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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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姐白了周萱萱一眼,不太客氣地回道:“唐總還沒嫌棄呢,就你事兒多。大家出門行善,你也積點口德?!?/br> 一直狼吞虎咽的兩位男士從碗里抬眸,也加入了話題:“是啊,你們看看村里的小孩,到了學齡卻沒學上,多可憐 荒島生存手記。據(jù)說最近的小學得走八公里,要不是這次有基金會捐助,知識改變命運擱在這兒就是一句空話,村里人祖祖輩輩都別指望翻身了啊。” 另外一人附和道:“其實我挺佩服唐總的。他做慈善不是作秀,也不為炒噱頭,基金會此行本來是準備邀請媒體隨行報道的,可提案直接被唐總否決了?!?/br> 周萱萱吃完癟又被無視,她總算不吭聲了,哀怨地攪合著碗里的面條。 陸語自始至終沒有開腔,唐奕承為什么會投身慈善事業(yè),她再清楚不過。他是苦過來的人,對窮苦之人總抱持著一絲憐憫之心。 這就是她熟悉的那位少年啊,外表桀驁不羈,骨子里卻沉淀著一種叫做善良的品性。 可他的善良怎么不用在她身上呢? 他又為什么唯獨對她錙銖必較呢? 陸語腦子里胡亂地想著,不知不覺吃了大半碗面條。整個過程中,老舊的木樓梯沒有發(fā)出過半點聲響,唐奕承并未下樓吃飯。 吃完飯,陸語上樓回房,哪知周萱萱跟著她擠進房間。 屋內(nèi)陳設(shè)簡陋,連個沙發(fā)都沒有,周萱萱裹著皮草大衣,一屁股坐在木床上,她朝陸語挑了挑眉,若無其事地說:“這里沒網(wǎng)絡(luò),一個人閑著無聊,咱倆聊會吧。” 陸語困勁上來,她揉了揉太陽xue,剛想張嘴拒絕,已經(jīng)聽周萱萱問道:“你剛才跟唐總?cè)ツ牧耍俊?/br> 猝然冒出來的稱謂令陸語頭皮發(fā)緊,那點困意倏地散了些,她走到炭盆旁,烤了烤手,說:“沒去哪兒啊,就在沿途拍了些照片?!?/br> “是么?”周萱萱紅唇一扯,笑得意味深長,“唐總不會對你有意思吧?你看他那人冷冰冰的,怎么會跟你拍照片去呢?!?/br> 對方音色輕柔,實則步步緊逼,陸語嘴邊只剩一抹訕笑:“他怎么可能對我有意思?!?/br> 自從上次在h市窺伺到這對男女不尋常的關(guān)系后,周萱萱的八卦欲一直沒有得到滿足,心思一動,她就問出了那個憋了好久的問題:“陸語,如果唐奕承和梁梓行給你選,你選哪個?” 陸語當即怔忪,別說她從沒把這兩個男人在心里做過比較,就連梁梓行那張臉,在這個時刻她都費了點勁兒才想起來。 “我和梁梓行只是朋友關(guān)系?!标懻Z如實說。 周萱萱莞爾一笑,心里莫名一松,她施施然站起身,拍了拍陸語的肩,說:“你早點休息吧,晚安。” 陸語還沒搞清楚這女人鬧哪出,只見搖曳身姿都到門邊的周萱萱忽然頓足,回頭。 她丟給陸語一句話:“唐奕承是你的,梁梓行是我的。咱倆就這么說定了,你可別讓我有一天會討厭你?!?/br> 對方話里的信息量太大,陸語詫然,猛地僵在原地。腦子卡了卡殼,她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可這時周萱萱早已掩門而去了。 陸語一時間有些百感交集,拋卻唐奕承和梁梓行不提,她不得不承認,她其實挺欣賞周萱萱這種性子的——敢愛敢恨,能夠那么大膽又直接地表明自己對一個男人的心意和企圖 老公,求抱大腿。 哪里像她,那個男人的好好壞壞,讓她連自己的真實感覺都分辨不清,連對自己的內(nèi)心都要掩飾。 ** 陸語再見到唐奕承,是在隔天上午。 希望小學以暖陽基本會的名字命名,奠基儀式在有限的條件里可以被稱為隆重了。除了村長和村委會干部外,縣鄉(xiāng)鎮(zhèn)領(lǐng)導也特地前來出席。另外,家家戶戶的村民聽說村里蓋小學,也都興致勃勃地跑出來瞧熱鬧。 校址臨山而建。 奠基儀式上,唐奕承那第一鏟下去,引得圍觀的村民陣陣歡呼。 可惜,適逢喜事,天公卻不作美,天邊烏云壓境,滾滾而來。 陸語身上貼了暖寶,她倒不覺得像昨天那么冷,再加上被淳樸熱烈的氣氛感染,她心里也暖洋洋的。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隱約覺得鏡頭中的唐奕承似乎有點反常。 盡管他依舊是往日那副淡然沉斂的模樣,可他眉宇間仿佛沉著心事,眼睛里也好像蒙了一層霧靄,就連他嘴角勾起的笑容,亦令人有種牽強之感。 陸語的疑惑,一直沒有得到解答。 根據(jù)行程,基金會一行人傍晚就會離開村子,然后轉(zhuǎn)往市區(qū)住一夜,翌日早上返回b市。當天下午,趁著項目部的同事跟村委會的人探討希望小學的后期規(guī)劃,陸語想要出去再拍些照片。 卻在她正要離開房間時,一陣低低的敲門聲傳來。 開門,陸語一下子沒看到人,目光往下,她才看到那位小丫頭。 “阿伊莎。”陸語沒想到她會找上門,趕緊把她讓進屋。 阿伊莎在村子里長大,找到這兒并不難,語言不通,她一雙大眼睛骨碌骨碌地瞅著陸語,小手一伸,就把幾個油香餅遞到陸語眼皮底下。 她的小手照舊凍得紅通通的,上面還開裂了幾道口子。 陸語領(lǐng)會阿伊莎的好意,她接過油香餅,笑得燦爛。見阿伊莎送完吃的,調(diào)頭就要跑,陸語趕緊伸手把她撈回來。 “過來,jiejie也給你點好吃的?!?/br> 阿伊莎聽得似懂非懂的,她有些膽小,磨嘰了一會,她才從陸語手上拿起那盒巧克力。包開一顆,她放進嘴里嚼了嚼,而后笑了,好吃。 這個下午,陸語沒有出門,阿伊莎坐在她的床上,一連吃了好幾顆巧克力。 唐奕承敲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情景。 他的眼睛仿佛被床上的小丫頭割傷了一般,眸光黯黯的,眼眸底下涌動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晦澀。 陸語沒太在意,她問唐奕承:“你怎么來了?” 連唐奕承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來這里,也許,是心里的痛苦像是會發(fā)酵似的,一直得不到紓解,憋得他難受。 又或許,他只是想她想的受不了 秦少誘婚之嬌妻難逃。 壓下那些復雜的念頭,唐奕承說:“剛才村里人說一會兒會有大雪,我們今晚可能走不了了?!?/br> 陸語微微一怔,據(jù)說山區(qū)的大雪一般都是來勢洶洶,她有些緊張,“我們不會被困在這里吧?” “現(xiàn)在還不知道?!碧妻瘸忻蛑浇钦f。 阿伊莎認生,瞅見唐奕承,她慢吞吞地從床上挪到地上,躲到陸語身后,揪著她的衣角。 陸語見唐奕承沒有要走的意思,她彎下腰對阿伊莎說:“jiejie先送你回家,好不好?” 有時候人與人的溝通是很神奇的一件事,阿伊莎似乎能感應到陸語的意思,她把手塞進陸語手里,點了點頭。 “一起吧。”唐奕承不自覺地接了話,隨即他又補了句:“我正好也想出去走走?!?/br> 從基金會的落腳處走回阿伊莎家,大概十分鐘的路程。 片刻后,村子蜿蜒曲折的土路上,出現(xiàn)了三道人影。 兩大一小。 阿伊莎走在陸語和唐奕承中間,她一手牽著陸語,一手抱著那盒沒吃完的巧克力。猶豫須臾,唐奕承摸了摸阿伊莎的頭,然后拿走她手里的巧克力,輕輕拽起她另一只手。 他這個舉動令陸語有些驚詫,她歪頭看向唐奕承,卻見冬日里他的五官更顯深邃,堅毅的側(cè)臉面色如常。 唐奕承腿長,為了配合阿伊莎兩條小短腿的步調(diào),他不覺放緩了腳步。 “等暖陽希望小學建好了,阿伊莎正好也可以進去讀書了?!标懻Z說。 這話聽得唐奕承只覺滿嘴酸澀,慢半拍,他才從鼻腔溢出一聲“嗯”。 如果他們的孩子還在,大概也像阿伊莎那么大了,也是上小學的年紀。 不知道那個小家伙是男是女? 小家伙會長得像她,還是像她? 后半路的沉默。 把阿伊莎送到家門口,陸語跟唐奕承沒進屋,阿伊莎沖他們咧嘴一笑,跑了進去。 陸語和唐奕承調(diào)頭往回走。 陸語剛才把她的手套送給阿伊莎了,見她的手縮在羽絨服的袖口里,唐奕承那么自然而然地脫掉自己的皮手套,遞給陸語一只。 她遲疑少頃,接過來,戴上。 這男人的手套質(zhì)地講究,內(nèi)里十分柔軟,還帶著他的體溫,陸語戴在手上大大的。 兩人一人戴著一只手套走在坑洼不平的小路上。 不知走了多久,很遠,又似乎很近。 唐奕承沒戴手套的那只手輕碰了陸語一下,像是被他寒涼的指尖刺激到了,她敏感地縮了縮手 王爺步步逼嫁。 他再碰她,她再縮手。 他第三次碰她,她沒法縮了。 唐奕承就這么攥住陸語的手,他修長的五指合攏,牢牢地把她握在手里,不容許她有半分的退避。 下雪了。 寒風夾雜著細密的雪片拂面而來,兩人沒戴手套的手牽在一起,彼此肌膚接觸的地方那么小,小到除了這里,他們的全身都好像被寒冽的風吹透了。 只有那一處,熱乎乎的。 “陸語,對不起?!彼f。 陸語因為唐奕承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停住腳步。 她扭過頭,問他:“你對不起我什么?” 她一張嘴,有白色的霧氣從嘴里冒出來,凝著凜冽的空氣、氤氳在彼此之間。隔著那層霧氣,陸語就這樣撞進唐奕承那雙沉湛的眼眸里。他纖長的睫毛上沾著細碎的雪花,眼底卻仿佛燃燒著某種暗色的火焰,明明滅滅的,叫人看不透徹。 “很多事情,我都對不起你?!碧妻瘸兄荒苷f到如此了。 如果屬于他們的曾經(jīng)是一道萬丈深淵,那么只有他一個人沉在谷底就好了,他不想把她也一起拽下去。 唐奕承的聲音很輕很輕,就像飄落的雪花一樣,拂了人滿面卻感覺不到一絲重量,可陸語頓覺心臟雷動,每一個都是震耳欲聾。 這么多年,第一次聽他說這樣的話。 陸語想要置之一笑,可她怎么也笑不出來。那些她好不容易已經(jīng)壓下去的委屈,竟然好似統(tǒng)統(tǒng)被他這句話再度勾了起來。 她趕緊低下頭去,“你沒什么對不起我的?!?/br> 只有兩不相欠,才是真正的解脫。 唐奕承感覺到掌心的那只小手試圖抽回去,他微微一用勁就把陸語拉到身前,她連反抗的時間都沒有,已經(jīng)被他抱進了懷里。 他頎長英挺的身軀瞬間把她整個人都罩住了,來自這個男人的溫熱觸感像是莫大的刺激,陸語猛地僵硬了。 六角形的雪花漫天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