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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劉穎才發(fā)現(xiàn),除了江月東外,已經(jīng)沒人愿意再跟她說話了。 所以,她打算繼續(xù)從江月東入手,表示不想離開這里。不過看這狀態(tài),顯然江月東并沒有幫她。 隨后,中午和晚上劉穎都沒再過來吃飯,而是窩在臥室里頭一聲不吭,沒人知道在她打什么算盤,這種時候,也沒人在意那種事情了。 “大羊最開始帶著的那只小母羊好像有崽子了?!崩桧n非道,“如果他們產(chǎn)仔的話,咱們就可以考慮吃了。” 最開始的三只肯定都舍不得吃,后面接生的三只是黎韓非第一次見識到大型哺乳動物的誕生。也舍不得碰。 所以,想要吃羊rou,還是要在繁殖上面使勁。 江月東不禁道:“不是說近親繁殖有殘疾的風(fēng)險嗎?” 江月初懂得的倒是多一些,見別人不說話,冷瞥了哥哥一眼:“那是在有隱性致病基因的情況。血緣相近的人,帶有相同隱性基因的概率大,繁殖出來的崽子就會擁有顯性的致病基因。不過這是概率問題。而且,致病基因是一方面,優(yōu)秀基因也可能會提純。好像是這樣,記不太清了。” 竇林偉無奈道:“問題是沒有別的公羊。若是在內(nèi)陸,咱們還能去青藏那邊買別的去?,F(xiàn)在可難說?!?/br> 江月初眨眨眼睛:“對啊,都快忘了,西藏那邊都沒淹,應(yīng)該最不缺牲畜的。那咱們帶過去,其實已經(jīng)不怕吃不到羊rou了?!?/br> 黎韓非扯了扯唇角,只道:“那就這邊繁殖賣給這邊的人不就行了?!鄙獗旧砭褪莾r格差距中賺取差價。 “這倒是,”江月初吃了口炒雞蛋,只問其他人,“你們還有誰要過生日的?我想吃雞rou了!” 黎韓非只道:“等下一窩雞崽子下蛋了,我兩三天給你殺一只?!?/br> “那不就吃膩了嗎?我可沒那么傻。我等著豬下崽子吃豬rou呢?!?/br> 一桌子人都無奈的笑一笑。黎韓非看向越城,瞧見他一邊吃著飯,一直在凝神想著什么。耳朵上的藍(lán)牙耳機時不時的亮起,代表著藍(lán)牙連接著的東西,正在接收聲音。 黎韓非見越城只機械化的坐著吃飯的動作,如同機器人一樣。只覺得好笑。夾了一片臘rou放進越城的碗里,越城回神看一眼黎韓非,二人相視一笑。 越城將黎韓非夾的rou咬進嘴里,冷然開口道:“要來了?!?/br> 黎韓非點點頭:“等著呢。” 其他人沒有開口詢問什么,吃飯的吃飯,談笑的談笑,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 吃過了晚飯,大家各自收拾后,準(zhǔn)備休息。 現(xiàn)在夏季炎熱,也就入夜后,這段時間還算涼爽。在船艙里卷了一天的大家能出了房間四處玩玩鬧鬧。 難得沒看見劉穎哭哭啼啼的,而是站在甲板上眺望著遠(yuǎn)方。 江月東站在的她身邊,這個動作自從劉穎來了以后,好像成了習(xí)慣的動作,有時候他自己都沒注意,做出這個動作來確實那般的自然。 看著船頭燈下,聊天、嬉笑、打鬧的家人們。 向來沒心沒肺的江月東,好像幾天內(nèi)成熟了很多。 劉穎見江月東就站在身邊,也不主動跟他搭訕,目光暗了暗,只道:“東哥,我想通了。既然你們真覺得我不該留下來,那我也不該給你們添麻煩?!?/br> “不是他們覺得你不該留下來,而是你根本沒想融入進來,”江月東道,“你……真的想留下來嗎?” 劉穎咬了咬嘴唇,看著江月東,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你變了。” 江月東沒說話,劉穎又道:“這都不重要了。他們不喜歡我,所以排斥我,也是人之常情。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討厭??晌艺娴挠X得,你對我很好。我也……你跟我一起走吧。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br> 江月東沒開口,劉穎強調(diào)道:“我不騙你。你對我最好,不也是唯一一個愿意聽我說話的人。跟我一起走吧,我們一起去那個不會讓我傷心,也會讓你幸福的地方。他們才是我們真正的一家人?!?/br> 江月東回頭,看看茫茫大海之上。 沒人知道他此時的心境。 “所以你真的是生命樹的人。這是你們慣用伎倆吧?!?/br> 劉穎皺眉:“你在說什么?” 江月東道:“被生命樹搶過的人太多。所以你們想要再拉人入伙,又想要營造出別人自愿的模樣。所以,你們開始派遣人到目標(biāo)的地方,用提前編好的故事塑造凄慘的身份,博取同情后加入進去,進而潛移默化的改變所有人的思想,只是他們到底根基不穩(wěn),可用的人太少。所以,才派出來你這個漏洞百出的演員?!?/br> 這夜里海風(fēng)真冷,冷的江月東表情都麻木了。 比江月東表情更麻木的,是劉穎的身體。 “你在說什么?” 江月東道:“你以為你很隱蔽嗎?” 劉穎張了張嘴,江月東卻沒給她再反駁的機會。 “你演的成分太重了。每次都是吃飯、或是所有人集體勞動的時候鬧別扭裝委屈。然后一個人躲進住的屋子里給外人發(fā)信號。因為只有這個時候,監(jiān)控室是沒人的,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你這個可疑的信號源。一次兩次,也許別人只會覺得是神經(jīng)過敏,這么多次如果我們還不警覺,你覺得我們能活到現(xiàn)在嗎?” 劉穎自上船以后,一直都是嬌滴滴羸弱不堪的形象。好像風(fēng)聲都能激發(fā)她的淚點。眼睛如水龍頭一般,成日的泡在眼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