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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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峰哭笑不得,妻子吃酷的表情真可愛,成親也有半年了,她呈給自己的就是害怕的,恐惶的,討好的,賢慧的,也就在近期才有另外的神氣活現(xiàn)的,古靈精怪的,嗔怒的,如今難得見她吃一回酷,卻讓他越發(fā)心猿意馬起來。 她這吃起酷來,頗有蠻不講理的架式,任性,胡攪蠻纏,可他不但不生氣,反而只覺心蕩神馳,唉,沒救了。; “罷了,我可沒招惹你那表妹。真要論起來,人家應(yīng)該是沖著你來的。你倒還沖我使氣,冤枉死我了。” 這個話聽得徐璐莫名其妙:“人家可是沖著你來的,還巴巴的趕上來。某人想必心里美的很呢?!?/br> 凌峰無耐,“看看吧,孔老夫人都講過,唯女人與小人難養(yǎng)矣,果然如此。” 徐璐呲牙道:“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女,指女子,子,乃小孩子,小人,乃廣指普通的老百姓,女子和小人,意思便是,女人小孩子以及平凡的老百姓,廣義解釋下來,就是貧窮困苦之人,官府難以養(yǎng)矣。我這個女流之輩都能明白孔老夫人子這話,你們這些讀書人,卻是越讀越迂腐,胡亂引申圣人名言。羞也不羞?!?/br> 凌峰訝異不已,他沒有想到,這個被讀書人說了上千年的一句古諺卻從妻子口中聽到了另一種解釋。 “強(qiáng)辭奪理?!苯?jīng)過仔細(xì)品味,又覺得有幾分道理來。但凌峰仍然笑斥。 徐璐瞪圓杏眼,說:“你才是呢,哼?!?/br> 凌峰很是無耐,“好好好,都是我的錯,這總成了吧?時候也不早了,是不是該就寢了?總不至把我趕出去吧?” 被他這么一說,徐璐自覺找到了臺階,“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就饒你這一回。”然后,她做出了有史以來,最為膽大的事兒,熙指氣使地喊道:“口有些渴了,給我倒杯水來?!?/br> “是的,小的遵命?!绷璺搴呛堑貞?yīng)著,也不生氣,果然給她倒了一杯水來。 她也只是順便喊一嗓子的,想不到他真的照做了,徐璐接茶水,喝了大半后,哪還有氣,也覺得自己剛才氣性實在太大了,不好意思起來,“喏,時辰也不早了,早些睡吧,明日的事兒還多著呢?!?/br> “不生氣了?” 她哼了聲,下了床,自己脫了外裳,只著粉荷色絹緞中衣中褲,然后又服侍凌峰寬衣,等上了床后,徐璐偎在他手臂間,拍開他不安份的尾巴,“別鬧,再鬧我就咬掉它。我說到做到?!?/br> 凌峰的蛇尾果然縮了回去,但心里卻有些恨恨地想著:以前怕他怕得要命,怎么現(xiàn)在這么膽大包天了? 看來,女人是真能不能寵的。 于是,凌峰翻了身,壓著她,恢復(fù)了雙腿,惡狠狠地把她就地正法。 今晚徐璐失算了,這人的懲罰怎么沒完沒了呀? 她就知道,這男人的小心眼犯了。 繼續(xù)沒完沒了地下去,她都別想睡了,于是徐璐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就說:“今日老家來了好些親戚?!?/br> “閉嘴,不許分心。”身子被人翻過來,被重重拍了一巴掌。 摸了摸被打的地方,她又不怕死地說,“他們都跑來找我打秋風(fēng)呢,可惜他們打錯算盤了。” 徐家族人慣會打秋風(fēng)窮哭,如今徐璐“攀了高枝”,坐擁寬闊宅子,奴仆成郡,夫婿貴重富有,吃山珍,穿綾羅,銀子堆如山高的傳聞早在徐家村傳了個遍。上次的回門,凌峰毫不留情面地震懾了一番人。但這些人是好了傷疤忘了痛,總報著“大富人家的賞賜再是寒磣,胳膊也比人家腰枝粗”的想法,紛紛打著拜年走親戚的名義,跑來向徐璐打秋風(fēng)。 徐璐煩不勝煩,但又不好真的趕人,連避不見面都是不成的,不得不強(qiáng)撐著精神應(yīng)付著。 這些人登門,提著兩手徐家村的特產(chǎn),徐璐卻不想拿銀子或是貴重物品作回禮,覺得那樣會養(yǎng)出這些人的得寸進(jìn)尺的德性,于是專門讓人從庫房里搜羅了一堆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大件,也貴重,卻不怎么適用。比如西洋來的辣椒種子,玉米,番署等,送給某個稱家中“窮得連種子”都買不起的嬸娘,“我這兒倒有些稀罕的西洋種子,嬸子拿回去試一下,償償鮮也成的。嬸子也別小看這些種子,據(jù)說天津衛(wèi)那邊已開始大肆種植了,生長得可好了,這玉米一畝地可以產(chǎn)好幾百斤呢,嫩玉米還甜甜的,糯糯的,特別好吃。還有這番署,完全不擇地,肥土瘦土都能種,畝產(chǎn)能達(dá)到三千斤地瓜呢。嫩葉子可以當(dāng)菜吃,地瓜生吃煮吃都成,不但能飽腹,還耐久貯存。這種子呀,現(xiàn)在已傳到了北方那邊去了,農(nóng)民可喜歡了?!彼鹧b沒有瞧到這個嬸娘不以為然的臉色,又把番署狠夸了番,又?jǐn)[擺手,“這些從西洋來的作物,一般人可還得不到呢,嬸子也別與我客氣,誰叫咱們是親戚呢?”一句話就把人堵得不好意思再張嘴了。 又遇上某些自稱窮得連新衣裳都買不起之類的,那更好辦,徐璐讓人開了庫房,大大方方地送了兩匹布料,雖是高檔貨,但早已不大流行的款式。當(dāng)然,也有直接說要銀子的,徐璐就讓人拿了一串銅板送了過去,說別看她過得風(fēng)光,實則家中任何支出都得記賬。這還是她私底下攢下的,請別嫌棄。 當(dāng)然,這話肯定不會有人相信的,有人就會說徐璐故意不幫輔親戚,然后拿話壓人。徐璐也不在意,只淡淡一笑。來人反而不好多說什么了,拿著錢灰溜溜地走了。 想著今日被打發(fā)的族人,那種有苦說不出的表情,徐璐得意直笑,但很快又垮下臉來,“還有一個嬸娘,也太下作了,居然不經(jīng)我同意,就摸了一個杯子走了。那套茶具可是汝窯產(chǎn)的,是一整套,少了一個都不成。偏她離開的時候,我都沒有發(fā)現(xiàn)茶杯少了個。后來丫頭們收拾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了??上б呀?jīng)晚了,總不好追出去搜身吧?” 臀部上又重重挨了一記,徐璐哀叫,“打我干嘛?有你這樣欺負(fù)人家的嗎?” “想不想找回場子?” “想?!?/br> “那就好好侍候爺。爺高興了,就給你個好法子?!绷璺鍘缀跏且а狼旋X了,本來想好好“懲罰”她的任性的,到頭來反被她給攪黃了。 徐璐果然閉嘴,不再講掃興的話。 良久,一切回歸平靜后,徐璐迫不及待地問道:“爺可是有什么好法子?快與我講嘛。” “哼?!边@下子輪到某人得瑟了。 徐璐摸摸鼻子,也不以為意,繼續(xù)祭出她的撒嬌功夫,他有無與論比的定力與耐性,她也有。 最終自覺找回了大男人威嚴(yán)的某人這才在她耳邊說了個好法子。 “咱們家的茶具,沒有一件是凡品,有八套是內(nèi)務(wù)府赦造,剩下的也是公侯伯方可用的頂級汝窯,一看圖案就可知曉,每個瓷具底座下還印有‘凌’字標(biāo)志。既然知道是誰偷的,就讓人去官府報案唄。讓官府的人出面,負(fù)責(zé)找回那套茶具,再以私自盜取御賜茶具為由,把那人鎖去官府問罪?!?/br> 徐璐頭搖如拔浪鼓,“不成不成,到底是同宗的,這般下死手,會被戳背梁骨的?!?/br> 凌峰不以為然,“只是嚇唬他們而已,又不是動真格。此事一旦曝光,偷東西的人一張老臉肯定沒地方擱了。看他以后還敢不敢偷東西?!?/br> 徐璐遲疑,這個法子倒是好,一勞永逸不說,還狠狠報復(fù)了回來,只是,這么做,未免又過分了,只是一套茶具,就要報官,未免小氣了些。 凌峰又說,“你個傻瓜,這事兒橫豎又用不著你出面。明明就是官府的人偶然發(fā)現(xiàn)咱們凌家的茶具流落在外頭,心生懷疑,肯定要盤問一翻了。到時候,你隨便說一句,茶具確實不見了,還不知是誰偷的,不就完了?等官府把小偷帶到你面前,以你的演技,還怕還不好?” 徐璐眉開眼笑起來,捧著凌峰的臉,響亮地親了記,“還是爺?shù)闹饕舛?,這個法子好。” 因一心想給那偷自己瓷具的徐鄧氏一點(diǎn)教訓(xùn)瞧,第二日徐璐難得起了個大早,就讓人把外院的朱小航叫了進(jìn)來,耳提面命地吩咐了一番。 朱小航雖然年紀(jì)輕,卻機(jī)伶得跟鬼一樣,徐璐才起了個頭,就滿口應(yīng)了下來,“夫人的意思,小的明白了。因過年,外頭那群牛黃狗寶們也不得閑,到處偷雞摸狗的,好些人家不是雞不見了,就是鴨被偷了。如今官府的捕快們也不得空閑,正領(lǐng)著人四處巡邏呢。據(jù)說今日都在西城門口守著呢,進(jìn)城的容易,出城的可不容易的。夫人那套茶具可是了不得的貴重之物,衙役們肯定不敢怠慢的,相信不出半日,就會有消息了?!?/br> 果然,有個聰明的奴才,就是省心省事。因為西城門就是徐家村人必經(jīng)的城門,朱小航這完全是聞弦歌而知雅意,難怪小小年紀(jì)就讓凌峰如此器重,破格提拔為外院的大廝之一,專司情報這一活兒。 徐璐相信他已經(jīng)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但仍是提點(diǎn)了兩句,“雖偷竊者可恥,不過到底也算不得窮兇惡極,真要抓到了,也別忙著對付人家。先稟報我一聲吧?!?/br> 朱小航揚(yáng)著滿滿的笑意應(yīng)了,徐璐又讓豆綠包了幾包松子果給他,“拿去解解饞,順便分些給官差們,大過年的還要在外頭辛苦值守,也怪辛苦的。” 朱小航笑嘻嘻地道:“夫人慈悲,小的替衙役們謝過夫人賞。” 解決了壓在心頭的一樁煩心事,徐璐心情甚好,對梳頭的張嬤嬤道,“今兒不外出,就弄個簡單的髻好了?!贝竽瓿跻荒且蝗?,戴著厚厚的義髻,以及那么沉重的大掛珠釵,可沒把她脖子給壓酸。不止她本人不輕松,梳頭的嬤嬤們以及丫頭們也不輕松,一整天都緊跟在她身后,謹(jǐn)慎地盯著她的頭,生怕頭發(fā)松了,或散了,在客人面前失了禮。 她還是習(xí)慣用真發(fā),梳出來的效果并不比帶義髻的效果差。 頭只梳了一半,就有人進(jìn)來向徐璐稟報,“夫人,表小姐今兒一大早就去了西邊月洞門附近摘花呢?!?/br> 屋子里的丫頭們手上的動作一頓,豆綠更是沉下臉來,“司馬昭之心!哼。” 凌府的后院有好幾個月洞門,是連接著各個園子的屏障,也帶著濃烈的裝飾作用。丫頭所說的西邊月洞門,是垂花門右邊過去與后花園相連的那處,旁邊有個寬闊的塘子,岸邊上種了好些臘梅。 而凌峰從衡蕪院去外院,就得經(jīng)過垂花門。但并不一定會去西月洞門的。華瑛在那兒采花,似乎多此一舉了。 ------題外話------ 事兒忙,親們的評論沒法子一個個地回復(fù),就在這兒簡單說兩句,華家?guī)Я巳筌嚹甓Y過來,基于拿人手短的想法,徐璐就得好生招待。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當(dāng)然,這是華家人的想法。不是徐璐的。 好了,回復(fù)完畢。 ☆、第132章 抽回去 但以華瑛的聰明,想來不至于犯這種錯誤。于是徐璐便問,“表小姐可是摔著了?或是落進(jìn)池塘里了?” 那傳話的墨香愣了下,忽然笑出了聲來,“夫人神機(jī)妙算,表小姐確實不小心摔著了。可惜了表小姐那一身連理枝的織錦妝花襖子,還有那用六色絲錢繡出來的精美刺繡的六福裙據(jù),以及用孔雀羽毛和東珠編成的五彩鶴氅,全讓那青石板上的青苔給毀了。爺也瞧到了,就走了過去?!?/br> 徐璐臉上浮現(xiàn)興奮,問:“然后呢?” 墨香臉上浮現(xiàn)出奇怪的表情,“然后爺就去扶表小姐,表小姐可能是真的摔痛了,半天沒能爬起來,我見猶憐那個楚楚動人,還有那個小鳥依人的,含羞帶怯的望著爺,希望爺英雄救美……爺可惜沒能扶穩(wěn),反而把表小姐給扶到池子里去了?!?/br> 屋子里響來一陣陣清脆的嘲笑聲,淡香道:“墨香,你個死妮子,老毛病又犯了?!?/br> 沁香恨聲道:“說個事兒總愛吊咱們胃口,當(dāng)心夫人惱了,仔細(xì)你的皮?!?/br> 依香也警告道:“少拿你的半吊子墨水說事兒,不是吃那碗飯的,就少丟人現(xiàn)眼了。” 墨香訕訕地笑了下,陪笑說:“沒法子嘛,一時激動,就忍不住了。實在是,當(dāng)時那情況,真的太那個,那個叫什么來著……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所以就忍不住想賣弄賣弄。” 墨香并非是凌家的家生子,在進(jìn)凌府之前,曾是某個官家小姐的貼身丫頭,因為那個官小姐有些才學(xué),慣會寫些傷春悲秋之類的詩,說話也是文縐縐的,墨香耳濡目染之下,也跟著染上幾分讀書人的氣質(zhì),可惜又沒能學(xué)到家。于是,一句好好的話,或是一句好好的故事,從她嘴里說出來,與文藝沾了些邊,卻因為不擅標(biāo)準(zhǔn)使用成語,就變得不倫不類起來。 不過也正是因為墨香能把一個平淡不起眼的小故事,卻能用文藝的手法,抑揚(yáng)頓挫的語氣,而變得生動精彩起來。所以凌家的下人們盡管被她吊得恨不得撞墻,卻也不得不忍受的原因。 徐璐也實在忍俊不禁,放下手頭的雕浮云的玳瑁梳子,瞪了墨香,催促道:“快說,少賣弄你那半吊子才學(xué)。不許再吊我胃口,不然仔細(xì)你的皮。爺下池子里救表小姐了?” 墨香臉上更是顯露出古里古怪的神情,“那倒是沒有,表小姐嬌滴滴的人,可到底是黃花閨女不是?若是手兒或是身子讓人碰了,還要不要活?” “說重點(diǎn)。”徐璐也忍得快要內(nèi)傷了。 “表小姐落了水,身子在水里撲騰著,拼命得喊著讓爺救命。爺也很著急,四處找人來救,可惜周圍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沒有,回應(yīng)表小姐的,只有呼呼的北風(fēng),清冷的空氣……”看到徐璐的神色,墨香趕緊說:“爺實在沒了辦法,就折下一旁的梅花樹枝,伸到水里,讓表小姐抓著,把表小姐給拖上了岸。表小姐上了岸,身上的鶴氅毀了,衣服頭發(fā)全濕了,就一個落水的雞,臉上的妝容也花了,頭發(fā)混著昏黃的泥水粘在臉上,哪還有先前的國色天香,整個就是落難的叫花雞?!?/br> 屋子里的人笑開了懷,紛紛笑斥“活該”,徐璐也忍俊不禁,笑問:“再然后呢?” “表小姐本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深閨女子,這回好不容易撿了條命,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上了岸,全身力氣也都用光了,軟綿綿就朝爺身上倒去。爺趕緊退開一步,側(cè)了個身子,表小姐撲了個空,朝前方跌去,非常不小心跌倒在地,運(yùn)氣也非常不好,磕到了一處不知打哪來的磚頭,手掌心當(dāng)場就青了,就哭著指責(zé)爺見死不救,根本不把她當(dāng)成妹子?!?/br> 墨香雙眼亮晶晶地望著徐璐,徐璐隨手賞了個拇指大的金錁子給她:“知道你的德性,喏,趕緊講吧?!?/br> 墨香笑咪咪地接過,說了聲謝,又繼續(xù)眉飛色舞地道:“當(dāng)時奴婢實在看不下去了,只好從鐵樹后頭閃出來,要扶表小姐回去換衣服。表小姐冷得全身打顫,一邊由奴婢扶著,一邊哭著說爺見死不救,不配做她的姐夫。爺就說,表妹此言差矣,男女授受不親,我若是下水救了你,或是沾了你的身子,碰了你的手,豈不是連累表妹的名聲?正因拿你當(dāng)表妹,更要替表妹名聲著想?!?/br> 徐璐真要拍案叫絕了,這凌峰,原來還有這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估計華瑛當(dāng)時臉都綠了吧。 “表小姐就說,姐夫這么大的官,想不到還這么紆腐,是我的性命重要,還是名聲重要?爺非常嚴(yán)肅的說,當(dāng)然是名聲重要?!?/br> 徐璐笑得前伏后仰,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有凌峰這個光棍的回答,估計華瑛是撞墻的心思都有了吧。 “夫人先別忙著笑,事兒還沒完。表小姐就哭了起來,說她不要活了,都跌進(jìn)水里了,爺這個姐夫還見死不救,存心要害她性命呢。她也不活了,也淹死算了,說著就要跳池塘里去。有奴婢在場,當(dāng)然不可能讓表小姐真的去跳水的,更不能讓爺去抓表小姐,壞了表小姐名聲是不?”墨香理直氣壯地夸了自己一下,“于是,奴婢眼明手快抓住表小姐,把她往留香苑里拖去。表小姐不肯走,非要去跳水,奴婢實在沒了法子,就趕緊拼命大叫,來人呀,表小姐要跳水自盡啦,快來人呀,趕緊來制止表小姐。然后,四面八方就來了好多人,把表小姐給拖回了留香苑。因為表小姐也帶了丫頭服侍,所以我們把表小姐送到了客房,吩咐底下的人服侍表小姐,所以奴婢就趕過來向夫人稟報這事兒了?!卑桦S著墨香抑揚(yáng)頓坐的故事完美落幕,屋子里也響來一陣陣松氣聲。 徐璐長長松口氣,又氣又好笑地瞪了墨香,這死丫頭,也不知是故意氣她,還是性格使然,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從她嘴里講來,真要把人急瘋。也不知文mama從哪里找來的活寶。講故事倒是有一手,可惜就是因為太會講了,反而讓聽故事的人挖心摳肺,只想跪地相求,讓她趕緊講完了事。 這種一直被吊半空的感覺,真心不好受。 “阿彌佗佛,這么冷的天,表妹還掉進(jìn)了水里,這可開不得玩笑呢,請了大夫沒?” 墨香先是茫然,然后神色一震,“奴婢立即讓人去請大夫?!?/br> 徐璐揮手,“趕緊去,天可憐見的,這么冷的天,人落到水里,稍不注意可會出大問題的。趕緊的,再讓人吩咐廚房去,讓人熬碗姜湯去去寒,老天保佑,希望表妹身子骨強(qiáng)壯。真要是我在家中有個好歹,可要我如何向舅舅舅媽交代呀?”徐璐一半是幸災(zāi)樂禍,一半又是惱怒。這個華瑛,也太不像話了。公然在她的地盤上,勾引她男人不說,勾引不成,還以死相脅。 徐璐惱怒了一會,越想越不爽,又帶著人馬殺到留英苑。 這時候的華瑛正躺在床上,身上裹著被子,噴涕聲響亮,屋子里堆了幾個火爐子,華家的丫頭們正忙前忙后地清理屋子里的水漬。 雖說泉州天氣不算冷,但落到水里,依然冷得冰寒刺骨,全身發(fā)顫,這會子才剛脫掉衣裳,在被子里裹了半天,總算得了些溫暖,在心里咒死了凌峰,那個大棒槌,有眼無珠的混珠,如此千嬌百媚的人在他面前,也不懂憐香惜玉。 徐璐才進(jìn)入院子,就有人一疊聲地往里頭通報去了。 “夫人來了?!?/br> “表小姐,夫人來看您了?!?/br> 華瑛從被子里抬頭,她的丫頭巧枝正拿著干毛巾坐在她身后給她絞著頭發(fā),聞言趕緊下了床,向徐璐襝衽施禮。 徐璐一身大紅色滾雪白貂毛邊襖子,披著猩紅色白腋狐貍毛滾邊連帽披氅,威風(fēng)凜凜地殺到華瑛床前。 徐璐看也不看旁人,目光直直地盯著華瑛,“剛才聽丫頭們,表妹不想活了?” “沒有的事,只是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