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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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嘆上一兩句罷了,反正最不甘心的又不是我。” “你什么意思?” “楊巧慧,你橫什么橫?我說誰,你自個兒心里清楚?!?/br> …… 坐在人堆里的楊巧慧,臉上實在是有點掛不住。在衛(wèi)錦來之前,她才是書院里的第一,現(xiàn)在兩年多過去,哪里又能越過衛(wèi)錦? 一下扔了手中的棋子,楊巧慧冷笑了一聲:“這話,你們怎么不敢當著郡主的面兒說?” “我有什么不敢的?”一個圓臉的姑娘站了起來,對楊巧慧是頗為瞧不起,“昭華郡主又怎樣?昭華郡主了不得那是郡主了不得,你又算是什么東西敢在我面前這樣說話?” 說到底,楊巧慧的出身并不是很好,至少不能與這圓臉姑娘相比。 她險些氣得摔了手邊的茶盞,恨不能一杯水潑到對方臉上去。 這兩年以來,她楊巧慧做的不就是狗腿子的事情么? 圓臉姑娘也冷笑:“你這樣給人當牛做馬,怎么也沒見別人給你什么好處?昭華郡主可也沒把你放——” “我怎么?” 突兀的一聲笑,忽然從門口傳來。 這聲音里,帶著一種輕蔑和鄙夷,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不屑一顧,甚至還有一種蠻橫。 所有人一下愣住,回過頭去的時候,便看見衛(wèi)錦一身明艷的紅衣,身后跟著浩浩蕩蕩一群人,已經走了進來。 她臉上帶著嘲諷的神情,眼神如刀一般從所有人的臉上掃過去。 所有接觸到她目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zhàn),即便是有誰不服,一想到她背后的衛(wèi)起,想到如今衛(wèi)錦在宮中都能橫行霸道的本事,也都打了退堂鼓。 被截話的圓臉姑娘,也沒了話說。 方才被氣急的楊巧慧,這才趾高氣昂地哼了一聲,然后她轉身走到了衛(wèi)錦的身前來,笑著道:“郡主怎么這么早過來了?似這般污穢的話,萬不該進您的耳朵的。” 圓臉姑娘面色一邊,咬牙切齒。 然而她越是這樣,楊巧慧越是得意。 衛(wèi)錦將這一切看在眼底,卻是一笑,道:“錢琳,有一句話你該聽過,叫禍從口出。這話,本郡主,送你了?!?/br> 說完,她輕輕一拂袖,朝著楊巧慧打了個手勢,兩個人便已經直接坐在了旁邊去。 當然,楊巧慧只能坐下下手,仿佛是衛(wèi)錦的一個奴才。 衛(wèi)錦心下則是暗恨,書院之中大多數(shù)人都不喜歡她,她卻不知道這到底是出了什么問題,最后只能說是女人與女人是不存在朋友這種關系的。只因為她衛(wèi)錦樣貌上佳,才學冠天下,更有別人羨慕不來的出身。光是“昭華郡主”四個字放出來,怕都有不少人要羨慕得眼紅。 楊巧慧暗暗打量著衛(wèi)錦這一身,她裁衣服的這一匹紅綢,怕還是宮里娘娘們賞的貢品,手腕上戴的,頭上插的,無一不是有價錢的。光是這一身上下,怕不下兩三萬兩,可見其身份何等貴重。 “這一次,郡主來得的確是很早。聽說,江東才子方淮西也來了京城,還……” 說著,楊巧慧故意截住了話頭,去看衛(wèi)錦。 有的人要邀請上男子與自己一起逛廟會,自然也有男子愿意貼上來,傳聞之中江東才子方淮西,也是英俊瀟灑倜儻風流,更有才華無算。這人前日也來了京城,聽說有意于衛(wèi)錦。 衛(wèi)錦一聽見這名字,眼底便閃現(xiàn)幾分得意之色,只是她沒有明說,明里暗里還端著架子,只隱晦道:“別瞎打聽了,你會見到的?!?/br> 這話相當于已經把事情給說出來了,楊巧慧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羨慕還是嫉妒,或者什么也沒有。 她笑了起來,只道衛(wèi)錦厲害,連方淮西這樣的大才子都拜倒在衛(wèi)錦石榴裙下云云。 衛(wèi)錦自然聽得舒坦,臉上笑容都多了起來。 外頭已經是人生鼎沸,車水馬龍地過。 宋府的車也在其中,不過前面堵得是水泄不通,叫人心里焦急。 宋攸就在宋儀的車上,時不時拉開簾子朝外面看上一眼:“前面怎么不走???” 她急得不行,就差下去跺腳了,看了外面半天,實在是等不急,回頭來想讓宋儀想想辦法,可沒想到,這一回頭,立刻就看見宋儀已經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了。 一時之間,這小姑娘有些沮喪,也不好打擾宋儀,只能老氣橫秋地嘆了一口氣,目光一低,就看見了壓在幾案上的幾本書。 上頭是幾本游記,還有一本陳子棠的詩集,只是壓在最下面的,竟然是…… “咦?” 宋攸忽然怔住了,她將這一本書抽了出來,封皮上赫然寫著:昭華郡主鑒! “五jiejie,你竟然也看昭華郡主寫的東西不成?” 今日醒得太早,宋儀有些沒精神,聽見這一句,她抬了眼簾,發(fā)現(xiàn)宋攸已經翻出了她壓在下頭的那本詩集,于是眸光忽然深暗了下來。 她沒表現(xiàn)出任何異樣來,只淡淡笑道:“隨手翻翻罷了。” “哦……” 青蔓 宋攸也不知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覺,不過隨后就安慰自己:五jiejie一定是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 她又把那一本詩集放回了原位,接著又想起馬車還堵在半路上的事,嘀咕道:“外頭到底什么情況?” 馬車外面,聚著一群人,手里拿著什么東西,巴不得沖上前去的樣子,嘴里還喊著什么。 “方公子,給我畫上一幅吧!” “方公子,這里!” “啊啊啊方公子,這一把扇子……” “竟然是方公子……” …… 宋攸聽著,不由道:“京城里可沒聽說過哪號人物叫方公子啊?!?/br> 雪竹也在旁邊,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宋儀之后,便探出頭去,瞅了幾眼,臉色卻有些變化。縮回來,她壓低了聲音,對著宋儀道:“姑娘,是方淮西?!?/br> 聽著,宋儀終于挑了一下精致的細眉:“他?” ☆、第七十三章 方淮西 他? 這一個字,似乎有些玄機。 宋攸的目光在宋儀與雪竹之間來回逡巡,頗有些好奇,只問方才說話的雪竹道:“方淮西是什么人?” 雪竹聞言,則看了宋儀一眼,見宋儀眼簾微微垂了一下,這才笑著回答宋攸:“回六姑娘的話,這方淮西在文人士子之中可是大大地有名。他年紀輕輕,玉樹臨風,長得是一表人才??沙酥猓€有才學驚人,在江東一帶可謂是敗盡無數(shù)才子全無敵手……” 宋攸“咦”了一聲:“這跟京城里原來的周大人一樣……” 話沒說完,她立刻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頓住,小心地偷眼去看宋儀。 宋儀聽見這名字,動也沒動一下,似乎漠然得厲害。 她自然知道宋攸說的是周留非,而方淮西與周兼的確差不多,只是兩個人的性格,截然不同而已。 想著,宋儀抬手,輕輕按住了自己的太陽xue。 見狀,雪竹雪香卻是對望了一眼,眼底都有幾分又無奈又好笑的意思。只是這些事情,都不會告訴宋攸。 雪竹只把有關于方淮西的事情跟宋攸說。 “聽說,當初在醉歸亭,這一位方大才子以文會友……” 馬車里,宋攸已經聽得入了神。 那邊茶樓門口,董惜惜也有些怔然:“這么說,這方淮西還真是才高于世……” 沿途不少人都側過眼眸來看著董惜惜,只因為這是京城第一的美人,多看一眼都是飽了眼福。更何況,現(xiàn)在的董惜惜格外動人? 她整個人仿佛由內而外地散發(fā)著光芒,吸引住人的目光,臉上則略帶幾分羞赧意思,與尋常那含著愁態(tài)的模樣截然不同。 而這一切的改變,其實不過都是因為她身邊跟著站在一起的周兼罷了。 “早聽聞,這董惜惜乃是周大人的紅顏知己,我只當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從沒當過真,可沒想到,竟然真的看見了?!?/br> “我也是有些沒想到啊……” “不過今兒惜惜姑娘看起來真是好看啊?!?/br> “嘿嘿,怕不知多少人想撕了這一位美人呢……” 周兼這兩年都沒有娶妻,難免叫還在閨閣之中的姑娘們心存幻想,結果今日周兼竟然與一青樓女子一起出現(xiàn)在花燈廟會上,這意思還不明白嗎?天知道有多少姑娘這會兒正暗恨咬牙。 種種的目光落在兩個人的身上,可周兼不甚在意。 他一身石青色長袍,手里松松捏了一把扇子,如今已經有了三分威重之感,看上去沉凝無比。 此刻的周兼,正與董惜惜說著話。 說的,還是那一位江東才子方淮西。 “這人的聲名我早有耳聞,不過一直無緣得見,沒想到他竟然不辭千里,一路來了京城,還出現(xiàn)在此花燈廟會上。今日若有機會,約莫還是要見上一見的?!?/br> 周兼也是有名的才子,遇到跟自己差不多的人,甚至才名可能遠超他的人,多少都有結交之意。董惜惜是這樣想的,所以她并不認為周兼說這話有什么奇怪。 聽著周兼將這方淮西種種事跡道來,董惜惜點著頭,卻并不怎么在意。 她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罷了。 “原來如此,這人來得倒是合適,聽說就在附近了,不過被天下仰慕他名聲的人給堵住了?!倍б恍Γ掍h卻忽然一轉,又道,“不過坊間傳聞還不止如此,有人曾說,宋五姑娘也回來了?!?/br> 腳步陡然一頓,周兼轉眸看了她一眼:“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董惜惜著實心頭一顫,只覺得這一瞬間的周兼變得如此陌生。這樣漠然的口氣,仿佛毫不關心在意,然而越是如此,越證明他心底從未放下。 若是放下,這些年說親的冰人踏破周家門檻,怎么也沒見周兼娶上一個? 終究還是比不過的。 宋儀便是周兼心頭一顆朱砂痣,她一介青樓女子,容貌尚且不夠,才華更難匹敵,如何能越過了宋儀去? 想著,她只覺口中含了幾分苦澀。 “只是傳言而已,因著江東才子的才名,叫我一下想到有才名的女子,這不才一下想到了宋五姑娘的身上嗎?你莫多心?!?/br> 叫周兼莫要多心,可是不是有“心”,董惜惜自己太清楚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