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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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大了,車子朝著不知名的街區(qū)駛去。 陸語將瞬間涌上來的強烈不安感又壓下去,盡量將自己所有的反應都控制在鎮(zhèn)定的范圍里:“梓行,你要帶我去哪里?我們好好談談,行么?” 她示軟,梁梓行卻心硬,口氣近乎陰狠了:“陸語,我有今天,都是唐奕承害的。是我先認識你的,你本該是我的女朋友。為了你,我足足等了九年??墒墙Y果呢?唐奕承命大沒死成,我卻身敗名裂,走上逃亡之路……” 不甘心,絕不甘心! “你們都欠我的!”這聲驟然拔高音量的話語落下,梁梓行猛地踩下剎車。 陸語差點從座位上彈起來,迅疾地拉住車頂扶手,她才穩(wěn)住身體重心,可不等她狂亂猛跳的心臟落回胸腔,梁梓行竟然傾身朝她壓過來。 無人的路段,車門自動鎖落下,有種從未有過的恐懼緊緊地包裹著陸語。 她面前的,不再是那個溫潤如玉,一貫以“朋友”相稱的好好男人。 而是—— 亡命徒。 陸語所有強裝的鎮(zhèn)定,在頃刻間全都敗給了梁梓行伸手撕扯她衣服的動作。她徒勞地阻擋,聲音發(fā)顫:“別這樣,你冷靜點?!?/br> 等了這么多年,也渴望了這么多年,如今他已走上絕路,又怎會就此罷手。 滾滾雷聲裹挾著雨滴砸到車窗上的噼啪聲,以及衣服被強行撕裂的呲啦聲,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讓人毛骨悚然。那些聲響如萬箭穿心一般,齊齊震懾著陸語的每一條神經(jīng),她害怕的快要窒息。 然而,在她道出下句話的一瞬間,梁梓行的動作竟然隱隱一頓。 “我……懷孕了?!?/br> 陸語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說,情急之下,她只能賭一把。 賭他也許,尚有一絲人性為泯滅。 但也只是……也許。 梁梓行沒有松開對陸語的禁錮,卻是陡然抬眼看她,在她那蓄滿淚眼的眼睛里,有那么一片刻,他覺得自己所有的殘忍都快要無所遁形 王牌大保鏢。 他明明想要泄火,可在陸語胸前作亂的手忽地僵硬了,仿佛下不去手似的。就是他這一遲疑,陸語一手死死地攥住他的手腕,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阻止他的進犯。 見他有所松動,她趁勢哀求。 “梓行,我因為你做過的那些事,曾經(jīng)失去過一個孩子。我不想再失去另一個了……算我求你了。” 攥住他手腕的那只手涼得驚人,梁梓行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脈搏在她指下肆意跳動,一瞬的激流涌動,那些破碎的記憶翻江倒海般滾滾而來。 他僵住少頃,到底是慢慢抽身坐直了。 “陸語,我不碰你,但直到我安全離開美國,你必須在我身邊?!彼f。 只要有她在手上,唐奕承就不敢輕舉妄動。 陸語略松口氣,點了點頭。 車子在死一般的寂靜中,極速駛離。 遠遠的,陸語透過雨水沖刷下的擋風玻璃,依稀看到了布魯克林大橋。 疾風勁雨中的懸索橋,依舊魁偉,堅固。 她忽然不覺得有那么驚悚了,甚至還問了句:“你要去機場?” 梁梓行沒說話。他確實是花高價找人做了假護照,準備逃去非洲。日后,無論他在哪個犄角旮旯茍延殘喘,都比在牢獄里度過余生要強。 殊不知,就在轎車停在肯尼迪機場、車門自動鎖打開的那一刻,陸語突然開門竄出車外??耧L驟雨霎時從門外涌入,那紛飛的雨水冷得刺骨,轉眼便將陸語的外套打濕大片,她卻一無所覺,只顧拔足狂奔進人群。 人質跑了,梁梓行心里“咯噔”一沉,轉瞬便要重新發(fā)動轎車,卻在這個當口警笛聲驀然大作,他還沒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他的車就被埋伏在不遠處的數(shù)量警車團團包圍。 甕中捉鱉,他插翅難逃。 梁梓行大驚失色,這些警察從何而來? 不給他思考的時間,駕駛座一側的車門,已被幾位人高馬大的紐約警察“嚯”一下打開,幾乎是與此同時,冰冷的槍口對準了他的太陽xue。 警察厲喝一聲,強行掠他下車。 接下來的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梁梓行只覺手肘猛然一疼,就硬生生地被警察反剪住雙手,按到了車門上。隨即,他手腕一涼,就這么被戴上了手銬。 陸語此時就站在幾米開外的地方,她身邊站著……蔣仲勛。 過程,不言而喻了。 陸語是了解梁梓行的,她昨晚就猜到他不會無緣無故見她,除非是他想要逃離紐約。所以蔣仲勛早已跟她商量好,不管中途發(fā)生什么事,她都要穩(wěn)住梁梓行,警方最終會在機場堵截。 雨水如刀,刺穿身體,梁梓行的視線越過雨幕,看向陸語 炎之魔女的守序信仰。 她也看著他。 她那張臉蒼白得毫無血色,嘴唇也在微微發(fā)抖,但她眼神里的諷刺和涼意,讓梁梓行真真切切地看了個清楚。 梁梓行扯了下唇,滿眼的絕望中,沉淀著一絲……譏誚。 他一時心軟、終究沒忍心對她下手,可她卻親手把他送給了警察。 這就是他最愛的女人啊。 他為她犯罪,為她瘋狂,可到頭來,他這后半生的自由,也終結在她手上。 待梁梓行一身狼狽被塞進警車后,陸語這才發(fā)現(xiàn)濕衣服貼在身上,冷得她發(fā)抖。但心里,卻是一塊石頭落了地。 ** 陸語被蔣仲勛的司機送回那間地下室。 她不想去醫(yī)院,不想回唐宅,只想一個人靜靜地待一會。 肚子里現(xiàn)在有個小生命,她一點不敢馬虎,一進門便洗了個熱水澡,又喝了杯熱牛奶驅寒,然后她蒙著被子躺在床上睡著了。 她恨梁梓行,他傷害了她摯愛的人。 但他的陰狠何嘗不是一把鐵鏟,淘盡了她與唐奕承之間的最后一層砂礫,露出愛情如鉆石般的珍稀與堅韌來。 唐奕承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也總得為他做點什么吧。 昨晚輾轉難眠,今天心驚膽顫,陸語是真累了,這一覺她睡得很長,就連天色已經(jīng)暗沉了,她仍陷在睡夢中。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有稀疏的星點綴夜幕。 半夢半醒間,她又看到了那位少年,坐在窗口,抬頭看向那遠處的夜空,目光桀驁又悠遠,仿佛他總有一天會逃出這牢籠,沖上云霄;睡眼惺忪間,她又看到了那位少女,坐在少年身邊,腦袋歪著靠在他肩頭,也看著那片夜空—— 她不需要全世界啊,她只需要他,他就是她的天。 這是個美夢吧,陸語唇角彎了彎,卻在睜開睡眼的那一剎那,她猛地怔住了。 窗前,真的坐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醒了?”唐奕承聽到被子翻卷的窸窣聲,轉頭看著她。 陸語揉了揉眼睛,昏睡的有點不知道天南地北了。 她反倒問他:“你怎么在這兒?” 唐奕承行動仍然有些不便,他不疾不徐地站起身,頎長的身形蒙著清雅的夜色、慢慢地移動到她床邊,坐下。 “我能不過來么。你現(xiàn)在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敢背著我去做那么危險的事兒?!彼Z帶責怪,眼神幽淡。 唐奕承在這間地下室里已經(jīng)枯坐三個小時了,直到此刻,回想起下午在病房里發(fā)生的那一幕,他依舊心有余悸 未來之手工世界。 下午的時候,蔣仲勛和沈素芳一起來探視。 蔣仲勛也不給自己邀功,直接跟他說:“陸語剛才把梁梓行給逮住了,已經(jīng)送交警方了。” 唐奕承當時腦子里“嗡”一聲,只覺額際青筋亂跳:“她人呢?!” 他在梁梓行手下吃了大虧,差點連命都丟了,怎奈那丫頭不知死活,居然敢去以身犯險? 蔣仲勛莞爾一笑,“她沒事,應該就是受了點驚嚇?!?/br> 陸語比他想象中勇敢不少,得悉梁梓行的消息后,她始終鎮(zhèn)定自若,沒有自亂陣腳。她早上去找蔣仲勛幫忙時,那種斬妖除魔的堅定小眼神,讓他這位當長輩的都忍不住流露出幾分贊賞。 可唐奕承卻眉一皺,后怕得緊:“她真是不要命了?!?/br> 當真應了關心則亂那句話,他當即就叫保鏢推著輪椅進來:“我去找陸語?!?/br> “奕承——”沈素芳想叫他,可沒叫住。 唉,這性子急的,她本來還想囑咐兒子兩句,陸語懷孕了,別跟她發(fā)脾氣。哪知保鏢的動作太麻利,推著他就走了…… 眼下瞅著陸語好端端的,唐奕承雖然安下心來,但還是忍不住數(shù)落她:“梁梓行是通緝犯,你這么傻乎乎的一個人去見他,萬一出點什么事,誰能救你?” 見他板著臉,陸語一點不敢提白日里的險象環(huán)生,只能可勁兒給他吃定心丸:“安啦,安啦,我這不是沒事嘛?!?/br> 轉念,她又笑了笑,跳轉了話題:“你是不是從醫(yī)院偷跑出來的?” 唐奕承還真是偷跑出來的,黑色v領羊毛衫里隱約露出病號服。 陸語的目光從他的衣領上移向他的臉,仔細凝著。 不期然的對視,房間里沒開燈,她的黑瞳在窗前月色下清潤明凈,里頭仿佛汲著足足的水份。 他就是看不得她這副軟綿綿的樣子,心里的火登時消下不少,他抬手摸她的頭:“我要再不出院,老婆怕是要被人拐跑了?!碧妻瘸械目谖鞘婢徬聛恚曇羰潜饶且股挽?。 陸語內心所有的波瀾在有他陪伴的這一刻,統(tǒng)統(tǒng)沉淀下來。 她擁著被子坐起來,打趣道:“誰是你老婆???” “你,小語。”他溫涼的手下滑,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 陸語撇嘴,心里突然就有點不滿:“可你還沒跟我求婚……” 她的手在這時被他握住,話音,戛然而止。 陸語忽地低頭一看,就看見唐奕承修長的手上拿著一枚鉆戒,微涼的觸感,命運似的小小圓環(huán),緩緩地指沿著她的指尖,指節(jié),指腹,一路向下,套在她的無名指上。 那是唐奕承早在b市就準備好的,一生只送一人的稀世粉鉆,拿身份證獨家定制。在他原本的計劃中,這枚鉆戒應該被做進甜品舒芙蕾里,然后還有浪漫的法式餐廳,厄瓜多爾玫瑰和悠揚的音樂做陪襯 不孕有三。 不承想,拖了這么久,最后他居然是在這間裝滿彼此回憶的狹小地下室里,為她戴上了求婚戒指。 陸語眼皮一垂,錯愕地看著手上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