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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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儀腦海里有電光石火閃過去,有的東西,呼之欲出。 陸無咎見她神情,猜她是已經(jīng)清楚了,便道:“所以,這樣的太后如何能成為母儀天下之人?當今皇上對她,若非念著昭王的情分,早出手了……如今秦王接近太后,不過自尋死路罷了?!?/br> 宋儀端起了茶盞,看了半天,眼簾微動,才嘆氣道:“原來如此……” 她一下記起來,自己在外游歷幾年,離京甚久,將要回京時候卻幫衛(wèi)起辦過一件事。 那一件事,便是拿到了一串異常珍貴的舍利子手串,在進獻手串之后,她第一次得到了太后的召見。 那個時候,她給太后講過一個故事。 天機和尚。 前前后后所有東西,似乎一下就串了起來。 陸無咎只道:“想想,最可憐的哪里是他們……” 分明是那個時候的衛(wèi)起。 不過,到現(xiàn)在,又有誰敢可憐他? 宋儀明了,眉頭輕蹙,終是沒多再問上一句,起身告辭。 *** □□。 陳橫將前朝秘事前前后后一件件解釋清楚了,才略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秦王殿下,現(xiàn)在您可明白了?” 秦王從不知道,這里面竟然還有這么深的道道。 “父皇竟然……他因為這許多的事情忌憚太后,可我已經(jīng)與太后過從甚密,可要如何補救?” 萬萬沒想到,太后跟昭王還有一腿。 父皇是昭王正妃之子,太后雖對父皇有恩,可更大的卻是仇與恨啊。自己根本不知道這一段往事,無意之間與太后走得太近,現(xiàn)在卻犯了父皇的忌諱,真是大大地后悔! 秦王整個人都有些恍惚,甚至慌亂,他看向了告訴自己這一切的陳橫:“陳大人,你今日來,既然已經(jīng)解釋清楚前因后果,便還請一并將補救的方法告知于小王。他日,小王必以相禮待之!” 陳橫心里唾棄,只覺得秦王這等傻貨,即便是能登上皇位,不出兩個月就要被人干死在寶座上,也沒太大的用處。 他心里罵,面上卻是恭恭敬敬,一副“微臣不敢”的小心樣子。 “殿下,已經(jīng)做過的事情是無法挽回的。您這時候若是繼續(xù)親近太后,皇上會繼續(xù)發(fā)作于你;而如果不親近太后了,皇上必定會懷疑您知道了什么。如此的兩難之境,哪里還有什么補救的辦法?更何況,您看皇上這是想要您補救的樣子嗎?” 這分明是要再也不用秦王的樣子?。?/br> 錯誤已經(jīng)犯下了,如何才能補救? 這根本是個不可能的事情。 秦王已經(jīng)傻了:“那……要怎么辦……” 陳橫理了理自己袖口,一副為人臣子的謙恭模樣:“做了就回不了頭,若以尋常計,皇位絕對與殿下無關(guān)。所以,只能使用非常手段……” 秦王一震。 陳橫繼續(xù)道:“一不做,二不休,何不孤注一擲?” “陳大人的意思是……”秦王臉色白了,顯然已經(jīng)猜到了陳橫的意思,只是不敢接話。 陳橫輕描淡寫:“殿下,反了吧。” ☆、第一百一十八章 端倪 從□□出來,陳橫臉上也是看不出表情的。 表面上,他只是朝中一個普普通通的官員,可實際上卻是衛(wèi)起的心腹,現(xiàn)在又來秦王殿下這邊當了一個頗有心機和城府的謀士。 算起來,不是他陳橫太有心機和城府,實則是衛(wèi)起太沒有心機城府。 一路出來,他在大街上繞了許久,又回自己府中一趟,待得日頭漸漸下去了,才又慢悠悠地從自己府中晃悠出來。 白日里把差事辦完了,晚上自然還要去找頂頭上司略略匯報一些。 去祁王府的時候,衛(wèi)起正好也在。 亭子里,已經(jīng)燒了小爐,上頭溫著一壺酒,可周圍伺候的人著實不多,放眼望過去都隔得遠遠地,仿佛怕近了都要被呵責一般。 站在距離那邊還有幾丈遠的地方,陳橫左右看了看,著實覺得奇怪。 怎么連陶德也不在? 真是見了鬼。 “不必找陶德了,過來吧?!蹦沁叺男l(wèi)起早看見了陳橫,將溫在爐上的酒壺取下。 陳橫兩手揣在一起,心里的疑惑不減反增。 可他是個聰明人,剛走近了就發(fā)現(xiàn),衛(wèi)起眉峰擰在一起,面無表情,明顯是不大高興。 “秦王那邊的事情已經(jīng)辦完了,陳某瞧著……秦王殿下是要掉進大坑里了。” 陳橫在那邊輕飄飄的一句“反了吧”,天知道在秦王的心底掀起什么驚濤駭浪來。 扔下這樣的一個堪稱嚇死人的想法,陳橫瀟灑地回來復(fù)命。 這些計策都是之前與衛(wèi)起商議好的,不用他怎么解釋,衛(wèi)起也是清清楚楚。 這會兒,他倒酒的手頓了頓,唇邊彎起來的笑容也就是那么一點點,道:“拼命一搏,尚有機會。不搏,便是死路一條。咱們且等著狗跳起來咬人的時候便可?!?/br> 秦王這時候哪里還有第二個選擇?除非他想就這樣庸碌地過上一輩子。 衛(wèi)起這里是一場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局,只等著秦王往下面跳。 平心而論,秦王蠻無辜,可誰叫他恰好跟太后攪和在一起,誰叫他要看上宋儀,誰叫他剛好有那么一點奪位的野心? 諸多的條件疊加在一起,秦王就成了衛(wèi)起這邊挑中的最合適的人選。 現(xiàn)在,只等著秦王后續(xù)的做法了。 衛(wèi)起想了想,道:“若是他覺得謀反沒把握,回頭叫大將軍幫他吧?!?/br> 陳橫明白這中間的道道,摸著下巴笑道:“還是王爺這一招毒?!?/br> 毒? 衛(wèi)起可沒覺得自己毒。 無毒不丈夫。 他挑眉道:“萬事俱備,只等著大將軍助秦王成事,再‘清君側(cè)’了……” 沒兵權(quán),要造反都沒辦法,所以秦王必定要依賴外人。而大將軍嚴照,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 可偏偏嚴照,根本不是個沒有野心的人。 前后一疊加,就是一個完美的計策。 陳橫也將他們定下的計策前后盤算了許多,可在聽見大將軍三個字的時候,他的表情卻有些不自然起來。 “王爺也真是心寬,大將軍想要奪位,您幫著做事。明明王爺才是前朝最應(yīng)該繼承大統(tǒng)之人。焉知王爺今日助大將軍成事,他日不會被鳥盡弓藏?大將軍未必不忌憚您?!?/br> “……” 衛(wèi)起沒說話,眼底帶了幾分奇異的神色,抬起來看陳橫。 陳橫一向是個聰明絕頂,幾乎從來不用別人指點的人,可現(xiàn)在,卻覺得衛(wèi)起這般的目光有些可怕。 怎么總覺得…… 自己哪里有得罪到衛(wèi)起的地方? 衛(wèi)起腦海里只回想起宋儀說那些話的點點滴滴來,這陳橫看著,的確是個聰明人,可衛(wèi)起總覺得這人最終會聰明反被聰明誤。 再怎么說,他衛(wèi)起才是這許多人的頂頭上司,沒道理自己比別人差啊。 說到底,他不過是因為私事不大待見陳橫了。 衛(wèi)起垂下了眼,卻不愿再多說幾句,道:“這些事就不用你cao心了,最近盯緊衛(wèi)禹那邊就好。沒事便下去吧?!?/br> “……” 陳橫無話可說,眼神里帶了幾分欲言又止。 遲疑了片刻,他最終還是拱手為禮,不一會兒就從側(cè)門離開了祁王府。 *** 京城已經(jīng)進入了秋日,節(jié)氣變化實在也是太快,轉(zhuǎn)眼就開始蕭瑟起來。 眼見著冬日漸近,京城里也開始熱鬧起來。 欽天監(jiān)奉命為衛(wèi)起與宋五姑娘挑選吉日,沒想到竟然直接挑在了一個多月之后。 天底下哪里有這么倉促的婚禮?可偏偏之后的半年又沒什么吉日,這親不成也得成。 整個京城的百姓都沒見過這種事,連連道“真是奇了怪了”。 宋儀則感覺自己簡直被雷劈了。 在雪香哭笑不得地說出自己在外面聽來的消息的時候,她已經(jīng)傻了。 雪香說:“欽天監(jiān)那邊挑了吉日,就在二十七日之后成親,不得延誤,后頭都是比較兇險又平常的日子,跟您和王爺?shù)陌俗植粚ΑK浴?/br> 所以,我就要這樣嫁了? 曾經(jīng)難嫁的宋儀,這會兒有些恍惚。 這一天,京城的第一場雪忽然下來了,整個世界銀白的一片。 街道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人。 宋儀在府里傻傻地看著黃歷,衛(wèi)起得了欽天監(jiān)那邊傳來的消息,唇邊算計的笑意擋也擋不住…… 前段時間被禁足的秦王殿下,在府中似乎規(guī)規(guī)矩矩,也沒出什么大事。 一切,都風平浪靜。 轉(zhuǎn)眼,立冬已經(jīng)過去二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