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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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洛言語間關(guān)于蘇卉瑤的那份不自在沈嬈自是察覺到了,面上不動聲色:“這可是殿下說的。那我明日去找大jiejie,后日再去卉jiejie府上叨擾,殿下可不許怪我貪玩?!?/br> “你啊……哈哈……”無論洪洛是為何要娶沈嬈,對她的情分并非完全沒有。聽見她孩子氣十足的話,不由得大笑了起來:“不單有你去叨擾jiejie們的道理。待到大后天,我與辰濠的事務(wù)處理也會告一段落,莫不如請了她們回來,大伙兒再聚上一聚,豈不是更痛快?” 擱在從前,姐妹聚會,沈嬈樂意之至。而今,洪洛的這份邀約明里是順著她的話說出來的,背后不知計劃了多久,為的怕也是見一見蘇卉瑤吧。 “那是再好也沒有了。待我見了她們,問一問她們何時有空。怕只怕她們家事纏身,咱們又回宮在即,湊不了那么巧?!鄙驄茖槁逄嶙h不置可否。 “這倒是?!毖哉勚链耍驄埔褳楹槁鍖⒁律讯即┲猛桩斄?。眼見沈嬈有失落之意,洪洛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這一次不成,以后總有機會?!?/br> “殿下說的是?!毙σ庵鼗厣驄频拿纨?。 在這樣一段看似家常實則各懷心事的對話后,沈嬈與洪洛共同用了早膳,繼而分頭行事去了。 距文侯府不遠的一條街道拐角處,沈嬈的轎子停了已有好半天。沈嬈坐在轎中,一直在糾結(jié)著要不要進去府里。她有太多的疑惑需要得到解答,有太多的不安需要得到消除,可她的膽怯亦是不少,她擔心結(jié)果比她預(yù)想的要糟糕,擔心自己會失去兩位好jiejie……幾股思緒糾纏之下,她不禁自嘲連她自己也是開始與從前不同了。就在十天之前,她還是那個咋咋呼呼、想到就去做的小丫頭,現(xiàn)下做任何事卻都不得不仔細思慮一番,曾經(jīng)的那份率性是一去不復(fù)返了。 “細珠,告訴他們該去哪兒吧?!苯K于,沈嬈下定了決心。逃避是解決問題的下下策,心結(jié)不除,她總有一天會無法面對周遭的人和事,倒不如趁著此時弄清楚來得好。 “是,娘娘?!奔氈閼?yīng)了一聲,轉(zhuǎn)而向其他人傳達了沈嬈的吩咐。轎子重新動了起來,沒過一會兒便到了文侯府的門口。一早有守門之人迎了上來,細珠上前遞上拜帖,那人不敢耽擱地疾步進了府中通報。約是一炷香的時間后,報信的人在前頭躬身引路,后頭緊隨著匆匆而來的男子,正是文侯爺?shù)氖L子,沈嫣的丈夫——文清。 “文清見過娘娘?!蔽那逶谵I前十步開外站好,行了大禮拜道:“有失遠迎,還望娘娘恕罪。” 聽到是男子的聲音,本打算出轎的沈嬈只得繼續(xù)坐在轎中。聽到那人自報了家門,她隔著簾子露出了笑意:“今日是自家親戚的走動,姐夫不必如此拘禮,meimei受不起?!?/br> 沈嬈說的并非是客套話,她讓細珠遞出的拜帖的確只是平常姐妹間來往的便帖。文清慎重待之,一是顧著場合,二則是有旁的原因在。沈嬈不與自己見外,文清依然不敢太過隨意:“娘娘說的是,可惜今日不湊巧,嫣兒她去了普愿寺進香,此刻人不在府中,下人就直接報到了我那兒去。雖說我出來迎接實屬不妥,但娘娘的身份擺在那兒,庶長房中除了嫣兒這個做主母的,只屬我最恰當了,這才敢斗膽唐突娘娘。” 文清說了那么多客套話,沈嬈只聽進去了一句:“姐夫是說二jiejie不在家?” “是,嫣兒今兒個一早出的門?!蔽那鍦蚀_地回答了沈嬈的問題,而且答話中沒有要留客的意思。 沈嬈想著沈嫣不在,她進去確是不妥,即是說道:“那只有等下次了。姐夫請回吧,我這就走了?!?/br> 轎夫們將轎子抬起,沈嬈一行離開了。文清行了禮后起身站好,直到看不見沈嬈她們了才是回了府。 普愿寺的廂房之內(nèi),沈嫣臨窗而坐。她抬頭看了看天,灰蒙蒙的一片,她開了口,既是在對書兒說話,更多的是在喃喃自語:“四meimei該是去過了?!?/br> “夫人,外頭有貴府之人求見?!鄙蜴淘捯魟偮?,門外傳來小沙彌的聲音。沈嫣示意書兒出去照應(yīng),書兒福身領(lǐng)命,回來后稟話道:“側(cè)妃娘娘去了府中找夫人,是老爺接的駕。聽到夫人不在,側(cè)妃娘娘說只能等下次,沒下轎子就走了?!?/br> “知道了。你收拾一下,咱們也該回去了。”沈嫣沒有回頭地對書兒吩咐到。她是為了躲沈嬈特意來的普愿寺,沈嬈走了,她無需再久留。 書兒即刻下去安排。不久后,沈嫣坐在了回程的馬車上。 聽說沈嬈受了準予回門小住的恩旨,沈嫣便曉得她必定會過來找自己——出嫁前還不可一世、目下無塵的母親變得謹言慎行、謙卑有禮,換做誰都會有疑問。沈嬈只要稍加打探,就會知道自己除了三朝回門之外,還去過國公府一趟。盡管二者沒有必然的聯(lián)系,但沈嬈來找自己,為的不僅是答案,更多的應(yīng)是想要聽她怎么說。然而這一次,沈嫣卻是不能與之相見。 沈嫣以為自己對那件事已經(jīng)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到了即將事發(fā)的關(guān)口,掌控局面仍是讓她心慌。母親愿意收斂舊日的囂張無疑是幫了她一個大忙,可她沒有足夠的勇氣對沈嬈說出真相。她想著,只要沒到不得不說的地步,能拖一日是一日。 沈嫣這邊心事重重,沈嬈心里也不輕松。她的轎子沒有往國公府的方向折返,而是直奔善王府。再過一條街,就到了,沈嬈突然喊了停。她踟躕了片刻,堅定地說道:“回文侯府,今兒個說什么也得等到二jiejie回來。”于是轎子再次轉(zhuǎn)了方向。 沈嬈沒有直接去到文侯府門口,而是在原先思慮的地方候著,直到細珠稟報說看見沈嫣下了馬車,她才下令轎夫們趕緊上前。待轎子落地,沒有等細珠來扶,沈嬈自行出了去,沖沈嫣笑道:“二jiejie好,回去的路走到一半兒,我發(fā)現(xiàn)給jiejie與姐夫的禮物還在我這兒,便是急急往回趕。誰知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竟見著二jiejie了?!?/br> 沒有料到沈嬈會去而復(fù)返,沈嫣很是意外。然到底是心思機敏之人,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也是斂了心事,笑臉相迎地走上前去:“早聽說你回來了,知道你會在國公府多住些日子,正打算明后天的去找你說話。你自己來了,省了我一趟車馬費了?!?/br> 沈嫣這話明顯是打趣,沈嬈忍俊不禁:“二jiejie待字閨中時就極是會持家的,今時今日必是更甚一籌,姐夫可是太有福氣了?!?/br> 沈嬈的話讓沈嫣想起當初蘇卉瑤與沈妍問她要茶喝那一回彼此間的逗趣,她沒好氣地笑道:“嫁了人,倒是把你卉jiejie那一套擠兌人的功夫?qū)W得青出于藍了?!?/br> 沈嬈輕笑道:“卉jiejie的本事我可學不來。” 沈嫣不明前因,提起蘇卉瑤,只是單純地想到了從前,話至嘴邊便溜了出來,不曾想會觸及沈嬈的心事。她心里有事兒,沒有注意到沈嬈面色微動,對她這句回應(yīng)里的深意也沒有發(fā)覺。 “瞧我,是高興壞了,在這兒大門口就與你聊了起來,還請娘娘恕罪?!鄙蜴陶f著,半認真半玩笑地要向沈嬈行禮。 沈嬈忙是扶住了沈嫣,不愿承她的禮:“原本回家是開心的事兒,無奈境況與從前不同,我也不能違拗禮數(shù)。這兒只有咱們,求二jiejie別這樣,怪生疏的,嬈兒不喜歡。” 聽出沈嬈言語間的落寞,沈嫣握住了她的手,應(yīng)道:“好,咱們進屋自在說話去?!?/br> 沈嬈笑著點了點頭,姐妹二人攜手朝府內(nèi)走去。 第六十六章 吩咐底下人去文清那兒說了一聲,沈嫣便只留了書兒與細珠在外屋伺候著,自己與沈嬈進到了里屋敘話。 將屋子打量一番,又細細看了看沈嫣,沈嬈有感而發(fā)地對她說道:“方才來時jiejie不在家,是姐夫親自來迎。礙于男女之防我不好下轎相見,但聽他言語之間的分寸,足以知曉他對jiejie是極看重又親近的。這門親事,jiejie想是再滿意也沒有了?!?/br> 若是說實話,文清不是沈嫣心中做夫君的最初人選。然而成親這幾個月來,文清待她確是不錯,她亦是恪守為妻之道,將屋里的事兒管理得有條不紊。夫妻二人談不上鶼鰈情深,但能相敬如賓,總算是一樁美滿婚姻。聽到沈嬈這樣說,沈嫣遞過去一杯茶,笑容溫暖地說道:“他官職不高,又是庶出,文侯府的爵位他也沒份兒沾上,可他是個實誠的人,與他過日子我覺著十分踏實。對我而言,這便夠了。” 沈嬈接過茶,捧在手上,手指有意無意地摩挲著杯口,接話道:“jiejie說的是。以前我對這些沒有具體的概念,如今成了親,才體會到‘踏實’二字是多么難得?!?/br> 沈嬈說得平靜,沈嫣卻感到了不對勁兒,忙是問道:“你與太子殿下起爭執(zhí)了?” “沒有沒有,”沈嬈搖了搖頭,“成親不過十幾日,殿下又忙得很,哪里有時間與我起爭執(zhí)呢?” “那你剛剛為何會說出那樣的話來?”沈嫣仍不放心。 沈嬈回答道:“入宮了那么些日子,好容易回了家去,發(fā)現(xiàn)許多事情都變了,很多人也與從前不盡相同。聽府中人說起jiejie前幾日曾回去過,母親的變化想必jiejie也見到了,可知道其中緣由?”小小感嘆了一句,沈嬈問出了今日前來想要得到解答的第一個問題。 “見到了。跟你一樣,我是既擔心又奇怪。問旁人,打聽不出原因。私下問起母親,她只說是自個兒忽然想通了。回來后我細細想了想,不論母親的改變源于什么,終歸是好事兒。往日你我不是一直擔心她會哪天惹出事端來,吃苦受罪么?現(xiàn)在這樣,咱們倒是可以安枕無憂了?!?/br> “母親對我也是這樣的說法?!鄙蜴淘缬袦蕚?,回答起來不慌不忙,神態(tài)自若,沈嬈看不出絲毫不妥,即是相信了她的說辭,即是暫時按下此事不提,轉(zhuǎn)而問起了另一個:“卉jiejie與殿下之間的牽扯,jiejie清楚么?” 這個問題是沈嫣始料未及的。她神色一變,皺了皺眉,說起話也有些不太流暢:“怎么……突然這么問?” “原來jiejie是知情的?!笨吹缴蜴痰姆磻?yīng),沈嬈的心上不由得冷了半分:“怪不得當初在普愿寺時我看出殿下對卉jiejie有心思,jiejie會訓(xùn)我胡說。后來卉jiejie說想出去看雪,我要跟著去,二jiejie還阻止了我?;躩iejie出去沒多久,殿下也跟著出去了?,F(xiàn)在想來,jiejie是特意留機會讓他們單獨說話的吧?” 沈嬈句句屬實,沈嫣無言可辨,只得承認:“當時我的確看出了不尋常,只想著瑤兒她向來是個有分寸的,做事自有她的道理,才給她行個方便。等回了國公府,我去找她問過,她便將殿下對她有情之事悉數(shù)告訴了我。他們之間,是殿下一廂情愿而已,瑤兒絕沒有回應(yīng)過分毫。與他出去,正是為了把話說開,斷了他的念想?!?/br> 沈嫣的解釋讓沈嬈不知是該慶幸還是難過:“你們?yōu)楹尾辉缧└嬖V我呢?” “并非我們故意隱瞞,而是覺得沒有必要。”這是沈嫣與蘇卉瑤的共識。 “沒有必要?”沈嬈苦笑道:“如果我在出嫁之前知曉殿下對卉jiejie有情,會有更大的余地去確定殿下對我的心意。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身不由己,無可奈何。” 沈嫣很容易想到,沈嬈舊事重提,必是從洪洛那兒看出了端倪。這下聽到她這句話,沈嫣更是心驚:“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洞房之事對沈嬈來說是恥辱,讓她如何啟齒相告呢?她憋了十幾日的委屈在沈嫣那一問之下,頃刻間奔涌而出,化作一行行淚水滑落而下,她卻是緊抿著雙唇不講只言片語。 沈嫣已然猜到大概,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憤怒道:“竟是我們錯信了他!” “二jiejie,我該怎么辦……”沈嬈再也忍不住地趴在沈嫣懷中哭出聲來,泣不成聲。 沈嫣氣憤洪洛的虛偽,心疼meimei的無辜受累,對自己當日輕易相信了洪洛的話懊悔不已。大錯已經(jīng)鑄成,此刻再多的安慰之言都是蒼白無用,只能輕撫著沈嬈的背,讓她盡情發(fā)泄心里的苦楚。 良久之后,沈嬈從沈嫣懷中離開,望著沈嫣時仍是淚眼朦朧,好在情緒已經(jīng)逐漸平復(fù)下來。“jiejie說錯信了殿下,是怎么回事兒?” 沈嫣的眼睛也是紅紅的,顯然是陪著沈嬈一起哭過了。事已至此,再沒隱瞞的必要,她如實相告道:“當初殿下提出要納你為側(cè)妃,我與你卉jiejie都懷疑過他是別有居心。為此我們親自去問過,殿下再三保證他對你是真心,會待你好,完全沒有在流連過往之態(tài),我們才會放心你嫁與他。沒想到,他會對所有人撒謊,連辰濠都被瞞過了。” “你們應(yīng)該告訴我的?!甭牭教K卉瑤曾為自己確認過洪洛的心意,想起從前她對自己的好,沈嬈心里稍稍舒坦了些。回想起傾心與洪洛的過程,她緩緩說道:“我不知殿下對卉jiejie的情意,他對我表明心跡時,我只當他是因著咱們從小一塊兒長大,對我另眼相看,沒有多想,一心一意地念著他。那段時間,他待我的確是與眾不同的好?!?/br> “嬈兒,我……” “jiejie不必多說,我都明白。”沈嬈打斷了沈嫣的話,接著說道:“你們相信殿下待我是真心,我又心甘情愿與他成親,你們才認為沒有必要舊事重提,無端讓我傷心。” 沈嬈的話很是體貼,沈嫣聽了卻是心酸——她這個meimei,從前天真快樂的,可眼前的她,卻是愁容滿面,心事重重??捎行┰挘仨毜谜f:“你卉jiejie與善王爺夫妻恩愛,可當初她是在怎樣一種境況之下出嫁,咱們是看的清楚的。明面兒上她的壓力來自宮中與沈府,實則是殿下不肯放手,太后才會盯著她不肯放過,非得讓她嫁了人才罷休。” “太后定然想不到,即便卉jiejie嫁了人,殿下依然沒有死心。與我談話的時候,只要涉及與卉jiejie有關(guān)的,他會格外在意。他了解她的喜惡,他不喜歡聽我提到善王爺和儒兒……這些我都知道,我不知道的是他既然忘不了卉jiejie,為什么又要娶我?”沈嬈能想到洪洛娶她的理由便是與蘇卉瑤賭氣,與太后賭氣。憑什么?她的終身,憑什么要成為那場與她無關(guān)的對峙中的犧牲品? 沈嫣曾以為不必再為此事費神,今日所聞讓她必須重新提高警惕,也必須提醒沈嬈不要陷入洪洛的圈套里去:“他能瞞過我們,自然也能瞞過你。所以你能發(fā)現(xiàn),是他故意透露給你,為的就是讓你對瑤兒產(chǎn)生恨意。” 沈嬈是意外,也是被嚇著了,嘴巴張了好半天才是問出一句:“jiejie的意思是殿下要利用我去報復(fù)卉jiejie?” “不僅是利用你,他必是還有別的計劃。說不定咱們所有人都被囊括在其中了?!鄙蜴痰莱隽俗顕乐氐目赡?。 “可是……殿下他……不是喜歡卉jiejie的么?”沈嬈不敢相信。 “他不是喜歡你卉jiejie,他只是不甘心而已?!?nbsp;沈嫣冷笑道:“他是太子,從小呼風喚雨,沒有東西是得不到的。偏偏你卉jiejie對他不肯依從,他當然不習慣。” “他知道你們從其懷疑過他,我發(fā)現(xiàn)了不對也會跑來問你們,他不擔心自己的計劃敗露嗎?”沈嬈覺得洪洛不至于如此荒唐。 聽到沈嬈極力維護洪洛,沈嫣心里嘆息,只有繼續(xù)分析道:“以他的計劃,你來問我,我若不承認,你定是會讓人去查,他也一定會讓你查出比實情更過分的所謂真相來。到那時,你心中不僅會恨我騙你,對咱們的姐妹情分怕是也會覺得可笑;若我承認了,你會怪我們蓄意相欺,與我們產(chǎn)生隔閡,他再加以刺激,一樣能達到他想要的結(jié)果。” “他漏算的是我會信你,信卉jiejie……”沈嬈也沒得再為洪洛辯解了。 沈嫣道:“兒女情長的意氣有時會蒙蔽人的心智,殿下身在局中,已是失了平時的心竅清明,哪里會想到世間值得人生死相許的不單單只有男女之情。咱們是姐妹,是親人,又如何會輕易拔劍相向呢?他玩弄人心人情,卻忘了情之所至,人心本善。便是此刻,你得知殿下這般對你,還是不會就此恨他、放棄他,想著要勸他回頭的,是不是?” 被沈嫣道中心事,沈嬈并不覺窘然,大方地說道:“jiejie也說殿下是一時糊涂。從小到大,他待我都很好,我不相信他對我一點情意都沒有。我會努力消了他的執(zhí)著,讓他看到我的好?!?/br> 沈嫣打從心底舍不得:“傻丫頭,那么做會很辛苦。” “我不怕。殿下不僅是我的丈夫,還是我的洛哥哥,是我的親人。我希望你們好,也盼著他好?!?/br> 沈嫣早知勸不住,只不過想說上一句罷。沈嬈這般堅定,她多言無益。轉(zhuǎn)而,她想起了一件事,囑咐沈嬈道:“你既能體諒你卉jiejie,咱們就不要為了此事去擾亂她的日子了。至少在她沒有得知的時候,不要主動去告訴她,好不好?” 沈嬈應(yīng)道:“那是自然。卉jiejie真心疼我護我,我也該盡自己所能地為她做些事情?!?/br> 沈嫣欣慰地笑道:“嬈兒真是長大了。那這道坎兒就讓咱們姐妹齊心跨過去?!?/br> “嗯!”沈嬈用力地點了點頭,姐妹二人相視一笑。 第六十七章 沈嬈沒有依著原來想的去善王府,與沈嫣道別后即是回了國公府。對于今后該何去何從,她已有了自己的打算。 洪洛與沈辰濠還沒有從巡防營里回來,沈嬈去了老太太屋里。雖說如今在沈府,她不去跟長輩們請安大伙兒也覺得理所應(yīng)當,但從小到大的情分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淡薄得去,久而久之的習慣亦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在沈嬈心里,仍然將自己當做小輩。這樣在沈府,她才有在家的感覺。沈嬈禮數(shù)周到,老太太自是高興的。 陪著老太太說了會兒話,沈嬈去了大夫人房中,最后才是去了二夫人那里。二夫人應(yīng)下了沈嬈的請求,當著她的面兒沒有再以奴婢自稱。母親的謹言慎行仍是教沈嬈喜憂參半。轉(zhuǎn)念想到,這么多年了,好像只有這些日子能與母親心平氣和地好好說話,沈嬈只能用沈嫣的話來自己寬自己的心。 掌燈時分,洪洛與沈辰濠歸了家。沈嬈與洪洛單獨吃過了晚飯之后,二人簡單說了些話便梳洗歇下了。直到回宮的日子,她都是沒有再出過國公府?;貙m后,沈嬈會刻意避免跟洪洛談及與蘇卉瑤有關(guān)的話題。洪洛主動說起的時候,她會不著痕跡地略過。她無法直接了當?shù)卮疗坪槁宓男氖?,唯有用這種方式提醒他,她絕不會成為他對付蘇卉瑤的一顆棋。 只可惜,洪洛會錯了意,將沈嬈的這種回避誤認為是沈嬈心里對蘇卉瑤已經(jīng)生出了隔閡,才會不愿意在他面前提及蘇卉瑤,不愿像以往那樣聊起她的卉jiejie了。堅信了這一點,洪洛心中暗喜時機已到,開始實施下一步計劃了。 “太后讓儒兒進宮小住?”善王府里,一名內(nèi)侍傳了太后要接顧儒進宮的口諭。顧含風對此頗為詫異,為了確認,他追問了一遍。 “回王爺,太后娘娘確是這樣吩咐的。”內(nèi)侍畢恭畢敬地半躬著身子回話到。 顧含風眉頭緊皺,面色凝重——這么些年了,太后對他這個便宜王爺不冷不熱,對顧儒更談不上喜愛,每次從外頭回來去宮里請安,都是走走場面地客套一下罷了。這會兒突然說要接顧儒進宮,還是只身前去,顧含風不由有些擔心。他自信對顧儒身份的秘密保護得很好,然而凡事沒有絕對。太后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一個不小心,顧儒豈不是入了虎口? 蘇卉瑤的擔憂絲毫不亞于顧含風??戳艘谎垲櫤L,蘇卉瑤對秋冬低語了一句,秋冬當即來回了一趟,將一包裝有銀錁子的荷包遞給了蘇卉瑤。 “敢問公公,可知太后娘娘因何召儒兒進宮?”蘇卉瑤上前一步,笑著將那包銀錁子交到了內(nèi)侍的手中。 入各府宣旨,基本上都會得到打賞,但從來沒有人像蘇卉瑤給過這樣多。不過她要打聽的是太后的心思,不是小事兒,內(nèi)侍并未推辭,心安理得地接過之后,也是堆起了笑臉,說道:“太后是聽說王爺為小公子請了先生,小公子又十分勤奮,她想看一看小公子的課業(yè)精進與否?!?/br> 內(nèi)侍沒有對他們?nèi)鲋e的理由,這個話定然是太后說的,可是實在牽強。顧儒還沒有到入學的年紀,目前所學不過是些基本到不能再基本的東西,哪里談得上“精進”兩個字?而正是如此,才讓顧含風與蘇卉瑤確定了,太后此番召見的確有不同尋常的意圖。 “多謝公公。只是這旨意來的突然,我們得為儒兒收拾一下,煩請公公喝杯茶,再等些時候?!碧K卉瑤面不改色地客氣到。 內(nèi)侍不是仗勢狷狂之人,蘇卉瑤以禮相待,他也是一副誠惶誠恐地模樣:“王妃娘娘言重了,奴才本就是來接小公子的,等多久都是應(yīng)該的?!?/br> 蘇卉瑤笑了笑,沒再多言,吩咐秋冬領(lǐng)著內(nèi)侍下去休息,她與顧含風去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