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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之侯府外姓女在線閱讀 - 第20節(jié)

第20節(jié)

    顧含風(fēng)沒有教過顧儒那些話,也沒有與他達成過任何默契,因此,對于顧儒的言行他也很是意外。好在,他終于找到了說話的時機。顧儒的話音剛落,他便忙是接話道:“是啊,多吃點?!闭f完,也是夾了一筷子菜給蘇卉瑤。

    書房的事蘇卉瑤心里還沒有完全過去,可當著顧儒和趙嬤嬤她們,蘇卉瑤不好太拂了顧含風(fēng)的臉面,她輕聲地應(yīng)了一句:“多謝王爺。”

    蘇卉瑤肯和自己說話,顧含風(fēng)輕松了不止一點點。顧儒沖著顧含風(fēng)眨了眨眼,顧含風(fēng)也不含糊,對兒子露出了贊賞的笑容。盡管笑意不深,已足夠讓顧儒心滿意足,讓他大口大口地吃起飯來。

    吃過了晚飯,顧儒被身邊伺候的嬤嬤帶回了房。顧含風(fēng)與蘇卉瑤亦是各自梳洗完進了臥室。顧含風(fēng)原想與蘇卉瑤閑話一番打破二人之間的沉默,可見蘇卉瑤看書看得認真,他實在是不好打擾,只好也拿過一本書翻了起來,卻是半個字都看不進去,最后干脆將書放下,目不轉(zhuǎn)睛地望向了蘇卉瑤??上У氖翘K卉瑤猶如入了無人之境般,始終用翻書聲回應(yīng)著顧含風(fēng)的注視。

    顧含風(fēng)的耐心尚算不錯,這樣不知道結(jié)果的對峙仍是讓他漸漸心亂。好容易熬到了該睡覺的時辰,蘇卉瑤到底是將書放了下去,卻是徑直去了放有水盆的架子旁洗手。顧含風(fēng)緊隨其后,蘇卉瑤轉(zhuǎn)過身來,再沒有辦法對他視而不見。沒有預(yù)期中的冷眼與無措,蘇卉瑤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伸手就要替顧含風(fēng)寬衣。

    顧含風(fēng)一把握住了蘇卉瑤的手,皺著眉問道:“你做什么?”

    蘇卉瑤稍稍抬頭,神情淡然地看著顧含風(fēng),沒有一絲不悅或是羞澀,十分冷靜地回答道:“盡為妻的義務(wù)?!?/br>
    顧含風(fēng)握住蘇卉瑤的力道不大,蘇卉瑤說完那句話后輕易就掙脫了,繼續(xù)替顧含風(fēng)寬解衣帶。她這樣順從而主動,顧含風(fēng)應(yīng)是樂意見到的。然而此時此刻,他一點都開心不起來——眼前的人明明就是在生氣,卻表現(xiàn)得云淡風(fēng)輕,“盡為妻義務(wù)”那幾個字尤其刺耳。

    顧含風(fēng)再一次握住了蘇卉瑤的手,阻止了她接下去的動作。“我還有事要處理,你不必等我了,先睡吧?!?/br>
    顧含風(fēng)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蘇卉瑤沒有回身,亦沒有喊住他,只在他出去以后怔忡地坐在了床上,獨自發(fā)起了呆。

    直到將房門關(guān)上都沒聽到蘇卉瑤挽留自己,顧含風(fēng)只得拋卻僅剩的期望,心情沉重地前往書房了。誰曉得,等他進到書房的時候,顧儒已經(jīng)在那里等他很長時間了。

    “你怎么在這里?”在書案前坐好,顧含風(fēng)對坐在自己對面的小娃娃問到。

    顧儒沒有回答,而是問了一句:“爹爹,你是不是跟娘親吵架了?”

    顧含風(fēng)心中再有煩惱事,也從不會遷怒于誰,更不會拿一個孩子出氣或是讓孩子替自己擔(dān)心。他沒有斥退顧儒,而是扯出了一絲笑意,說道:“沒有,爹爹跟娘親才成親,如何會吵架呢?”

    顧儒可沒有那么好糊弄,自是不相信的:“爹爹你就別哄我了,吃飯的時候我都看出來了。要是你們沒有吵架,娘親為什么不跟你說話呢?你為什么這個時辰還來書房呢?”

    顧含風(fēng)心知瞞不過顧儒,只有承認:“是起了一些爭執(zhí),不過已經(jīng)沒事了,爹爹來書房是有事情要處理。你不要胡思亂想了,早些回去歇息。”

    顧儒一副“我就知道肯定出事了”的神情。他沒有聽話地起身回房,反倒繼續(xù)說道:“吃飯的時候娘親雖然跟爹爹說話了,可我還是擔(dān)心爹爹會被趕出來,就在這里等等看。要是你沒來,我就回去了,可你來了,我當然要幫你想想辦法哄娘親開心啊?!?/br>
    顧含風(fēng)頓覺無言以對。他了解自己這個兒子向來古靈精怪,與蘇卉瑤感情也好得沒話說,但他一個大男人都難以解決的事情,一個小孩子能有什么辦法。而且,誰告訴他自己是被趕出來的了?不想讓顧儒再cao心不該他管的,顧含風(fēng)板起了臉:“不要胡鬧了,趕緊回房睡覺!”

    “儒兒沒有胡鬧,儒兒真的有辦法!”顧含風(fēng)的嚴肅對顧儒還是有威懾力的,顧儒急急為自己辯解道:“爹爹忘了晚飯時候,是儒兒想辦法讓娘親展顏了的嗎?”

    顧含風(fēng)一愣,他耳邊響著的全是蘇卉瑤那句要盡義務(wù)的話,心里早就亂糟糟一片,要不是顧儒說起,他還真沒記起來。顧儒這么一提醒,他不禁有些動搖,將信將疑地問了顧儒道:“你……當真有辦法?”

    顧儒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當然了?!?/br>
    顧儒表現(xiàn)得把握十足,顧含風(fēng)仍是疑慮重重,只想著聽上一聽也沒什么壞處,才是問道:“什么辦法?說來聽聽?!?/br>
    顧儒問道:“爹爹想跟娘親道歉但說不出口對不對?”

    顧含風(fēng)沒有否認,只問道:“所以呢?”

    沒有料錯父親的心事,顧儒舒了一口氣:“就像娘親教我的那樣,見不到茹茹我就畫畫,爹爹也可以把自己想說的寫成一封信,然后讓趙嬤嬤她們轉(zhuǎn)交給娘親,那樣娘親就會明白爹爹的心意了?!?/br>
    童言無忌,卻是另辟蹊徑,顧含風(fēng)聞言猶如醍醐灌頂,心嘆自己怎么沒有想到。面對著顧儒滿懷期待的目光,他雖仍是自矜身份,語氣還是軟和了下來:“你這個法子爹爹會考慮,你趕緊回去睡覺吧。”

    不確定顧含風(fēng)會否依著自己說的去做,可自己能想到的只有這個,父親答應(yīng)了會考慮,自己沒得再多言。顧儒“哦”了一聲,朝顧含風(fēng)行了禮,出了書房。

    顧儒走后,顧含風(fēng)覺著兒子提供的辦法確可一試,剛準備拿起筆的時候,房門又被推了開來。緊接著,顧儒就將小腦袋探了進來,不放心地追說了一句:“爹爹你一定要試一試我的辦法哦。”

    顧含風(fēng)裝作閉目凝神不予回應(yīng)。顧儒見了,悻悻地撇了撇嘴,重新將書房門關(guān)好。半天沒有聲響,確定顧儒是真的走了,顧含風(fēng)這才睜開雙眼正襟坐好,再次思考起道歉信的內(nèi)容。

    第五十二章

    蘇卉瑤細細想來,顧含風(fēng)看上去雖是不容易親近之人,但自從與他相識以來,他對自己都挺好的。便是成親當晚,他的疼惜與呵護她也不是沒有感覺。不過,許是喝了酒迷了心性的緣故,一個兒子都已經(jīng)七歲了的男人行事起來竟也像她這個初涉之人一般毫無章法可言。今晚,她明著沒有正眼看過顧含風(fēng),他的一舉一動她卻都是清楚的。初識之時他的果敢魄力尚在腦海,那般惶然無奈的他讓她覺著意外極了。

    蘇卉瑤在書房潸然淚下,是因著那一刻,顧含風(fēng)的一番戲弄使得她心頭涌上一陣后怕與委屈。她不是無理取鬧之人,獨自冷靜了整整一個下午,何嘗不明白書房之事不能全然怪于顧含風(fēng)。若非她挑釁在前,他也不會那樣做。然而,任她再明事理,面對顧含風(fēng)的時候仍然心有埋怨,只不想再徒惹事端,那樣吃虧的只有她自己,才是克盡本分地去做她該做的。她以為顧含風(fēng)會欣然接受,誰想到他并不如自己想象,不僅不高興,還憤然離去,倒是讓她有些茫然,不知何去何從了。

    蘇卉瑤正發(fā)著呆,聽得趙嬤嬤在外頭問道:“姑娘還沒有歇下么?”

    對于旁的,蘇卉瑤是個頭腦清楚的,對于婚姻與夫妻相處之道她則是一頭霧水。趙嬤嬤是長者,總比她這個小丫頭要懂得多,可以給自己指點迷津也說不定。如此想著,蘇卉瑤起身朝前走去,打開了房門,對著門口躬身而立的趙嬤嬤說道:“我心里頭亂得很,睡不著,嬤嬤進來陪我說說話吧?!?/br>
    “是。”趙嬤嬤應(yīng)了一句,蘇卉瑤便扶著她進了屋子,二人在桌前對坐。

    “嬤嬤知道我與王爺在鬧別扭了?”蘇卉瑤倒了一杯茶,遞給了趙嬤嬤。今晚那一桌子菜,只有自己身邊的人能安排得出來。要不是得了顧含風(fēng)的吩咐,她們幾個初來乍到,不可能貿(mào)然那么做。爭執(zhí)的個中細節(jié)顧含風(fēng)自不會說,但連顧儒都看出自己心情不好故意與自己說話逗趣,趙嬤嬤她們又怎么會發(fā)現(xiàn)不了端倪?

    蘇卉瑤這樣問,趙嬤嬤絲毫不覺詫異,伸手接過了她遞來的茶,說道:“姑娘既已猜到,也該明白王爺對姑娘的心思,怎地這個時辰王爺會去了書房呢?”

    蘇卉瑤不好回答,即是問道:“嬤嬤是否覺著我太任性了?”

    趙嬤嬤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姑娘從不是個任性的。只是終究年紀輕,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太后賜了婚,王爺又是個不善表達的,姑娘心里不舒服也是人之常情。”

    “嬤嬤最是疼我,我的心事你也最是了解?!壁w嬤嬤從不曾說過這樣的話,心事被一語道破,蘇卉瑤頓時感觸良多。就是這樣,她不討厭顧含風(fēng),與他之間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矛盾,只不過他這個夫君不是自己選的,本就心有不甘,他又是那樣一個強勢之人,自己偏偏也是個倔性子,這才成親不過兩日,就有了諸多過不去的小情緒。

    “姑娘是老奴一手帶大的,老奴多少還能想到一些?!笨吹教K卉瑤若有所思,趙嬤嬤語重心長地開解道:“說句僭越了的話,王爺不是正經(jīng)皇室,又是商賈之后,一開始這樁婚事老奴是不看好的。但姑娘嫁過來之后,老奴比任何時候都安心了。王府人口簡單,王爺潔身自好一心一意待姑娘,放眼全京城,這樣的人家實在難得了。所以老奴勸姑娘一句,不要總想著自己是為什么嫁的,只管著王爺?shù)暮枚热站褪?。今兒個早上姑娘不是還勸老奴要往前看么?”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趙嬤嬤的話讓蘇卉瑤心境頃刻間通透了不少。是啊,身處這樣的時代,自己又是這樣的處境,得以嫁給顧含風(fēng)這樣的人,她還在別扭什么呢?其實說到底,自己也是確信對方心里在乎自己才敢這樣給他臉色瞧。

    想到這一點,蘇卉瑤的迷茫與怨懟消減殆盡,對顧含風(fēng)亦是生出了幾分歉意。以往,她最討厭那種仗著對方喜歡自己就作天作地的人,沒成想自己竟也會做出這般有恃無恐的事情來。難不成真要等到鬧得過分了,徹底失去了,才開始后悔? “嬤嬤,我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蘇卉瑤已打算待會兒就去書房與顧含風(fēng)好好談話講和。

    “這便是了?!壁w嬤嬤欣慰地笑著說到。

    “給姑娘請安?!壁w嬤嬤話音剛落,秋冬、秋瀾與春夏走了進來,對著蘇卉瑤行了禮后,看向了趙嬤嬤。秋冬問候道:“嬤嬤也在?!?/br>
    “這么晚了,你們這是做什么回來?”看著秋瀾與春夏一副忍笑的神情,蘇卉瑤不由十分好奇。趙嬤嬤亦是不知其解地望著她們。

    秋冬是同她們一道來的,卻也不明所以。聽蘇卉瑤問了,回話道:“奴婢也不清楚。我瞧著嬤嬤這么久沒回去,想是姑娘沒有睡下,就過來看看有什么幫得上忙的。路上正好遇見她們兩個往姑娘這里走,問話也是不答,只一路走一路笑個不停?!?/br>
    聽到秋冬這樣一說,秋瀾與春夏笑出了聲,笑了好一會兒,二人才是給蘇卉瑤福了福身,請罪道:“奴婢實在是忍不住,還請姑娘不要怪罪?!?/br>
    她們這樣賣著關(guān)子,蘇卉瑤越發(fā)好奇地催促道:“究竟是什么好玩的事情趕快說來聽一聽!”

    “奴婢與春夏睡不著,便想著去看一看明日回國公府的一應(yīng)物什?;厝サ臅r候經(jīng)過書房,聽到王爺與小公子正在說話……”秋瀾將自己與春夏方才聽到的、看到的悉數(shù)告訴了三人:“奴婢與春夏就是因此,才趕來姑娘這里稟告的,可巧就遇著秋冬jiejie了?!?/br>
    誰都沒想到顧含風(fēng)與顧儒父子會有那樣一面,全都忍俊不禁。蘇卉瑤笑嗔道:“真是個呆子!”

    “可不是,平日里瞧著那樣嚴肅的一個人,竟真的會聽小孩子的話。這會子,怕是正在給姑娘寫信道歉呢!”秋瀾說完,蘇卉瑤與春夏秋冬都笑了起來,只有趙嬤嬤覺著不像話了,輕聲訓(xùn)道:“姑娘說說便罷了,你也這樣沒規(guī)沒矩地編排起主子來!”

    蘇卉瑤不會與秋瀾計較,但秋瀾自知失言,沖著趙嬤嬤扮了一個搞怪的表情后就沒有再說什么了。秋冬想了想,問蘇卉瑤道:“姑娘,時候不早了,明天就是三朝回門的日子,一早要回去國公府,要不要奴婢去書房請王爺回來歇息?”

    蘇卉瑤看向趙嬤嬤,趙嬤嬤沖她微微頷首,她點了點頭,對秋冬道:“好,去吧?!?/br>
    “是?!鼻锒I眍I(lǐng)了命令,當即就要出房。

    “哎,等一下?!鼻锒晦D(zhuǎn)身,蘇卉瑤又是喊住了她。她回身站好,蘇卉瑤起身說道:“還是我去吧。他那樣的人,口頭道歉為難他,寫信未必就是好的,現(xiàn)在不知是怎么樣焦頭爛額呢。要是被你們瞧了去,面子上如何過得去?”

    蘇卉瑤說得在理,而聽到她這番替顧含風(fēng)著想的言辭,秋瀾與春夏兩個一面竊笑不已,一面周到地一個取了披風(fēng)一個拿了燈籠來。秋冬替蘇卉瑤穿好披風(fēng),趙嬤嬤將燈籠里的火點上。爾后,四人齊齊對蘇卉瑤福身道:“姑娘路上小心?!?/br>
    “嗯,你們也都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可有的辛苦了?!碧K卉瑤笑著對眾人囑咐了一句,提著燈籠出了房門,朝書房走去。

    第五十三章

    行至?xí)客猓糁簧乳T,望著里頭透出的光亮,蘇卉瑤猶豫了一會兒,才是鼓起勇氣敲了一下門,沒有任何回應(yīng)。蘇卉瑤又是敲了幾下,仍是寂靜無聲。她想了想,輕輕推開了房門,沒有看到預(yù)期中顧含風(fēng)趴在書案上睡著的景象,整個書房里空無一人。

    蘇卉瑤滿腹疑惑地走了進去,將燈籠里的燭火吹熄了放在一旁,沿途拾起被丟在地上的紙團,去到書案旁攤開了幾張一看,笑意慢慢在她嘴角蜿蜒開去。紙上字不連句,但光是開頭的稱呼就有了好幾種——王妃,瑤兒,吾妻……王妃倒也罷了,既是她如今的身份,也是顧含風(fēng)叫慣了的,可能他是覺得那樣顯得生硬而沒有誠意,這才想出了后頭幾種。之所以又扔了去,怕是又覺著以他的口吻來說,太rou麻了些。蘇卉瑤也認為,這的確有些太為難顧含風(fēng)了。不過,要是他真的如此稱呼自己,她未必就不受用。

    放下手中的紙團,蘇卉瑤的目光又被書案上的一張紙所吸引。平整的紙面上,字跡剛健有力,內(nèi)容卻是婉轉(zhuǎn)多情,但不是什么道歉書信,而是司馬相如的《鳳求凰》——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墻。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于飛兮,使我淪亡。”

    沒有起頭的稱呼,沒有相贈的落款,筆墨亦是干涸了有一段時間了,蘇卉瑤不知道這是顧含風(fēng)借古人詩句來表述自己的心意,還是從前就寫好的,今日煩亂之時拿出來消遣。仔細一琢磨,詩中所寫的情境確與他們之間的現(xiàn)況不太相符。那若不是贈與她的,句中的佳人又是何人?難不成是顧儒的生母?

    蘇卉瑤之前聽說過顧含風(fēng)與顧儒生母之間的事,還感嘆過所謂身份地位害苦了一對有情人。那時的她沒想到自己會嫁給顧含風(fēng),她更沒想到的是,當產(chǎn)生這首詩是顧含風(fēng)表達對顧儒生母的思念這種想法的時候,自己心里竟會泛起絲絲酸澀。她不是小心眼的人,與顧儒的感情亦是親密,重要的是她應(yīng)該對顧含風(fēng)還沒有那種心思,怎么會……

    蘇卉瑤使勁地搖了搖頭,阻止自己胡思亂想下去。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轉(zhuǎn)而收拾起亂糟糟的書案來。等收拾得差不多的時候,蘇卉瑤才發(fā)現(xiàn)顧含風(fēng)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書房門口,一副進退不得的模樣。而她,也是怔住了。一時之間,兩個人就沉默地對視著,不說話,也不靠近彼此。顧含風(fēng)是意外,蘇卉瑤則是莫名有些緊張。

    “王爺去哪兒了?”半晌之后,蘇卉瑤終是按下心頭的不安,開啟了話頭。

    顧含風(fēng)如夢方醒,回過神來答道:“哦,我……看書看得有點渴了,去廚房倒了熱茶來?!?/br>
    “哦?!碧K卉瑤應(yīng)了一聲,看見顧含風(fēng)手中正拎著的茶壺,走上前去接了過來,問他道:“王爺還要繼續(xù)看書么?”

    “什么?”蘇卉瑤突然走近,顧含風(fēng)一下子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蘇卉瑤暗暗深呼吸了一下,繼而對顧含風(fēng)露出了微笑:“明日是回門的日子,一大早就得出發(fā)?,F(xiàn)在時辰已晚,王爺……王爺是不是回房歇息去?”

    顧含風(fēng)沒有料到蘇卉瑤會來書房,而且是只身前來。她主動請自己回去更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他心緒波動,幾乎就要答應(yīng)了,只是之前她說的那句話又是突然浮現(xiàn)在他腦海,他不確定蘇卉瑤此刻出現(xiàn)是為了顧及明日的場面還是單純?yōu)樗鴣恚质遣桓屹Q(mào)然開口了。剛才見她站在書案旁,想來他所寫的那些東西她應(yīng)該都看見了吧。她會不會嫌棄他這么一個大男人,連道歉都不會?

    “王爺?”見顧含風(fēng)望著自己不說一句話,蘇卉瑤輕聲喊他到。

    “我……你先睡吧,我再看一會兒,明日定不耽誤你回門?!鳖櫤L(fēng)下意識地就說出了這句話,自以為周到,卻疏忽了這同時也是回絕。

    蘇卉瑤心中一沉——看樣子是自己的得理不饒人讓顧含風(fēng)憶起舊人了,那首《鳳求凰》確實不是為她而寫。也罷,她已經(jīng)做了她該做的,其他的,又豈是她可以強求的?本來他們也不是因為相愛而結(jié)合,自己這又是在期望什么呢?是她又一次自以為是了。

    “那我就不打擾王爺了?!碧K卉瑤拿起了燈籠就要往外走。

    “火滅了?!鳖櫤L(fēng)拉住了蘇卉瑤,提醒到。說著,便是親自去取了火種,重新點亮了后說道:“你等一會兒,我喊人送你回房?!?/br>
    “不用了,來的時候可以一個人,回去的時候沒得多出一個?!碧K卉瑤沒好氣地拒絕了顧含風(fēng)的好意,也不再聽他說些什么,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

    看著蘇卉瑤氣呼呼的背影,顧含風(fēng)皺了皺眉頭,不懂她為什么又生氣了。他長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進去了書房。去到書案前,才發(fā)現(xiàn)東西被蘇卉瑤整理過了,單單那張寫著鳳求凰的紙偏離了原先的位置。

    看著,想著,顧含風(fēng)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不由暗罵自己混賬——蘇卉瑤應(yīng)當了解,國公府的面子他總得顧及,總不至于為了一時意氣而做出什么有違身分與場合的事情來。蘇卉瑤就是再不放心,吩咐底下人來請自己回去也就算服了軟,又何必大晚上的自己親自跑來?偏偏自己是個腦袋不開竅的,居然拂了她的一番心意,她可不是要生氣了?

    一路小跑地趕回房間,果然依舊燭火通明,蘇卉瑤正臨窗而立,看上去心事重重。聽到身后有聲音,她回過頭來,見到是顧含風(fēng),詫異地問道:“王爺不是要看書么?怎么回來了?”

    顧含風(fēng)沒有回答,而是大步上前,一把將蘇卉瑤擁在了懷中,在她耳畔道出了那在他心中徘徊已久卻始終說不出口的三個字:

    “對不起?!?/br>
    第五十四章

    情況轉(zhuǎn)變太快,蘇卉瑤尚在顧含風(fēng)突如其來的擁抱中未及反應(yīng)過來,又聽得他跟自己說對不起,怔了許久才是輕輕推開了他,抬眼望著他,問道:“王爺剛才還拒人千里,這下是怎么了?”

    顧含風(fēng)想到自己錯過了蘇卉瑤給的機會,一心急急趕來道歉,沒有想好接下去的措辭,被蘇卉瑤這么一問,他只覺語塞。

    “王爺既然回來了,就早些歇息吧。”蘇卉瑤也不指望顧含風(fēng)能給出什么回答。于她而言,能聽到他說出那三個字已屬難得,自己是該見好就收,不可再與他過多計較下去了。對顧含風(fēng)說完那句話,她率先朝床榻走去。

    “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而非勉強盡所謂的義務(wù)?!鳖櫤L(fēng)忽然說到。

    蘇卉瑤腳下一滯,卻是沒有回身。她當然明白顧含風(fēng)意指為何,只是他那話讓她意外,也讓她一時想不出回應(yīng)之語來。

    顧含風(fēng)的思緒已趨清明,他走到蘇卉瑤跟前,與她面對面站好,繼續(xù)說道:“我知道你嫁與我是時勢所逼,但正如我在國公府跟你說過的那樣,我愿意娶你,不單單是為了儒兒,更主要的是我心里有你。你嫁了我,我便會努力做到讓你心里也放下我顧含風(fēng)這個人。在此之前,我不會再碰你。書房之事我跟你道歉,咱們的冷戰(zhàn)能否到此為止?”

    顧含風(fēng)所說的每一個字蘇卉瑤都聽得清楚。這一次,他不是假設(shè)的反問,而是真真切切地表明了他對她的心意,更與她許下了君子之諾。趙嬤嬤的話讓蘇卉瑤茅塞頓開,顧含風(fēng)的話卻教她內(nèi)心震動。

    的確,她嫁給顧含風(fēng)是被迫,委身于他亦是有認命的因素,可聽到他這樣說,她那點不肯被自己承認的小心思開始活動起來。她捫心自問了一下,竟是無法如以往那般斷定自己對顧含風(fēng)一絲情意都沒有產(chǎn)生過。但要究說清楚,似乎又無跡可尋,她被自己弄糊涂了。

    “來日方長,我剛才所言,你有很多時間去考慮。明日還要早起,早點歇息吧?!敝划斕K卉瑤在為難,顧含風(fēng)主動替她解了圍,說完即是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