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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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璐回答:“還好,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調(diào)教,已懂得規(guī)矩了。” “懂規(guī)矩就好,怕的就是不懂規(guī)矩,仗著朝廷御賜胡作非為,與你這個主母別苗頭,可就麻煩了?!睏罾戏蛉俗ブ扈吹氖郑鞍?,也生受你了,才進門不久,就遇上這種糟心事兒。不過你也不要灰心,峰兒再是仗義不過的。當年秀娘嫁給峰兒,就是秀娘懷孕,峰兒也不曾主動納妾的。還是秀娘過意不去,特地給峰兒安排了兩個通房。想來,峰兒斷不會叫你失望就是了?!?/br> 徐璐望了凌峰一眼,發(fā)現(xiàn)他也瞧著自己,她抿唇一笑,溫婉道:“老夫人說得極是,夫君對我是極好的,對先夫人,也是極為敬重的。先夫人在天之靈,也可告慰了?!彼懔?,實在沒必要與一個死人置氣。徐璐也就忍下楊老夫人的挑唆離間。 楊老夫人又爽郎笑:“也虧得峰兒念及舊情,還肯叫我一聲祖母,今日里我也托個大,你也叫我一聲祖母吧。老夫人老夫人的叫著,怪見外的。” 大獻殷勤,非jian即盜。 但徐璐面上依然叫得歡快,“老夫人抬舉我了,那徐氏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楊老夫人高興,笑得臉上皺紋可以夾死蒼蠅,甚至還說:“好好好,今日又多了個孫女了。不過你這聲祖母,可不是白叫的。來,這是給孫女的見面禮?!币粚敇O羊脂玉手鐲,雪白透亮,如凝脂般,質(zhì)地細膩滋潤晶瑩潔白,少瑕疵,鐲身細膩、光亮、溫潤。整個鐲身,近乎無瑕,光澤正如凝煉的油脂。這是難得一見的極品羊脂玉。外頭萬金也是難買到的。就算能夠買到,也絕對沒有這般上好的成色。 楊老夫人送如此名貴的鐲子,徐璐也有些吃驚,心想,這老太婆為了她的目的,還真是下足了血本了。 “如此貴重的東西,我可不能要的。就留給麗娘meimei做嫁妝好了?!毙扈串斎徊豢赡芤?,萬一要了,就是拿人手軟了。 但楊老夫人說什么也要給徐璐,甚至連“可是看不起我這個祖母?”這種話都出口了,徐璐就沒法子堅持了,忍不住看了凌峰一眼。 凌峰淡淡地道:“既是祖母送你的,就收下吧?!?/br> 徐璐只好收下,但心里越發(fā)提高了警戒。 見徐璐收下鐲子,楊老夫人這才滿意地笑了起來,然后就告辭離開,連飯都沒有吃。 徐璐當然不可能誠意留飯,但人家送了這么貴重的鐲子,心里不情愿,也得做做樣子。但人家鐵了心要走,也是沒法的,只能把愕然裝到心頭,和凌峰一道把楊老夫人送出了門后,忍不住問凌峰,這是怎么回事? 凌峰淡淡一笑,“你那鐲子,人家可不是白送的。” “我當然知道,只是為何不趁機提出條件呢?”徐璐百思不得其解。 凌峰呵呵一笑,“所以,這就是楊太夫人的高明之處?!?/br> 她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他當著人家的面,恭敬叫祖母,背著就叫楊太夫人,顯然,這人對楊老夫人的恭敬也只是裝出來的罷了。 想到這里,徐璐又釋懷了,管她是塞妾,還是給她添堵,她都接了。 徐璐料定,楊老夫人還會有后續(xù)動作,果然,第二天晚上,楊老夫人又攜麗娘登門,一道隨同的,還有一位身份貴重的人物。 這人身份還非同一般配,是凌峰的大姨母,徐夫人。 說起這位徐夫人,也是不簡單的人家,出身老牌勛貴的鄭國公府,又以嫡長女的身份,嫁入同是老牌勛貴的令國公府嫡子,如今已是堂堂國公府的當家夫人。 今日徐璐在家無事,又怕被人送請柬去喝所謂的賞花宴之類的,干脆借口去廟里上香為由,在廟里呆了半天,又去附近的名勝之地玩了一下午,回到家中,太陽已落山了。 “少夫人,這位姨夫人脾氣可不大好,她等了也有小半天了,都快要發(fā)火了。若是給這位姨夫人留下不好的印像,要是回到京城在老夫人跟前歪一下嘴巴,可就不妙了。”墨香一心替徐璐著急,恨不得徐璐插上翅膀,立馬飛到客廳里去見長輩。 “姨夫人可不是一個人來,還帶了好兩位奶奶的,看樣子,似是來著不善?!?/br> “還有,楊老夫人也帶了那位小姐過來,楊老夫人與這位姨夫人關系還匪淺。”墨香以前只是府里的三等丫頭,又性子活潑,沒少被文mama收拾。后來被徐璐賞識,放到重要的位置不說,她活潑的性子也有了用武之地。在凌家混得如魚似水。當然不愿瞧到自己的女主子吃丁點兒虧。 反正已經(jīng)遲到了,徐璐也不著急,先回到后院來,換了一身衣裳,重新梳洗一番,這才款款來到前廳子。 前廳熙和軒偏門大門洞開,里頭已坐著兩位中年貴婦,一個是楊老夫人,一個是凌峰的大姨母徐夫人。下首還坐著兩個梳著婦人發(fā)髻的年輕奶奶。身后圍著媳婦丫環(huán),一派的華貴氣派。 “見過大姨母,大姨母安好。唉呀,楊家祖母也來了。真不好意思,今兒去廟里上香了,弄到現(xiàn)在才回來,讓長輩久等了,真是失禮?!毙扈纯羁钍┒Y,輕聲細語。 楊老夫人笑呵呵地道:“璐姐兒可千萬別這么說,只要璐姐兒不怪我們不請自來就好了,璐姐兒,來,這位是你大姨母,這可是你嫡母的親姨母呢,你們應該還沒見過面吧?” 徐璐羞澀地道:“是,還真沒見過的?!?/br> 大姨母徐夫人面上搽了厚厚一層粉,雙唇涂得紅通通,身材庸腫,這是上了年歲容易發(fā)福的身子,但在滿身的華貴打扮之下,一派貴婦人形像。 徐夫人冷冷盯著徐璐,把她從頭打量到腳,好半晌才道:“峰兒媳婦好大的架子,我來了半天,都沒個人影。到底是侯府世子夫人了,能見上一面,可真不容易。” 徐璐看著兩旁各坐的婦人,一個個都坐在梨木官帽腳踏椅上,從容不迫地喝著茶,暗自猜著這些人的身份,細聲細氣地答道:“大姨母恕罪,今兒天氣挺好,就去了廟里替遠在京城的公婆請愿,希望公婆身子健康,長命百歲。大姨母遠道而來,若是事先通知我,我肯定在家恭候姨母大駕的?!?/br> 徐夫人側頭對坐在左側下首的一個少婦道:“聽聽,你這個表嫂年紀雖輕,嘴巴可利索的很呢。問她一句,就有八句十句等著我。你可要多向你這表嫂學學,別成日當個鋸嘴的葫蘆?!?/br> 徐璐驚訝地望著這婦人一眼,凌峰今年都二十有六了,這人居然比凌峰還要小,她還以為這人三十歲了呢。 這婦人叫徐夢蘭,徐夫人的次女,凌峰的表妹。按輩份,確實要叫徐璐一聲表嫂的。盡管徐璐年紀不大。 徐夢蘭看了徐璐一眼,面無表情地道:“娘自小就教女兒,女子不以詭辯為德。長輩的話,哪能駁斥呢?這分明是目無長輩的表現(xiàn)。女兒是萬萬不敢頂撞長輩的?!?/br> 滾你奶奶個蛋! 徐璐真要爆粗口了,女子確實不能頂撞長輩,但被人蓋大帽子扣屎盆子,還一聲不吭,那不是品德,而是蠢豬了。 不過,基于來者不善的道理,徐璐沒有再開口。就純當放屁好了。 徐夫人很滿意女兒的話,卻發(fā)現(xiàn)徐璐并不辯駁,只低頭看自己的繡鞋,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用她特有的冰冷的,尊貴的,居高臨下的目光,挑釁地打量著徐璐。 徐夫人不說話,她長年浸yin內(nèi)宅,威嚴已是入骨,對付自家不聽話的奴才,通常就是用冰冷的目光盯著,一直盯,沒有人能夠在她的目光下不腿軟心虛的。 但讓她失算的是,徐璐并不是她的奴才,她在泉州也幾乎是橫著走的人物,再則,嫁給凌峰這么久,多少也研究了凌峰的親戚關系,知道這個徐夫人就是凌峰嫡母武氏的嫡姐,但雙方關系應該不怎么好,因為去年過年送禮入京的禮單中,并沒有這個所謂的大姨母。想來關系也不怎樣,所以她才不怕她呢。 于是,徐璐非常淡定地坐到徐夫人下首左測的位置,坐穩(wěn)后,在兩邊的目光下,若無其事地笑了起來,“我才嫁到凌家不久,對親戚還不怎么認識,請問這位是?”她看著另外一位婦人。 徐夫人板著臉道,“這是你大表嫂,成氏?!?/br> “原來是大表嫂,失敬失敬。”徐璐起身,正兒八經(jīng)地福了身子。頭上的赤金點翠鳳釵垂下的南珠,卻是不搖不晃。 成氏也從座位上起身,還了禮,“弟妹好,叨擾之處,還請海涵?!?/br> “大表嫂說笑了,都是親戚,相互走動是應該的。” 徐夢蘭也不得不起身,對徐璐福了身子,“表嫂,我是峰表哥的表妹,閨名夢蘭?!?/br> 徐璐忿她剛才與徐夫人一唱一和,她是表嫂身份,只需微微點頭就成,淡淡地道:“夢蘭表妹好?!?/br> 雙方重新入座后,徐夫人等了半天,不見徐璐開口,不由更加不滿。但徐夫人的兒媳婦成氏卻是個八面玲瓏的,她素來清楚婆母的德性,不管走到哪都是不受歡迎的,又見徐璐小小年紀,卻是氣度非凡,見婆母神色不善。趕緊道:“家中姑母沒了,我和婆母特地去了浙江奔喪。替姑母cao辦完喪事后,婆母惦記遠在泉州的峰表弟,還有福州的楊老夫人,所以又特地趕到泉州來。碰巧了,半路上遇到了楊老夫人。便結伴而行,一道來看望峰弟和弟妹?!?/br> 成氏三言兩語說完,徐夢蘭又接著說,“我們在半路里碰到楊老夫人,發(fā)現(xiàn)老夫人似有心事,母親再三追問,才知道楊老夫人的事兒有些復雜。所以特地去了督撫衙門找表哥。碰巧表哥不在衙門里,我們只好來府上叨攏了?!?/br> 楊老夫人勉強一笑說:“哎,大侄女別提了,這事兒,我還真不好意思開口的?!?/br> 徐璐一聽,便知道這楊老夫人與這個大姨母肯定是事先就設計好了的,也不接話,只微笑傾聽。 見徐璐不接話,甚至連場面話都不肯說,楊老夫人心下失望,只好看著徐夫人。 徐夫人不滿地道,“剛才我去看望峰兒的時候,峰兒正忙得不可開交,連喝茶都沒得空閑。你倒是好,不在家中cao持家務,替丈夫分憂解勞,反跑去外頭游山玩水。你這做妻子的,像什么樣?” 徐璐不慌不忙地解釋,“大姨母可真是冤枉我了。爺確實公務繁忙,可我一個婦道人家,再是心疼著急,也是沒法子的??偛荒芎鷣y干涉爺在外頭的事吧?所以我也只能盡量做好份內(nèi)事,不給爺添亂就成。今日去廟里上香,也是替爺還愿,請菩薩多加保佑爺罷了??刹皇侨ビ紊酵嫠?。” 徐夫人對楊老夫人冷笑道:“老jiejie您聽聽,我這個侄媳婦呀,嘴皮子可俐索呢。我才說她一句,她就回十句,果真是厲害。當年秀娘在世的時候,從來都是知書達理的,唉,” 楊老夫人勉強笑著說:“妹子就別提秀娘了,一提秀娘,我又想她了?!闭f著又抹起了淚水。 徐夫人一臉自責地道:“老jiejie莫哭,都是我不好,又惹您傷心了。唉,秀娘沒了,我也挺傷心的,多好的孩子呀。您心里難過,我們凌家損失也不小呀?!闭f著自己也跟著紅了眼眶。 徐夢蘭偷偷瞟了徐璐一眼,有些幸災樂禍。但見徐璐不動如山,只靜靜坐在那兒,一副懵懵的模樣,搖了搖頭,果然是小門小戶家出來的,人家已算計到她頭上了都不知道。 ☆、第154章 斷然拒絕 成氏微蹙眉頭,有些不耐煩,她看了徐璐一眼,也微微搖了搖頭,剛才還有些嫉妒人家,但想著她屋子里兩個御賜的妾,以及即將進門的貴妾,心態(tài)也平衡了。 楊老夫人大概是真的心疼秀娘,一提起秀娘,就真的收不住了,哭得稀里糊涂的,徐夫人一邊自責一邊安慰,然后二人又回憶了秀娘的種種好,又相互安慰著。 徐璐很是無聊,覺得這些人呀,就算要演戲,也要演得逼真些呀,實在太為難她這個觀眾了。 看看天色,外頭已露出深藍色的夜幕來,隨著天氣的轉(zhuǎn)暖,白日也漸漸拉長,凌峰也快回來了吧? “峰兒媳婦。”一個加重的語氣響在耳邊。 徐璐有一會兒的茫然,她回過神來,就看到徐夫人那特有的傲慢的上揚的嘲諷的唇角,“峰兒今年二十有六,卻仍無半個子嗣,他身為凌家唯一男丁,肩負傳宗接代重任,可不輕松。你是峰兒的媳婦,更是任務艱巨。”頓了下,又繼續(xù)道,“以你這般,嫁到咱們凌家,也算是你的福氣了。只是你進門也有大半年了,這肚子怎的還沒有動靜?這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峰兒都這般年紀了,膝下還無半個兒女。說來也可憐,峰兒在外威風八面,乃堂堂侯府世子,卻子嗣凄涼。想來把子嗣大計全落到你頭上,也夠你受了。這樣罷,我這兒有現(xiàn)成的人選,家世清白,看著也好生養(yǎng),我就作主,讓峰兒收進房里,替你分擔些如何?” 徐璐腹誹,冷笑連連,你要塞人,就明說嘛,何苦找這么一堆理由? 但她并不打算據(jù)理反駁,對付這種自以為是的人根本不用講道理,于是她淡淡地道:“大姨母不愧為長輩,依您這般年紀,正是享清福的時候,卻偏偏為著不中用的我還有著cao不完的心。雖說子嗣乃傳承大計,我心里比任何人都要著急,不過,再是注重子嗣,也得講嫡庶規(guī)矩吧?” 看到徐夫人突變的臉色,徐璐才不怕呢,又說:“大姨母出身公侯,想必也知道勛貴之家嫡子的重要吧?” 徐夫人滯住。 徐璐唇角微翹,靠坐在太師椅上,一派溫文廓厚的模樣,天真可愛地道:“徐氏如今最需要的就是嫡子,大姨母可否也一道替徐氏分憂?”她瞅著徐氏豁然變色的臉,又輕快單純地叫道,“若能讓凌家嫡長孫早日出生,您賞十個八個都成?!?/br> “……”屋子里鴉雀無聲,寒風大作。 只有一道道冰霜雪劍,齊齊射向徐璐。 滿屋子的人不可置信地望著徐璐,連楊老夫人也停止了“傷心”,瞪圓了眸子望著徐璐。 當初得知自己被天下餡餅砸中,即將高嫁凌家,徐璐在惶恐和狂喜之間,還是找了個平衡點。身份貴重,位高權重,年輕又英俊的勛貴子弟,什么樣的妻子娶不到?居然跑來將就自己,反常必有妖。徐璐保持了三分慶幸七分的冷靜,努力想著,高嫁女在顯貴婆家要如何立足的問題,包括如何得到丈夫的尊重,如何在婆家站穩(wěn)腳跟,如何對付妾室,以及應付一些顯貴親戚的無理要求。她很是感激自己的祖母,以前就曾提到過如何應對“年輕媳婦子被長輩塞人”這一問題,當時祖母便教了她數(shù)個法子。 很好,如今總算得用了,也不枉祖母慪心瀝血教她一場。 徐璐雖然出身普通,但也知道勛貴之家的嫡子的重要性,沒了嫡子,爵位就無法傳承。就算庶子也能承襲爵位,但風險太大,遠沒有嫡子的名正言順。所以一般人家,絕不會在無嫡子的情況下,就讓姨嫌妾室生下庶子的,更不說是庶長子。就算主母生下嫡子,也要等嫡子到一定年紀,無夭折的可能后,才能準許姨娘生孩子。主要是拉開嫡兄庶弟之立間的年齡差距,防犯年紀太過接近而引發(fā)爵位宗族傳承之爭。 徐璐才嫁到凌家,也還不到一年,長輩就急吼吼地說要賞人替她分擔,給徐夫人安個不安好心的由頭,徐璐可是毫無心理壓力的。 徐夫人大概也是極要面子的,被徐璐這么一搶白,臉色完全變了,她哆嗦著雙唇,卻又一時找不著話來反駁,只能臉色極其難看地瞪著徐璐。 她故作傷心地咬著唇,望著臉色脹成豬肝色的徐夫人,一臉委屈,“徐氏進門不到一年,如今正是需要嫡子的時候,大姨母偏在這時候賞人……實在不得不懷疑大姨母的居心?!?/br> “你!”徐夫人再也撐不住,從座位上憤怒起身。成氏和徐夢蘭也跟著起身。 徐夢蘭一臉不可置信,“表嫂,我母親也是一片好意,你怎可這般置疑我母親的一片心意?” “大姨母的好意,徐氏領了??上焓铣惺懿黄鹉兀?,夢蘭表姐把這份心意領了如何?”徐璐輕笑出聲,妙目微瞟,看著同樣臉色不佳的楊老夫人:“楊家祖母,您覺得呢?” 心思被看穿,楊老夫人老臉一紅,強自鎮(zhèn)定,皺眉道:“璐兒,這就是你的不是了,長輩賜,不敢辭。你姨母賞人,也是為著你好,你領了便是,這樣說出去名聲也好聽,不然落得個忤孽善妒的名聲,也與名聲無益呀?!?/br> 徐璐心頭鄙夷,說得比唱得好聽。除了拿名聲拿長輩來壓人外,估計也沒別的新玩意了。 “我連嫡子都沒有一個,大姨母就要賞人下來,這居心……不是徐氏懺孽善妒,而是凌家這樣的勛貴人家,嫡庶規(guī)矩尤其重要,若我真要為了名聲就壞了嫡庶規(guī)矩,那我就是凌家的千古罪人了。楊家祖母您也是大家子出來的,自當明白,勛爵之家的庶長子,那可是家亂之源。相信依您老人家的品性,絕對不至于這般做吧?” 屋子里狂風驟雨,極劇發(fā)酵,楊老夫人臉色大變,胸口急劇起伏,徐夫人臉色鐵青,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怒瞪著徐璐,臉色駭人,半晌,她才恨聲道:“好一張伶牙俐齒,今日倒讓我見識了。峰兒娶了個好媳婦,果然好眼光?!?/br> 徐夢蘭不可置信地盯著徐璐,一臉的怒色,“你太過分了,我娘好心一片,倒讓你當驢肝肺了?!?/br> 徐璐似笑非笑地望著徐夫人,“好心么?大概是吧?!比缓蟛辉僬f話,只自顧地喝茶。也不招呼人。 徐夫人下不了臺,又找不到臺階可下,正狠狽無比之際。 “爺回來了。”外頭響來一陣高呼。 緊接著,凌峰從外頭進來。 成氏和徐夢蘭趕緊起了身,臉上閃過緊張神色。徐璐也起了身,但并未迎上去。 凌峰一身猩紅色繡姜黃四爪飛龍的坐蟒袍,頭戴忠靖冠,氣宇軒昂,貴氣逼人。他從外頭大步踏入,先是朝上頭拱了拱手,“祖母,大姨母。”又與成氏徐夢蘭抱拳施禮。