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修修修改版

    “怎么樣了？”陸寧景避開他作亂的手，問道。

    “我把他揍了一頓，趕出去了?！编嵑悴簧踉谝獾馈?/br>
    “......你也太不講道理了吧?！标憣幘巴蝗缓脼槎亲永镞@位擔憂，“他又沒什么錯?！?/br>
    鄭恒繼續(xù)逗他：“反對我們，算不算錯？”

    陸寧景瞪他，這罪過安得太嚴重了，他擔當不起，不過這件事情他確實也有錯：“你對兒子也太苛刻了，等下他到你爹媽那邊告狀，我們兩個都要吃不了兜著走?！?/br>
    如果他沒記錯，那二老是非常疼愛這個孫子的。

    “唬你的，”鄭恒見他真的一本正經地擔憂起來，捏了捏他的鼻子道，“他一時間接受不了，慢慢地總會適應的?！?/br>
    “我發(fā)現做你兒子真可憐。”陸寧景下結論。

    “其實做他爸爸更可憐，”說到鄭云帆，鄭恒就覺得頭疼，“你別看這小子表面乖乖巧巧一副很怕我的樣子，我?guī)状伪凰麣獾貌铧c動手打他?！?/br>
    鄭恒生氣的樣子，陸寧景還真不敢想象，想必那情景肯定是很恐怖的，但想想他氣得跳腳的樣子，又莫名覺得可愛。

    “是不是對于那件事情還不能釋懷？”鄭恒見他不說話，湊過去親吻著他的鬢角道。

    “啊？”陸寧景沒反應過來，

    “小帆和你前女友的事?！编嵑闾嵝阉?/br>
    “那事啊，”陸寧景笑了笑，一開始知道鄭恒的身份時的確很介懷這事情，然而后面就想開了，既然樂樂已經不再是他喜歡的人，這事情也就變得沒有任何意義，“我早就放下了?！?/br>
    鄭恒沒有再說話，而是擁著陸寧景在墻邊細致地親吻著，陸寧景任他壓著自己，二人一直膩歪了許久，鄭恒才鄭恒提了提手中的保溫盒，說道：“我?guī)Я穗u湯過來，晚上你沒怎么吃，先把這個喝了?！?/br>
    陸寧景經過這么一折騰其實已經沒什么胃口了，但鄭恒執(zhí)意要他喝，陸寧景拗不過他，喝了幾口，又覺得挺好喝的，招呼同樣沒怎么吃飯的鄭恒一起喝。

    “又不舒服？”喝完之后，鄭恒把碗筷收拾了一下，發(fā)現陸寧景捧著肚子躺在沙發(fā)上，走過去問道，手也自然地搭在他的肚子上，幫他輕輕地揉著。

    “他一到晚上就老動?！标憣幘鞍欀碱^，以前他還覺得這個小家伙挺乖的，現在才發(fā)現他大錯特錯了，這陣子，一到晚上，他就和吃了興奮劑一樣，要鬧騰好半天才靜下來。

    “你受苦了，”鄭恒道，湊過去吻著陸寧景的發(fā)際，“再忍五個月不到，就可以了?！?/br>
    “嗯......”陸寧景答應著，瞇著眼睛舒服地享受著，揉肚子這種事情，鄭恒真是越來越上手了。

    “你那個項目也快要結束了吧？”鄭恒問道，雖說孕婦七八個月上班的都常見，但是看陸寧景這樣子了還去上班，就十分疼惜，而且他一個男人，諸多不便，例如人家要找他搬個東西什么的，他也不好拒絕。

    “你說的興科達的？今天是評標的第三天了，應該還有兩天，結果就出來了。”

    “有把握嗎，需不需要幫忙？”

    陸寧景抬了抬眼皮子，“敢情你這么大的本事，連c市人家企業(yè)的事情你還能干預？”

    “如果你需要幫助的話......”

    陸寧景來了興趣，微微側過身子，目光灼灼地看著他道：“我越來越好奇你的背景了怎么辦？”

    鄭恒笑道：“我父母都是普通的商人，不過你真想知道的話，改天可以跟我去見見我的外公?！?/br>
    “......”陸寧景想著一臉嚴肅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家，“還是算了吧，我怕把人家老人家氣出個什么好歹來，就罪過了。”

    且不說鄭恒的年紀，他上面還有哥哥，這外公，怎么算都是80多歲的人了吧，那么老的人家了，還是讓他們安度晚年得好，這種事情拿去膈應他們，真的給氣出什么好歹來，陸寧景這輩子都會不安的。

    “不會，”鄭恒自信道，“我外公應該會挺喜歡你的，他知道我喜歡男的?！?/br>
    陸寧景被這話噎了一下：“......你家外公好開放?！?/br>
    “他經歷的事情很多，反而比新一代的人更看得開，他只希望我能找個合適的人安定下來。”

    呃，這也行，陸寧景真不得不佩服鄭恒家里人的接受度。

    ***

    宋崢照例溫了杯牛奶給縮在自家沙發(fā)上的人，今天也沒抱著他心愛的手機玩了，而是悶悶不樂的，一看又是碰到什么事情，找他這位知心“爸爸”來了，對于拿了個單子多了個兒子的事情，宋崢實在是想想都覺得可笑，在他旁邊坐下來：“明天不要上課？”

    “要?！倍疫€滿課。

    “又碰到什么不愉快了？”

    “我......”鄭云帆低下頭，“我爸給我?guī)Я藗€后媽回來?！?/br>
    宋崢頓了一下，隨后又道：“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你爸爸遲早要結婚的?！?/br>
    鄭恒從來沒有結過婚，有鄭云帆也是意外，不可能因為這一個兒子而單身一輩子，他以為鄭云帆遲早就有這種覺悟了。

    “可他媽那個人是個男的，而且還能懷孕！”鄭云帆提高聲音道，顯然到現在都還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男的？懷孕？宋崢搖頭，這孩子都氣糊涂了吧，“你確定你沒搞錯？”

    “沒有，我爸親口說的，他從來不說謊。”

    “......”

    “而且那個男的就是你公司的職工，叫陸什么景來著?！?/br>
    “寧景？”

    宋崢正想說怎么可能，突然一系列事情在他的腦海中掠過，例如他明明都可以拿下興科達這個大單子了，卻突然向他尋求幫助，中途讓張敬介入，明明酒量不錯的他，突然滴酒不沾，例如他最近，愈發(fā)明顯，連衣服都遮擋不住的肚子......

    細思極恐啊。

    宋崢覺得這世間真是無奇不有，“那你打算怎么辦？”

    “接受咯，”鄭云帆倒是一副看破紅塵額樣子，“難道我還要去鬧說我不要這個后媽不成，我爸肯定理都不會理我，我才不要自討沒趣。”

    宋崢拍了拍他的肩膀，鄭云帆的理智倒讓他有些吃驚，“你看得開就好。”

    “宋老師......”鄭云帆突然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嗯？”

    “你會結婚嗎？”

    “......”這個如同廢話一般地問題宋崢真不想回答，但看到鄭云帆期待的小臉，還是耐心點了點頭。

    “那，那你......”也能接受一個男的嗎？

    “什么？”宋崢見他吞吞吐吐的，問道。

    “沒什么。”鄭云帆低下頭，他怕說出這個話，宋崢會理都不理他了。

    ***

    然而興科達這個明明是勝券在握的項目，真的臨時出事情了。

    原本致遠和盛聯(lián)還有億信三家的軟件，在技術條款上，是基本不分伯仲的，各有千秋，誰都比不過誰，基本評標結果上，雖然肯定不可能分數一樣，但差距都是微乎其微，如果三家分別排了123，那么招標公司絕對不會因為某一家排了1就選他，還會考慮各方面的綜合因素，基本上誰的線下關系做得好，誰勝出的幾率就高。

    然而，這次致遠卻使了個損招，他們的軟件居然升級了，從4.8.3升到了5.2，而且這并不是簡單地打補丁，而是進行了全方面的完善和改進，從構架到界面，都進行了很徹底的更新，他們甚至還自信滿滿地在發(fā)布會上說，他們這個版本的軟件，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對它有期待的顧客失望的。

    盡管因為這個，致遠的商務條款稍微高了點，但是他們的優(yōu)勢卻明顯地勝過了其他兩家。

    除非招標商是傻子，不然都會選致遠。

    評標結果出來之后還有一段時間的緩沖期，但是這基本已經成為定局了。

    “沒想到被這樣臨門暗算了一腳，以前我聽說他們招了幾位國外的it人才，我還以為他們要開發(fā)什么新軟件，原來是升級了?！睆埦绰牭竭@個消息后氣得跳腳，這分明是到嘴的鴨子給飛了。

    這次致遠真的瞞得太嚴了，不然一般開發(fā)新版本，都會作為銷售談判的噱頭，他們這些同行業(yè)的，肯定都或多或少的會有點風聲聽到，然而這次卻什么都沒有。

    陸寧景也很懊惱，這樣子被人臨時算計一腳的滋味太不好受了，而且他們新版本的發(fā)布會就在前兩天，明顯就是為了這次招標給他們一個意外地反擊的。

    這真是......

    “得想想有沒有補救的辦法。”陸寧景道。

    “怎么可能有，標都評完了，完全是版板上釘釘子的事情了?！睆埦窗β晣@氣道，仿佛看到自己計劃的房子都飛走了，盡管這抽成并不真的買得到房子。

    這件事情帶來的負面情緒讓陸寧景異常低落，這并不是一個普通的標沒有了，而是完全就是成全了王偉廷，他不甘心。

    “寧景，于總找你?！毙聛淼匿N售總監(jiān)于盛泉的助理叫道。

    這位新聘的銷售總監(jiān)據說以前是在h市一家上市公司干過的，能力沒的說，不過銷售這個行業(yè)都是用能力和業(yè)績說話的，所以在于盛泉做出成績來之前，大家都是觀望的態(tài)度。

    張敬拍了拍陸寧景的肩膀，“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加油。”

    “滾?！标憣幘靶αR道，拿了自己的筆記本和筆進了于盛泉的辦公室。

    “坐?！庇谑⑷雌饋硇那椴诲e的樣子，陸寧景稍稍松了口氣，誰都不喜歡挨罵，盡管這個單子確實是他們丟了。

    “興科達那個單子要丟啦？”結果于盛泉第一句話就直接得欠揍。

    “......我正在想補救的辦法。”

    “你能想出什么辦法來，”于盛泉說道，雖然口氣里并沒有鄙視的意思，但這話就讓人不舒服，“繼續(xù)做關系？觀望？心存僥幸希望陸副總對于我們宋總給的那個路子還更看重？”

    陸寧景沒說話，因為于盛泉說的都是他目前能想到的。

    “被戳到痛處了是吧，”于盛泉笑呵呵道，“我來了這么一陣子，對你們也有所了解了，我發(fā)現啊，其實你們并不適合做銷售?！?/br>
    這話陸寧景就不愛聽了，甚至有些嘲諷道：“那于總您覺得哪種人才適合做銷售？”

    像你這種對下屬冷嘲熱諷的？

    “壞人?！庇谑⑷氖智弥k公桌，道，“其實更確切地說，是八面玲瓏的人，不論好的壞的，都具備，做銷售這一行，肚子里沒有點壞水，是做不成的，而你們都太厚道了，但在銷售這條路上，往往厚道的人容易吃虧?！?/br>
    “您說的道理我都懂，”于盛泉這話倒是真的，陸寧景沒有像剛剛一樣排斥，只是，“坑客戶或者坑對手這種事情，也太損了?！?/br>
    “誰讓你去坑客戶坑對手了，這事我可不認啊，”于盛泉擺手道，“這樣說吧，興科達這個單子，坦白地說，如果我是陸副總，我肯定不會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選你的軟件，除非你能拿出一個讓我絕對信服的條件?！?/br>
    “塞錢？”陸寧景這回腦袋轉過來了，這個是銷售最常用的手段了，利誘嘛，為了各大的利益，損己利人。

    “嗯，這也算是一種手段，很多時候都百分之百管用的招，不過這個陸副總，還有一個招可以對付他?！?/br>
    陸寧景虛心請教：“什么？”

    “他的孩子好像快高中畢業(yè)了吧，我上次去拜訪陸副總，好像對于法國那邊挺向往的，應該會想把孩子往那里送，但這錢啊，還有路子啊，不好辦啊。”于盛泉揉著額頭，似乎很頭疼道。

    “......”如果這個時候陸寧景還不知道于盛泉指的是啥，那就是傻了。

    他不得不佩服這個于總的觀察能力，突然想起來之前于總還沒入職時，聽說的關于他的一件軼事，據說于總在一家公司工作超過一個月，他就有本事知道公司每個人的工資，而且，這不是通過他是“總”這個途徑知道，因為他還是個小員工的時候也能做到，他就是有這么細致入微的觀察能力。

    “做銷售啊，其實不是在搞定事，而是在搞定人。”于盛泉拍了拍陸寧景的肩膀，“工作去吧。”

    陸寧景把于盛泉的意思和張敬講了，張敬一拍大腿表示這事情他能搞定，出國那邊他剛好有路子，費用方面，安業(yè)務費用在這個單子里面扣除就行，倒不是什么大問題。

    興科達的項目最后決定那天，原本勝券在握的致遠，因為他們的新版軟件，要在特地的服務器才能跑得起來，在他們原先基礎的服務器上并不能跑得動，這就代表著如果采購他們的軟件，還得重新采購服務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