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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破碎公主之心在線閱讀 - 第40節(jié)

第40節(jié)

    他這樣照顧著昭明一直到冬天來臨。囡囡穿著大紅色元寶圖案的棉襖,腳上套老虎鞋,已經(jīng)會在搖籃里翻滾了。她跟枯榮非常投緣,一見他的面就伸手要抱抱,相比之下,跟昭明倒沒那么親近。

    昭明也穿了煙灰色的的棉襖長裙,她坐在床邊,把鞋子踢到門口,暴躁地說:“我要穿孔雀羽毛做的大氅。”枯榮端了一碗豆腐湯進來,他把早飯放下,好脾氣地說:“那我去成衣店給你買一件?!?/br>
    孔雀羽毛做的衣服,別說是成衣店,皇宮的織造局也做不出來,除非是俄羅斯進貢。昭明先前有這么一件,后來遺失了。她有些沮喪,穿著拖鞋走到飯桌旁,拿起調羹吃飯。豆腐湯里加了蝦干蛋黃黨參,可見是費了心思,昭明嘗了一口,又說:“給囡囡喂點米粥?!?/br>
    枯榮答應了一聲,站起來時,又繞到昭明身后,把她垂下來的發(fā)絲撩到耳后,然后才去廚房。昭明有些尷尬,本來囡囡滿月的時候就想趕他走的,但身邊又實在離不開人伺候,這樣一拖就是好幾個月。眼看外面彤云密布,大雪紛紛。昭明心想:等天氣暖和了,我就去西邊召集兵馬,趁顧庭樹皇位還沒坐穩(wěn),一舉殺了他為父親報仇。

    院子里枯榮團了一個小雪球,捧到囡囡面前,拋來拋去地逗她玩,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改文名,這個名字太俗氣了

    ☆、浮花浪蕊

    顧庭樹是這樣的人,主動貼著他,他也不會拒絕,略疏遠一些,他能把你忘得干干凈凈。他這種性子使何幽楠頗為躊躇。她自詡高潔孤傲,偏偏在他面前完全施展不出手段。

    他那樣的男人,每天面對的誘惑太多,無數(shù)的女人使盡渾身解數(shù)地獻媚爭寵,恨不能提著兩只乳|房在他面前晃。何幽楠恨得咬牙切齒,放下了架子去邀寵,事后又懊惱羞憤,賭咒說再也不見他。她不主動找他,他可半點都想不起來她。弄得何幽楠很傷心。

    求著他,哄著他,勾引他,又要臣服他,一點尊嚴都沒有。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羲和帝登基三個月后,后宮女人里她是頭一個被封妃的——正二品的貴妃,僅次于皇后?;屎蟮奈恢檬强罩?,她也算是后宮之主了。其余妃、貴嬪、婕妤、榮華……乃至御女、采女、秀女若干,跟別的朝代相比,這些女人的數(shù)量還算少的。而真正在顧庭樹面前晃悠的,也就只有封了端貴妃的何幽楠,舊朝丞相之女靜妃,相貌極漂亮的嫻妃,性子活潑的嬌妃。

    娶靜妃是為了拉攏舊朝勢力,嫻妃、嬌妃則是憑借出眾的姿容上位,幾個女人都是玲瓏心思,后宮里雖然常有明爭暗斗,但都是小打小鬧。羲和帝并不特別恩寵誰,大部分時間在自己的太極殿里處理政事。偶爾有某位妃嬪主動問安,送個香囊玉佩什么的,他當晚大概就在這位妃嬪的宮里睡覺了。

    何幽楠看不上那些小狐貍精投懷送抱的輕佻勁兒,但她又沒法端架子,真把自己裝成一尊菩薩,皇帝就真把她晾到一邊了。她原本以為,她和那些后宮女人是不一樣的。

    對著雕花銅鏡,她細致地描眉畫眼,她年紀不大,平日里又很注重保養(yǎng),花朵般的容顏,映襯得頭上的牡丹花都黯淡了。畫完妝,又穿上綢緞襦裙,華麗的裙裾拖曳在地上。旁邊的宮女都看呆了,稱贊道:“娘娘真好看?!?/br>
    何幽楠手里握著團扇,淡淡地哦了一聲,又隨口問:“比靜、嫻、嬌三位呢?”

    “她們都是螢火蟲,哪能跟娘娘的日月之輝相比呢?!?/br>
    何幽楠臉上并無喜色,拍馬屁的話她并不會當真,然而論容貌,她自問并不輸于宮里那幾個妖姬。今日是上元節(jié),她早早地寫了一首《漁父歌》,中有“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一句,顯出自己的恬淡嫻靜。她扶著宮女裊裊婷婷地來到太極殿,在院子里瞧見其他妃嬪的宮女,心中稍安。她恐怕自己來早了,好像自己多么急切見他似的,當然也不能太晚,他更不喜歡端架子的女人。

    殿內歡聲笑語的,年紀最小的嬌妃正在講笑話,聲音嬌嬌軟軟,宛如乳燕雛鶯,太監(jiān)唱了一句:“端妃娘娘駕到?!?/br>
    羲和帝斜坐在長塌上未動,其他女人則紛紛整頓起身,款款走到門口,行了萬福,嬌滴滴的道:“貴妃娘娘。”何幽楠回了半禮,又走到羲和帝面前,跪下行禮。

    羲和帝伸手虛抬了一下:“起來吧,你今天來得晚?!?/br>
    何幽楠臉上紅了一下,被丫鬟扶著站起來,低頭道:“陛下恕罪?!庇H自把書寫的卷軸遞上去:“這是給陛下的賀禮,粗略不堪,叫陛下見笑了?!?/br>
    羲和帝打開看了,隨手擱到炕桌上,那里擺放著香囊、扇子、玉佩等物,想來是其他幾位妃嬪送上的賀儀。他朝嬌妃招招手:“剛才講到哪兒了?”

    嬌妃面上得意,笑嘻嘻地坐在羲和帝身邊,聲音更加柔媚,腦袋一晃一晃地幾乎歪到他的懷里,她在講新看的小說《西游記》里的章節(jié)。她自己講的津津有味,旁邊女人們心里冒酸,并未認真聽。而羲和帝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頭上的珠翠金釵,忽然抬手取下一片褐色的小梳子,問道:“這是什么?”

    他平日里很少和妃嬪們聊天,今日顯然是興致極好。嬌妃忙回話說:“這是外邦進貢,說是犀牛角雕刻的梳子,有驅邪避兇的效果?!迸赃呭鷭鍌兠惾ふf:“東西雖小,難得如此精致?!薄肮挥斜傩暗墓π??明兒我也要去內務府取一支?!薄敖y(tǒng)共就這一支,嬌meimei得了,旁人可就沒份了?!北娙宋χf話,唯獨何幽楠款款道:“傳說犀牛是靈獸,這犀角點燃后照明,可以瞧見幽靈冤魂,元曲中有蛟龍慮恐下燃犀的句子。”她說到這里,忽然心中一沉,偷偷瞧了羲和帝的臉色。

    羲和帝把玩著褐色的梳子,臉上淡淡地并沒有其他表情。那嬌妃又要繼續(xù)說話,忽然嘭地一聲,只見堅硬的牛角梳被折成了兩截,扔在桌子上。眾人嚇得慌忙起身,跪在地板上不敢說話。

    爐子里的升起裊裊的香煙,墻上的自鳴鐘發(fā)出咔嚓咔嚓的聲音,屋子里寂靜無聲,連呼吸都聽得清楚。半晌才聽見羲和帝說:“都跪安吧?!?/br>
    眾人不敢再說別的,小心翼翼地磕了頭,小碎步退出了太極殿。幾位妃嬪俱心中納罕,羲和帝雖然性格冷漠,但并非喜怒無常之人,今日不知怎么無故發(fā)火了。嬌妃嘴快,跟在何幽楠的身后,誠心討教道:“貴妃jiejie,您和陛下感情最深,可知道今日這事的緣故嗎?”

    何幽楠心里又痛又恨,半晌才冷冷地說:“圣上的心思,豈是你我可以揣測的?”

    眾妃嬪也只好唯唯諾諾地散了。

    院子里夏風陣陣,薔薇花的香味透過簾子飄進來,仿佛是過去顧宅院子里的芬芳。羲和帝怔了好長一段時間,清醒過來時,見太監(jiān)丫鬟們跪在門檻外,屏氣凝神的等待吩咐。

    他定了定神,起身道:“備馬?!?/br>
    他現(xiàn)在是孤家寡人一個,心情不好的時候,常常一個人到郊外騎馬。他騎術很好,身后幾百名御林軍常常跟得呼哧呼哧喘氣,他才勒馬回轉。洛陽城的城墻很高,獨自站在城樓上俯瞰,云山霧罩,綿延的山嶺江河。北國的烽煙,南國的煙雨,邊塞的長河落日,這些都是他的。他的江山,他的天下。

    但是他一點都不開心,他思念的人不在這里。

    何幽楠十分生氣,她一向不大瞧得上靈犀,以前在顧府里,因為靈犀是正牌夫人的緣故,她覺得自己只是輸在了名分上。如今靈犀生死不明,自己可是貴妃娘娘,沒道理又輸給她。何幽楠頗動了一番心思,一個月后,她身邊多了一位眉眼清秀的小丫鬟。

    中秋時,御花園里舉辦了家宴,妃嬪們其樂融融,正在歡聲笑語之時,忽然歌姬們都退下,走上來一位蒙著面紗的姑娘。這姑娘抱著琵琶,坐在秀凳上,撥弄琴弦,閑閑地彈奏了一曲春江花月夜。她彈奏的曲子并不高明,身形也并不十分婀娜,因為太過普通了,眾人才略微詫異,不知道這姑娘什么來頭。又有竊竊私語者,說這是端妃調|教出的歌姬,于是眾妃嬪暗地里笑,以為端妃才貌不濟,要憑借丫鬟爭寵了。

    一曲完畢,何幽楠坐在羲和帝身邊,笑道:“這丫頭是從江南來的,名字叫秋水?!庇謹[擺手:“過來,給陛下敬酒。”那姑娘似乎早就被囑咐過了,落落大方地走到御案前,對著淡漠清冷的羲和帝,她摘掉了面紗,很機靈的一雙眼睛,本來有三分相似,經(jīng)過化妝后,眉眼更有七分像了。她握著手帕,端起翡翠酒杯,遞到羲和帝的唇邊。

    羲和帝淡淡地掃了她一些,微微抬起下巴:“拖出去,杖斃?!鄙磉叺奶O(jiān)答了個是,立刻叫人把這丫鬟強拖了出去。何幽楠僵立在位子上,半晌不敢吱聲。

    “端貴妃,降為婕妤,待在屋子里閉門思過?!濒撕偷鄄粠Ц星榈卣f。

    何幽楠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地答了一個是,垂首侍立在旁邊。羲和帝看了她一眼,聲音略和緩了一些:“你的那些聰明,別用在這種地方,朕很不喜歡?!?/br>
    何幽楠站在他身邊,眼淚只在眼眶里轉,她覺得,她跟他離得很遠,并且越來越遠了。

    何幽楠被降為婕妤之后,果然安分了下來,每日只在家里看書寫字,抄寫碑文。與此同時,一位采女懷了身孕,被封為榮華,同時嫻妃也有了身孕,頗得皇帝寵愛。她耳聽見外面這些事情,卻也只能老老實實地待在屋子里。

    這年冬天的臘月初八,滿京城都飄著鵝毛大雪,羲和帝從外臣的酒宴上回來,趁著酒興,也不坐轎子,一路踩著碎雪往前走,旁邊的太監(jiān)舉著傘,腳下不穩(wěn),不停地打滑,又急得大喊:“陛下,您慢點!”

    羲和帝嫌他太笨,自己接了傘,沿著宮墻走了一會兒,忽然醒悟道,臘月初八是何幽楠的生辰。他這才意識到,已經(jīng)三個多月沒見過她了。于是他轉了個彎,專門去何幽楠的寒梅軒。

    跟宮里的其他女人相比,羲和帝對她的感情更深一些。也許是因為她是他過去歲月里的見證。

    寒梅軒的院門半開著,大風呼呼地往里面刮,門口一個宮女都沒。羲和帝心中詫異,叫太監(jiān)在外面等著,自己邁步進了院子。大雪紛飛之中,院子里設了香案蠟燭,何幽楠一身白衣,跪在案桌前的蒲團上,雪片紛紛揚揚地在她身上落了一層,她輕聲祈禱道:“妾身何氏,嫁與皇家,才德不濟,冷落至此。妾身別無他求,惟愿夫君身體康健,子嗣繁衍?!闭f完又拜了三拜。

    羲和帝聽了,心中頗有些感慨:我平時對她也太冷落了,她雖然愛耍些聰明,終究也是為博我的歡心。想到這里,他邁步走上去,托著她的胳膊扶起來,溫和道:“下這么大雪,不在屋子里坐著,拜什么勞什子神像?!?/br>
    何幽楠見了他,心中又喜又澀,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淌,鼻尖也被凍得通紅。羲和帝把大氅脫了披在她身上,擁著一起進了屋子,兩個人在火爐邊喝了奶酪茶,算是重歸于好了。何幽楠恢復了貴妃的封號,重新管理后宮。

    這件事情傳出去,嫻妃懷著孕,倒是沒有說什么,嬌妃和靜妃只是冷笑:“還以為她有多烈的性子呢,有本事一輩子別見面呀,才過了幾個月就巴巴地湊上去,叫我們也瞧不上眼?!北车乩镫m然這樣說,當面卻備了賀儀,高高興興地給端貴妃道賀。

    端貴妃經(jīng)此一事,倒是柔和親切了許多,跟眾妃嬪們說笑了一會兒,當晚又把皇宮的戲班子請出來,眾人坐在一起吃酒點戲。恰好羲和帝處理完政事,聽見了御花園的絲竹之聲,就順便走過來湊熱鬧。

    戲臺上咿咿呀呀的,唱的是《南石榴花,佳期重會》:佳期重會,約定在今宵,人靜悄,月兒高,傳情休把外門敲,輕輕地擺動花梢,見紗窗影搖,那時間方信才郎到……”才剛唱了幾句,羲和帝問道:“這是誰點的?”

    妃嬪們沒說話,嫻妃回稟道:“是嬌妃meimei點的?!?/br>
    嬌妃目視著前方,粉紅色的嘴唇微微嘟著。羲和帝抬手在她頭上輕輕拍了一下,又對身邊的太監(jiān)說:“換一個。”果然戲臺上又換成了別的,這件事算是過去了。

    當天晚上無人的時候,嫻妃吃著瓜子,問到了白天的事情:“為什么陛下聽到那曲子,就要換掉呢?”

    靜妃抿嘴,見旁邊無人,才低聲說:“假期重會是說私下里約會,諷刺何氏大雪天里燒香,專門候著陛下似的?!?/br>
    嫻妃聽了也握著嘴巴笑:“怪不得,宴會沒散呢,端貴妃就推說身體不適,提前走了。我不懂戲曲,嬌妃聰明輕狂,也唯有她敢點出來?!贝袅税肷危泡p聲說:“咱們這位陛下,可是半點都不糊涂啊。”

    ☆、他要去很遠的地方

    靈犀決定,讓犬戎族過上文明人的生活。

    她舉著一件灰不溜秋的麻布長裙,呼哧呼哧地在沙灘上跑。那群黑皮膚大辮子的姑娘,鴿子似的一哄而散,善意地躲開她。

    靈犀用不熟練的土著語言說道:“好女孩子要穿上衣服,要……唉唉不要跑啊。”好容易抓住一個十歲的小姑娘。靈犀攥住她的胳膊,強行給她套上衣服,嚴厲地說:“以后不準光著身子跑出來。不然我可要打你啦?!蹦桥⒆育b牙一笑,在她的臉上摸了一下,扭頭就跑了。

    她親手縫制了一百套連體長裙,因為本地炎熱,這些裙子是在中原襦裙的基礎上改良過,袖子齊肘,裙擺及膝,腰間系絲帶,從審美學來講,還是挺好看的??上肿迦瞬蛔R貨,她忙碌了一個月,一件裙子都沒推銷出去,簡直要氣哭了。

    犬戎族的人也被她折磨得很無奈。不過她是貴客,又是王子的未婚妻,他們對她都很忍讓客氣。

    最后靈犀決定找女人們的頭領,涂山氏。

    涂山氏坐在沙子堆成的土坑里,正把一碗羊奶往身上涂。旁邊的女人給她梳辮子,不時往頭發(fā)里灑一些魚油脂。靈犀盤腿坐在她對面,很努力地說服她:穿衣服可以減少蚊蟲叮咬,繼而減少疾病的傳播,男女都穿上衣服,也可以減少族內性侵害事件的發(fā)生。衣服可以減少日曬對肌膚的傷害,族內女人可以更長久地保持青春。

    她口干舌燥地講了一堆,涂山氏嘴里哼哼唧唧,綿羊似的唱著小曲。

    靈犀看著高瑟:“你翻譯給她聽了嗎?”

    高瑟坐在兩人中間,認認真真地說:“我都翻譯了呀。”他又看向涂山氏,說道:“媽,公主跟你說話呢?!蓖可绞咸Я颂蠛诘难燮ぃ筮蠊竟镜卣f:“你這個新媳婦,太鬧騰了?!?/br>
    高瑟臉頰一紅,雖然知道靈犀聽不懂,他還是放低了聲音,辯解道:“她也是為族人著想嘛?!?/br>
    涂山氏起身,光著腳走到靈犀面前,認真地打量著她。跟本地人相比,靈犀的個子更高,皮膚雪白,眼睛大,鼻梁高,說話嬌聲俏語,走路裊裊婷婷,有點弱不禁風的樣子。涂山氏對她不太滿意。

    “她看起來不太能生育,不會補漁網(wǎng),也不會做飯。”涂山氏對高瑟說:“她不會照顧你,你反而要照顧她。”

    高瑟低頭笑了一下,嘀咕道:“那我就照顧她唄?!?/br>
    涂山氏無奈地看了兒子一眼,又摸了摸靈犀的手,點頭說:“也好,她是中原的公主,能下嫁犬戎,是我們的福氣。”

    靈犀看見涂山氏點頭,歡喜地看著高瑟:“她說什么,她同意了嗎?”

    高瑟點點頭,一本正經(jīng)地說:“你把那一百套衣服都拿來,交給我媽就行了?!?/br>
    第二天靈犀從小木屋里出來,看見年輕的女子都穿上了長裙,走在沙灘上衣角翻飛,十分好看。靈犀歡喜得跑過去,拉著姑娘們的手看了又看,問道:“新衣服喜歡嗎?有沒有要改進的地方?!?/br>
    那些姑娘們嘻嘻一笑,又點了點頭。

    其實她們一點都不喜歡穿衣服,她們是聽了涂山氏的話,要哄靈犀高興,所以才這樣的。

    光是年輕姑娘穿上衣服還不夠,靈犀決定召集二十人,專門從事采麻紡織裁衣的工作,保證全族十幾萬人都有衣服穿。高瑟有點為難:找?guī)装偃撕逅吲d也就算了,拉上全族的人就有點過分了。他對靈犀說:“現(xiàn)在是潮汛期,大家都忙著打魚,不要做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

    靈犀有些失望,輕聲說:“才不是無關緊要呢,我覺得很重要。”她一旦決定做一件事情,就非要做好不可,她舉著手指說:“而且我才要二十個人,不會耽誤你們干活的。”

    高瑟見她這樣,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只是說:“好吧,我想辦法。”

    高瑟一直很努力地要做犬戎王,像這種為了討女人歡心而勞民傷財?shù)氖虑椋懿恍既プ?,但是如果這個女人是靈犀,他還真得硬著頭皮去勸父親。

    犬戎王聽了兒子的話,也有點郁悶:“這女孩子真不省心。”涂山氏坐在旁邊,梳著烏黑的頭發(fā),慢悠悠地說:“咱們兒子喜歡,有什么辦法?!毕肓讼胗终f:“這種時候,從哪里調人都不合適,不如就叫咱們家的幾個女兒去做工吧,既不耽誤漁獵,也不至于族人生怨。”

    高瑟歡喜地拉著涂山氏的手:“謝謝mama,也代我謝謝jiejie們?!?/br>
    潮汛期很快結束,家家戶戶的大門上都掛滿了魚rou。同時所有的族人都得了一件粗布衣服,他們平時把衣服系在腰間,瞧見靈犀要來了,才趕緊解下來穿上。雖然這位小公主喜歡折騰人,不過她脾氣很好,待人又和氣,大家都很忍讓她。

    在致力于推廣穿衣文明的同時,靈犀又教他們釀造果酒,制作煙熏rou,臘rou。這兩項成果倒是很得民心,犬戎族的人顯然對食物的改造創(chuàng)新更有興趣。

    靈犀已經(jīng)能聽懂簡單的土著語言,她也有了兩三個好朋友,農(nóng)忙時跟大家一起狩獵捕魚,閑時在海灘上撿漂亮的貝殼,把珍珠和貝殼做成項鏈,掛在脖子上,行動時發(fā)出叮叮當當?shù)穆曇簟?/br>
    椰子樹上掛滿了圓滾滾的椰子,成熟得隨時都可以掉落下來,道旁的扶桑紅彤彤地綻放。靈犀計算了日子,她在這里一年多,想做的事情都做成了,于是她簡單收拾了衣服,帶上幾串貝殼,對高瑟說:“王子,我要回家了。”

    高瑟一瞬間感覺自己踩空了,他有些張皇無措:“你、你去哪里呀,這里不是你的家嗎?”

    靈犀幼年時四處流離,若是有一個地方讓她覺得溫暖親切的話,就只有海邊的犬戎族了,中原并沒有她的家,但是中原有顧庭樹。靈犀低頭,擺弄著衣服帶子,嘀咕道:“反正我要回去的,你不肯送我,我走也要走到中原?!彼雌饋砦娜酰鋵嵤菢O有主意的。

    這段時間里高瑟一直陪她玩,陪她說話,親密得如夫如妻,高瑟一廂情愿地以為,兩人已經(jīng)到了可以托付終身的地步。現(xiàn)在靈犀忽然說要走,他在傷心之余,幾乎感覺到了憤怒。

    “全族的人都以為你是我妻子,你忽然說走,我怎么收場?”高瑟大聲說。

    靈犀卻是頭一回聽到這種說法,她仰著臉,很無辜地說:“這是誤會呀。”她擺弄著包袱里的項鏈,很漫不經(jīng)心地說:“我明天早上就跟你父母辭行,然后再走,要一起嗎?”雨林里百獸叢生,一個人肯定是過不去的。靈犀希望王子能送她,但如果他不送,她照樣也要走。

    她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就是一點轉圜的余地都沒有了。高瑟呆呆地站在原地,長長的睫毛在火光下十分整齊。靈犀還想說幾句輕松的話,忽然看到高瑟的眼睛很亮,好像要冒淚光了。靈犀怔了一下,也就什么也不說了。

    兩個人沉默了半晌,高瑟才輕聲說:“那我明天送你走吧?!?/br>
    “謝謝?!膘`犀不知道怎么感謝他,只好說:“你對我真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