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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之侯府外姓女在線閱讀 - 第1節(jié)

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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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侯府外姓女

    作者:笛瀾

    文案:

    明明在睡午覺,醒來卻穿越到了公侯之家;

    等弄清楚了情況,才發(fā)現(xiàn)并沒有那么好命地去做千金大小姐——

    這悲慘的身世簡直是翻版林meimei,而這舉步維艱的境況怕也是前無古人了。

    可是,既然命運般地穿越了,怎么能繼續(xù)傷春悲秋,坐等再一次的香消玉殞?

    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即便在直男癌數(shù)見不鮮的時代也要自強不息,自立天地!

    且看悲催穿越女如何玩轉古代豪門~

    內容標簽:穿越時空 甜文 女強

    主角:蘇卉瑤 ┃ 配角: ┃ 其它:穿越,嫡出,庶出,種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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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姑娘,你快醒醒啊……你要是有個好歹,老奴跟秋瀾可怎么對得起老爺夫人在天之靈啊……”一個五旬老嫗跪在床邊抹著眼淚哭天搶地著,身邊跪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也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趙嬤嬤,你們是怎么照顧姑娘的?竟讓她大半夜地去了外頭還失足掉進了湖里!得虧發(fā)現(xiàn)得早,否則……”一個穿著富貴的婦人皺著眉,居高臨下地指責訓斥到。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傷心憤怒之下的趙嬤嬤竟是顧不得主仆尊卑,更大聲地哭訴道:

    “二夫人這話可說差了。老奴和秋瀾都是姑娘的家生奴才,論忠心仔細哪還有比得上咱們的?姑娘是沒了爹娘被老太太接到府里來的,沒有什么家底,本就夾著尾巴做人,生怕一不小心討人嫌了??煽傆心切﹤€嘴碎爛舌頭的,說咱們姑娘原就不是正經主子,折騰起來還沒完沒了了。姑娘素日就是個心氣兒高的,平時忍了不少閑氣,這會子病得糊涂,再聽了那些子混賬話,一時想不開……”

    趙嬤嬤說著說著愈發(fā)地泣不成聲起來,二夫人卻沒有絲毫的收斂,緊接著她的話說道:“趙嬤嬤的話才是說得差了?,巸弘m說是外孫女,初來咱們沈府的時候老太太也是當心肝兒寶貝兒地疼著,吃穿用度跟她的親孫女兒們一模一樣。誰料她的心思像針尖兒似的細,不愛與人親近。既討不得長輩的喜歡,平輩的與她也是玩不到一塊去,晚一輩的怕是還有人不知道她呢。你也說是她病糊涂了一時想不開,又能怨得了誰呢?”

    二夫人的話刺耳,說的倒是實情,平時自己也多番勸解過,可總也沒有作用。這下到底是生出大事來了。趙嬤嬤心疼自家姑娘,又無法跟二夫人爭出個子丑寅卯來,胸中一口氣憋悶不出,只得轉頭繼續(xù)哭著喚著去了。秋瀾年歲太小,性子又是個懦弱的,當不得事,只一直自顧地哭著。

    二夫人見狀這才悻悻地住了嘴,對身旁的丫鬟疏梅說道:“這會子老太太和大夫人那兒應該都曉得了,咱們上外邊等著去,省得在這里自尋晦氣?!闭f畢,主仆二人便去了外屋。

    蘇卉瑤聽明白了,這個叫瑤兒的是這家老太太的外孫女,因為父母雙亡被接到了這里,由于性格原因不受府中上下待見,積郁成疾,然后大半夜地去跳了湖,幸虧被救了起來。蘇卉瑤不由得一陣唏噓感嘆,真是性格決定命運啊。而當她感嘆完,腦中忽然一個激靈:本來在家午睡的她怎么會聽到這些奇奇怪怪的話?做夢嗎?她用力掐了自己一下,暗暗吸了一口氣——疼痛的真實感讓她不得不清醒地認識到這一切不是夢!懷著忐忑的心情,她偷偷將眼睛睜開一條縫,映入眼簾的也不再是熟悉的天花板,而是一派古色古香妝飾的一間房,自己所能看見的兩個人一老一幼,穿著也是有別于她所熟悉的那個時代。

    天哪!難不成她也成了穿越大軍中的一員?拜托,老天爺,你玩什么不好玩這個?雖然平時她是看了不少穿越重生一類的文,里頭不乏精彩動人的故事,但她是真心不想穿越到什么勞什子古代啊。別的暫且不說,就單單女子地位而言根本無法與現(xiàn)代相提并論啊。這下,她真是被老天爺給玩兒死了。睡個午覺都能穿越,怕是再沒有人的遭遇比她的更適合“躺著也中槍”這一句話了。

    突如其來的認知在蘇卉瑤的腦海中轟炸開來,她不由自主地睜開眼坐了起來,正巧此時外頭傳來一聲:“卉丫頭怎么樣了?”

    趙嬤嬤和秋瀾看到蘇卉瑤醒了,高興地跟什么似的,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聽出外屋是老太太的聲音,知道必是連大夫人也到了,連忙退到一邊,跪伏在地上做好磕頭的準備。

    老太太在兩個兒媳婦的攙扶下用了自己能達到的最快速度到了床邊坐好,一把將蘇卉瑤摟緊了懷里,口里心肝兒寶貝兒地叫著,眼淚刷刷地就流了下來,只差沒把蘇卉瑤揉進了自己的身體了。蘇卉瑤剛從自己穿越了這件事中略略回過神來,正要嘆息時突然被這么一抱,嗆了一口氣立馬咳嗽了起來,老太太趕忙松開了她,趙嬤嬤隨即遞上一杯溫水,蘇卉瑤接過喝了下去,氣兒才平順了些。

    蘇卉瑤沒當過古人,好在平日里多愛看些個與古代相關的書籍,適才又聽了幾段趙嬤嬤跟二夫人的爭辯,模仿起他們說話算不得什么難事。來這雖然沒有多久,趙嬤嬤和秋瀾的忠心,眼前這位老太太的真心她感受得真切,便是出言寬慰道:“都是我的不是,教老太太擔心了。只這一次落水,確是福不是禍哩。”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不明所以,老太太忙問道:“怎么說?”

    蘇卉瑤回答道:“這幾日我病得時而清醒時而迷糊,正傷心怕是再也好不起來,再不能伺候老太太了,昨個夜里也是昏沉沉,卻夢見個白胡子老頭,說我這病須得就著夜里的涼風與冷水激一激才能根除。夢醒后,我覺著格外清醒。雖然對那個夢心有疑慮,轉念一想,與其任由病灶拖垮,倒不如試上一試。現(xiàn)在可不是全好了?”

    這事玄乎又離奇,聽得在場的眾人都愣住了。二夫人默默道:“剛才趙嬤嬤還說是聽了閑話一時想不開,這會子怎地又出了這么個神仙托夢來?”因見老太太、大夫人都在場,自己沒得多事,只也在心里琢磨著,沒有問出聲來。

    大夫人也覺得此事實在稀奇古怪得很,但見蘇卉瑤的確大好,說起話來較之以往也是落落大方,頗有脫胎換骨的意思,也是將信將疑。老太太沒有發(fā)話,她也不曾開口。

    老太太是最敬畏鬼神仙佛的。聽蘇卉瑤說的煞有介事,又見她精氣神兒的確換了一副模樣,自是篤信不疑,當即感慨道:“可見素日吃齋念佛是不錯的,佛祖顯靈了。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也是卉丫頭福大命大,逢兇化吉。這一回,可是嚇死一大家子了?!贝蠓蛉嗣κ切咸?,接著她的話往下說到。

    “誰說不是呢!”二夫人不肯落下討好老太太的機會,接著道:“家大業(yè)大,總有顧不到的地方,卉丫頭又是個喜靜不與人玩的,此番仙人托夢治好了病,可知是承老太太福澤,蒙上天庇佑了?!?/br>
    顯見二夫人在編排自己,蘇卉瑤也不惱,只微笑著欠了欠身,說道:“在鬼門關來回了一趟,心氣兒通透了許多。從前是我不懂事,因著爹娘剛剛去了,難免是郁結難舒,到底是辜負了大家的一片情意。還望老太太、舅母別與我一般見識才好。”

    “這卉丫頭確實是不一樣了……”二夫人愣了愣,忍不住驚訝到。

    大夫人溫和地笑道:“傻孩子,說的什么見外的話,只要你好起來了就好了?!?/br>
    二夫人激蘇卉瑤的計劃打了水漂,又聽得她說出如此得體誠摯的話,只得掩下心底訕訕的情緒,堆笑打起了場面話:“是啊是啊,一家子人,哪里需要這樣介懷?”

    最高興的當屬老太太了。往日她也曉得自己這個外孫女性子不討喜,只是自己愛極了她母親,愛屋及烏外加憐她年幼失怙,一味捧在手心里疼著護著。饒是如此,她性格孤僻不討喜,自己終究年歲大了,身子不比從前硬朗,成日大半的時間都在佛堂,漸漸地也無心無力去管她了,她總不免受些委屈,這回病得不輕,請了多少大夫都是沒有瞧好,只當她是要離自己而去了。今晨又聽聞她深夜落水,病情加重,急匆匆趕來想著極可能是最后一面兒了,誰承想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僅病去了,心結也紓解了,人也成熟了不少。老太太不知多了多少欣慰與寬心,更加虔誠了禮佛之心。而經此一役,對自己的疏忽亦是心生虧欠之意,由不得要多疼她些了。

    “想通了就好,我總算能對你爹娘在天之靈有個交代了。”老太太憐愛地摸了摸蘇卉瑤的臉:“只是身子才好,還是要多休息?!?/br>
    “是,老太太,我知道了?!碧K卉瑤笑得乖巧。

    老太太笑著點了點頭,囑咐了趙嬤嬤與秋瀾好生照顧,又親自問過了飲食細致,方在眾人的勸說下離開了。趙嬤嬤與秋瀾自然也是訝異于蘇卉瑤的轉變突然,無奈適才一直沒有機會插得上話,送走老太太一行人后回屋,又見得蘇卉瑤已經躺下,便是又悄聲退了出去,命秋瀾在外屋守著,仔細蘇卉瑤有無吩咐。自己則去了廚房給蘇卉瑤看點稍后的吃食去了。

    第二章

    蘇卉瑤躺在床上,聽到趙嬤嬤和秋瀾離開的聲音后才睜開了眼睛,望著上方的錦繡羅帳頂琢磨著——

    既然鬼使神差地穿了過來,自然不可能輕易回得去。自己并不是那個卉丫頭,好在老太太年事已高又篤信鬼神,病中的那一段奇遇可以解釋她的改變;其余的人既然不跟她親近,基本上就無須搪塞;秋瀾尚年幼,也不必擔心;只有趙嬤嬤有些棘手——

    剛才聽她說是原主人的家生仆從,必然對她的一切了若指掌。一個人的心性變化了,生活上的習慣跟著改變很正常,可細節(jié)之處總不會有太迥然的差異。尤其她又在老太太她們面前承認了過往的不是,失憶這個借口是行不通了。她總不能實話實說,告訴趙嬤嬤自己并是不是原來的自己吧?別說她們不會相信,便是她自己到現(xiàn)在還覺得這是一場夢呢。

    蘇卉瑤嘆了口氣,被發(fā)現(xiàn)了破綻之后要怎么解釋她還沒想好,目前也想不出來,只能在往后的日子里走一步算一步了。想到這里,一陣倦意襲來,蘇卉瑤翻身朝里睡了去。

    午后醒來,在趙嬤嬤與秋瀾的伺候下,蘇卉瑤洗漱、穿衣、用膳、服藥,折騰了許久才完成所有的過程,總算一切順利,沒露出什么端倪來,她哪里還有心思叫苦,只顧得暗暗松了口氣。這會兒,她正在自己的園子里閑逛——實則是熟悉一下生活的環(huán)境。

    這園子面積不大,很是清新雅致。四周翠竹環(huán)繞,既不背光又不至太過曬人,竹林的右邊設了一張軟榻,最是夏日乘涼、冬日曬太陽的好地方。園內的花卉一年四季開花的皆有。眼下正值煙花三月,桃李爭春,馨香滿園,沁人心脾。

    “憑風園……”看到園子正上方的牌名,蘇卉瑤若有所思。從屋內的擺設、園子的經營,她已經了解到這兒的原主人是怎樣一位心竅玲瓏、才情滿腹的奇女子了。這種人本就心思細膩、敏感過于常人,外加年幼痛失雙親又寄人籬下,難免志郁難舒,憂思成疾。昨夜落水,想是已經香消玉殞了。只是,自己又是因何來走這一遭,代替她來活下去呢?也不知自己曾生活過的現(xiàn)代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姑娘,是哪里不舒服嗎?”蘇卉瑤一則想到原主人悲苦的命運深感惋惜,又則想到自己的心憂處,竟是不自覺地連著嘆了三口氣,惹得趙嬤嬤整顆心一揪,忙是開口關切到。

    蘇卉瑤一怔,隨即搖頭笑道:“沒什么,不過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一時感慨罷了。咱們進去吧?!?/br>
    蘇卉瑤走到竹蔭下,在軟榻上坐好,秋瀾奉上了茶果點心,便去打掃庭院了。趙嬤嬤本也不是閑著的,這會子卻是有話要說又不知當說不當說。正猶豫著,蘇卉瑤瞧見了,說道:“嬤嬤有話盡管說來便是?!?/br>
    趙嬤嬤聽到這話,也不再搖擺不定,問道:“姑娘既已大好了,何不去舅母姐妹們處玩去,也好親近親近?!?/br>
    “這是何意?”聽出趙嬤嬤話中有話,蘇卉瑤接著問到。

    趙嬤嬤這才道出了真實的用意:“姑娘今年十四了,按說過兩年就該指著人家了。說句不當說的話,即便有老太太護著,咱們在這沈府也還是外人,沒得疏遠了當家的太太姑娘們,怕是也指不著上好的人家了。從前姑娘年紀還小,身上又不好,沒得提這些子事,眼下卻是不一樣的光景了。姑娘慣是個有主意的,也要開始為自己的終身謀劃一番才是了?!?/br>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蘇卉瑤只顧想著如何盡量不露出破綻,一時竟忘了這是個女子十幾歲便要嫁為人婦的時代。現(xiàn)在,她對沈府的人還沒認全呢,哪里有心思去跟更多的人周旋?心里這樣想著,面上蘇卉瑤卻是不動聲色。理了理思緒,她說道:“自打來了這里,我親近之人只有嬤嬤與秋瀾。如今雖說得了仙人指點迷津心結得解,旁人終究是心懷疑竇。我真心相交她們尚且未必受用,遑論是為此呢?”

    “與人親近的理由何止千萬,姑娘是個明白人,此刻怎么糊涂了起來?”趙嬤嬤提醒到。

    蘇卉瑤仍是搖搖頭,“我若突然跑去與她們結交,確是可以找些別的理由作掩飾,她們又哪里會是那樣糊涂的人?為了這個目的去與人親近,又哪里會真的親近得了?她們若是心里有情分在,自會來看我。若他們不來,想來也是我素日過于刻薄了,我亦沒有怪他們的理由,也由此見得他們愿不愿與我親近了??桃庹垓v不如順其自然,所謂以不變應萬變,便是如此了?!?/br>
    一番話下來,趙嬤嬤雖仍憂心蘇卉瑤的終身無依,也不得不承認她所說的在理?!肮媚镎f的是個周全的話,我太著急了?!?/br>
    看到憑風園中只有趙嬤嬤與秋瀾兩個人服侍著,蘇卉瑤便猜到是原主人不愿外人叨擾或是容不下外人,只肯用自己帶來的。這一日下來,趙嬤嬤和秋瀾的全心全意、任勞任怨讓她這個穿越時空的不速之客也是極為感動??吹贸鲒w嬤嬤仍然心有所憂,她起身握住了趙嬤嬤的手,誠懇地安撫道:“以前是我太任性,不曾體諒過嬤嬤的辛苦與難處。只是拒絕添人容易,開口要人進來卻是得仔細斟酌一番。嬤嬤且放心,我會盡快跟老太太提在園子里再添上幾個人,也好叫嬤嬤能享享福,讓秋瀾有個年紀相當?shù)陌閮??!?/br>
    趙嬤嬤哪里料得到自家姑娘能說出這樣明白的話來,早已是又激動又欣慰地熱淚盈眶了?!罢f句賣我這張老臉的話,夫人去得早,姑娘是我奶大并一手帶大的,我既把姑娘當主子,更早在心里把姑娘當閨女了。什么辛苦什么難處,只要姑娘好,我老太婆就什么也不求了?!?/br>
    蘇卉瑤這才知道趙嬤嬤與原主人的關系如此不一般,正是生恩不如養(yǎng)恩大啊。她既然占了原主人的身體來了這時空,不論是為了什么,終歸都是緣分。這趙嬤嬤慈母般的對待著實給了彷徨無依的自己諸多慰藉。善良的人就該被善待,如果可以,她也該為她們好好想想才是。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蘇卉瑤不再思考自己為什么會來這里,也不再顧影自憐,而是告訴自己既來之則安之,要振作起來,盡人事聽天命。在與秋瀾你問我答的游戲中,蘇卉瑤大概地了解到了沈府的情況——

    這沈府主家乃是先皇欽封的魏國公,娶的是太傅家的千金,便是沈府老太君了。魏國公是朝中棟梁,可惜子嗣單薄,夫婦二人膝下只有一兒一女。魏國公去世后,長子沈勉為繼承了衣缽,與輔國將軍柳家結了親。

    說起這沈府當家主母、輔國將軍的千金,雖不事武藝,卻自有那么一股子巾幗不讓須眉的氣概,奇在又沒有武人的蠻勁兒。對上恭順謹慎,待下寬嚴相濟,沈府上下無不對她心悅誠服,稱贊有加。二人成親后第二年生下了一個女兒,取名沈妍,已經許了人家下了定,只待明年春天便要成親。兩年后,大夫人又生下了一個兒子,老太太親自取名為宸濠。因是唯一的男孫,又肯上進,文武皆是萬里挑一的人才,從七歲起便被當今圣上欽點為太子伴讀。府中受寵之人他若數(shù)第二,這第一便再沒人了。

    二夫人是沈勉為早年外派滄州時收在房中的,因著生下了兩個女兒,這才抬了妾。二夫人所生的兩位姑娘,大的叫沈嫣,年方十五,小的喚沈嬈,年方十三,都尚待字閨中。這二夫人是滄州首富家的小姐,在家中是獨女,父母溺愛至極,以至性情刁蠻,口舌之上從不饒人,便是自己親生的兩個女兒罵起來也是非親生的一般,只在老太太與大夫人跟前兒雖是不免言語犀利,到底還守著些禮數(shù)。府中上下待起她來真是提著心吊著膽,生怕出了差錯。

    了解到這些,蘇卉瑤的心里真是豁然一下敞亮了不少——首先,大環(huán)境是和睦的,至少目前可以確定老太太、趙嬤嬤還有秋瀾是自己這邊的,當家作主的大夫人又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情況比起之前她所認為的要好上太多了。那個二夫人是尖酸刻薄了些,小心一點也錯不到哪去。其他的人嘛,慢慢來,總是有辦法的。

    第三章

    這一天,蘇卉瑤正在園子里跟秋瀾說這話玩,一個穿著很是體面的女子領著兩個人進了來,給蘇卉瑤行了禮,笑道:“問姑娘好?!?/br>
    盡管不知道來人姓甚名誰,誰派來的,但聽其言觀其行,不是一般的丫頭可比,必然是主子跟前有臉的。蘇卉瑤忙是上前扶起了她,會笑道:“jiejie何須如此客氣,快請進屋坐罷。”

    那人也不推辭,跟著蘇卉瑤進了屋,秋瀾奉了茶,趙嬤嬤又拿了些新鮮的茶果放到她跟前,笑道:“蕓香姑娘,怎地你親自來了?”

    蕓香道:“前些日子姑娘的事雖說是有驚無險,到底是叫老太太掛著心,想著園子里的事說多不多,說少也著實不少,也該給姑娘屋里添上一兩個幫手的,只是左挑右選的總沒個合適的。正巧,過不久是老太太的壽辰,大夫人新買了十幾個干凈的丫頭,每個姑娘都分了兩個,送到這兒的是老太太親自瞧了才定下的。還希望姑娘使喚使喚,若是好了便留下,若是她們惹得姑娘煩了,只管告訴大夫人一聲兒,攆了出去再挑好的來就是?!?/br>
    自己果然沒有猜錯,這蕓香的確是有臉面的,還是老太太跟前得力的人,說起話來都這么有水平。沈府這一大家子,會做事的人哪里會沒有。說沒有合適的,怕是府里上下都是聽說了她這位表小姐不容人,都不敢來,這才趁著老太太的壽辰巴巴從外頭選了人來。又怕她多想,便也給了其他人。如此用心,真是不讓她感動都不行。

    “前些日子我才跟嬤嬤說著園子里要是能添幾個人,她可以享享福,秋瀾也能有兩個年紀相當?shù)陌閮?,正琢磨著怎么開口呢,可巧jiejie你就送了來,可不是咱們心有靈犀么?”說罷笑了起來。

    蕓香心里納罕:怎地這卉姑娘性子此般隨和起來了?面上只也陪著笑了說道:“這么說倒不是我與姑娘心有靈犀了,卻是老太太大夫人跟姑娘心有靈犀了?!闭f罷,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來。又說了一會兒子話,喝了茶,吃了點心,蕓香起身要離開,蘇卉瑤忙讓秋瀾取了幾粒銀錁子來給了她。蕓香推辭了一番,見蘇卉瑤絕無收回之意,便是謝過收好,回去復命了。

    蕓香走后,蘇卉瑤問那兩個新來的丫頭姓什么叫什么,多大年紀,家里還有些什么人。二人一一答了之后,蘇卉瑤笑著打趣道:“我還怪到你們一個叫/春夏,一個叫秋冬,明明兩個人偏偏占了四個季的名分,原來是姐妹?!?/br>
    二人聽這話說得好笑,跟著笑出了聲。趙嬤嬤與秋瀾見蘇卉瑤這樣開心,外加也覺得二姐妹的名字有趣兒,不由都笑了起來。之后,趙嬤嬤帶著春夏與秋冬二姐妹下去吩咐事情,留下了秋瀾在蘇卉瑤身邊。蘇卉瑤說要一個人看會子書,讓她自行去玩,她卻是不敢走遠,只在外屋里打著昨晚沒打完的芙蓉花樣的穗子。

    蘇卉瑤坐到桌前,想著今天的事情,心頭不覺有些擔憂:再過不久便是老太太的壽辰,沈府的家小必是都會到場。可她到現(xiàn)在為止,外頭的人只認識一個蕓香,到時候要怎么才能不出破綻呢?裝病不去?原來可以,但是現(xiàn)在行不通了——

    才新進了兩個丫頭,自己就托病不出,有著從前為人的口碑在那兒,怕是認為她真的生病的人少,斷定她是借此趕人的人多。本也無須在意他人閑言碎語,可這兩人是老太太特意派人送來的,聽蕓香說得還那樣仔細小心,若是不好,豈不是駁了她老人家的面子,傷了她老人家的心么?再有個萬一,惹惱了老太太,對自己的處境是大大不利的。思來想去,蘇卉瑤覺得自己只能硬著頭皮去了。且先想一想老太太壽辰之日自己準備什么樣的賀禮才不致失了恰當吧。

    且說那蕓香從倚風園出來,手里握著從蘇卉瑤那得的銀錁子,心里一直琢磨著今日所見。前些日子聽著說蘇卉瑤夜里落水又得神仙托夢,身子大好之外性情也有些變化,原先只是想著莫不是當著老太太、大夫人的面做出來的吧,今日親眼所見,但見她說話處事確與從前不同,而且絲毫沒有裝腔作勢的痕跡,若說是假的,未免假的太過真實了??磥硎钦娴母淖兞恕?/br>
    蕓香一時自顧自地左思右想著,沒留神轉彎處來了人,與那人撞了個滿懷,整個人往后一跌坐在了地上,手中的銀錁子散落在地。那人因被后頭的人扶了一把沒有跌倒,搖晃了幾下才穩(wěn)住了。正要發(fā)怒,見是蕓香,又見到地上的銀錁子,不怒反覺得好笑,即是打趣道:“這可奇了,蕓香jiejie向來是個穩(wěn)妥的人,在老太太跟前兒什么好東西沒見過,怎地為了這些勞什子就跟丟了魂兒似的?”說著,扶起了蕓香,幫著拾起銀錁子遞給了她。

    說話的是大夫人房里的丫鬟紅藥,原也是老太太身邊的,因深得大夫人喜愛,那兒正巧也需個得力的人,便跟老太太討了去。紅藥與蕓香一道進的府,比旁人自是親厚無間,時常在一起說些體己話兒。蕓香正稀罕著蘇卉瑤的改變,碰見了知己,豈有不說的道理。便是將紅藥拉到了一旁,把自己今天奉命去給蘇卉瑤送丫頭、蘇卉瑤留了人賞了銀錁子的事兒細細說與了她聽。紅藥聽完也深感稀罕,不再取笑蕓香了。二人又接著感嘆了一回,因著一個要回去老太太處復命,一個要將給老太太過壽準備的一應物什單子呈交給大夫人過目,便是各自散了。

    蕓香回到老太太處,如實回了話,老太太極是開心,囑咐了幾句便進去佛堂了。蕓香自在外頭打點著。而紅藥回到大夫人處,將單子上的東西一一呈報好后,便侍立在一旁,等著大夫人的話。大夫人一一點過,便命人下去好生看管著。之后便是對紅藥道:“你下去歇歇吧,這些日子還有的忙呢?!?/br>
    紅藥應了一聲兒剛要退出去,只聽得大夫人又喊了一聲,她站好等著下文,只聽得大夫人問道:“你這手背上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