人迷得三迷五道的。 如果不是因為舊事,她并不反對這樣的女人進周家大門。 梁梓嬈語氣都帶上一絲惋惜:“你以為是我邀請的么?嘉賓名單你又不是沒過目。人家?guī)檫^來,又不是正經(jīng)的夫人太太,誰知道是哪個?” 周霆深沒理她,徑直向酒臺走。梁梓嬈叫也叫不住,剛被他一打岔,要引見的人也忘在了腦后,再想喊人已經(jīng)為時已晚。 周霆深灌了兩杯酒,手機上收到伍子遲到了不知幾天的節(jié)日祝愿:“深哥,國慶節(jié)快樂?。⌒值懿慌d記這些亂七八糟的節(jié),晚了兩天莫介意哈!” 他隨手回了一句。 伍子立馬嬉皮笑臉地回:“哈哈,兄弟的紅包已經(jīng)準備好啦,您老那邊怎樣啦?可別孬??!” “……” 周霆深一言不發(fā)地把手機按下,理智一步一消散地往外走。夜風一吹,船上人影幢幢,卻沒了那條讓他魂牽夢縈的人魚。 他問了幾個侍者,有人說好像往船頭走了。那處光線昏暗少有人至,黯光里有一對熱吻的男女,周霆深心中震動地看了一眼,對方有種被撞破的尷尬,扭頭時卻是兩張陌生的臉。周霆深環(huán)顧一周沒有別人,才沒猶豫地離開。 葉喬和溫紹謙一起失蹤,不在船頭,不在大廳,那便在客房。 周霆深懷疑自己有自虐傾向,點開手機郵箱里躺著的賓客房間列表,溫紹謙的客房在盡頭,格外幽靜。他情不自禁地向那個方向走,狹長的通道里寂靜得聽得見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船上的房間隔音差,走近之后不用他刻意留心,便能聽到里頭乒乒乓乓的聲響。 衣料的摩擦聲,項鏈墜地時叮叮當當珠石滾落的聲音,和男女在□□高漲時特有的,含著粗重喘息對話的聲調(diào)。 他第一時間轉(zhuǎn)過了身,然而宛若被釘在原地般動彈不得,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第31章 阿司匹林11 葉喬在人來人往的船身覺得胸口微悶,便去船頭透了透氣。 溫紹謙跟來,問:“船頭風大,怎么來了這里?” 葉喬單手扶著胸口,搖頭:“我心臟不好,有點透不過氣?!?/br> 溫紹謙扶著她往里走:“身體不舒服應該回去休息。如果因為我提議你來這里散心,導致你健康問題加重,我會過意不去?!?/br> 葉喬卻很執(zhí)拗,慢慢抽出自己的手臂,委婉地說:“在外面空氣流動些。里面太悶了。” 溫紹謙無奈,但他一直涵養(yǎng)很好,不因被她拒絕了好意而有慍色,依舊溫然如春風,打趣道:“西施捧心,大約就是你這樣?!彼f話有時露骨,卻不會讓人覺得冒犯,“見到你以前我一直不相信,美女病弱的時候會格外嬌媚?!?/br> 葉喬卻不解風情地想,她病弱嗎?雖然確實病痛纏身,但她一直盡力活得積極陽光。 但兩人并不相熟,她不好意思接二連三地拂他的面子,便道一聲:“謝謝。” 溫紹謙笑聲清朗,之后便是沉默。 也許是他們太過安靜,有一對在船側(cè)熱吻的男女一轉(zhuǎn)身換到船頭來,西服敞開的男人將女伴緊緊抵在墻上,忘情地親吻。 暗光里的溫紹謙和葉喬恰好站在他們的視覺盲點,然而仔細瞧了也許也能發(fā)現(xiàn)。兩人不免尷尬,溫紹謙向葉喬遞了個心照不宣的眼色,葉喬窘迫地一笑,悄然退出了船頭。再度無處安身,只好隨著溫紹謙向客房走。 葉喬那間客房的門卻出了問題,怎么都打不開。她擰了兩下擰不開鎖,讓溫紹謙嘗試。 溫紹謙用力得幾乎將那扇門晃動,然而鎖就是不開,無奈道:“船上的門密閉方式很特殊,等會兒可以喊一個船員來幫忙開啟。” 葉喬心底浮現(xiàn)一絲異樣:“要很久嗎?” “也許吧?!睖亟B謙亦是無計可施的表情,“我那間房還空著,你可以先去休息一會兒。我?guī)湍愦蚓S修電話?!?/br> 他看出葉喬的猶豫,坦蕩地笑道:“葉小姐擔心我趁人之危嗎?” 說到了這個份上,葉喬再推拒反而顯得做作,便道:“沒有。只是怕你不方便?!?/br> 溫紹謙和善地說:“沒關(guān)系?!?/br> 他的房間在走廊盡頭,葉喬拖著長裙的裙擺,隨著他的步子向前走。 溫紹謙低頭留心她的腳步,沒有像走紅毯的女星一般提起裙擺,她長裙蓋住腳踝,從容地邁步,魚尾一般的拖尾在她走過的地方優(yōu)雅盛開。無人察覺他嘴角有一絲笑,透著一種魚在網(wǎng)中的快意,和對戰(zhàn)利品的欣賞。 到了地方,溫紹謙輕易將房門打開,按亮燈。船上空間有限,即使是頂配海景房的窗戶都顯得逼仄狹小。燈光灑下來,兩個人在幽暗的空間里各占一席之地,葉喬進屋后明顯覺得心口不適,臉色泛白地皺眉。尋找源頭,卻不只是船艙內(nèi)流動性差的空氣,而是房間內(nèi)縈繞的淡香。 葉喬坐在他的床上嗅了嗅,香味成分很復雜,分前中后調(diào),慢慢變幻,從辛香至溫和。 溫紹謙掛好彼此的外套,打了維修電話,才發(fā)現(xiàn)她的不適:“不喜歡嗎?這種香產(chǎn)自印度,可以安神,對失眠癥也有好處?!?/br> 葉喬適應了會兒不再悸痛,便搖頭,說:“你也失眠?” 他低笑:“不失眠的醫(yī)生不會在后半夜回復病人的咨詢短信。” 葉喬想起那晚,倘若不是那夜的無處訴說,兩人也不會相熟起來。她對陌生人的殷勤有本能地抗拒,但他很會掌握人的心理,一點一點地試探,慢慢進入她的世界卻控制著不引起她的反感。其實她也隱隱能感覺到他的刻意,然而卻揪不出錯來當拒絕的借口。 她有絲窘迫,笑著說:“還是忘了那些‘咨詢’吧。現(xiàn)在不是工作時間?!?/br> 溫紹謙對此仿佛頗感興趣:“那是什么?” “朋友。”葉喬認真地回答。 然而她的裙子太緊繃,點頭時衣料有種緊縛感。 溫紹謙視線下掃,歉意地說:“看來我挑的裙子有些不合身?!?/br> 葉喬笑道:“只是上圍有些緊而已。你挑得合身才奇怪?!?/br> 溫紹謙眼神不易察覺地一黯,他喜歡恬靜素淡的女人,卻不喜歡這樣的女人木訥保守。然而葉喬偶爾嶄露的肆無忌憚,正遂他的意。況且,她的胸口有一處張揚的紋身,這樣的女人通常都有一個與外表不符的狂放靈魂。溫紹謙越過葉喬的肩膀,去察看她的拉鏈,相應地卸下偽裝,幽聲問:“需要松一下嗎?” 葉喬訝然,卻覺得這個結(jié)局更加情理之中。比起他人的“愛意”,她其實更能接受這樣赤`裸的“欲望”。 她側(cè)身去碰腋下的拉鏈,說:“它穿脫都很麻煩?!?/br> “我?guī)湍恪!睖亟B謙沒等她說完,手掌已經(jīng)覆上了她的手,他寬衣解扣的手法很嫻熟,手指恰到好處地摩挲她手背的肌膚,握著她的手將拉鏈一點一點下移。察覺到葉喬沒有拒絕,他斂睫看她一眼,自然地俯下身,在她肩窩凹陷處若即若離,落下一個試探的吻。 他的嘴唇太涼,葉喬控制不住地一個哆嗦,雙手反客為主地摟住他的腰身,就著交頸的姿勢,輕易地將他推上床,眼神危險地問:“有東西嗎?” 溫紹謙猶疑了一瞬,說:“有?!?/br> 有備而來。 葉喬心底涼笑一聲,然而手卻拽住他的領(lǐng)帶,將他襯衣的扣子顆顆扯開,露出偏白的膚色。她動作兇狠無所顧忌,甚至把那件高級定制的襯衣扣子扯掉了幾粒。做完這些,她一把拽去自己脖子上礙事的項鏈,迅速摘下兩個耳環(huán),把價值不菲的藍寶石首飾隨意扔去一邊。 寶石沿著床沿滾落,叮叮當當,像情`欲交諧時的伴奏。 溫紹謙眼底燃起欲`火,將人反壓回去,雙唇覆上她的。 在即將相碰的一瞬間,葉喬突然把人推開,霍地站起來,指著滿地珠寶寒聲笑道:“東西都還你了。衣服需要賠償?shù)脑?,晚上把銀行`卡號發(fā)給我?!彼涞貑问痔嵘隙Y服拉鏈,說,“還有我身上這條裙子。我很喜歡,謝謝?!?/br> 她拿起手包干脆地出門,從船艙圓形的透明玻璃里照了照自己的脖子。淡淡的紅色吻痕,她穿著條抹胸的裙子,遮也遮不掉。 葉喬皺皺眉,轉(zhuǎn)身深吸一口氣,面對空曠無人的甲板,入目所及皆是沉悶封閉的白色,竟然無處可去。 她的房門是別想打開了,難說不是溫紹謙搞的鬼。至于那個維修電話,也不知他是真打還是假打。 葉喬靠著自己的房門,方才的兇悍姿態(tài)全無,反而顯得有些彷徨無助。幸好她報復性地扯了溫紹謙的扣子,他想找到一件新襯衣?lián)Q上,收拾體面,還需要時間。否則他這時候追出來看見無處可去的自己,真是顏面盡失。 她百無聊賴地按著手機鎖定鍵,沒有反應用一晚上,電量早就告罄。至于下船,要等到明早,還有至少六個小時。 上這艘船的時候,她沒有想過會有這樣走投無路的境地。葉喬想著辦法,待會兒出去找人打電話,但現(xiàn)在太累了,她雙腳穿著不合腳的高跟鞋,又酸又痛,靠著房門慢慢蹲下去。 人在極度疲憊的時候,會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希望自己什么都不用做,上帝就會為自己打開一扇門。 門確實開了。 是她對面的那間房。一雙穿著皮鞋的腳踏出房門,葉喬莫名有一絲奇異的預感。她抬起頭,看到來人的時候,幾乎想揪那個頑劣的上帝下來對峙。這是什么樣的命運,能讓他又出現(xiàn)在自己的對門? 周霆深在她面前頓住,陰沉的臉上也有一絲錯愕。 葉喬沒有說話,他也沒有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