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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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心耿耿的宋遠坐鎮(zhèn)b市,急得直撓頭,他恨不得扒開唐奕承的眼,摳開他的嘴,這個時候,哪怕他隨便說句話都好啊。只要證明他還活得好好的,就足以令那幫老混蛋有所忌憚了。 商場上的爾虞我詐,陸語一竅不通,但她還得安慰宋遠:“你先別著急,容我想想辦法?!?/br> 宋遠壓根沒指望一個女人能想出辦法來,但消息傳不到唐奕承那兒,他只能匯報給陸語。 掛斷電話,陸語擁著被子坐起身,翻看宋遠發(fā)給她的那些b市媒體的新聞截圖,她只覺腦瓜仁“嗡嗡”作響。 國內(nèi)媒體的分析露骨又諷刺,稱唐奕承曾是少年犯,后來雖然白手起家,但實則根基不穩(wěn)。他既無背景又沒后臺,實力遠遠比不上那些家底雄厚的富二代。再加上他年輕氣盛,隨便一個老股東都是能當(dāng)他爹的年紀(jì),這就導(dǎo)致唐奕承難以服眾,甚至是讓集團出現(xiàn)信任危機。而目前,董事會為了力挽狂瀾,已有意扶植新任ceo上位。 好一個“力挽狂瀾”,陸語這么好脾氣的女人,都忍不住想要暗呸一句“人渣”! 在b市的那段日子,她總覺得唐奕承冷酷霸道,我行我素,卻從不知道在他的光環(huán)背后根本就是危機四伏,如履薄冰。 盡管事態(tài)非同小可,但陸語如今也算經(jīng)過風(fēng)浪的人了,急中生智,她就想到那么一個人。 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幫忙,又能幫多少,可這個節(jié)骨眼上,她還是得試一試,至少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唐奕承辛苦打下的帝國毀于一旦。 陸語第一時間把宋遠傳給她的消息,轉(zhuǎn)發(fā)給了蔣仲勛。 她這輩子沒求過什么人,就算再艱難的日子,她也自己挺過來了。現(xiàn)在拉下臉求人,陸語難免心中忐忑。 而更糟糕的是,她的消息發(fā)出去了,蔣仲勛卻一時沒有回復(fù)。 ** 陸語揣著手機出了門,她并未像往常一樣直奔醫(yī)院,而是讓司機把她送去了附近的一所教堂。 唐奕承以前帶她來過這里,當(dāng)時陸語說自己是無神論者,不信基督也不信天主。 他摸了摸她的頭,眉梢一挑,道:“我也不信,但不妨看看 絕代狂妃,腹黑王爺傲嬌妻?!?/br> 那天碰巧有新人在教堂結(jié)婚,兩人權(quán)當(dāng)觀摩了一場西式婚禮。 每個女人心里都有一場婚禮夢,陸語也不例外,她或多或少被那種幸福的氛圍所感染,有些心潮澎湃。離開教堂,她就拉著唐奕承嘰嘰喳喳地回味那場陌生男女的浪漫婚禮。 唐奕承倒是眉目淡淡的,只問她:“你要是喜歡,以后不如我們也在教堂結(jié)婚?” 陸語眨著眼睛,看著他那張帥氣的臉,立馬腦補了一下唐奕承身穿燕尾服的俊朗姿態(tài),以及自己披上白紗的模樣…… 她笑得嬌憨可愛,毫不遲疑地點頭說:“我看行呀,就這么說定了?!?/br> 唐奕承屈指,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也彎了彎唇,笑了:“原來娶你這么容易啊。” 那一刻,有沒有信仰不重要,夠浪漫,夠幸福,就行了。 故地重回。 還是古老的哥特式建筑,魁偉繁復(fù)的穹頂,巧奪天工的雕刻,描繪得細(xì)膩精致的教派窗畫,什么都沒變。 可走進去的那個瞬間,陸語的心態(tài)卻有些微的改變。 教堂里沒有婚禮,只有信徒在做禮拜。 陸語悄聲在最后一排坐下。 這一刻,悠揚的鐘聲,平緩的誦經(jīng)聲,在耳畔余音繚繞,每一個音都沾染著慈悲的光芒,讓人無端感覺到寧靜安和。 心念微動,陸語雙手合十,低下頭,跟著默默禱告。 有人說,一個人可能不信神也不信佛,卻也許會在某一刻相信因果。 這大抵就是陸語此刻的感受吧。 那個曾經(jīng)不信命的女孩,此時,卻在用一顆最誠摯的心,向命運祈禱。 祈禱她的唐,快點醒來。 ** 禱告結(jié)束,陸語剛離開教堂,手機就響了。 還是宋遠來電。 電話接通,她就聽宋遠語帶驚詫問道:“唐總……是蔣仲勛的兒子?!” 陸語詫然,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尚不容她厘清思緒,宋遠已半是狐疑,半是震驚地解釋說:“剛才蔣先生發(fā)了聲明給媒體,稱唐總是他兒子。并說唐總回歸前集團大局暫時由他接管,請渾水摸魚之人好自為之……” 蔣仲勛這是為幫唐奕承,所以胡亂杜撰出個理由,以堵媒體之口? 還是…… 宋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還在竹筒倒豆般地說著,陸語整個人卻已經(jīng)如遭電擊一般,猛地被釘牢在原地…… ☆、第55章 55.晉`江`文`學(xué)`城`獨`家`發(fā)`表 初春乍暖的正午,日光傾城,這是紐約一天中最美的時光。尖頂?shù)母缣厥浇烫勉逶≡谑嵉墓廨x中,魁偉又神圣,仿佛畫家筆下最為大氣磅礴的一筆。 而站在教堂前的陸語,臉色卻蒼白了。 宋遠的電話早已掛斷,她的手機卻仍舊舉在耳畔,握住機殼的手指僵住。 在她的認(rèn)知中,唐奕承是有爸爸的。 陸語雖然沒有見過唐父,但卻不止一次地聽唐家母子提及過此人。就在幾天前,沈素芳翻舊照片時還把陸語叫過去,指著照片上的中年男人跟她說:“這就是唐建海,奕承的父親?!?/br> 據(jù)沈素芳回憶,她和唐建海都是c市人,早年生活并不如意,后來有了奕承,又正好趕上移民潮,兩人為兒子打算,于是歷盡艱辛到美國打拼。和許多第一代移民一樣,唐建海夫婦沒有多少積蓄,也沒有任何社會關(guān)系,只有華人的吃苦耐勞和勤儉節(jié)約,那會兒夫妻倆在酒吧調(diào)酒,餐廳洗盤子,給人當(dāng)司機、當(dāng)保姆……什么活都做過,什么苦都吃過,總算把唐奕承養(yǎng)大成人。 幸好唐奕承爭氣,終于讓含辛茹苦了大半輩子的沈素芳過上了好日子,可唐建海卻是個沒福分的,他在兒子十六歲那年,便積勞成疾因病去世了。 如此慈愛的父母所養(yǎng)育出來的,怎么可能不是自己的親生骨rou? 信息量太大,陸語覺得簡直不可思議,轉(zhuǎn)而又驀然想起蔣仲勛之前說丟過孩子的事兒,也不知道他當(dāng)年丟的是男孩女孩,莫非—— 他是因為思子(女)心切,索性在危急關(guān)頭拿唐奕承當(dāng)兒子了? 陸語心頭疑云密布,當(dāng)即讓司機把她送回唐宅。 新聞一出,勢必人盡皆知,滿城風(fēng)云。沈素芳早晚會知道,陸語想著這種時候也沒什么好避諱的了,直接問問沈素芳就真相大白了。 殊不知,在半道上,陸語意外接到了蔣仲勛的電話。 對方口吻依舊無波無瀾,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似的,蔣仲勛只道出個地名,讓她過去。 陸語掛斷電話,重新跟司機報上目的地,車子調(diào)頭,改向華爾街駛?cè)ァ?/br> 二十分鐘的車程,陸語全然無法集中注意力,腦子里亂糟糟的,努力回憶著照片中的唐建海。 到底是被宋遠那個真假難辨的消息刺激到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現(xiàn)了錯覺,以至于總覺得唐奕承跟唐建海長得確實……不大像。 唐建海是位樣貌普通的男人,方臉單眼皮,面容和善老實,看起來性子溫溫吞吞的。唐奕承就不用說了,眉眼狹長、鼻梁英挺、下巴微微尖削,五官如雕塑一般精致,而且臉部輪廓清朗鮮明,他光是往那兒一站,就透出一股子桀驁涼薄的氣場。 基因和遺傳這種東西…… 陸語頭疼欲裂,摁了摁突突亂跳的太陽xue 男色誘人,萌妻威武。 ** 蔣仲勛的公司位于曼哈頓的心臟地帶,超高層的鋼筋玻璃建筑,碧藍色幕墻,仿佛是一根巨大的晶瑩剔透的結(jié)晶體,在陽光照耀下折射出盈盈輝光,宛若一座延伸向紐約天際線的“天空之城”。頂層的總裁辦公室可以將華爾街的財富,紐約的繁華,以及薄冰漸融的哈德遜河和冬逝回暖的中央公園,統(tǒng)統(tǒng)盡收眼底。 當(dāng)年,二十一的歲唐奕承就是在這里開啟了自己的全新人生。 多年后,還是在這里,陸語坐在蔣仲勛對面的白色真皮沙發(fā)里。 陸語跟這人說來并不算熟悉,打過照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在b市一次,唐奕承車禍入院一次,后來蔣仲勛去醫(yī)院探視過幾次,僅此而已。 對于唐奕承的這位“恩人”和“伯樂”,陸語以前從未多想過,而此刻,她忍不住仔細(xì)打量起面前這張臉—— 豐神俊朗,氣質(zhì)儒雅,眉宇謙和卻又稍顯凌厲。 陸語的神經(jīng)猛地一跳。 基因和遺傳這種東西…… 也許,真的是騙不了人。 蔣仲勛淺啜一口秘書送進來的咖啡,他問陸語:“知道我為什么找你來么?” 答案就堵在嗓子眼呼之欲出,憋得陸語有些焦躁,可對方偏偏一副淡然自若的姿態(tài),她也不知是否該由自己點破。 “你真是唐的父親?”陸語終究沒忍住。 蔣仲勛挺喜歡她這種直來直往的性子,卻不答反說:“今天你幫了奕承一個大忙,如果不是你及時聯(lián)系我集團這次可能真的危機重重,損失慘重。奕承日后有你這樣的妻子和賢內(nèi)助,我也可以放心了,不枉這些年來所有人忍受的離別之苦?!?/br> 陸語的身子猛地僵住。 怔然半晌,她才悟出對方口中那個“奕承”、以及此話里的深意來—— 答案,已不言而喻。 從離開教堂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四十分鐘,盡管在這段時間里,陸語早已心生疑竇,也做好心理準(zhǔn)備。可這個瞬間,親耳聽到確鑿無誤的消息,那種震驚的程度遠比她預(yù)料中……強大太多。 她微微瞪圓眼睛瞅著蔣仲勛,頓時心如擂鼓,驚訝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你……早就知道了?”抿了抿唇,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出這么句。 喝慣的黑咖啡入口,蔣仲勛竟是隱約嗅到一絲苦澀,眼中也流露出一瞬罕見的蒼涼:“當(dāng)年把奕承從拘留所里弄出來的時候查到的……” 蔣仲勛最初在地下拳擊場曾與唐奕承有過一面之緣,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好感,讓他當(dāng)場饋贈對方一枚藍寶石袖扣。老實說,那枚袖扣雖然價值不菲,但對富可敵城的蔣仲勛來說,確實不算什么。 后來,他接到了唐奕承委托律師打來的電話 庶女亦風(fēng)流。那時他并未立馬答應(yīng)會伸出援手,而是首先派人去查唐奕承的底細(xì)。蔣仲勛不吝惜錢財,可他是商人,即便他有多看中一位年輕人,也斷不可能幫不清不白和無緣無故的忙。更何況,是從監(jiān)獄里撈人這種事,弄不好他會給自己惹上麻煩。 殊不知,查到的結(jié)果令蔣仲勛大為震撼。 唐奕承的祖籍竟然在c市,年齡和血型也與他早年丟失的兒子完全吻合。只可惜時隔久遠,許多事早已無從查證,他也只是抱著極其僥幸的心態(tài),瞞著唐奕承,給他做了dna測試。 蔣仲勛永遠記得拿到檢測結(jié)果的那一天。 那一天,紅霞相映,大地流金。 他就站在辦公室窗前,手里拿著那份報告,指節(jié)控制不住地顫抖個不停。 二十八的血脈親緣,上萬個日夜的相思成疾,對亡妻遺愿的愧疚與虧欠,在這個世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在四季輪回間尋尋覓覓,在一位父親心里一刀一刀刻下永遠撫不平的溝壑和傷疤……然而,這一切的一切,到了那一刻,不過就是一張薄薄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