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乖，jiejie好累，你讓我休息一下吧！”

    看著耍賴般的秋娘，阿福的臉上滿是焦急，“哎呀，你、你快起來……你、你突然干重活兒，現(xiàn)在應(yīng)該慢慢的再走兩圈，要不然明天一早起來會渾身酸痛的，到時候疼死你！”

    “我現(xiàn)在就快疼死了！”她覺得不管是手還是腳都累的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就連阿福拽著的那條手臂都軟軟的使不上力氣！

    “你怎么不聽勸呢……”

    “你們干嘛呢！”

    一聲爆喝傳來，阿福騰地一下松開了秋娘的手，正巧讓她撞到旁邊的木床上，一陣刺痛傳來她才半睜開眼睛。這一下她知道阿福為什么那么大的反應(yīng)了。那叉著雙手站在門口的是劉氏！并且她臉上的顏色并不好看，那原本還算有神的雙眼此時正瞪大了木木的看著兩人。

    “看你個懶丫頭，做那么點兒活兒現(xiàn)在就偷起懶來了？真是懶死了，趕緊出去把晚飯做了！”

    懶？秋娘在心里暗笑，有沒有搞錯啊，最懶的那個除了她劉氏也就是那個整天待在家里的荷花了吧！自己什么都沒做還有臉信誓旦旦的職責(zé)別人！見過不要臉的，但是想她這么不要臉的秋娘還真心沒見過。當(dāng)下也不去理會叫囂的劉氏，秋娘閉著眼睛繼續(xù)裝睡。

    “哎，我和你說話你聽不到是不是？沒長耳朵??？懶丫頭，趕緊的干活去！你是想餓死我們?。∧銈€沒心沒肺的臭丫頭，賤蹄子！”劉氏看秋娘依舊沒有反應(yīng)，氣的火冒三丈，那手突然就伸到了秋娘面前，剛要在上面掐上幾下，卻聽到淡淡的聲音響起。

    “你要是敢掐我打我，小心明天我起不來床，到時候可別指望我干活兒，就是那每月上交的飯食錢恐怕我也拿不出來了！”

    “你……你這個、這個不要臉的小娼婦，好好好！”劉氏被秋娘看穿的惱羞成怒急需要發(fā)泄出來，她左右看了看還是沒看到什么順手的東西，卻看到阿福站在角落里低著頭不出聲！劉氏頓時計上心來。“好，你厲害！我惹不起你！哼哼！拿捏不住你我可有能拿捏的住的！”

    “??！”

    秋娘開始還有些疑惑，劉氏可不是這么好說話的，她可沒指望著自己三言兩語就能把她打發(fā)走。阿福短暫的尖叫聲卻是嚇得她心驚rou跳，一翻身坐了起來，正好看到劉氏的手在阿福的胳膊上掐擰著，阿福緊緊的咬著嘴唇不敢吭聲。

    “你住手！”顧不得身上的酸痛，秋娘沖過去推開劉氏，將阿福摟在自己懷里，“每次都用這個手段，你膩不膩??！就沒點兒新鮮的了？老這么欺負(fù)孩子算什么本事！”

    “呦呵，心疼了?。　眲⑹现焊邭鈸P的笑著，臉上滿是計謀得逞的洋洋自得！“我就是個沒本事的，我也沒什么手段，就只會這一招！誰像你心眼子那么多，你厲害你倒是別在意別管啊！”

    “你……哼”，秋娘本來有些生氣，臉色卻突然間平靜下來，冷冷清清的聲音讓劉氏覺得渾身發(fā)冷，“別把我逼急了，大不了我?guī)е⒏M村子討飯，都是一個村子住的，我可是不怕餓死的！不過嘛，到時候村子里的人怎么說到時候可不要怪我啊！咱們就看看到底誰會被唾沫星子淹死！”

    “你……你……”劉氏顫抖的手指著秋娘說不出話來，“反了，反了，反了天了！兩個小兔崽子……”劉氏心里氣的半死，她和荷花的名聲本就不太好，幾年前把秋娘給賣了之后村里人看她的眼神就更加不對了，背后戳她脊梁骨的人不少，其實劉氏也是有苦難言，窮苦人家孩子多的賣了女兒好養(yǎng)活兒子的也不少，人們不僅不會挑剔還會心懷同情的可憐那孩子和父母，可是她就不一樣了，后娘的帽子頂在頭上，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味道，在別人眼里她就是個容不得前頭孩子的惡婆娘！好不容易把這幾年挺過去了，人們也快忘得差不多了，秋娘再來這一手，恐怕她再也別想出家門了！

    劉氏恨得牙根癢癢的，偏偏又說不出什么話來，氣的臉色通紅，一口氣噎在喉嚨上，臉色又變得青白起來。

    “娘，你和她計較什么？”

    清脆的嗓音掩飾不住里面的尖酸刻薄，荷花上前扶住劉氏，撫著她的胸膛幫她順了順氣，眉梢一挑，隱約斜挑向上的杏仁兒眼閃過一絲嫉恨，“她一個快出嫁的人了，娘你就吃點虧多讓著她些又如何？不過是當(dāng)做那惡心人的爛□□就是了，沒的臟了咱們的眼！”

    咦？幾日不見這荷花倒是聰明起來了！只是不知道這是別人教的還是她自己想的呢！秋娘的心底一沉，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明著說自己的婚事呢！如果真的是什么好的姻緣恐怕荷花一定不會是這個態(tài)度了吧！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自己是不知道的！

    “呦，嬸子家真是熱鬧?。　?/br>
    壞人田青山

    “紅秀想不到你這么厲害！”秋娘笑的眉眼彎彎的。

    兩人寒暄了一陣，又打發(fā)阿福出去玩兒了這才提起正事，紅秀看正房的門正關(guān)著，湊近秋娘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秋娘的神色慢慢冷清下來。

    “我還以為她能刷出什么手段，看來也不過是這樣不入流的下三濫?！?/br>
    “秋娘，你、你不生氣嗎？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七歲了，那門親事也確實算是頂好的了，她們、她們這樣你……”

    秋娘聞言淡淡一笑，說出來的話卻是讓紅秀驚得張大了嘴巴，“我不會嫁給那戶人家！”

    “為啥？”紅秀是土生土長的鄉(xiāng)下姑娘，別的她不怎么懂，可那秀才的功名可是實打?qū)嵉?，她們這十里八屯的可總共也沒幾個秀才呢！王舉人家厲害吧，聽說秀才再往上面可就是舉人了?！扒锬锬憧墒钳偭瞬怀?？別人可是想找都找不到這樣的人家，你咋還看不上呢？”

    “從前在趙府的時候，看著大宅院里整日的勾心斗角，那時候總是想著將來自己會嫁給什么樣的人，不求千金萬銀，只求兩個人恩愛白頭，靠著自己的雙手過著平平淡淡的日子！現(xiàn)在我還是這么想的，那人既是秀才，家里又是有錢，想來那日子是平靜不下來的，倒不如尋個老實的莊稼漢！”況且自己還要照顧阿福，她怎么能嫁到鎮(zhèn)上去呢！

    “可是……就算你不要的人也不能那么便宜荷花啊！”紅秀到底是個心急口快的直性子，三言兩語就露出了本性。“她和他娘都是腌臜心思一大堆，秋娘你就該嚷嚷出來讓全村子的人都知道她是什么貨色！”

    “然后呢？”

    看著秋娘鎮(zhèn)定的神色紅秀的腦袋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然后？啥然后？”

    秋娘收回目光，眼神卻仿佛飄到了遠(yuǎn)方，“就算全村子的人都知道了，那又有什么用呢？荷花的名聲壞了又如何？劉氏那個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樣無所謂，阿福呢？他怎么辦？那是他的后娘，也許要和他生活一輩子的！”秋娘的神色有些低落，“她一定會把這一切算到阿福的頭上！再說了，王家在這里不說親人宗族，就是連個正經(jīng)的親戚都沒有，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沒人有權(quán)利管，我就是將這婚事攪黃了又有什么用呢？”

    紅秀被秋娘說的心里酸酸的，她握住了秋娘的手，沉吟了一會兒才小聲說道：“那也不能就這樣便宜她??！她也配！”

    “傻瓜！什么配不配的！”秋娘感覺到手上的暖意，心情也隨之好了起來，“事情剛剛開始，天知道到底是誰算計誰！她愿意要就給她好了，只希望她以后可不要后悔！”

    ??？紅秀又有些不明白了，可是看著秋娘臉上那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知道她不是難過也就放心了。

    “秋娘，就算你不打算結(jié)這門親事，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你也要自己打算打算啊！”

    紅秀臨走前的話還在她耳邊徘徊，秋娘有些愣怔，十七歲，不小的年紀(jì)了，就連紅秀都要成親了，可是自己呢？回到王家的這段時間以來，她也感覺有些力不從心，明明是想將阿福照顧的好好的，可是現(xiàn)實呢？她連照顧自己都有些吃力，在劉氏的手里她做什么都是有心無力！直覺告訴她必須趕快突破這種被動的地位。阿福的年紀(jì)一天天大了，怎么能讓他就這么迷迷糊糊的過一輩子呢？

    似乎真的是只有嫁人這一條路了！嫁人？秋娘的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起一個畫面，一只貓和一個男人……

    春耕之后只等著一場春雨到來就要開始春種了，但這之間的時間卻是沒什么大事的，秋娘決定要好好犒勞犒勞勞累了幾天的阿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饑一頓飽一頓的怎么行！本來是打算去鎮(zhèn)上偷偷買些rou來的，可不說這里離鎮(zhèn)上還有些遠(yuǎn)，就是rou買了回來也沒辦法做給阿福吃，萬一被劉氏發(fā)現(xiàn)恐怕連渣渣都不會剩下！無奈之下，倒是讓她想到了一個更好的方法！

    “哇，真的有魚??！”秋娘站在河邊驚喜的叫著，她上次看那個鬼影男人拿了個瓦罐，當(dāng)時沒怎么在意，可是后來卻是想到定是抓了魚給那只叫白雪的貓兒吃的！今日一來果真是如此！雖然只有手掌長短，但是慢慢熬成濃白的湯想來也是極有營養(yǎng)的！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秋娘從周圍尋了半天才找到一根頂端帶有比較尖的分叉的樹枝，然后將裙子一系鞋襪一脫，歡快的下了水！魚兒魚兒你快來！秋娘在心底默默祈禱著，手中拿著棍子小心翼翼的慢慢走著，生怕驚走了好不容易發(fā)現(xiàn)的魚兒！可是也不知怎的，那魚兒像是開了天眼一樣，總是能在她下叉子的一瞬間飛快的游走，真是氣的秋娘直嘆氣，就這樣忙活了一上午，秋娘看著自己抓住的三四條小貓魚苦笑不已！

    不管怎么樣，聊勝于無嘛！秋娘帶著這些魚悄悄的回了王家，劉氏和荷花可能是正策劃著如何換親成功，這兩日倒是天天躲在房里不知道做什么。秋娘也不去管他們，叫了阿福又偷偷的順走了家里一個破舊了的小鍋子，匆匆捏了點鹽又倒了些菜籽油就趕忙跑到了后山上！

    阿福開始的時候并不怎么高興，可是聽秋娘說有魚湯喝興奮的差點跳了起來，一問之下秋娘這才知道原來阿福竟是從來沒有吃過魚的，秋娘越想越是心疼，心里更是下定決心以后定要加倍的對弟弟好。兩個人分了工動作倒是很快，秋娘負(fù)責(zé)收拾小魚，阿福則是撿了一大堆的干樹枝來當(dāng)柴火，只等著鍋一支起來就生火了。

    炊煙裊裊升起，阿福的臉上一直是滿是期待的，漸漸的魚特有的腥香味隨著蒸汽飄散開來，阿福偷偷的咽了口唾沫，秋娘卻是有些遺憾，若是油再多些就好了，沒有別的調(diào)味品，魚的腥氣只能靠油了，可惜啊……

    “好了嗎？好了嗎？可以吃了嗎？”阿福終于按耐不住的問出聲了。

    “急什么？好了自然會告訴你！聲音小點啊，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回頭告訴你那娘，咱倆都沒好果子吃！”豈料秋娘的話還未說完 ，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嚇得秋娘差點打翻了鍋。

    “喂，你們在做什么？”只見一個穿著干凈的粗布衫的少年走了過來。

    秋娘看著那少年有些眼生，不過她在村子里很少走動，有不認(rèn)識的人也說的過去，正想問問阿福，卻發(fā)現(xiàn)他也是一臉疑惑的樣子。來不及思索太多，她先把阿福護(hù)到了身后?！澳闶钦l？也是棗兒莊的嗎？你來干什么？”

    那少年先前就在不遠(yuǎn)處，突然看見這邊有些煙霧的樣子就循著痕跡找了過來，這才發(fā)現(xiàn)像是姐弟的兩個人正圍著火堆不知道在做什么，他本是只是打個招呼而已，卻不料那姑娘卻是一臉如臨大敵的模樣！正要解釋清楚，待望見那姑娘容顏的時候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秋娘和阿福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疑惑。

    秋娘：這男的有病是不是突然間不說話！

    阿福：我咋知道！不是碰到了傻子吧！

    秋娘又仔細(xì)的看了那少年一眼，最后無奈的聳了聳肩，很明顯不是傻子好不好！

    兩人無聲的對話著，那少年卻是回過神來加快腳步小跑著走到秋娘面前，嚇得后者急忙退后了兩步。

    “秋娘？你是秋娘對不對？真的是你！”

    “??？?。　鼻锬飮樍艘惶?，但看那少年的神色滿是真情外漏的驚喜之意，便也放下了些防備，“我，我是秋娘，不知道你是……”

    “青山！我是田青山！”

    “青山？”秋娘瞪大了眼睛，前兩日才聽紅秀說青山要回來了，沒想到這么快就遇見了！她這才發(fā)現(xiàn)少年逐漸成熟的容貌上依稀能找到小時候的模樣，只是個子倒是高了好多，秋娘本是中等的身材，現(xiàn)在卻只到他的脖子了！一抬頭，正好看到他下巴上略顯青澀的胡茬！“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我……”

    “王秋娘，你再說下去鍋就要干了！”

    “哎呀！”秋娘趕忙打開鍋蓋，卻看見里面已經(jīng)有些發(fā)白的湯正滾著，哪里快要干了！她不由得嗔怪的看了阿福一眼，后者哼了一聲自去守著火了！

    “阿福，不認(rèn)識我了嗎？”

    “快，快叫青山哥！”

    平時很是乖巧懂事的阿福，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低著頭看著火不說話，秋娘皺了皺眉，緊接著又露出了笑容。

    “秋娘、你、你過得好不好？”

    “我？我很好??！”

    田青山看著眼前笑盈盈的秋娘，心里像是被陽光照耀般溫暖舒適。那笑容就像是有了魔力……小的時候也是這樣，不管是什么樣的事只要到了秋娘這里就變得輕松無比，她也總是那么開朗樂觀，自己總是喜歡跟在她身后做個小尾巴！可能就是因為這個會感染人的笑容吧！慢慢的，腦海里笑呵呵的小姑娘和現(xiàn)在這個微笑著的女孩兒重合在一起，田青山只覺得自己的心砰砰跳個不停，臉上也開始發(fā)熱起來。

    “青山，你……”秋娘發(fā)覺到他的臉色，正想要問個究竟，卻發(fā)現(xiàn)身后有只手正拉著她的衣襟。回過頭，看見阿福的臉上滿是不情愿?！胺判模蚁劝阳~湯幫你盛好！”隨后果斷的熄了火，將湯慢慢倒進(jìn)一個小小的瓷碗里，這個碗還是阿福聽到喝魚湯特意回去取得，如今阿福看著那飄著幾滴油花的魚湯心里有些意動，面上偏偏做出不在意的模樣來，秋娘差點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魚湯？秋娘親手做的魚湯肯定很美味！”田青山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小鍋，就差直接說出口他也想要喝了。秋娘有些好笑，“要不要嘗嘗？”

    “好??！”

    秋娘卻是愣住了，她只是客氣一下好不好？他不是應(yīng)該會拒絕的嗎？這人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確定這真的是自小的玩伴田青山的話，秋娘真的會把這個家伙看做一個傻子！

    就在秋娘發(fā)呆的時候，青山卻是自顧自的就著小鍋喝了起來，剛剛熄的火，這人竟是不嫌燙，幾下就喝了個干，只剩下那條小魚可憐兮兮的臥在鍋子里！

    她偷偷的看了一眼阿福，只見他黑著臉盯著那條小魚，仔細(xì)看去，竟是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阿、阿?！?/br>
    “秋娘，你們真是有法子，居然想到這后山來野炊，真是有趣！”

    “壞人！你個壞人！”

    糾結(jié)的男人

    “阿?！鼻锬锛泵ι先r腰抱住了阿福，生怕沖動之下他真的對田青山動手起來。

    “這……這怎么回事??？阿福……不會是因為這些個魚湯吧！”

    “壞人！你這個壞人……”阿福掙開秋娘的束縛，卻是將那還有些溫?zé)岬腻佔颖Я似饋?，雙眼朦朧的望向了秋娘，看的秋娘一顆心就揪在了一起。

    “我、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望著一臉無辜的田青山秋娘有些無語，唉，可惜了那些湯了?；剡^頭看見阿福還在抽泣著，蹲下、身子，“好阿福，我們不氣了好不好？不就是這幾條小貓魚嗎？大不了我們再捉來吃好了，這回我們不熬湯了，太麻煩，我們一起烤了吃，味道更是鮮美呢！”

    阿福聞言瞪著濕漉漉的大眼睛期待的問道：“真的嗎？”說著還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剛才那碗湯實在是太少了，他都沒嘗出來味道，烤著吃？“我們現(xiàn)在就去捉好不好？”

    現(xiàn)在？秋娘一下子噎住了，她只是看阿福實在難過才這么安慰的，現(xiàn)在去捉嗎？想想自己一上午的胡亂折騰，她真是……“那個……呃，阿福啊，今天我們已經(jīng)出來這么久了，再不回去怕是會挨罵的，下次好不好？嗯？”

    稚嫩的小臉還沾著些淚痕，亮晶晶的大眼睛卻突然失去了神采，雖然他只是低下頭什么都沒說，但秋娘知道他是失望了，想來興沖沖而來，卻要敗興而歸，他一定十分的難過吧！

    “是要捉魚嗎？那哪里是你們姑娘和孩子做的事兒，還是我來吧！你們只要在岸邊看著就好！”青山說著主動拉起了阿福的手，看樣子是要說走就走！阿福也沒和他計較，只是眼睛卻直直的看著秋娘，秋娘暗自嘆了口氣，終是點了點頭！

    “哦，捉魚去嘍！”

    看著前面阿福奔跑著的歡快的身影，秋娘也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走了兩步卻發(fā)現(xiàn)身后沒了動靜?！拔?，青山你在干嗎？還不快走？”

    “啊？哦哦，就來就來！”田青山收回目光，臉上劃過一絲可疑的紅暈，還好秋娘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身沒有看到。靚麗的身影像一道霞光照進(jìn)了他的心里。腦子已經(jīng)亂糟糟的他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她笑的真好看！

    幾個人各懷心事的到了河邊，秋娘直奔自己放了樹枝的地方，雖然時間不多了，可運氣要是好些應(yīng)該還是來得及的。

    “咦？”阿福驚叫出聲，“王秋娘，你看，這里好多魚！”

    “好多魚有什么奇怪的！”她上午來的時候看到好些個小魚群呢，可是魚多也不代表抓的就多啊！秋娘不在意的回應(yīng)道，她還糾結(jié)著呢！上午就她自己，脫了鞋襪也沒什么，可是現(xiàn)在還有個田青山呢！男女有別??！可是如果不脫又怎么下水呢！難道真的指望著他嗎？

    “秋娘你快來，真的好多魚??！不是水里，是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