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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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語心里苦苦克制的那團焦躁的火,仿佛瞬間被他這句云淡風(fēng)輕的話點燃了,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混亂的情緒,張嘴便說:“唐奕承,不就是不雅視頻么?你為什么要一直瞞著我?比起我們這么多年承受的痛苦,那些視頻算得了什么?如果不是你的故意隱瞞,我們說不定就不會有那水深火熱的七年……” 這一刻,陸語覺得心里特別堵得慌,她甚至連該怪誰都不知道了。 怪唐奕承的隱瞞,趙華慶的變態(tài),梁梓行的陰險,抑或是怪她自己? 唐奕承一輩子都不想讓她知道的那件事,就這么被她一股腦統(tǒng)統(tǒng)說了出來,而且是用那種憋屈又稍顯凌厲的語氣,這讓他的喉結(jié)滾了一下,只覺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似的,發(fā)干發(fā)緊。 “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我不會為了那些可惡的視頻尋死覓活。我們不是很早就說好了么,無論生活丟給我們什么樣的磨難,我們都會一起扛。你怎么能言而無信?你就這么不相信我可以和你一起勇敢面對?”陸語終于一鼓作氣說完要說的,她真怕中途被他打斷,思維空白一瞬就再也續(xù)不上了。 她的聲音明明不大,卻像是幽靜的湖面上突然響起的簫聲,凄楚又哀婉,仿佛在低低地控訴著什么,每一個音都讓唐奕承額角直跳,就連他原本深邃又溫和的眼神有都些微的凝固。 他想反駁,可是卻發(fā)不出一個音節(jié)。 難道真的是他做錯了么? 也許,時光改變的不只是他,她也變了。 她比他想象中的要勇敢,也要堅強太多。 陸語的尾音落盡,也不給唐奕承說話的機會,她說了句:“我困了,要睡了?!北銙炝穗娫?。 把手機扔在床上,蒙上被子,陸語的眼淚像是開閘的洪水,一串一串地流下來。 人這一生有多少個七年? 為什么要因為別人的過錯,蹉跎掉他們那些永遠不能重來的青蔥歲月? 他難道不知道,對她而言,這世上再沒有另一種痛,比失去他更讓她難過么? 他以為他在保護她,卻從來沒有仔細地去想一想,這種盲目的保護,何嘗不會變相地造成更大的傷害? 陸語不知自己在被子里悶了多久,直到有信息進來,她才抹掉眼睛里濕漉漉的水汽,摸索著拿過手機 鬼面王爺獨寵妃。 信息是唐奕承發(fā)來的。 小語,我現(xiàn)在要去機場。明天下午我會去你的頒獎典禮,見面再說。 他原本是想突然出現(xiàn)給她個驚喜的,但現(xiàn)在看來,能安慰她激動的情緒比什么都強。 ** 陸語一夜被噩夢滋擾。 夢境中,梁梓行那張溫潤如玉的臉上多了幾道刀疤,血rou模糊的樣子很是驚悚猙獰,他死死地掐住陸語的脖子,目眥盡裂地說著什么。 無聲的夢魘,陸語在凌晨三點被令人窒息的壓抑感嚇醒。 她身上的睡衣被汗水浸濕,貼在皮膚上,冰涼。 半夜驚醒后,陸語就沒有再睡著,直到隔天晨光微曦,她才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再睜眼時,已經(jīng)是中午了。 偌大的別墅里,只有她和傭人ella在。 ella直接把午飯端上桌,跟陸語說:“沈女士本來是想帶你去超市的,但看你倒時差睡得久了,她就沒叫醒你,讓陪著去了。她們過一會兒才會回來?!?/br> 陸語這才知道另一位女傭叫,她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午餐是西式的,陸語吃完就上樓換了衣服,被司機送去頒獎典禮現(xiàn)場。 攝影大賽的頒獎典禮在第五大道附近的一幢超高層大廈里舉行,連同攝影展一起,場面頗為隆重。陸語特意化了淡妝,穿了事前準(zhǔn)備好的小禮服。 禮服是唐奕承幫她從法國定制的。 車子穩(wěn)穩(wěn)地停在大廈門口,侍者打開加長豪車的車門,細跟黑色高跟鞋先落地,高跟鞋的主人有著秀美的腳踝,往上是勻稱筆直的小腿,及膝的珍珠白色裙擺剪裁成由高到低的弧線,微微蓬起來,裙角綴著露珠般細碎的鉆石,素雅低調(diào)又不失奢華,將陸語的苗條身材展露無遺。再配上她的黑發(fā)和大眼睛,看起來就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東方美人。 外面的氣溫偏低,陸語下車便步入大樓,手包上的流蘇隨著她的腳步起伏靈動跳躍,優(yōu)雅得體。只是她臉上的表情有一絲違和,眉眼耷拉著,像是興致不高。 她找了一圈沒有看到唐奕承,看了眼手機顯示的時間,她微微蹙眉。 這個時候,他的航班早就應(yīng)該抵達了。依陸語對他的了解,如果遲到或者飛機晚點,他一定會告訴她的。 而令陸語更不解的事情還在后頭—— 一直到頒獎典禮結(jié)束,唐奕承居然都沒有出現(xiàn)。 ☆、第53章 53.晉`江`文`學(xué)`城`獨`家`發(fā)`表 在紐約舉行的這次國際攝影大賽,有來自世界各地的上百幅作品入選,被分為自然、旅游和新聞等若干參賽組別,每組分別評出金銀銅獎。包括陸語在內(nèi)一共有十多位攝影師獲獎,其中僅有兩位是亞洲人。 頒獎典禮現(xiàn)場云集了眾多知名攝影家和身份顯赫的權(quán)貴富商,再加上同期舉行的攝影展隆重開幕,吸引了大批攝影愛好者爭相一睹風(fēng)采,場面盛況空前。 陸語在業(yè)內(nèi)的名氣其實并不算大,能夠獲得如此殊榮,她自認為全憑運氣。 也許,這世上,大概最難測、難猜、難求的就是運氣了。 有多少身懷抱負又才華橫溢的人在孜孜不倦地追求著自己的夢想,卻總是難逃被埋沒,被忽視的命運,每每只能用“金子總是會發(fā)光”這樣的勵志語言來安慰自己。畢竟,熬得出頭天的人,永遠是極個別的少數(shù),他們未必真的是同類里最優(yōu)秀最出色的,但無疑是“運氣最好”的。 因此走上頒獎臺的那一刻,陸語沒有過多的感慨,她只覺自己是幸運的。 那種被稱為“命運”的神奇力量,在虧待她多年后,終于給予了她一絲小小的眷顧。 陸語當(dāng)天得到一個銀獎獎杯,亮銀色,流線型,設(shè)計得像是美女婀娜的腰身,精致又講究 浴火王妃。作為年輕漂亮的東方女?dāng)z影師,她在會場上頗受矚目,她的獲獎作品《雪夜震湖》也在展出之列,有中東富商當(dāng)場開出高價想要收于囊中,但被陸語婉言拒絕。 她并沒有出售作品的打算。 而且,這副作品是她和唐奕承一起拍的,要說收藏,當(dāng)然也得由唐奕承來收藏了。 陸語正苦于應(yīng)付對方,手包里的手機適時響起。 “不好意思,我去接個電話。”她說完,便拿著手機走遠幾步。 中東富商聳肩攤手。 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紐約本地號碼,陸語本能地認為是唐奕承,或許他是要告訴她,他臨時有急事所以缺席了她的頒獎禮。 可陸語卻在接聽的那個瞬間,愣怔半秒。 電話另一端的男人沒有寒暄,聲線偏沉:“陸小姐,我是蔣仲勛。你能盡快趕來紐約長老會醫(yī)院么?” 陸語神思猛地一緊,她與蔣仲勛之間的唯一聯(lián)系就是…… “唐奕承……他在醫(yī)院?”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問出這么句。 蔣仲勛沉默一瞬,才道:“嗯,你先過來再說吧?!?/br> 陸語連聲線都緊繃得顫抖了:“我馬上就到?!?/br> 短短的一剎那,她被某種不祥的預(yù)感攫住,情緒起伏得太過激烈,她什么都顧不上了,甚至是忘了聯(lián)系司機,直接抬腳沖出這幢直沖云霄的高樓大廈。 陸語伸手攔下輛出租車,便朝醫(yī)院疾馳而去…… ** 長老會醫(yī)院位于曼哈頓上東城。 陸語抵達時,身上還穿著那套來不及換下的小禮裙。高跟鞋敲擊醫(yī)院走廊的地面,發(fā)出頻率很快“噠噠”聲,那聲響交錯得近乎慌亂,每一下都仿佛是尖利的柳釘鑿在她心上,一顆心越來越沉。 蔣仲勛給她的方位是icu重癥監(jiān)護室。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才會入住那種病房? “車禍。”蔣仲勛沉聲道。 陸語身子驀地一晃,虛靠著身側(cè)冰冷的墻壁,她才沒讓自己癱軟跌倒。 使出全身的力氣,她也只能問出三個字:“嚴(yán)重么?” 問完,她又覺得自己這不是在說廢話么,如果只是輕傷,絕對不用住在重癥監(jiān)護室的。 蔣仲勛身后是病房的白色自動門,門緊緊地閉合,他沒有立馬讓陸語進去,而是面色凝重,道:“唐的情況不是太好,顱內(nèi)出血。他剛做了手術(shù),目前還在昏迷,沒有脫離危險。你最好有個心理準(zhǔn)備?!?/br> 準(zhǔn)備什么? 他再也醒不過來? 還是…… 陸語不敢想,一時只覺頭腦發(fā)懵,她翕動了一下嘴唇:“讓我進去看看他 長官的外遇情人?!?/br> 蔣仲勛遲疑一下,側(cè)身讓開。 icu的病房門是雙層的,進了自動門后,還有一道門。但里面那道門,陸語是進不去的,病房采取嚴(yán)格的消毒隔離制度,除了醫(yī)護人員之外,暫時不允許任何人進入探視。 她只能透過那扇半人高的大玻璃窗,看看里面的情形。 區(qū)區(qū)幾步路,陸語的腳步已不復(fù)之前的匆忙凌亂,她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重,像是陡然失去了最后一絲力氣似的,每邁出一步都顯得格外艱難。 這種時候,有再多心理準(zhǔn)備都是不夠的。 陸語只看了一眼,便默默別過臉,不肯再看。 這一刻的眼淚,是混沌的,無聲的。 “他怎么會……弄成這樣?”她喃喃地嚅動著嘴角,聲音破碎不堪,也不知道她在問誰,更像是神思恍惚間的自言自語。 那么桀驁不羈的男人,怎么會就這樣傷痕累累地躺在那里? 那么衣冠楚楚的男人,怎么會戴著氧氣面罩,頭上包裹著紗布,置身于一堆醫(yī)療儀器中? 那么愛她的男人,怎么會連睜開眼看看她,都做不到了? 陸語從來不知道即使只是這樣遠遠看著,也能清楚地感覺到那種叫做“絕望”的情緒。一時間,前所未有的恐懼席卷而來,猶如千萬條細細的蠶絲,緊緊地束縛住她。 那是害怕失去一個人的恐懼。 那是害怕再也不能“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恐懼。 那是害怕心頭愛再一次被老天殘忍奪去的恐懼…… 陸語的頭埋得更低,她死死地捂著嘴唇,不讓自己嗚咽出聲,只有一顆顆淚珠啪嗒啪嗒地一個勁兒往下掉,砸在堅硬的地面上,仿佛是裙擺上的鉆石被摔碎了,晶晶瑩瑩的。 蔣仲勛的神色比陸語好不到哪里去,平日里身姿筆挺、目光如炬,從來不喜怒形于色的沉穩(wěn)男人,此時眉宇間卻滿布黯然,竟是顯出了一抹蒼涼。 “出來說話吧。”他虛扶了陸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