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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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著衛(wèi)起那吃人的臉色,宋儀尋思著,自己若是說了,怕立刻就要見識到這一位聲稱自己不會“秋后算賬”的王爺“秋后算賬”的場景。宋儀不敢冒險,厚著臉皮訕訕一笑:“王爺言重,宋儀若這般想了,他日必定天打雷劈?!?/br> 陳橫旁邊聽著,補了一句刀:“怕是宋五姑娘你就是個天打雷劈的?!?/br> “噗?!?/br> 陶德忍不住笑了出來。 只是他比較倒霉,才笑出來,三雙眼睛六道目光,齊刷刷地落到了他臉上,于是笑聲戛然而止,陶德打了個哆嗦,出了一身的白毛汗,盯著衛(wèi)起,不敢再笑了。 衛(wèi)起聲音平靜,一抬手,道:“兩嘴巴子?!?/br> 這都是輕的了。 陶德松了一口氣,看衛(wèi)起其實也沒生氣的樣子,便笑嘻嘻地自己給了自己兩個嘴巴子,“啪啪”地兩聲過后,他才賠笑,向宋儀道:“五姑娘甭介意,是小的嘴賤呢。” “是嘴賤?!?/br> 衛(wèi)起也接了一句。 陳橫再次不厚道地一笑,他真沒想到現在氣氛竟然這樣好。 只可惜,宋五姑娘的心情不好。 這明里暗里句句都是諷刺啊。 陶德說他自個兒嘴賤,這不是諷刺,可衛(wèi)起接了一句“是嘴賤”,說的分明是宋儀方才那一句嘴賤。 宋儀就納悶了:我自己撒謊天打雷劈,與你何干? 可終究這一位是王爺,還是手握生殺大權的,自己實在惹不起,索性不說話了,把這一口惡氣給吞了回去。 另一頭的樓上,衛(wèi)錦卻是實在沒忍住,一個寒戰(zhàn)過后,“阿嚏”一聲打了個噴嚏。 “郡主,莫不是著涼了?” “……沒?!毙l(wèi)錦只覺得奇怪,春日里頭,天氣可好了,斷斷沒有著涼的道理,可剛才自己就感覺背后一陣發(fā)冷,到底是因為什么,更不清楚。 心里平白有些煩躁起來,衛(wèi)錦把面前堆著的果盤點心一推,冷聲道:“派去打聽消息的還沒下來嗎?” “還沒……”丫鬟準備說還沒回來,不過一抬眼就發(fā)現下面已經有人在張望了,于是連忙改了口,道,“回來了!” 她連忙走出去,叫人上來,到了衛(wèi)錦跟前兒。 衛(wèi)錦皺眉道:“打聽得怎么樣了?除了陳橫之外,還有什么人沒有?” “回稟郡主,除了陳大人之外只有剛才上去的宋五姑娘了,再沒有旁人?!边@侍從埋著頭,恭恭敬敬地說著。 衛(wèi)錦點了點頭,也覺得自己的擔心應該是多余的。 只是宋儀背后如果沒有人幫著,憑什么走到今天這地步?尋常人哪里有這樣好的運氣?可她現在再懷疑,也找不出宋儀背后的這個人。 原本以為既然陳橫跟宋儀有關,那多半這件事也跟衛(wèi)起有點關系,現在看來,還是自己多慮了。 丫鬟瞅著她臉色有些不對勁,小心翼翼道:“下面就要開始猜燈謎了,您要不要下去看看?” 下去自然是要下去的。 衛(wèi)錦定了定神,這才道:“走吧?!?/br> 跟著她的楊巧慧也連忙起了身,跟上衛(wèi)錦的腳步,兩個人朝著外頭去。 這時候,正要開始猜燈謎,幾乎所有人都要朝著街上去。 誰料想,衛(wèi)錦這一撥人,無巧不巧地撞上了周兼與董惜惜。 因著昔年借用過宋儀的身子,當時的衛(wèi)錦十分看不起周兼,在周兼中探花的時候,衛(wèi)錦曾經后悔過,覺得周兼也是個天才,實在是自己看走了眼。 可在周兼與董惜惜扯上關聯之后,她又無比厭惡此人。 能跟下賤風塵中的女子混在一起的,能有什么本事? 此刻,一見到站在一起的周兼與董惜惜,還發(fā)現他們倆擋了自己的路,衛(wèi)錦新仇舊恨一起想了起來,心里不痛快,竟沒忍住,冷笑了一聲:“還當是誰擋路呢,沒想到是周大人與惜惜姑娘。說起來,方才陳大人與宋五姑娘可是情投意合模樣,昔年宋儀可是傾心于周大人的,不知周大人如今是否還好?” ☆、第七十七章 轉換 人正在樓梯上,可此時卻不得不頓住了腳步。 這般平白來的一聲諷刺,實在是叫人摸不著頭腦。周兼自問與衛(wèi)錦沒有什么交集,也不曾在哪里得罪過衛(wèi)錦,今日竟然被對方出言譏諷,實在莫名其妙。 只是身旁的董惜惜卻是在這一瞬間,抬眼起來看衛(wèi)錦。 女人與女人之間,興許有那么一點子天生的仇怨,從來沒有個了斷的時候。 這兩年,董惜惜號稱京城第一美人,而衛(wèi)錦號稱京城第一才女,即便因為身份懸殊,沒有見過面,可也總有過耳聞。 如此一來,雖不見面,可卻有“聞名”之仇。 本就是衛(wèi)錦身份地位高,若只有董惜惜一人,合該她今日受這一分閑氣??善F在衛(wèi)錦的氣沒沖著董惜惜來,反倒全諷刺到了周兼的身上,這反而叫董惜惜難受。 下九流,風塵中人…… 一字一句,幾乎都是她董惜惜最忌諱。 畢竟她也曾是官家小姐,也曾見識過官家體面,知道上流與下流的分別,也正是如此,她更知道自己此刻之情形是往日自己所鄙薄,更能明白此刻衛(wèi)錦這般的輕蔑和鄙夷。然而,衛(wèi)錦竟然是以她來諷刺周兼…… 而她本意,從不想周兼為自己陷入非議之中。 更何況,衛(wèi)錦還提到了被她當成是眼中釘rou中刺的宋儀? 那一霎,董惜惜身子顫抖了一下,顯出幾分弱柳扶風般的可憐來,臉色也煞白下來。 美人兒這般可憐的情狀,怕尋常人只一眼就會感覺到心疼,只可惜現在根本沒人看她的臉色。 周兼站住腳之后,便轉頭看向了衛(wèi)錦。 他忽然想起來,昔日昭華郡主似乎跟賞識宋儀?若真要論起來,約莫就是這原因了。可看看對方這尖酸刻薄模樣,周兼還真不覺得宋儀會喜歡跟這樣的人接觸。 念頭剛一閃過,他便怔住了。 只因為,他如此輕而易舉地判斷出,宋儀不會喜歡跟衛(wèi)錦相處。 宋儀……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昔年嬌俏的容顏,似含羞帶怯花一朵,如今還能從她身上,看見昔日的痕跡嗎? 周兼忽然有些恍惚。 他淡淡看向衛(wèi)錦,忽然也懶得分辨什么,只道一句:“郡主管的閑事,太多?!?/br> 這般輕飄飄的態(tài)度,顯然并未把衛(wèi)錦放在眼底。 對一個并沒有實權的郡主,一介女流之輩,周兼不會投入多少關注。這兩年風言風語太多,已經叫他有些懶得搭理。 再遇宋儀,是他心思百轉千回,卻與宋儀這等外人無關。 他說完,轉身便要走。 衛(wèi)錦冷笑一聲,卻頗見不得周兼這樣。 “宋五姑娘如今可是衣錦還鄉(xiāng),昔日拋卻她的人,如今怕是要活在全京城人的議論之中了吧?宋儀一回,周大人可要小心了?!?/br> “與郡主何干?” 周兼只覺得衛(wèi)錦聒噪,他回眸,掃了她一眼,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深邃與可怖。 兩年官場行走下來,如今的周兼早不是昔日的周兼了。 在觸到那般深暗目光之時,衛(wèi)錦心里顫了一下,仿佛有惡獸藏在周兼眼底一樣,叫她一下躲開了目光。 只在那一瞬,周兼唇邊似乎浮出幾分輕蔑又陰沉的笑來,然后他一轉身,還是下去了。 剛剛上來的方淮西正與周兼迎面撞上,兩人各自停了一下腳步,似乎都意識到了對方的不凡,對望一眼,也沒怎么說話,便又擦肩而過。 方淮西走上來,已經到了衛(wèi)錦的近處,卻又說不出方才看見周兼的那種感覺。 他沒忍住,回頭望了一眼,卻是緊鎖眉頭。 “方大才子,也算是知道回來啊?!?/br> 衛(wèi)錦此刻對方淮西真真是厭惡透頂,這人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追去了宋儀那邊,仿佛狠狠往她臉上扔了一個巴掌,此刻的衛(wèi)錦對他又怎會有好臉色? 只是方淮西這人才華滿腔,自然有自己的傲氣。 說得難聽一點,只因為宋儀他才來找上衛(wèi)錦,如今衛(wèi)錦竟然還這般狹隘的表現,難免叫方淮西也心生厭惡。 他臉色有些難看,勉強笑一聲:“郡主誤會,不過得見故人罷了?!?/br> “只可惜,名花有主……” 衛(wèi)錦諷刺了一句,抬步便走,走出去幾步了,才道:“聽聞方大才子才華不低,曾以珍瓏棋局會宋五姑娘,今日本郡主不如用詩文會會你,不知方大才子意下如何?” 這是起了爭勝之心,不愿自己輸給宋儀罷了。 方淮西又怎么可能聽不出來? 只是…… 方淮西也想知道,天下到底有沒有能勝過宋儀之人。 所以他一拱手:“恭敬不如從命?!?/br> 這二人各懷心思,直接下了樓去,頓時引得周圍一片人側目。 還在上頭的宋儀見了,只覺得有意思。 方淮西的確是有才華,只是不知道他與衛(wèi)錦掐起來,會是什么模樣?想著,她哂笑了一聲,便躬身向衛(wèi)起告退。 衛(wèi)起一擺手:“陳橫,陪她下去?!?/br> 陳橫險些噴茶,怎么又是他? “王爺,男女授受不親……” “你二人不是已經有了瓜葛嗎?”衛(wèi)起臉上的表情誰也看不明白,“已經聲名狼藉,哪里又怕再多幾分?去吧。” “……王爺……” 宋儀聲音低低地開了口,她實在是不想與陳橫一起下去。 這陳橫看著人的目光,簡直叫人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若要與這樣一個人一起逛燈會,宋儀不如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