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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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玖扔了一個地雷 珞莘扔了一個地雷 雨后婷院扔了一個地雷 醬醬兒扔了一個地雷 醬醬兒扔了一個地雷 醬醬兒扔了一個地雷 紗陌扔了一個火箭炮 霧十扔了一個火箭炮 在彼空谷的七七七扔了一個地雷 michelle扔了一個手榴彈 ☆、第五章 畫心堂 一身玄色織金錦緞長袍,往臺階上一站時,風便撩動了他衣袂,于是眉眼也在天光云影之中模糊清淡。 宋儀忽明白,穿了她的那一位到底為什么做出那般選擇了。 衛(wèi)起乃是雍容雅致之姿,珠玉卻難比其態(tài),只如一塊靈璧石般無鋒,卻又兼著幾許峰巒峭拔;淡靜眼神里偏透著四分世故,三分閑適,兩分威儀。 余下那一分,宋儀卻是琢磨不透。 衛(wèi)起也沒想到,竟然會看見眼下這一幕。 他從臺階上走下來,掃了衛(wèi)錦等人一眼。 這時候宋家姑娘們都已經上了車,宋儀僵直地站在車上,尚算鎮(zhèn)定,衛(wèi)錦則有些心虛氣短地看著他。 “錦兒無禮,還望五姑娘原諒則個?!毙l(wèi)起站到了衛(wèi)錦的身邊,口氣淡淡,“東西碎了事小,人沒事便好。五姑娘對此等小事莫要掛懷,回頭衛(wèi)某叫人為五姑娘送來便是。” 宋儀脖子上掛著的玉墜沒了影蹤,如今只剩下空蕩蕩一根繩結。 她手指在繩結上摸了一瞬,因對衛(wèi)起此人著實不了解,只怕露出破綻,并不敢說話。 宋儀不說,自然有人開口。 雪香素來是個沉不住氣的,開口便冷笑一聲:“衛(wèi)公子所見,自然是小物件,可這乃是孟姨娘給我家姑娘的十歲生辰賀禮,縱使衛(wèi)公子賠個千件萬件,賠得千好萬好,又怎敵得過我家姑娘這一件?” “雪香,不必多言。將碎片拾起來便是。” 宋儀皺了眉,表面上訓斥,心里卻想雪香這丫頭會說話,句句都在她心坎兒里。 雪香應了一聲,帶著一臉對衛(wèi)氏兄妹的嫌棄,朝著臺階下頭走去,將地上能撿起來的碎片都放進了繡帕之中,小心翼翼。 衛(wèi)起自打說了一句話被個丫鬟噎回來之后,就沒再開口。 站在后面的衛(wèi)錦恨得牙癢癢,但是回想起方才自家兄長的表情,又不敢再有什么舉動。她眼一低,忽然瞥見自己腳邊正好有一塊碎片…… 那一刻約莫是惡念從心頭起,更過分的事情衛(wèi)錦都做過了,也不差這一星半點兒。 她抬眼看見雪香還沒過來,便悄悄一挪,將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塊碎片踩在了腳底下…… 做完這一切,衛(wèi)錦掃了一眼,似乎沒有任何人注意到自己的舉動,于是滿意一笑。 地面上的碎片越來越少,雪香仔細看了一圈,再沒看見一件,便返身回了宋儀身邊。 宋儀沒太多話,略一欠身,便掀了簾子進車內。 車里,宋儷照舊是那一臉的嘲諷,看著她。 外面,衛(wèi)起衛(wèi)錦兩個人都沒說話。 陶德站在后頭,只覺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掃了衛(wèi)錦繡鞋邊的地面一眼,終究還是一句話沒說出來。他眼圈下頭一層青黑,抬眼來看自家王爺?shù)臅r候,卻發(fā)現(xiàn)衛(wèi)起沒有半分的異常。 真是見了鬼了…… 他現(xiàn)在是嗓子冒煙,兩眼發(fā)花,這輩子都不想跟“鷓鴣”兩個字扯上什么關系。 “哥哥,我……”衛(wèi)錦開口時覺得有些干澀,小心看了衛(wèi)起一眼,“你不會生氣吧?” “傻丫頭,有什么好生氣的?你先上車吧,咱們今日回京?!?/br> 衛(wèi)起微微一笑,先叫衛(wèi)錦上了車。 衛(wèi)錦點點頭,方才跋扈的模樣消失不見,乖乖上了車,于是外頭只剩下了衛(wèi)起與陶德。 不知怎的,陶德忽然覺得妖風四起,吹得他起了一身白毛汗。 他抬眼看著衛(wèi)起那喜怒不形于色的臉,問道:“要不,屬下去問問宋五姑娘?” “問?” 衛(wèi)起陡然一聲冷笑,低眼看自己手中的伽楠香串,慢慢道:“她既敢爽約,便是沒將我放在眼底。手串她如今有膽子留下,我便看看她有膽子留到幾時。” 等事情一出,總有她哭著求過來的時候。 衛(wèi)起最不喜的,便是旁人的要挾。 他最后瞧了已經去遠的宋府馬車一眼,便自己上了車,終于算是踏上了回京的路。 而另一頭,馬車內的宋儀卻是終于松了一口氣。 她從雪香的手里接過了繡帕,翻開來看里面的玉瓶碎片,眼簾低垂,心情顯然不很好。 宋儷笑著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五meimei何必掛懷?不就是一枚玉墜兒嗎?” 手指撥過碎片,宋儀抬眼看著宋儷,終于也彎了彎唇:“四jiejie這話不錯,不過一枚玉墜兒而已?!?/br> “你還是多想想一會兒到了書院,怎么應付今天的考校吧?!彼蝺幌肫疬@件事,再多的不舒坦都化為了舒坦,“前幾日高先生可說了,若你再沒半點進步,便不能結業(yè),屆時才女的臉面可往哪里放?” 這的確是個大問題。 大陳建國已有百余年,除男子外,女子亦可讀書,謂之女子書院,多是有錢人家的姑娘才能進去,余者才華足夠也可破例入讀。 只是這樣一來,書院便與府學無異,充滿了競爭。 女子們聚在一起,除了書院課業(yè)之外,便是攀比容貌家世。 而宋儀這般存在,自然是滿書院的仇人。 宋儀才學極佳,七步成詩,出口成章,敏捷異常。 ——這是書院之中所有人不得不認的。 可也有一點,是所有人都嘲笑的。自打宋儀病過一次,回來上學的頭一天就劃了手,大夫說是傷了手筋,從此握筆便不得力,再沒寫出過一個好看的字。 兩年來,她這手再怎么調養(yǎng),也沒好過,一手的狗爬字可謂受盡侮辱。 人無完人,宋儀容貌才華再高絕,不也有個致命的缺陷嗎? 宋儷這樣想著,心里便平衡了些許。 她看宋儀一副沉默的樣子,似乎沒準備搭理自己,干脆冷哼了一聲,也把眼皮子一搭,不再說話。 車內,一下安靜了下來。 書院與宋府相距不遠,沒一刻便已經到了。 仿府學大門建造的漆門此刻朝著兩邊開,車馬來往絡繹,竟很是熱鬧。 今日是考校的日子,大家伙兒都來得早,關系近些的走在一起聊天,宋儀下車時候只覺得眼前這場景既熟悉又陌生。 當初她來的時候,不過才在書院之中讀了小半年的書,一轉眼竟然要參加結業(yè)之前的最后考校了。 宋儀打量著書院,旁人卻在打量著宋儀。 “這不是宋儀嗎?我還以為她不來了呢?!?/br> “哈哈……以前她是沒臉來吧?” “可別說,那是高先生不讓她來,寫的那字,出來不也是丟人現(xiàn)眼嗎?” “高先生可說了,她的字著實配不起她作的詩詞文章呢?!?/br> “瞧她成日里花枝招展,今兒倒是素凈了……” …… 議論紛紛,甚至少有避諱。 宋儀竟不知,自己的人緣已經差到這地步。 以前她雖不被人待見,可好歹沒走到哪里被人罵到哪里,大家表面上還能敷衍得過去,今日她算是見識了,有人能把一手好牌打成如今的局面,可謂卓有才華。 宋仙跟宋倩站在一塊兒,見宋儀與宋儷下來了,便開口道:“今日是在畫心堂考校,統(tǒng)共不到半個時辰,咱們先去高先生處排定次序吧。” 其余三人聞言點了點頭,都無異議。 宋儀對書院考核之事也清楚一些,并不覺得陌生,跟上宋仙的腳步便朝畫心堂去。 此刻,畫心堂之中已聚集了不少人,正中排著三十六張桌案,各家閨秀們輕聲細語得交談著,不時看一眼堂上坐著的那一位老先生。 宋儀原本是埋著頭走進來的,也不知是誰忽然低喊了一聲:“宋五姑娘竟然來了!” 于是,堂中瞬間有詭異的安靜。 所有人抬起頭來,扭頭看著剛走到花幾旁的宋儀。 變了。 宋儀又變了。 眾人都差點沒認出來,這還是昔日那濃妝艷抹,漂亮得扎眼的宋儀? 今日的宋儀照舊是素面朝天,那種自然而舒坦的美從骨子里透出來,沒有半分的刻意,如醴泉一泓從泉眼之中淌出,沁人心脾。 堂上坐著的高先生還在排定考核的次序,猛然聽見堂中沒了聲音,奇怪地抬眼起來望,在瞧見宋儀的時候,也不由得一怔。 然而他沒跟所有女學生們一樣震住,而是眉毛一抖,眼底劃過幾分怒氣。 宋儀在書院之中固然是才名遠播,其詩作流傳出去,便是連府學之中的秀才們都自愧不如、甘拜下風。 書院旁的先生們都把宋儀當成塊寶,捧在手心里,生怕她摔了。 而愛才之心一旦生出,宋儀種種缺陷也都成了天縱之才必有之缺,至少書院的先生們沒把她的脾氣和為人處世當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